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醉翁先生不給自己面子,當衆要自己的徒弟,華老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氣惱的道:“芯蕊只能有一個師父,一女尚且不能侍二夫,怎麼能有兩個師父?”
“好笑,丈夫能和師父比?老夫覺得芯蕊很有慧根,想傳授她些技藝,這自然是好事。同不同意是徒弟的事,與你這華老頭無關。”醉翁先生早年就聽過華老先生的大名,偶爾也在重大場合碰到過,不過次數少之又少,兩人碰到也沒什麼話說,不過有一點,兩人之間都是不屑的,只是一直蘊藏的戰火沒有爆發而已,如今正巧碰到,又要強一個徒弟,雙方當然盡力維護自己的面子。
不過,白芯蕊看這兩個老頭吵架的模樣,覺得他們真可愛,好像前世的一對冤家,今生正好碰上了。
華老先生這下子已經準備拍桌,當即走到白芯蕊身邊,一把將他拉住,迅速拉到自己面前來,朝醉翁先生道:“徒弟是老夫的,你想搶,老夫奉陪,有本事咱倆對決!”
這還對決上了,闌帝冷然看着兩人與他們爭執的白芯蕊,看見這光華初現一般的女子,他終於再次肯定,這女子就是寶貝。
真是得此女者得天下,看來,這次瓊華宴沒白設,讓他看到的闌國未來的希望,竟然真的如金蛇所言,在一朵芯蕊花之上。
闌泫蒼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被兩個老頭搶,狹長的鳳眸微微眯在一起,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懶懶坐在原地,玉手輕執酒杯,時不時淺嘗一點美酒,樣子瀟灑自如,頗有一股高人之態。
醉翁先生當即自負的拂着鬍子道:“笑話,老夫時間很少,哪有空與你對決。這樣,讓芯蕊選,看她跟誰,如果她跟你,老夫沒半點意見。”
說完,醉翁先生奸詐的瞄了眼白芯蕊,再看了眼自己手裡骨碌骨碌轉紫眼珠的溪靈鳥,神情意味很明瞭,我就是要用這溪靈鳥誘惑你。
而華老先生呢,則不屑的睨了眼醉翁先生,當即道:“用溪靈鳥來搶徒弟,醉翁老兒你勝之不武,傳出去真丟人。”
說到這裡,他趕緊看向白芯蕊,十分狠心的一咬牙,從懷裡把自己最珍愛的一顆升級寶丹摸了出來,頓時,整個大殿白芒一片,全是那寶丹折射出來的銀光,看得衆人傻了眼。
白芯蕊這隻鹹魚今天終於翻身,重新做人,沒想到,運氣竟這麼好,兩個老頭搶着要做她的師父,而且紛紛亮出自己的寶貝一較高下,這種情景誰也沒見過,誰都羨慕嫉妒恨!
見兩人針鋒相對,眼裡話裡全是火藥味,白芯蕊急忙轉動眼珠,迅速開始想辦法,兩個師父她都喜歡,都想要,選這個傷那個的心,選那個傷這個的心,她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醉翁先生的親友團黃華子、風渡仙人紛紛上場,輪番把華老先生噴出個遍,全都再說華老先生有多麼的不適合做師父,醉翁先生多有才華、多有能力等等。
見華老先生受欺負,惠妃一張臉也十分不滿,當即叫唆自己的親友團上場,在她的指揮和帶領下,一干人等迎難而上,字字珠璣的朝對方發運嘴上襲擊。
眼見好好的瓊華宴就快成辯論大會,尤其是闌帝的臉越來越難看,要不是看在幾位都是厲害的仙人份上,估計闌帝早發飆了。
白芯蕊忙上前,準備制止雙方人員,就在黃華子還要說時,白芯蕊趕緊朝他笑道:“別爭了,我很喜歡華師父,華師父是個正直和善的好人。”
華老先生一聽,當即得意的豎起眉毛,不再爭執,自信滿滿的抖着鬍子,由徒弟繼續說。
這下子,醉翁先生臉色攸地變了,白芯蕊見他不高興,忙笑道:“但是,我同樣喜歡醉翁師父。醉翁師父能文能武,生得高大帥氣,華師父一樣有才有學,兩人都做我的好師父,我們一家親,不好麼?”
