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帶着後悔的心情,再次提出告辭。範芳菲見肖堯鐵了心的不想在她這吃晚飯,隨即說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沒去看爺爺奶奶了。我本來下午就要回單位,你正好順路帶着我。”
“得了吧你,我躲你你還跟我走,我可不想被你家男人誤會,我把他新娘子拐跑了。”
“你敢嗎?你要真敢拐我,我就跟你走,看你怎麼跟你媽和你對象交代。”
範芳菲這不知是真是假的話,讓肖堯無話可說。只不過在心裡暗暗發狠:依我氣,我就把你拐跑了,就不讓這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多年後,令肖堯後悔的是他當初沒有遠見,看不透未來的前景。
如若肖堯能知道範芳菲婚後兩年即離,獨自養兒十年,最終落得個前夫死、幼子亡,父子同睡一棺的悽慘結局;一代美嬌女,終究如浮萍般漂泊悲苦一生,肖堯現在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當真把她拐走。
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肖堯此時發狠,也不過是被範芳菲一臉的幸福,刺激得有點嫉妒而已。
範芳菲不顧肖堯攔阻,緊跟着他一起出門。穆志此時已經驗票結束,在場內巡視一週後,和兩個同事坐在電影院門前的過道鐵欄上閒聊。
看到範芳菲和肖堯一起走出小巷,他迎了上來。
“怎麼?不在這吃晚飯嗎?”
穆志雖然放心自己的未婚妻和肖堯獨處,但他和肖堯之間的芥蒂仍在,所以他問話只是問範芳菲,懶得理睬肖堯。
“哼,就你這態度,我要是在你這吃晚飯,我臉皮不厚像城牆一樣也吃不下去。”
“切,我又不是問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不在我這吃,我還省點。不是看在你每每關照芳菲的份上,你以爲我想請你吃飯啊?”
兩人一見面就掐,範芳菲很無語。她惱恨的看着這兩個在她心裡都十分重要的男人,往兩人中間一站。
“看看你們倆,一見面就跟斗雞似的,你倆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啊?肖堯都答應來參加我倆的婚禮了,你也不知道讓着他點。”
“愛來不來,讓着他?他沒我大,咋不知道讓着我呢?想叫我讓着他,不泛着!他暗裡使絆子坑我,當着我的面胡扯和你這樣那樣了,我還要謝謝他嗎?我不逼你和他絕交,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穆志一想到那天肖堯的一言一行,心裡的怨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害怕自己打不過肖堯,在同事面前丟臉,他幾欲再把肖堯狠揍一頓才解氣。
“就衝你這德性,你用八擡大轎請我我也不會來。但這婚禮我還來定了,我告訴你,我來只是參加芳菲姐的婚禮,與你無關。有本事,你不結婚。”
本來肖堯還在猶豫,自己到時候不一定能來,但被穆志這麼一說,肖堯還就決定,不管怎樣都要來參加範芳菲的婚禮了。
“穆志,這是誰呀?敢在我們這裡大呼小叫的?”
穆志的兩個同事,見到這裡氣氛不對,連忙過來查問。
“還能是誰,是我對頭。”
穆志不加思索,氣惱的回答同事的問話。他倆也是看到肖堯和範芳菲一起從巷子出來的,聽到穆志這麼說,想當然的理解成,肖堯是穆志的情敵,是來糾纏範芳菲的。
“我說臭小子,你毛長齊了沒有?屁大的小孩不學好,倒是學會追美女了?”
“哈哈哈,就是,乳臭未乾,快回家喝奶去吧。”
這兩人一人一句,爲穆志出頭,說的很開心。肖堯此時已經是目露兇光,就差直接動手了。他看在範芳菲的面上,不會打穆志,可這兩人,肖堯沒有任何顧忌。
“你們瞎說什麼呢?他是我弟弟。肖堯,別理他們,我們走。”
看到肖堯臉色不對,範芳菲怕他一怒之下動手打人,連忙拉着肖堯離開。
“弟弟?還姓肖?這是哪門子弟弟?穆志,你馬子當着你的面維護他,不給你留情面。這要是我……。”
“是你怎麼着?你咬我卵子(蛋蛋)還要想我跪着!”
肖堯一氣之下,當着範芳菲的面爆出粗口。你算哪根蔥?當面挑撥離間。對這樣的人,肖堯根本就不會有好聽話。他只是不願罵人,不是不會說粗話,真把他惹急了,罵人也是槓槓的。
範芳菲可沒見過肖堯罵人,就是打架也會裝着風度。此刻聽到肖堯罵的這麼難聽,細想一下還真是那麼回事。她羞惱的瞪着肖堯,加大力氣推他。那情形,絕對是女人護着男友的架勢。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今不教訓教訓你,我看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被肖堯罵的人,看看穆志沒有阻攔,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肖堯見狀,把範芳菲往自己身後拉。
可範芳菲卻不願讓肖堯把穆志同事給打了,以後婚禮,他們肯定也會到場的。她急忙對着穆志喊道:
“穆志,你是木頭啊?都要打起來了,你也不勸勸?”
