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在進行時,大口喝酒的場面,所有人都忘乎所以,根本就沒人在想趙平要他們來見證什麼事。
最安靜,最文明的一桌,莫過於王佳佳等人所在的小包廂了。幾人在小愛的竄度下,也每人斟了一杯酒,在那小飲怡情。
每桌都是一樣的酒菜,她們六人,獨享十多人的佳餚,滿桌的菜,都沒見怎麼減少。
王佳佳雖在小飲,可內心卻一直放不下在外喝酒的肖堯,若不是照顧肖堯的面子,她都想下去叫他上來,不要再喝酒了。就這樣,她也用眼神,示意小愛和小雅到樓梯口看了好幾次。
正當大家喝酒喝到高--潮之時,秦滿江見時機已到,他直接站起來,拍拍手掌,大聲喊道:
“各位兄弟靜一靜,現在,我們把該處理的事情辦完,然後大家就可以盡情暢飲,不醉不歸。”
隨着他這一聲喊,划拳的、敲槓的,都立即停止,端着酒杯正只要喝酒的人,也把酒杯放回桌上,現場一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秦滿江很得意自己帶來的靜場效應,假裝紳士的對着趙平一伸手:
“趙老大,還是你來主持吧。”
下面突然之間嘈雜之聲全無,樓上包廂的人,都好奇的出來觀看,只有王佳佳等人,不忍見到肖堯賠禮的場面,都坐那沒動,但也不吃不喝,安坐靜等。
範芳菲也已經和大家相處甚歡,她知道,樓下應該是來處理肖堯和秦滿江打架的事情,急於知道經過的她,起身來到包廂門邊,側耳傾聽。
“各位兄弟,既然秦大公子急着要處理,那我們現在酒宴暫停,先來處理此事。”
趙平見到樓上有不少人走下來,就稍等了一下。
“各位,其實呢,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我身邊的兩位,昨天上午,在客輪碼頭,雙方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至於誰對誰錯,目前我還沒有搞清楚,自然是各說各的理,今天這酒席,就是要讓錯的一方,不但要賠禮道歉,還要承擔今晚的一切開銷,大家說好不好?”
“好!”
“這才叫公道。”
“趙老大辦事,就是敞亮。”
隨着一聲整齊的回答,緊接着下面又嘈雜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在議論。
“大家靜一靜,我們先讓雙方,各自把事情經過,在這對大家說一遍,至於對錯,到時候大家自有公論。不過我希望他們在說的時候,不要說假話,我們要知道真相。”
“對,誰說假話,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趙平沒有制止下面的說話聲,他左右看看問道:
“你們誰先來?”
秦滿江此時是一點都不在乎了,他知道,這是趙平在走過場,就包括先前的介紹和現在稱他秦公子,他都理解成,趙平是爲了避免最後別人說他偏袒自己,而有意爲之。
“我先來,我是受害者,定當當仁不讓。”
秦滿江激情涌動,酒精灌紅的積贊眼,滿場亂飄。他把那天對吳哥說的話,再次完美的對着大家複述了一次。明確的表明,我是爲了社會公德,才遭到兩個泥猴的報復打擊。
“你放屁,簡直是滿口噴糞。”
不等秦滿江說完,王巖就聽不下去了,對着他破口大罵。
“這位兄弟,人家在說事情經過,你這樣罵人,是不是不把我們老大放在眼裡?請你規矩點,不然,你別怪在場的兄弟對你不客氣。”
“就是,你算哪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見到大家齊聲指責王巖,肖堯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秦滿江更是添油加醋,把王巖比喻成強橫霸道,蠻不講理之徒。
等到秦滿江憤怒滿腔的說完,趙平看看肖堯,要他再來講述,肖堯不願講,他對王巖示意,趙平趕緊繼續說道:
“各位兄弟,剛剛這位兄弟罵人,是不對,但他昨天也是參與打架之人,據說,他一個人,就把他們四個打倒,是不是這個情況?”
“對,就是他,我們倆還被他踢進河裡,沒被淹死,差點被凍死。”
“凍死活該,誰讓你們不分青紅皁白,就來幫着他來找茬?”
剛纔指責王巖的幾人,心裡不由的害怕起來,看這貌不驚人,言不壓衆的小傢伙,竟然能一打四還沒受到一點傷害,自己那不是在找不自在嗎?
趙平見王巖又想罵他們,趕緊讓他說說昨天事情的經過。
王巖的敘說,當然和秦滿江的所說的大相徑庭。一個說自己是爲了維護船上衛生,遭到報復,一個說他是傲慢無比,在首先出手打人都沒和他計較的情況下,又邀人過來,以衆欺寡。
衆人一時還真不好評定誰對誰錯,這裡面,肯定有一方說了假話。
而趙平此時已經完全知道秦滿江在說假話了,因爲肖堯沒有時間和王巖私下統一口徑,而他兩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你說跟真的一樣,有誰可以爲你作證?”
