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 在與鄧布利多在這次的合作後, 雙方的關係進入一種十分奇特卻和諧的關係。鄧布利多顯然吸取了毛爺爺炮打金門的經驗:單日打,雙日不打;休息日不打;節日不打。當然,Voldemort也懂得投桃報李。他們彷彿團結在民族大義下一般。載之見到這一情況, 頭痛之極, 想着如何拆開他們。問題是, 他們本來就是相互提防的, 二者的和諧也不過是表面現象, 暗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的相互刺探與監視。所以儘管載之頭痛但也找不出什麼可以大用的紕漏。再者,秋雨連綿之際, 她偶爾也有“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之思, 因而有些着急上火。她每日裡只好到店鋪裡巡視。她的僱員可就慘了, 每日裡看美人雖好, 但這個美人卻是個工作狂,連帶別人也要變成工作狂。
卻說, Voldemort日日與鄧布利多虛與委蛇的同時,還要應付下屬們的懷疑,雖然沒有人敢講出來,但黑暗公爵自然也通過了他們的動作眼神看出來了。像布萊克家那樣的大貴族自然有長遠的目光看得出公爵大人這樣做的目的,但食死徒內部除了這些頂級貴族之外還有很多目光短淺的暴發戶或者狂熱的血統論者, 強求他們看到理念下的利益未免太難了, 可是他們偏偏又自以爲聰明。因而雖然他們之前一直在戰爭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但這時也與公爵大人稍稍離心。公爵大人對此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好採取蛇誘惑夏娃的老辦法。這羣傢伙再次被公爵大人洗腦, 重新確立了以公爵大人的領導爲中心,堅持兩個凡是的原則, 即:凡是黑暗公爵說的話都是對的;凡是黑暗公爵的吩咐都要執行的中心思想。
公爵大人調解好內部矛盾之後,終於又有時間來繼續和鄧布利多及載之一起吃飯喝茶,順便探討一下英國魔法界的前途出路問題。載之很希望繼續保持着原先左右逢源的情況,但也知道她不可能一邊享受公爵大人的寵愛一邊挖着英國的牆角,也不可能在老鄧呵呵笑着的同時繼續探討“最惠國待遇”與“國民待遇”的問題。因此她耐心地在一旁當花瓶,等着他們內部鬧矛盾。一般來說,人類在沒有外在威脅的時候是很容易內訌的,當然有些時候在有外在威脅的時候也可以內訌:好像埃及豔后治下的埃及都要依靠自己的女王去犧牲色相來維持本國的平安,他們還可以不停地反對埃及豔后的統治;又或者是北宋時在金國人的鐵蹄下的黨爭。載之每次看到這樣的歷史都不禁感嘆人類真是一種萌物。每日裡,載之換着不同的華服首飾陪着他們喝茶聊天,晃得黑暗公爵的眼睛差點瞎掉;偶爾的風情一瞥也讓他差點就直接着了火。他知道載之是故意來逗他,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載之是這般勾人。
卻說這晚,公爵大人與他們扯完皮回到橡樹林又和食死徒們開完了會,發完了脾氣,料理完自己的日常生活後回到牀上睡覺。睡到半夜時,他忽而覺得自己彷彿處於水中,在波濤起伏中隨着水流上下,又好像騎在掃帚上在風中飛,彷彿乘虛御風,羽化登仙。
這種感覺雖然美妙,但很不踏實,公爵大人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飄在半空中。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他思考了一會兒,將魔法史捋了一遍,發現除了霍格華茲偉大的賓斯教授外,還沒有一個巫師遭遇過這樣的情況,那麼他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他在做夢。不過在夢裡發現自己在做夢,公爵大人在腦袋裡把這句話過一遍,發現怎麼看怎麼彆扭。算了,我好像設定了叫醒的魔法,明天就會醒過來。
既然是在夢境,他就很有閒情逸致地觀察一下四周。他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窗前的搖椅、牀頭桌上的未讀完的書、牀上酣睡的自己……慢着,牀上酣睡的自己,他定定地看在自己的牀上的那個軀體,確認這是自己的沒錯。他的面色數變,終於又平靜下來想到,我在做夢,在做夢。他再次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之後,依舊漂浮在自己房間的上方。
忽然間,牀上的軀體尖叫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坐在牀上大喘粗氣,雙手緊緊地抓着被單,手上青筋暴露。而依舊漂浮着的Voldemort非常奇怪地發現自己居然能感覺到那個軀體在想什麼,他的內心在不停地掙扎着重複一句話:“黎明之前我會被壁爐裡的火燒死”①,因而躊躇着是否去看看壁爐的火滅了沒有。終於他站了起來,決定去看看外面的壁爐。他走得很快,但中途停了好幾次,走到房門前甚至直接轉過身要回去繼續睡覺,但是到底還是出去了。他到了壁爐前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而後轉身回去。Voldemort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在想,“這種想法實在太荒謬了,我怎麼會產生這樣愚蠢的想法。現在一切都證明了。”
他回到牀上坐着開始發呆,不能說發呆,應該說他在想雌性的人類,Voldemort如是說。Voldemort大人認爲自己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夢,可能這是噩夢吧。梅林知道,公爵大人從來沒有想過要過這種混亂的生活,這種彷彿蘇丹的後宮的生活,特別是當他遇到載之之後,他對載之的手段還是有點忌憚的,而且他真的不是亨利八世或者路易十六呀!!
