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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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青鎮前往水秀鎮要坐特快專車,全程需要半個多小時,來回車費100元左右,另外還不知道CD公司離車站有多遠,如果離得遠,到了水秀鎮車站我還得轉車,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找工作這麼久了,房奴家庭坐吃山空的日子過得如在懸崖邊散步,稍不留神就會讓一切化爲烏有。

因此去面試之前,我必須將情況瞭解清楚,免得勞碌奔波浪費錢財一場空。

在對方掛斷電話之前,我連忙說道:“先生您好!在去面試之前,有個問題我想跟您確認一下,可以嗎?”

我不知道對方是人事,還是其它職務,不過聽他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至少不是像之前那兩家工廠稱呼我“阿姨”的小姑娘那般二十出頭吧。

“有什麼問題你只管問。”對方爽快地說道。

“這個嘛,嗯,就是我的年紀有點大,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你們會嫌棄我的年紀嗎?”我吱吱唔唔地講出了心中的顧慮。

“哈哈哈,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們對應聘人員的要求是有能力,有工作經驗就行,至於年齡方面我從不在乎。”這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我緊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我連忙答道:“哦,那好的,我明天上午去面試。”

“好的,到了工廠後給我打電話。”

“請問你貴姓?我怎麼稱呼您呢?”

“我姓樂,你叫我樂先生就行了。”

“好的,樂先生,謝謝您!”掛斷電話後,我就開始在網上查詢CD公司的相關信息,

CD公司成立已經十一年了,他們生產的產品跟我之前銷售的完全一樣,從簡介來看規模和經濟實力應該相當不錯,看到這些信息,被人嫌棄了兩個多月的自信心,開始在我的心裡一點點恢復了,我默默地祈禱明天的面試一切順利,我下定決心,不管兩地相隔多遠,只要能面試上,我就過去上班,失業缺錢的房奴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唯有上班掙錢才能拯救我的靈魂。

第二天一大早,我從山青鎮坐上了前往水秀鎮的特快專車,在南江工作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去過水秀鎮,聽說那裡以前曾經很繁華,如今隨着外資企業的大量撤離,外來工少了很多,經濟發展也大不如從前了。

按照我的年紀,去那麼遠的地方面試是一種不明智的選擇,萬一沒有面試上,自己奔波勞累不說,還要花費一百多元的車費,重要的是,我的心情會再次遭受打擊。

另外,我是有家庭的女人,去幾百裡之外的工廠面試,即使被錄用了,我就不能天天回家,作爲已婚女人,除了不能照顧家庭外,在情感上別人會如何議論我?

可是找了這麼長時間的工作,我已經清楚地認識到自身的短板,要想找一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對我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我已經受夠了別人的歧視與冷漠,說得難聽點,現在我已經到了走途無路的地步,這兩個月的奔波讓我身心俱疲,我太需要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了,人挪活,樹挪死,說不定此次面試能讓我的命運出現轉機呢。

半個小時後,我乘坐的特快專車到了水秀鎮車站,出站後我不知道坐哪路公交車去CD公司,又覺得不便打電話問樂先生,爲了趕在十點鐘之前到達面試地點,我打算坐出租車過去,車站出口處有很多拉客的司機,我拿出地址遞給在出口處叫得最熱情的那位司機,讓他拉我去面試的地方。

他見我拿着紙條走向他,原本相當熱情,可是看了地址之後他卻呵呵一笑,說道:“這裡我不去了,你找別人載你去吧。”

“爲什麼呢?”我滿臉疑惑地問道,是不是那兒很偏僻,他們擔心出事纔不拉我去?

“哈哈,那兒離車站太近了,跑一趟划不來,我要拉長途客人,你去找別人吧,或者走過去也行。”司機說完,便拋下我自顧自地招呼其他客人了。

自己走過去?我向車站周圍望了望,四周足足有五,六條交叉馬路,每個方向都是高樓大廈,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讓我走路去陌生的工業區面試?豈不是開玩笑嗎?

就在我茫然無助之時,旁邊的一位司機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地址給我看看,不管遠近,我送你過去。”

我將地址遞給這位熱心的司機,他接過一看,說道:“上車吧,我送你過去,十元錢。”

“太好了,謝謝你!”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我連忙坐上他的車,朝CD公司的方向急馳而去。

CD公司離水秀鎮車站確實很近,沿途有兩個紅綠燈路口,我們只用了五分鐘就到了工廠門口,CD公司位於靠近鎮中心的工業區內,我站在廠門口看了看,發現廠房有點舊,廠房面積大約6000平方左右,一幢三層大樓應該是車間,另外一幢兩層宿舍樓,進廠門的右手邊還有一排小平房。

從基礎設施看,比起面試的第一家自行車廠差遠了,相對於網站上的介紹,我覺得有點名不符實,至於其它的情況暫時無法猜測,只有等面試完才能知道。

我跟保安說明來意後,他拿出一張登記表讓我填寫,然後示意我上二樓找人事面試。

這家工廠的英文名稱是CD,中文全稱是南江市家康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化名),後來我得知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公司老闆,他的名字叫樂家康。

二樓前臺面積有二十多平方,可能是工廠成立時間比較長的原因,前臺的佈置也有點陳舊,左邊是一排樣品櫃,正對面是前臺,背景牆是深灰色底嵌着金色的公司中英文名稱,字體和背景牆都有點舊,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坐在電腦前忙碌着,我走過去客氣地說道:“你好!小妹,我是來面試外貿業務的。”

“哦,好的,麻煩將你的身份證給我看一看。”

我將身份證遞過去,她接過看了一眼,說道:“吳小姐,你來面試外貿業務的?”

“是的。”

“請問是樂總通知你過來的嗎?”

“是的。”

“好的,吳小姐,麻煩稍等會兒,我進去跟樂總說一聲。”說完她就朝裡間的辦公室走去。

這位前臺小妹態度很好,也沒有稱呼我“阿姨”,讓我緊懸着的心踏實多了,這兒給我的第一印象比之前面試的幾家好多了。

很快,人事小妹從辦公室出來,笑呵呵地說道:“吳小姐,樂總在他的辦公室裡,你跟我進去吧。”

“好的。”

人事小妹帶着我來到一間大約有二十多人的辦公室裡,我們剛走進去,裡面有幾個人下意識地擡頭望了我一眼,可能是在之前面試時被人嫌棄年紀大在心裡留下了陰影吧,此時我的自卑心又在作怪,我連忙低下頭去,生怕他們看清楚我的臉而嘲笑我是個“中年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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