第七十三章男女之情
想到聞子陵, 韓臣風沉下臉,悶聲問道:“他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舒秋兒老實的回答。
真的沒說什麼,因爲自己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說了一堆話, 自己也沒明白, 他這沒頭沒腦的, 想要表達什麼。
“他沒對你什麼動手動腳或者說什麼甜言蜜語吧?”韓臣風心憂的問道,雖然舒秋兒不像是會被糖衣炮彈給打垮的樣子,但是, 萬一敵人攻勢過猛,再加上舒秋兒這種很隱忍的個性, 真的有可能什麼都不說。
看着韓臣風一副神經兮兮、嚴陣以待的表情, 舒秋兒有些好奇:“如果他真的對我動手動腳, 還甜言蜜語了,你怎麼辦?”
“他哪裡對你動手動腳, 就剁了他哪裡,縫上他的嘴,讓他再也說不了話。”韓臣風咬牙切齒,“他動你哪裡了?”
“噗”看到韓臣風真的是在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剝了剛纔那聞子陵, 舒秋兒忍不住笑了, 拍拍韓臣風的肩回答:“你猜, 一樣的問題, 我問垂柳的話, 他會怎麼回答?”
韓臣風一愣,怎麼又扯到莫垂柳了?她就不能不提莫垂柳嗎?就算是喜歡, 也不用天天掛在嘴邊吧?心裡悶悶的想,韓臣風還是按着舒秋兒的話想了想莫垂柳那個性,無語看蒼天:“很難想象他會發飆,但是又很難想象他會容忍別的男人對你動手動腳。”
“我也很難想象,”舒秋兒回答:“不過,垂柳倒真的是那種能包容一切的脾氣。脾氣好的,讓我都想發飆。”
“你發飆什麼?你不就喜歡脾氣好的嗎?!”韓臣風無語,她自己不是天天喊着,她喜歡脾氣好的男人麼?
щшш¤tt kan¤¢O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算再互相信任,脾氣再好,出現些意外情況的時候,還是會有怒火中燒這種情況的。”舒秋兒想着昨晚的事情,輕聲回答:“你跟垂柳說,我們成過親拜過堂入過洞房的時候,他都沒什麼反應,後來你走了,我和他聊天說上山的時候,你強親我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兒,居然只是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你說,他脾氣是不是太好了,這種情況,就算不發飆,也會大吼幾聲表示下心裡不痛快,然後再冷凍我幾天,冷戰一段時間吧?”
“……”韓臣風無語,別人脾氣不好,你不喜歡,別人脾氣太好,你居然還挑來挑去,不過,無語過後,韓臣風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莫垂柳問你喜不喜歡我的時候,你怎麼回答的?”
“不喜歡。”舒秋兒回答得很直接,看韓臣風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舒秋兒又從旁邊解釋:“你有你的張蕾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你,你說是吧?”
韓臣風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最終保持了被雷劈到後不能說話的姿勢,無言了,什麼叫‘你有你的張蕾了’?誰說張蕾是自己的了啊,“昨晚的事情……是誤會……”
“好大的誤會……”被子都讓自己給掀了,自己還能看不出是個生米還沒來得及煮成熟飯的‘誤會’麼?不過,張蕾對韓臣風有情,而韓臣風對張蕾也不是真的無情,雖然以下的話代表了舒秋兒同志的絕對自私觀點,但是,舒秋兒還是覺得,和自己的男人要是和別的女人有介於和諧和不和諧的關係,還是早點丟掉的好,搞不好哪天就會出現紅杏出牆事件呢。
顯然舒秋兒沒有真的相信韓臣風的說詞,又註解了一句:“我對小蕾,不是那種男女之情……”
韓臣風此話一出,舒秋兒立馬寒了臉,看向韓臣風的眼裡多了些鄙視,要不是約好了,在山上要扮演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舒秋兒早就扭頭走人了:“你知不知道,對一個與你有肌膚之親的女人而言,這句話會多傷人?!張蕾要是聽到,肯定會去尋死。”
韓臣風臉色一黯,想起上次下山的時候,張蕾哭的厲害的時候,自己是有主動親過張蕾,但是,那時心裡真的沒有什麼猥瑣的想法,只是不想看到她哭,看她哭,心裡會有種難言的心疼,曾經,自己覺得,自己這是喜歡小蕾才那麼心疼,可是,昨晚看到莫垂柳和舒秋兒在一起,又一種之前那種心疼完全無法比擬的心痛誕生,韓臣風才知道,對小蕾的喜歡,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在我和小蕾有肌膚之親之前,我把你帶上山的時候,也和你有肌膚之親,就算是做戲,也確實存在,你聽到我跟小蕾說不喜歡你,只是利用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尋死?”韓臣風垮着一張臉問道。
舒秋兒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我不覺得,誰和我有肌膚之親,那個人如果不要我,我就要去尋死覓活。”
“那你怎麼就一口咬定,小蕾肯定要去尋死覓活呢?!!!”韓臣風口氣有點衝,說不定,小蕾也和秋兒一樣的想法呢,就算不高興,也不至於去尋死啊!
