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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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貿部四人對趙五角的提防,抱怨中,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四月份展會,這次參展人員還是五人,趙五角加上外貿部四人。

這也是小劉和小梅進廠後的第二次參展,相對於第一次參展時的激動與新奇,此次她們的心情比較平靜,情緒也有點低落,可能是不久前趙五角搶客戶的影響留下了陰影吧。

坐車前往HD的途中,她們顯得心思重重,一路上很少說話,柳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時不時跟她們套近乎,小梅和小劉纔有一搭沒一搭地勉強陪她聊幾句。

外貿部落到這個境地,箇中的原因我們都心知肚明,一切全是拜趙五角所賜,如果不是他卑鄙地搶客戶,胡亂管理,吃裡扒外,我們部門何至如此混亂?

趙五角爲了達到腳踩CD公司,私底下賺黑錢的目的,也爲了牢牢守住CD公司已經趨於穩定的,每年二,三十萬收入,他毫無良知地利用職務之便,明打明搶小梅和小劉的客戶,這兩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被柳芝看在眼裡,按照她以往的脾氣,如果發現趙五角如此卑劣地搶外貿的客戶,她一定會在背後將他罵得狗血淋頭,恨不得徹底搞臭他才解恨。

然而,現在的情形已經今非昔比,爲了所謂的外快,她被趙五角虛幻的承諾哄得失去了自我,不管不顧地坐上了他的賊船,雖然這次搶客戶事件比之前搶她的提成嚴重多了,可是柳芝卻不再同情那兩個女孩,反倒時不時幫助趙五角說點好話,以挽回他在外貿部成員心目中卑劣的形象。

小梅的定製品客戶被搶後,她氣得第一次跟我們發了牢騷,抱怨趙五角手段下作,後悔當初不該聽朋友的勸說來到CD公司上班,她之前的公司老闆對她很好,她簡直有點不相信,趙五角這樣的上司怎麼會明目張膽地搶下屬的客戶?難道做人做事都不要底線了嗎?

小梅年輕單純,剛步入社會,根本無法體會到社會這條河的水有多深,人性的陰暗面有多可怕,如今在CD公司現實總算給她上了一堂生動的課,讓她親身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居然可以如此卑劣下作?爲了錢,他竟然可以不顧倫理道德,甚至撕破臉皮,毫無底線地搶奪別人的勞動成果?

柳芝得知趙五角搶小梅客戶的經過後,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火上澆油地跟着一起詆譭趙五角,反倒心平氣和地勸說她:“小梅,你那個客戶是國內定製品工廠,這種客戶很難跟進的,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又難溝通,而且他們的貨款都是月結,很難收回的,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收回,還會扣這扣那的,即使收回了貨款,你可能要等一,兩個月才能領到提成,有可能還會被跑路,到那時錢,貨兩空,你更加交不了差,忙活大半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錢,你想想看,將時間和精力耗在這樣的客戶身上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做個人情送給趙總,他爲人一向比較大方,只要你給了他好處,說不定他會記在心上,從而在其它的地方給予你幫助呢。”

看來金錢的魔力就是大,以前只要有人說起趙五角的壞話,柳芝立馬火力全開,恨不得撕爛趙五角,甚至捅死他才解恨,如今有了共同的利益,她變臉就像梅雨季節的天氣一樣,真有點讓人回不過神來。

沒幾天,趙五角再次用類似的手段,厚顏無恥地搶了小劉的品牌商客戶,小劉又恨又氣,除了哭她別無他法,除了捨不得即將到手的大客戶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臉的老男人?

作爲上司,他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利用職務之便搶奪別人即將到手的客戶?人性怎麼會複雜到如此程度?難道做人做事都不要基本的道德規則嗎?

