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笑着:“你一邊經營着帝一,一邊還能分心創辦了樂與和祈望,的確很厲害嘛。”
杜辰淵的身子靠得越發近了,半個身子斜壓在我身上,一股曖/昧的壓迫感讓我臉上發燙。算起來,和杜辰淵之間的親密已經有好多次,可我每次都無法自然而然,每次都要臉熱心跳一陣才肯作罷。
“哪裡厲害?”他竟是咬了我的耳垂一下,順勢就往我耳朵裡吹了口氣。這是明擺着的挑/逗!在這江濱,故意停在這早春時節人煙不多的大榕樹下,他想做什麼。
我讓自己坐正了些,勉強把控好情緒:“我剛剛說了啊,你不是創辦了樂與和祈望麼?啊!”
脣上被咬了,杜辰淵得逞的看着我,嘴角揚着,搖了搖手指道:“不是我要的答案。”
“那你要什麼答案?”我明知故問。
杜辰淵一把將我扣過來:“你不願告訴我,你的身體會告訴我。”
“杜辰淵,你幹嗎?”
“聽說過車z麼?”
我把打橫抱出了副駕,放到了後座,杜辰淵這人,可不可以恢復到以前的正正經經?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早已壓了下來,車門車窗密閉着,大掌已然在我身上四下游走,點起簇簇火苗。
“杜辰淵,你好奇怪。”
“跟愛的人做/愛”他挑着脣角,眼裡閃着狐狸一樣的光,頓了兩秒才接着道:“做的事,怎麼算得奇怪?”
他極富耐心的吻我,撫過我的身體,在我即將融化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進入,有節奏的律動過後,在我即將神智不清的時候開口:“心心,我們去復婚吧。否則我該怎麼介紹你呢?”
在這個時候,不是最好不要說話麼?
“我想對所有人說,你是我老婆,可是我沒有底氣。”杜辰淵額頭掛着汗滴,一滴隨着他的動作而滴落,在我的脣上濺開,身體的某處將被什麼充脹着,急欲得到某些舒緩,對於他的話,我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在我的滿心期待裡,杜辰淵竟然雙手撐着,忽然停止了動作,一雙眸子緊緊的鎖着我:“下週一我們就去復婚,好麼?”
我睜開迷濛的眼,才見他眼底裡都是渴求,他在渴求着我答應。
復婚不只是就這兩個字那般簡單!我咬了咬脣,脣上的痛感讓我意識恢復了些,我看着他汗意涔涔的臉,因停止動作而略顯脹紅色,我說:“我們這樣也挺好的。”
杜辰淵略微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只加快了動作,讓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被他帶上了巔峰。
他擁着我半躺着,心跳強而有力的震着我的耳膜,想起他的那句:想對所有人說,我是他老婆,可是沒有底氣,心底竟微生了些許酸澀。
以前我是對婚姻沒有信心,現在是覺得只要相愛,婚姻可有可無。只是我的心底深處,還在擔心、害怕着什麼,彷彿不結婚,屆時再有任何的改變,我會傷得輕一些。
因着那天遇見了沈姝痕,我便又一次想起來問一問周小剛的事。沈姝痕說,如果我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打給她,索性便約了她出來見一面。
沈姝痕沒有拒絕,守時的到達水舞春秋。
“言小姐約我來,是有什麼想知道的麼?”沈姝痕直奔主題。我也就沒有再和她多扯其他,點了點頭道:“我想知道去年發生的事情。杜辰淵明明和你訂了婚,又爲什麼會和沈家決裂?”
我只想知道杜辰淵有沒有謀劃周小剛的車禍,至於他爲什麼會和沈姝痕訂婚,那是過去式了,我不想再提及。
沈姝痕喝了一口藕香紅棗茶,笑道:“言小姐可是在我心上捅刀子呢。”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她的語氣和神態,分明是在開玩笑。
“怎麼說呢?杜辰淵這個人,我起初是很欣賞仰慕的,不過,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當然,那天在餐廳看見和你在一起的他,幽默風趣,才知道他不過是對我那樣罷了。”沈姝痕沒有立即就告知爲何會決裂。我理解她也想要傾訴的心情,靜默的坐着,等着她說出我要的答案。
“雖冷冰冰吧,倒也沒有想過要傷害我,反倒有一兩次和我談過,覺得對我滿是歉疚。”她擡眸望向我:“你知道的,和不愛的人在一起,是有負罪感的。”
我能理解,當初我對溫桁也是一樣。
“那次去埃及,只是我一個人的旅程罷了。”沈姝痕的語氣有點悽然。“媒體的報道,不過是我爸要求的,而辰淵希望配合着演的戲而已。出了機場便分道而行,我去了金字塔,至於他,沒有告訴我行程。”
我愣愣的聽着,杜辰淵冰冷的時候,可以把一個人傷得那般重。
“從埃及回來,他在機場轉乘了到蘇州的飛機,怕我爸問起,我也和他一起飛往蘇州。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一個人在賓館房間坐到天亮。”
應該是我和他分手的那天吧?