“因爲她性子烈,眼比天高,”舒秋兒看向韓臣風:“而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她自尊心很強呢。”
韓臣風氣結:“說她的時候,想想你自己,你自己不也是這樣?”
“我可不這樣,”舒秋兒回答:“如果不是面對我不想見的人,我還是很‘友好’的(友好到無視),對我喜歡的人,我都可以忘記自尊是什麼東西(主要是垂柳不會去傷她的自尊)。但是張蕾和我相反吧?她對普通人都是很友好、很熱情的,性子烈,眼比天高,自尊心強等等,都是針對那個喜歡的人。”
表面很一致,其實大相徑庭。
被舒秋兒這麼一註解,韓臣風無語,想想舒秋兒剛山上時的強硬個性,再想想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如她所說,她對外人都是很漠視的,只有對喜歡的人,纔會表露下她的友好。而小蕾,小蕾是行醫,對去藥鋪的普通客人都是一視同仁,笑臉相迎,只是,對不喜歡的人,小蕾會做的卻不是築起高牆,完全把那人屏蔽,而是會看那個不喜歡的人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然後纔有所動作。
當然,韓臣風是不覺得張蕾這樣有什麼不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有保護自己的本能,只是不同的人會採取的方式不同,當然,不同的方式,對人的傷害程度和感覺也是不同的,從韓臣風而言,韓臣風還是比較希望自己關心的人有自保的能力的。
看看旁邊的舒秋兒,韓臣風再次開口:“爲什麼你不在意與別的男人肌膚之親,卻要在意別人的肌膚之親?”這不是典型的兩套理論,雙重標準麼?
“因爲我小氣。”舒秋兒毫無愧色:“因爲我小氣,所以我在意。至於不在意和別人的肌膚之親……”舒秋兒表情一黯:“因爲沒有其他選擇。”對於一些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就算在意,也只是讓自己更累吧,何況,如果自己能通過這些小小的事情,獲得自己想要的消息,進而奪得以後的自由,也算是值得的吧。
舒秋兒那句‘因爲沒有其他選擇’,顯得意味深長,意味深長到韓臣風都不能再繼續問下去,自己是不是太過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是不是太會揭別人的傷疤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韓臣風站起身,伸手給舒秋兒。
瞧着伸過來的手,舒秋兒看了一眼,最終把手遞了過去,在韓臣風稍微一用力之後,舒秋兒站直了身,被韓臣風拉着往山上走去。
韓臣風的手不如莫垂柳的手那般柔軟,但是,卻一樣的寬厚與溫暖,夕陽爲背景,身邊還走着一個面容很不錯的男人,而男人的手卻牽着自己的手,確實能給人一種感覺,牽手到手的感覺,舒秋兒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這難得的寧靜似乎就是舒秋兒希望看到的。
當然,暴風雨前的寧靜,雖然寧靜,卻十分短暫。
回到房間的時候,舒秋兒剛剛坐定,韓臣風就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舒秋兒。
瞧着那薄薄的一層東西,舒秋兒一愣,“這個是之前那個面具?”
“嗯。”韓臣風點頭:“昨天下山,我讓人給修復了一下。”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就必須準備着扮作離落的樣子了?看舒秋兒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拿着面具往銅鏡邊走去,看着她坐到銅鏡邊,把面具往臉上戴,韓臣風猶豫了一會兒,走到舒秋兒身邊,轉過她的頭:“我幫你吧。”
舒秋兒輕扯嘴角,客套的拒絕:“我自己可以。”
料到了舒秋兒會那麼說,韓臣風開口:“萬一沒戴好,被老大看出來就麻煩了。”
說到底是爲了計劃,舒秋兒不再客套,既然是爲了計劃的萬無一失,舒秋兒就漠然的服從,計劃雖然是別人的,但是到底也和自己有關,只有他的計劃順利,自己也才能順利的得到自己的東西,所謂的互不虧欠,不必心虛,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