“打起來就打起來,誰叫他沒大沒小的說的那麼難聽。你不是對我說他很厲害嗎?不是說我打不過他嗎?我同事也只是教訓教訓他,還真能把他打死啦。”
穆志見範芳菲幫着肖堯,心裡很不痛快。雖說他放心範芳菲和肖堯相處,但她這樣護着肖堯,穆志怎能一點不吃醋?
“是啊,小范,你就放心吧,我也就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你躲開點,別誤傷了你。”
“你敢!他是我弟弟,你們要是敢這樣做,以後就不要和我家穆志來往了。”
範芳菲像一頭母獅一樣,不顧肖堯在身後拉拽,擋在兩人之間。
穆志只是聽範芳菲說肖堯厲害,反正他是曾經把肖堯打的很慘,毫無還手之力。此時,他見肖堯一直躲在範芳菲身後,就以爲肖堯害怕了,他直接過來把範芳菲拽走。
中間沒了阻礙,敵對兩人直接對面,肖堯此時還反而不急了。他嘴角掛着戲戮的微笑,看看仍然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另一同事說道:
“喂,你是一起來,還是等會上?”
“肖堯,你別……嗚嗚……。”
範芳菲是要說你別下手太重,可穆志卻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完。然後回頭對另一同事說道:
“他既然不知死活叫你去,你就去唄,又不是我們以多欺少。”
會打架的人往往都是一樣,自以爲自己打架厲害,一般都不會一上來就叫囂。一直站在邊上看熱鬧的人,也確實是他們三人之間最能打的。
他本來覺得肖堯不值得他動手,此時見穆志也要他上,就滿臉不屑的走到肖堯面前。
“小子,你想我們二打一,你覺得你配嗎?我一直手插褲帶裡,都能打得你哭爹喊娘。”
這傢伙說道做到,當真把左手插進自己腰間的褲帶裡,然後對着另一人說道:
“你站一邊去,看我給你玩一個貓抓耗子。”
“奇哥,就別勞你大駕了。這小子滿嘴跑火車,我不親手教訓他,難消心頭之恨。”
奇哥一想也是,剛剛他可是被肖堯罵慘了,不讓他動手教訓一下肖堯,確實說不過去。
“我看你倆還是一起上吧,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肖堯是不想打架,可現在他手癢難耐。哪怕就是自己打不過,被他倆狠狠教訓一頓,他也認了。
“肖堯,不要。”
“你別說話,打架是男人的事,你瞎摻和什麼?”
若不是怕範芳菲事後找他算賬,穆志自己都想上去狠揍肖堯一頓,他也被肖堯的傲慢激怒了。
與此同時,先前的同事一句“去你的”,就揮手上陣了。
肖堯不着急攻擊,在那人連續的進攻下,一味的閃躲防衛,身子逐漸向奇哥靠近,想要誘他加入。在不知道對手隱藏多深的前提下,肖堯不想盲目出手。
“有種你別躲,你嘴巴不是厲害的很嗎?來呀,讓我跪着咬你卵子。我呸!”
看到肖堯被同事追打的有點狼狽,穆志開心的笑了。肖堯就這兩下子,範芳菲還說他很厲害,看來他只不過是在女孩面前裝出來的罷了。
奇哥雖能打,但他可不是練家子,只不過屬於常人說的:練三年武不如打一年架的好鬥分子。他見肖堯一味躲避,繞道他的身邊,就雙手抱胸,腳尖伸出,去勾肖堯的腿,想把他絆倒。
肖堯雖在躲避對手的進攻,卻把大半的注意力,放在奇哥身上。在他想來,一般被叫哥的都不賴。可他見到所謂的奇哥,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方法來偷襲,肖堯放心了。
真有本事的人,那是絕對不屑使用這般卑鄙手段的,他們都會正大光明的和對手一戰,雖敗猶榮。
“卑鄙小人。”
肖堯閃過一邊,避開奇哥暗中使的絆子,根本不想對他出手。在肖堯看來,他還不如正跟自己對打之人。肖堯罵了一句,準備把對手放倒完事。
“臭小子,我不打你,是不想以多欺少,你竟敢罵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奇哥的舉動被肖堯看穿,又被肖堯辱罵的那麼難聽,奇哥的風度再也裝不下去了。此時,肖堯爲了躲避他伸出的腳尖,已經離他前方一米有餘。
奇哥跨前一步,擡腿對着肖堯腰部,就是一個橫掃。他要讓肖堯避無可避,這一腳,就想着把肖堯掃倒在地,然後再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他使個狠招,想讓肖堯吃個悶心虧。畢竟範芳菲說了肖堯是她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着,肖堯打輸了,他也不能連續毆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