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你還沒答應我的求婚呢。”
許久之後,我終於哭不動的時候。柳程才又說了話。我鼻子堵的不通氣,眼睛也酸脹難受,擡頭,特別認真的看着他,鄭重的點了一下頭說:“我同意。”
他又溫和的笑着將我抱在懷裡,我用手揉着眼睛說:“我都沒有穿很好看的衣服,還哭的這麼難看,這樣答應求婚真的弱爆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醫生……”
他手指碰了碰我的眼角,將凱薩也摟過來,對它說:“你得感謝你媽。託她的福,你有骨頭吃。”
凱薩那個傻子哈哧哈哧的舔了舔我,扭頭繼續吃已經被啃的很噁心的骨頭去了。
“我也有禮物送給你的。”我說着進臥室去拿我買給他的筆,對門的房間門再也不是緊緊關着了,就像心裡某堵牆也被推倒了的感覺。筆我帶去了周莊,但是覺得場景不對沒給他,如今和柳程準備的這些比起來,我這份禮物好像真的有些太不上心了。
但禮輕情意重,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的。貞史夾劃。
他索性坐在地板上看着我。我走到他身邊將筆盒遞給他。他打開來一看笑着說:“我前陣子本來打算買這款筆了,但考慮經濟原因放棄了。”
我明白他爲何要將我們拿到的錢全部都收起來了,車子全款花了五十多萬,這套房子也很貴,他好像和我在一起也從沒有很摳門拮据的時候,聽他第一次說出因爲經濟原因放棄買某種東西這話時,我心裡突然生出一份愧疚。
千改萬改,到最後還是有很多地方疏忽了,看來我和他未來漫長的生活裡,還有太多需要互相包容和磨合的地方,尤其是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性子是一定要改改了。
我沒底氣的問他:“柳程。我們真沒錢了?”
他很隨和的笑着說:“嗯,大的積蓄沒有了,但是小錢還是有一些的。”
這個小錢到底是有多少。我也不好開口問,想來以後就是結婚了他管賬也不錯,他拍拍我的腦袋接着說了一句:“辦完婚禮,初步預估咱們大概還能有幾萬塊錢吧,想去哪兒度蜜月?”
“啊?”我有些驚愕的望着他。說實話,沒談及結婚的時候我幾乎做夢都在盼着,可真的挑明以後又有些侷促不安,這並非恐婚,只是一種很奇妙的心理反應,也許每個即將籌備婚禮的女孩兒都有,很是期待的,對婚後生活好奇的,還有對責任心的重新認知。
他說:“這個提前考慮,我可以早點和公司請婚假。”
“你想去哪兒?”我以前關注的都是些女漢子自由行,揹包客的旅行線路,對於這種浪漫路線,沒對象的人是根本懶得碰的。柳程低頭笑着說:“還沒結婚呢就全聽我的了?”
我隨口說了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昂,我不是說你是雞和狗的意思,真不是。”
我解釋不清楚,這傢伙把我按在地上一陣欺負,地板其實是涼的,但是枕着他的手臂,躲在他懷裡,一點兒都不了。也不知道就這樣纏着躺了多久,我劃拉着他胸口的襯衫釦子問:“柳程,租房子那個小姑娘到底是誰?”
他一副就知道你會吃醋的表情,拉着我站起來縮去了沙發上說:“我公司同事。”
我又問:“那去旅行的時候怎麼沒見到她。”
我還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習慣性的對他身邊的女人很敏感,這點上柳程比我淡定,私生活除了我就是徹底一張白紙,我想知道什麼他都不隱瞞。
他笑道:“嗯,爲了彌補這個,我自費花錢請她和她老公去別的地方玩了兩天。”
我想到那個姑娘,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居然結婚了?我這是要有多自愧不如……
柳程繼續說:“不然我找個不結婚的,你知道又要和我鬧了。”
“幹嘛說又這個字?我哪有你想的那麼小心眼!”我氣到不行想撓他癢癢,被他捏着手動不了,他抵着我的腦袋說:“我帶你去次錫盟正藍旗吧。”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清朝的正藍旗我倒是知道。
“那是哪兒?”我問他。
他說:“內蒙古。”
“去那兒幹嘛?度蜜月麼?”
他笑着又捏我鼻子:“度蜜月看你,想去哪兒都行,去那邊也行。我奶奶是蒙古族的,家就在那邊,她已經去世了,但是我有個姨奶奶一大家人都在那邊,我大學時候去過一次,風景很好。”
“那我們是去拜訪親戚麼?”這個我理解的,雖然是姨奶奶那一枝的,但是隻要相處的好,沒準被親兄弟親叔伯處的還有感情呢。一想到他要帶着我到處去拜親戚,我臉又不禁紅了,這種感覺好透了。
“嗯,帶你去那兒拍套婚紗照,蒙古風格的。”
我臉紅的不能再紅了,婚紗照這個我都還沒考慮到呢,他已經想到了。我擡手捏了捏柳程手臂上的肌肉說:“你這身材不像蒙古漢子啊,身高是夠了,腰不夠粗。”我說着還用手丈量了一番,他故意用手勾着我的下巴說:“你身材也和蒙古女人搭不上邊,人家比你豐滿多了。”
我踹了他一腳,他嘿嘿直樂。他等着,過幾天姐就擠個僞C給他看看!
想起他還要忙公司的東西,我本來是想陪他一起回去的,但出租車幾乎不願意帶凱薩,我也怕過去了會影響他工作,就是再依依不捨,還是得趕着他回去,心裡不停安慰自己,既然已經快成一家人了,需要考慮的就要更全面些。
柳程倒是也不賴皮,可能公司的會議資料確實很重要,他抱着我一路粘到門口,直到他覺得吻的滿意了才鬆開我,小聲在我耳邊魔音般的說了句:“好好睡覺,明天給你打電話。”
他關了門,我依依不捨的將手指一直觸在他剛纔握過的門鎖上,還有他的溫度。
之前,不管房東再怎樣和善,以租客的身份住在這裡的時候我總是小心翼翼,如今回頭望着整套房子,想起房產證上戶主柳程的名字,內心被無法言喻的安定感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