公爵大人非常鬱悶呢地看着自己的□□,感覺着那些挑戰自己心裡承受能力的內心活動。然後公爵大人看到自己的軀體站了起來,走出房間,沿着長長的走廊走向他的情婦們的住處。公爵大人透過那具身體薄薄的睡衣看到因爲分裂靈魂而造成的橫紋從面部延伸到了脖子去,甚至在前胸劃出了一個大大的紅叉,這在慘白的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滲人。
那具身體站在樓梯口,停了下來,慘白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漆黑的影子混在樹影裡投在牆上。公爵大人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裡傳來的憤怒與殺意,這是怎麼了?
且來看看這具黑魔王的身體在想些什麼,他站在那裡,在黑暗中看到四周有很多閃着彩光的模糊的影子,耳邊還聽到了彷彿遙遠高樓上的歌聲一樣的人的說話的聲音,不過他能確定這些話都是罵他的,他不禁心慌起來,怎麼可能我的莊園怎麼會有人闖了進來,他拿出魔杖對着那些影子發射索命咒,但是咒語卻總是打偏到牆上去,那些影子還在,那些話還在不停地響着,這些混蛋,這些背後罵人的混蛋②……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力竭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氣。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繼續往赴溫柔鄉去。
儘管浮在半
空的公爵大人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殺意與憤怒,但對憤怒的原因一無所知,他只看到了自己像瘋子一樣破壞自己建造的莊園,這是什麼回事兒?我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儘管百思不得其解,他還是繼續跟着自己的身體。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走到了瑪格麗特(V殿的其中一個情婦)的門前,一個“阿拉洞霍開”把門轟開了,闖了進去。公爵大人在半空中撇了撇嘴,這是我嗎?我好像沒有這樣急色?這真是一個噩夢!接下來的事讓公爵大人更加確定這肯定是噩夢!
那個美麗的女人在深夜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喜形於色,馬上殷勤地走到了魔王大人旁邊,一邊向他拋着媚眼一邊行禮。那具身體馬上抱着她,一句話也不說,就把她扔到牀上去。
浮在半空的公爵大人皺着眉頭看着底下的活、春、宮,盼望着晨光快快到來。當他看到自己在那個女人的胸前烙上了黑魔標記後,他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再看下去了。他想到了今天一邊正襟危坐一邊引誘他的載之,恐怕只有她能這樣做吧。
他在這裡一動念,就發現自己在數秒鐘裡瞬移到了另一個地方。剛開始,他不禁有些心慌,但很快就平穩下來,打量着四周的境況:瑣窗珠簾、拔牙大牀……這分明是載之的房間呀。他向牀上一看,果不起然看到了熟睡的載之。
睡夢中的載之並不算得上很漂亮,畢竟東方人的臉部輪廓不如西方人立體而是有點平板,但她最美麗的地方在於她的眼神與氣質,顧盼輝生的雙眸與生而高貴的氣質讓人不敢逼視,但她的睡顏還是讓公爵大人看了好久。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載之的睡顏,曾經歡愉之後,她赤着身子蜷縮在自己懷裡,聽着他用古英文朗誦《雅歌》:“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來,與我同去!因爲冬天已往,雨水止住過去了……”③,此情可待成追憶呀。他看着熟睡中的她,不自覺說道:“Je t'aime④,密涅瓦。”此話出口,他方覺失言,奇怪自己爲何脫口而出就是法文,他想了想,方纔想起載之很喜歡法文,但總是除了他的名字其它法語單詞都念不準,思想及此,他不禁笑了。
這時,載之一下子睜開了眼,雙眸生輝,輕輕一笑道:“哪裡的小鬼?居然敢偷窺我的臥室?”
Voldemort估計載之已經發現他了,也就開口道:“密涅瓦,是我。”
載之打了個響指,房間裡的燈一下子就亮了,她笑着看着像鬼魂一樣的公爵大人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可以無師自通陰神出竅。”
公爵大人聞言悚然,眉頭皺了起來,什麼?他不是在做夢?
載之細細地打量了Voldemort的陰中身,說道:“你的魂魄未免太虛弱了。”說着,化作一道金光,繞了Voldemort流轉一圈,方纔回到原處再次凝爲人身。
Voldemort被金光籠罩之際,感覺一道暖流流過自己的身體,然後覺得自己更凝實了一些,說話也更輕易了些,儘管他感覺好了些,但還是趕着回去,匆匆說道:“那麼我要回去看看我的身體了。”
載之的臉色變了變,說道:“好吧,走吧。”說完,停了一會兒,發現公爵大人依舊在這裡溫和笑着看着自己,便低低說了句:“我越來越討厭法文了,每次都讀不準。”
公爵大人聽到這句,老臉一紅,說道:“沒事,我以後教你。”說完,方纔覺得這句話的內涵更豐富,但還是補了一句:“Ma armastan sind。⑤”說完,他就匆匆離開了。
載之看到他走後,埋在被子裡吃吃笑着,他就不能說母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