“我們倆都在,都可以作證,你有誰可以作證?”
面對秦滿江的不屑質疑,王巖怒極,不是顧忌場合,他真的想上去把他狠狠的教訓一頓。
“你們倆都參與打架了,當然會爲自己一方說話。我女朋友昨天也在現場,她沒有參與打架,可以出來作證。她還被你們嚇哭了,難道不是嗎?”
“你女朋友不算,她當然會幫你說話,那樣我也能算個證人。”
肖堯直到此時才說話,直接否定了秦滿江要讓他女友來做證人的提議。如此一來,還真是不好分辨誰是誰非的問題了。
“你們這樣說,我們怎麼能知道誰說了假話?你們發誓吧,誰要是說了假話,就死全家。”
雖說昨天坐船的人不少,可以說能坐幾十人的小客輪幾乎滿員,但今天是沒有一個在場的。往往到了這時候,大家只能用發誓賭咒來解決。
王巖張口就要來發誓,被肖堯擋下。
“咱們的家人,不是用來給自己詛咒的,誓言往往是用來打破的。我們不用發誓,真相就是真相,與誓言無關。”
肖堯如此一說,下面立即鬧鬨起來,懷疑肖堯說的假話的佔絕大多數,只有極少部分人點頭,認爲肖堯說的在理。
發誓對於秦滿江來說,那是家常便飯。他也準備來發誓,見到肖堯首先不敢發誓,他心裡鄙夷至極,我說假話的都敢發誓,你說真話的倒不敢了,這是天助我也。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拳腳上見功夫,你們昨天的六個人一起上,我一個人,誰輸了誰認錯。”
王巖就是見不得這樣磨磨唧唧的場合,但他也沒有好主意,只得提出要和他們再打一場。
“好,痛快,到門口去打,我們一起見證。”
有人跟着起鬨,這些人嫌小不怕大,能見一見一打六,那也能一飽眼福,以後還能到處吹吹牛逼。
“誰跟你打?我們有理說理,纔不跟你一個四肢發達的莽夫,去暴力解決呢。”
“哦,有人認慫了,趕緊賠禮道歉付賬吧。”
“別起哄,這是打架論輸贏,定對錯的事嗎?他們正是依仗自己拳腳厲害,才欺負我們。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
秦滿江及時爲自己不敢應戰找出切當的理由,還把髒水潑向王巖。
“我願意爲他倆作證,秦滿江說的完全是假話,血口噴人。”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難以定下結論之時,樓上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直接就指明秦滿江說了假話。
“你這個臭**,你是和誰一夥的?”
秦滿江之氣得目眥盡裂,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由於先前秦滿江在門口逐一接待來客,現場幾乎都知道她就是秦滿江的女友。
“啪”
秦滿江罵聲剛停,一個響亮的嘴巴,就抽在他的左臉上,頓時一個血紅的掌印,蓋過了喝酒造成的紅暈。
這一巴掌,是肖堯從身前避開趙平,揮手打來的,速度雖快,但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
“你要再敢罵人,我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他罵他女朋友,與你何干?你憑什麼打人,兄弟們,抄傢伙,打這個狗日的。”
見到肖堯動手打人,吳哥找來的客運公司裡的人就不幹了,他們一起起鬨,就要動手。
“我勸你們都別動,一個男人,張口就罵女人,他就該打,他罵的這麼難聽,這一巴掌,都打的輕了。”
趙平一發話,坐在那桌人邊上的幾桌人,立即都站立起來,只要他們敢動,就會被立即制服。
“好了,現在真相大白,我們進行下一步。”
“慢,她作證不算,她昨天就和這小子眉來眼去的,還在衆人面前手拉手呢。他們三個都見到了。”
“卑鄙,你無恥。”
剛纔被秦滿江那樣惡毒的辱罵,範芳菲已經俏目含淚,這次受到更屈辱的誣陷,她罵了一句,轉身哭着跑回包廂。
“你說讓她作證,就讓她作證?你說她作證不算就不算?難道在這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昨天拉着我的手是不假,但她是爲了救你,才拉着我不讓我過去。昨天,我就是看在她哭着爲你求情的份上,才放過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的東西。他們三個都看到了,讓他們說,到底是不是這回事。”
“是是是”
“是是”
肖堯此時已經怒極,渾身被凝聚的殺氣,籠罩起來,那三個現場見證的人,嚇得哪裡還敢再說假話。
周薇愛看到哭着跑回包廂的範芳菲,連忙上前安慰,她是幫着肖堯哥哥才被那人罵的,她怎麼能不心生感激?王佳佳和吳靚媛等人,也都一起來到她身邊,共同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