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有你的感覺
莫莊主和身邊的一個黑衣人看着莫垂楊院內的情景,兩個人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莫莊主的臉上驚訝居多,黑衣人的臉上則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居多。
“你說她就是舒秋兒?”莫莊主驚訝的問道。
“不錯,她就是那個害死了三公子的舒秋兒。”黑衣人回答,“只是沒想到,大公子和二公子居然同時選擇瞞着莊主。”
“……”莫莊主不語,這些日子,自己只當那個舒秋兒是新來的丫頭罷了,並沒有太留意,何況,垂柳在她的幫忙下,竟然能開始站立,開始慢慢的學習走路,自己對她就更放心了,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害死垂枝的舒秋兒,而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都選擇了隱瞞。
四年多以前,這個女人就把自己的三個兒子迷得神魂顛倒,不惜一次次的違逆自己,就連自己給垂柳和垂枝準備的婚事,兩個人都是想着辦法的一再拒絕,兒子喜歡,自己也沒頑固到一定要拆散他們,可是,看她遊刃有餘的在自己三個兒子見遊走,把三個兒子都迷住,自己總忍不住不放心。
直到她突然失蹤,自己纔有點安心,隨之,第二天就接到垂枝的死訊和垂柳再也無法走路的消息。
這個女人是莫家的仇人,讓自己失去了兒子不說,現在竟然還敢回來!!!
虧得自己前幾日還在想,把那個丫頭許給垂柳當妾室!!!想到垂枝剛去世時,自己夫人傷心的一病不起,甚至連朝廷都對莫家莊的繼承問題產生興趣,朝中看不慣自己的人還趁機想要打壓莫家莊,險些剝奪了自己的兵權,莫莊主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憤怒。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莫莊主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代人傳話罷了。”黑衣人回答:“要怎麼做都是莊主的事情了,不過,依在下看,大公子和二公子都爲這個舒秋兒癡迷,莊主若是公然對付舒秋兒,恐怕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會不滿,甚至會爲了這個女人忤逆莊主。爲了這麼個女人,弄的父子不和,着實不太明智。”
“這些我都知道,”莫莊主看着那邊舒秋兒和莫垂楊站在一起的場景,垂楊從來都是面無表情,可是,看着那個舒秋兒他竟然會撇嘴,會無奈,會驚訝,會瞪大眼睛……
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自己可不會再讓這個不吉利的女人靠近自己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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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秋兒無語的看着莫垂楊臉上的表情,看他僵硬的臉上怎麼也扯不出的笑容,終於嘆口氣,自己果然是強人所難了。
看到舒秋兒一臉嘆氣,似乎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的表情,莫垂楊有點不爽,剛想發火,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之前那個丫頭趴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丫頭衣衫半開,面色緋紅,舒秋兒一怔,這才記起,莫垂楊在出來之前是在幹什麼,嘴角上揚,出來個冷笑,舒秋兒開口:“我先回去了。”
“爲什麼?”莫垂楊抓住舒秋兒的手腕,“爲什麼要走?”
“難道,你不覺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嗎?”舒秋兒提醒,甩甩手裡的紙:“等哪天你能笑出來了,再來找我。”說完,拿着紙和筆離開了。
舒秋兒離開,莫垂楊撓撓頭,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
回頭看着門口趴在地上的丫頭,莫垂楊開口:“這次藥性怎麼樣?比上次多了什麼嗎?”
“熱,”丫頭口乾舌燥的回答,隨即哀求:“少爺,求你了,不要再拿奴婢試藥了。”
“不拿你們試藥,我留你們在這個院子幹什麼?”莫垂楊邁腳進屋:“留你們在這裡,每天閒着嚼舌根子嗎?在這個院子裡的丫頭,不用幹什麼粗活,你以爲是爲什麼?”
丫頭無語,只是趴在門口喘粗氣,二公子也夠狠心的,這個院子裡面二十多個丫頭都是後備,只要二公子想起什麼藥,想試藥性,就拿院子裡的丫頭試藥,不用試藥的日子無疑是巨爽的,可是,試藥的日子無疑也很痛苦。
“好了,把這次試藥的感覺寫出來,你就可以下去休息了。”莫垂楊把紙和筆放在桌子上,然後出了門,去了隔壁的房間。
看着空手而歸的舒秋兒,莫垂柳輕輕的笑了笑:“回來了。”
“嗯。”舒秋兒點頭,把紙和筆丟在涼亭裡面,“天有些晚了,我扶你回去吧。”
莫垂柳點頭,在舒秋兒的攙扶下,勉強直起身,一點點的往房間移動:“情況怎麼樣?”
“就那樣唄,垂楊還是一副冰山臉,看到我就好像我欠他很多銀子似地。”舒秋兒無奈的聳聳肩,自己應該沒有借錢的習慣,更沒有借錢不還的習慣吧?
“呵呵,你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是錢,”而秋兒欠的也不是錢,而是情債,這大概是秋兒永遠不想給的吧。
“有人擅自借,有人願意給,這才叫債,他想給,而我沒有想借,更沒有想要,他擅自的付出不代表我就要回報。”舒秋兒說完,看向莫垂柳:“垂柳,你會不會太大方了?”
???
莫垂柳狐疑,秋兒怎麼就冒出這話來了:“什麼大方?”
