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我笑到不行,直說他自戀,想表示自己以前受歡迎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還要講這麼長一個故事。沒想到他卻突然嚴肅下來,輕輕的摟着我說,以後他會慢慢回憶過去的故事,只要我願意聽,他就一個一個的告訴我。
這男人真是,總喜歡在很奇怪的時間突然變的嚴肅。不過我好像連這一點都很愛,出其不意才更讓人有探索的慾望。
聽完故事這天,我是先於他睡着的,雖然我做的夢並不好,驚醒後我看到身邊的他,卻瞬間安心。
我夢到了那個大教室,熱火朝天的抓鬮現場,那個很搶眼的男孩子低頭看着手裡寫着70分的字條,身邊站着一個同樣搶眼的美女。她將手裡的字條遞給他,然後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我便就在這裡驚醒了,僅僅因爲這樣一個動作,我心就一陣抓疼。
我起身去廚房喝了幾口水,再次回到他身邊躺下,他連姿勢都沒有改變,我卻有短暫的失眠。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什麼就夢什麼,我從沒想過自己的醋意會深至此。
這樣中毒一般的下去,我開始逐漸懂得爲什麼深愛中的女人全是小肚雞腸,動輒怨婦。不過是捍衛愛情的一種方式。
真愛中的人都是不可侵犯的神。我吃醋,我自豪。
週五晚上我和柳程幾乎都會做做運動,清潔好身體休息的時候我接到顧米電話,她好像已經很少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了。
她倒是很精神,不過周圍環境很安靜,這讓我有些不適應,以前她這個時間打電話必然是在夜店裡的,不管她情願與否,到底還是被折斷了翅膀。她說:“童童,明天章魚邀請你和柳程一起去野外燒烤,去麼?”
有一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我以爲自己聽錯了呢,便又問了她一次,害的米米還嘲笑了我幾句。我低聲問柳程,他說聽我的。
我擰着眉頭問米米:“米米,章魚這是玩哪齣戲?”
米米笑的很無所謂道:“不過是他自己想玩罷了,每天一起在家耗着,總有一個人先招架不住。”她這麼說我就理解了,那明天也算是米米的“放風”之旅,我怎麼能不到呢?
“行,我們都去,我陪你玩去。”
米米說:“恩,還有幾個別的朋友,你別理他們,咱們自己玩就是了。什麼也不用準備,明天早上九點,我婆婆家集合。你們車要是寬敞可以把蕾娜和凱薩都帶上,我帶西米露,讓他們一家三口也聚聚。”
“好,沒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柳程帶着兩隻異常興奮的狗子出發了,和顧米還有章魚匯合後再去下一個約好的碰頭地點。章魚不放心顧米,居然肯犧牲自己的卡宴出來拉狗,他以前打死都不讓凱薩上他車的,如今,我也只能呵呵,只爲了不讓米米自己開車,這是有多怕她跑了?米米也不反對,很安靜的坐去他的副駕,上車前給了我一個會心的笑容。我懂的。
有時候我不禁想,一個家庭,老公天天防着老婆逃跑的生活,有何幸福可言?既然如此不如劃清界限,分清彼此,都給對方一條生路。柳程回答過我這個問題,很透徹。他說:當家產數目達到一定數量時,男人就不再如女人想的那麼大度。這是事實。
全員匯合,總共五輛車,所有的用品都堆在一輛福特猛禽上,章魚不出來便罷了,一出來就是大手筆,光是宰好的羊就拉了五隻,蔬菜水果香檳紅酒好幾箱。我倒是有口福,這也算是跟富人做朋友能沾光的好處了。
到了燒烤地點,所有男同胞都去搭手幫忙,帳篷烤箱一應俱全,我跟顧米站在柳程車邊上,她背風抽菸,我一個人拖着三條興奮的阿拉斯加,十分想死。
便是一失神沒注意,西米露就脫開鏈子跑了。我不敢帶着凱薩和蕾娜追,怕它們瘋起來把我拽倒,將牽引器塞在米米手裡,我撒開腿狂奔的朝着西米露方向去了。
男人們將帳篷搭了個差不多,西米露也基本上衝到了他們身邊,章魚回頭的時候它特別高興的一跳,撲在了他肚子上,兩個大泥巴印子妥妥的。它被章魚訓斥了還不肯罷休,撒歡的蹦啊跳啊,將正趴在地上擰固定帳篷栓子的男人撞翻在地,臉直接戳土裡了。
周圍人都愣了,然後就有人開始嘲笑他。我心想那男人總是要罵幾句的,卻沒想到他一起身,我整個人都傻了。住系諷才。
人說冤家路窄,我總覺得這話不太可信,既然是冤家當然要避着走,避着避着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了,因爲生活已經沒了交集。
只是如今,那張曾經我捏過,後來我恨過,現在半邊都是土的臉,那張名叫李吉的渣男擁有的一張不算難看但是令我作嘔的臉,就這麼活生生的窄在了我面前。
西米露已經被章魚控制住了,而我和李吉就那樣對視着,我覺得自己此時像一頭狼,眼神越來越冷,隨時都有衝過去撕碎他的可能。
他身邊去了一個女人,拿出溼巾心疼的給他擦,他也趕緊收了目光,對着她溫柔的笑着說沒事,接了溼巾擦淨了臉,還不忘記塗潤膚露。
“我去!”顧米拉着凱薩和蕾娜過來了,看到李吉也愣了,但他明顯是裝出不認識我們倆,摟着那姑娘飛快的繞去了帳篷後面,衆人又開始忙各自的,我尋找到柳程的位置,他和另外兩個男人在猛禽後面往下搬烤箱,沒看到我這邊的狀況。
脫離視線後米米看着我說:“我真不知道今天都有誰,再說,那個傻逼不是跟了個老女人麼?怎麼和澹歡混一起了?”
我問她:“澹歡是誰?”
顧米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對我說:“章魚爸公司的一個挺有影響力的股東的女兒。”
我不禁點點頭說:“哦,這是掛上新主了,他還挺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