小劉和小梅一樣,哪裡懂得職場上的人心險惡,世道艱難的生存法則。

面對小劉的哭訴,柳芝不以爲然地說道:“按理說這個客戶你確實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但是你並沒有跟出眉目,最後之所以下單,是因爲趙總去拜訪了才敲定的,按說這個訂單是趙總搞定的,你只是跟催了前期打樣階段,算來你們兩人應該都有份,不過呢,國內的客戶確實不好溝通,你就給趙總算了吧,以後多找些國外的客戶就行了,免得國內的客戶耗時耗力卻都成了別人的下飯菜。”

在柳芝的眼裡,趙五角以前是稻草,她可以隨意辱罵貶損,如今卻成了她眼中的金條,她必須好好珍惜他給的合作機會,只要趙五角的生意發展得好,她就可以跟着分一碗湯喝,同時還能保住CD公司的工作,兩邊拿工資,這麼美的差事何樂而不爲呢?

總之,趙五角現在做什麼都是對的,不知道除了上次的500元紅包外,趙五角還給了她什麼好處,值得她如此袒護他?

金錢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既可以讓人失去理智走極端,也可以讓人拋卻良知與道德底線,不知道柳芝期盼的,這種看似兩全其美的兼職生活,究竟會不會改變她的命運?

對於趙五角和柳芝的近期頻繁外出,以及兩人關係改善的變化,樂總全部看在眼裡,雖然他口中沒有說出來,不過心裡好像已經有疑問,參展前兩天開會時,他再三強調:“參展期間,所有的外銷客戶一律由吳小姐統籌,外貿部三人都要聽從她的調配,內銷的客戶由趙哥跟進,不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客戶,參展回來都要將客戶資料整理好交給吳小姐保存,像之前的操作方式一樣,你們的郵件都要抄送給吳小姐,讓她能夠掌握所有客戶的進展。”

講完了客戶事項後,他又提起了參展期間的後勤事務:“伙食費還是由趙哥保管,你們負責對接客戶很辛苦,趙哥就是你們的後勤主管,他要管你們吃飽,保證你們的安全,不管你們想吃什麼,只管跟趙哥提出,只要在合理的要求之內,趙哥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

只要有機會管錢,趙五角就特別開心,當即信誓旦旦地表示:“老闆,請放心,我保證一定讓她們吃飽,喝好,多找客戶,多接大單,我甘心做好他們的後勤保障,讓她們滿載而歸。”

冠冕堂皇的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上次參展期間他幾次不讓我們吃飯,我們餓了肚子都不許吭聲,真不知道這睜眼瞎的話他是怎麼講的出口?

鑑於上次參展時很多事情太讓人失望,這次去參展不只是兩個女孩沒有什麼期待,我也是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展會上,趙五角和柳芝又會使出什麼手段來搶客戶?

我們十一點到達展館後,流程跟上次一樣,我們要先布展,擺好樣品後再拍照發給樂總確認,徵得他的同意後,我們才能由趙五角帶領去吃飯,然後去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不久前趙五角搶了小梅和小劉的客戶,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良心發現,抑或是我有他和柳芝的把柄,他想繼續利用我們吧。

總之,這次來到展館後,他的態度跟上次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我們四人在佈置時,他就去買了四份快餐過來,除了飯菜之外,居然還給我們每個配了一瓶飲料,一隻蘋果,跟上次討價還價,捱了幾句罵才討來的一頓飯相比,此次的待遇算是天差地別。

“你們先吃吧,等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我一個人佈置就行了。”

趙五角熱情地招呼我們,他放下飯盒就開始忙活起來,等我們吃完飯後,他已經將樣品,海報全都佈置好了。

“怎麼樣?吃得還習慣嗎?”趙五角討好地問道。

“趙總,挺不錯的,很豐盛。”我客套地答道。

趙五角見小梅和小劉沒有說話,便虛情假意地問道:“兩個小朋友,你們吃得還習慣嗎?”

小梅和小劉都強裝笑臉地答道:“味道很好,謝謝趙總。”

柳芝見此情形,連忙說道:“趙總,樂總這次可是花了血本啊,又是水果,又是飲料的,以前幾次參展從來沒有這麼豐盛的伙食。”

趙五角笑了笑,說道:“呵呵,這次的伙食費比上次多了一千元,是我向老闆爭取來的,就是想讓你們吃好一點,多接幾個大客戶。”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這次的伙食確實有改善,他前後態度的轉變真是玄乎奇特,我心裡很清楚,憑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這麼關心我們,他這樣做肯定有其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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