“你明知道垂楊在想什麼,怎麼還那麼放心讓我去找他啊?”應該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另一半去見別的男人吧?尤其那個男人還對她有點企圖…… “因爲他是我弟弟啊。”莫垂柳一邊艱難的移動,一邊回答:“垂楊給人的感覺,一直很霸道,但是他卻不是會亂來的人,他會逼別人,會傷害別人,卻不會勉強別人。”
乍聽起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舒秋兒狐疑的回憶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垂柳這話的意思。
抓自己回來的莫垂楊想要得到自己,甚至給自己吃□□,還把男人們都調走,只留他一個,逼迫之意相當明顯了。然而,他也只是這樣而已,面對身受重傷的自己,他想亂來,完全可以,他想逼迫自己,也完全不必看着自己搖搖晃晃的離開房間,也不用看着自己跳進水池,他霸道的逼別人入絕境,卻不會給敵人致命一擊。
舒秋兒恍然,原來,這就是莫垂楊對人的方法和原則……
一個人睡在外面的房間,舒秋兒輾轉難眠,隨着記憶復甦,舒秋兒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多,被垂楊抓回來時,他說垂柳現在不能走路,癱瘓了四年,還有很惹人疼惜的垂柳去世,都是自己造成的,
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自己傷他們這麼深?
嘴裡輕輕唸叨着垂枝的名字,想着那個笑容可掬,甜美的有些像女孩子似地男孩,因爲是莫家最小的孩子,垂柳和垂楊又特別寵着他,所以,垂枝的氣場有些弱,第一次看到垂枝時,舒秋兒都險些懷疑面前的男孩是不是其實是女兒身。
莫家沒有女兒,清一色的男子,垂枝氣場偏柔和年齡又小,所以基本上被垂柳和垂楊當成妹妹給養着了。
秋兒至今都記得,莫家的三公子沒有因爲自己地位卑賤,清爽的喊自己:“秋兒姐姐,我是垂枝。”那真的是有些天籟的感覺,就因爲那句姐姐,舒秋兒就好像突然多了個弟弟,多了一個家人一樣,對他的疼惜,一下子就飆升了好幾個等級。
淚不由得輕輕滑下,舒秋兒坐起身,裹着被子看向窗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自己害了他們?
明明在莫家莊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爲什麼越想知道的事情,反倒記不起來了呢?
在裡屋,聽着外面舒秋兒的嘆息聲,翻身時身子和被子的摩擦聲,莫垂柳忍不住開口:“秋兒,你睡了嗎?”
聽到莫垂柳的聲音,舒秋兒回神,有些懊惱的問道:“是我吵到你了嗎?”
“不是,是我睡不着,想找你說說話。”莫垂柳溫聲回答,就算是對自己,秋兒也有些心事不方便告訴自己,她說過,不會欺騙自己,卻沒有說過,要把一切的事情全都告訴自己,她寧願選擇沉默,也不願意選擇欺騙,今天她提到垂枝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自己也不是傻子,根據自己對秋兒的瞭解,她晚上肯定會睡不着的。
掀開被子下牀進裡屋,點燈然後坐到莫垂柳的牀沿上,看着垂柳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就能輕鬆自如的支起身,看着他臉上的微笑,舒秋兒心裡的陰霾退去不少,心裡忽然生出個小小的疑惑,忍不住直接問道:“垂柳,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睡?”
“秋兒你有心事的時候,經常會失眠,雖然我不能要求你完全在我面前沒有秘密,不過陪着你到天亮,在你想說話的時候陪在你身邊,我還是能做得到的。”
心裡有些觸動,舒秋兒忍不住傾身抱住莫垂柳的脖子,有一個那麼懂自己的男人陪着,有這麼一個溫柔的男人在身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冰冷的心慢慢的融化了些,舒秋兒從來不覺得是大女人,但是也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可是這一刻,面對莫垂柳的溫柔與體貼,舒秋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這輩子最想得到的東西。
兩手原本用來支撐身體的平衡,被舒秋兒這麼一撲,沒有心裡準備的莫垂柳險些直接倒回牀上,看舒秋兒攬着自己的脖子,臉上還掛着罕見的笑容,莫垂柳也不想破壞氣氛,用纖細修長的雙臂,努力的支撐着兩個人身體的重量:“秋兒,明天,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出去?”一聽到出去這個詞,舒秋兒掛在莫垂柳脖子上的手臂鬆開,“你想去哪裡?”
“去一個你喜歡,我也喜歡的地方。”莫垂柳神秘的一笑,卻在舒秋兒追問具體是什麼位置時,保持緘默起來,舒秋兒好奇心雖然不重,卻也被莫垂柳給吊起了胃口,連續問了好幾次,莫垂柳都不肯回答,氣的舒秋兒的臉頰鼓鼓的,帶着滿肚子問號,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的天氣,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那麼好,風很大不說,還透着寒意,連太陽都偷懶不肯出來,使得空氣裡的寒意又增加了一分。
舒秋兒進房找莫垂柳商量要不要改天再出去時,莫垂柳正在很努力的試圖從牀上自己站起來,最近雖然真的是用足了時間復健,到底是四年未動,所以,在莫垂柳的額頭已經冒出密密的一層汗時,他還是未能獨立的真正的站起來,腿晃得厲害,屁股剛剛離開牀面就又重重的落回牀上了。
舒秋兒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沒有去阻止莫垂柳,反而退出去,從窗戶縫隙裡,偷偷看着裡面,復健的路有多難,舒秋兒沒有親自經歷,但是看到垂柳那麼用心,舒秋兒就覺得安慰,自己不喜歡自暴自棄的男人,也不喜歡輕言放棄的男人。
走進莫垂柳的院落,看着舒秋兒趴在窗戶邊鬼鬼祟祟的看着裡面的情景,莫垂楊心裡有些不爽,原本每天只是來看看兩個人的進展情況的他,這次忍不住走進來,打算激舒秋兒幾句。
“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倒有了這種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