“我知道我不該忌妒你,我知道他會和我在一起,完全是因爲我爸和杜叔叔的交情,以及商業聯姻的性質,但那一刻,我是真的忌妒你的。即便你沒有和他在一起,可他的心裡始終裝着的那個人是你。”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所以最後會和我分手是必然的。至於和沈家決裂……”她頓了頓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
我點了茶,看沈姝痕這樣的女人,考古的學者,想必會喜歡雨前龍井一類的茶吧。我如是想着,便如是點了。沈姝痕笑道:“我要柚子茶就好。”
茶香嫋嫋裡,沈姝痕道:“那天從辰淵家裡離開之後,我再也沒有進去過。他和我說的,那裡並不歡迎我。我向來是個性子高的,之後就沒再去過。那天離開之後,辰淵出差很長一段時間。在他出差的那段時間裡,依依出事了。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我靜靜的聽着,離我要知道的真相似乎還很遠。
“後來,看見你和溫桁即將結婚的消息,看見溫桁發佈的依依是他的孩子的聲明,辰淵那段時間異常忙碌,時常是中東和國內國外四處飛,他究竟在做些什麼我無從得知,但卻知道他整天都是陰森森的,從來不曾笑過。”
“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一個電話,瘋了似的就往外跑。那天我爸和杜叔叔正在討論我們結婚的細項,商定結婚的日子。杜辰淵整個過程不曾發一言,接完那個電話之後,急切的椅子都被帶翻在地。”
估計是我出事的那天吧。是誰通知的杜辰淵呢?會是溫桁麼?溫桁第一時間找的人會是他麼?
“辰淵離開了一週左右,再次回來的時候,對我的態度如避蛇蠍。我明白這樁婚姻是無望的,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也知道,我和杜辰淵是不合適的,但是在那之前,他對我頂多也只是客氣、冷淡、疏離罷了。可是,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卻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沈姝痕如今再想起來,還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杜辰淵一定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幕後策劃者了,否則他對沈姝痕的態度怎會變化如此之大?否則他怎會明知道我就在紫華庵而不來找我,急切的返回了j市,只是爲了替我報仇,待把一切處理妥當,再和我相守。
“那天他當着我爸的面,宣佈和我分手。他的原因,竟然是因爲整件事情都是我策劃的!”沈姝痕臉上浮現一抹苦笑:“他和我也算相處了幾個月,對我卻連半點的瞭解都沒有,半點的信任都談不上。”
怎麼會說是沈姝痕策劃的呢?難道是沈姝痕授意的周小剛?周是沈齊山的秘書,沈姝痕的話估計也是會聽的吧?只是,我所瞭解的沈姝痕,不是那樣的人。
“不知道我爸用了什麼手段,婚約最終並未取消。只是杜辰淵從未見再我,我想解釋也都沒有機會。我跟隨一個國外考察團出國,直到不久前回來,就聽說杜沈兩家決裂,杜辰淵離開了帝一。”
所以,沈姝痕也不知道杜辰淵有沒有安排周小剛的車禍?
不,不會的。如果杜辰淵認定了一切都是沈姝痕策劃指使,他直接衝着沈姝痕來就可以了,又何必對一個秘書周小剛下手?
事情似乎變得撲朔迷離,可對於我來說,只要杜辰淵並沒有因爲我而安排周小剛的車禍,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言小姐,我後來聽說了你的不幸!之後一直想見你,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雖然那些事情都和我無關,但畢竟你受到了傷害,我不該沒有問清楚狀況,就在雜誌上向辰淵告白,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句大膽的玩笑,卻生出了這樣多的狀況和枝節,更讓你和辰淵之間誤會重重,真是抱歉。”
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現在相較於她,杜辰淵在我身邊,所以我是幸福的!只是,當初杜辰淵選擇她而放棄我的真相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