這下子他們總該滿意了吧,現在這種熱烈的情況,她不可能拒絕一邊,傷了另一邊的心,只得出此下策了。
醉翁先生聽後,雖然臉上有些不憤,不過仍舊點頭道:“就按徒弟說的辦,爲師不介意。”
華老先生則十分介意,但想到這裡人多,他不好再和醉翁先生理論,只得道:“既然你都不介意,老夫更不介意。”
這徒弟可是他先認的,徒弟的慧根也是他先發現出來的,這醉翁老頭還真有點眼光,一眼就看中芯蕊的慧詰之處,這也恰恰證明,他的眼光不錯。
在衆人唏噓的目光中,醉翁先生笑眯眯的看向白芯蕊,低頭在溪靈鳥耳旁說了幾句,然後再擡高眸,將手中的溪靈鳥慢慢交到白芯蕊手中。
接過這寶貝的時候,白芯蕊有些激動的瞪大眼睛,溪靈鳥真是寶貝,上邊的寶石閃閃發光,全是無價之寶,她抱着它,都感覺好沉。
終於得到一個寶貝,白芯蕊一抱到溪靈鳥,溪靈鳥便有些不悅的撲閃着翅膀,雙眼滴溜溜的轉,看樣子根本不想和白芯蕊做朋友,又拽又神氣。
白芯蕊暫時不理會它,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朝醉翁先生行了個大禮,溫潤的道:“芯蕊多謝師父!”
醉翁先生立即笑着點頭,那臉上全是得意,氣得華老先生忙把手中的寶丹塞到白芯蕊手裡,也得意的看向醉翁先生。
白芯蕊見狀,忙又朝華老先生行禮,一咧嘴,甜甜的笑道:“多謝師父,師父真好。”
說完,華老先生也高興得膨脹起來,看得在場的人哭笑不得,這兩個老頭,怎麼都像孩子一樣。
接着,白芯蕊冷然擡眸,走向裔風,沉穩不迫的道:“裔大俠,記住,你還欠我三個條件,外加我醉翁師父一個條件。他時有機會,我一定會上門拜訪!”
裔風冷冷咬牙,今天他的面子真是丟光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着回去,哪裡有空想這三個條件,他只得冷挑眉梢,沉聲道:“答應王妃和醉翁先生的條件,只要你們提出,在下一定竭盡全力辦到。既然瓊華宴已經完畢,貴國拔得頭籌,在下也不便久留,還要趕回裔國回覆皇上,闌帝,恕在下先行告辭!”
闌帝冷冷看着丟了面子落荒而逃的裔風,眼裡帶笑,心裡卻在罵:滾@這裔風,今天簡直是活該。
不過,看他盛怒的樣子,不知道回去會向裔帝造什麼謠,近年來闌國和裔國關係本就不太好,尤其是裔帝好征戰,經常命人在邊關騷擾闌國,這樣下去,他有股不祥的預感,裔帝終有一天會朝闌國發起進攻。
裔帝已經對兩國虎視眈眈起來,這天下,將來究竟是誰的,這樣的困擾時常讓他夜不能寐,可憐的九兒,究竟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在闌帝宣佈瓊華宴完畢之時,白芯蕊左手抱着溪靈鳥,右手拿着寶丹,跟在闌泫蒼後邊,兩人並排着與人潮朝宮外走去。
闌泫蒼見白芯蕊滿足的樣子,本想寵溺的替她抱溪靈鳥,可他一看着她那溫情的笑魘,他就覺得心痛難忍,心絞痛,這是他此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想到這裡,闌泫蒼收回溫情的目光,攸長的雙眸立即變得冷清淡漠起來,就那麼淡淡走在白芯蕊身旁。
這時,後邊跟出來的闌雪鶯一個箭步踏上前,領着程瑛、程熙兩人擋在白芯蕊面前,闌雪鶯看了眼白芯蕊身側的闌泫蒼,隨即挑眉看向白芯蕊手中的溪靈鳥,當即大聲嚷道:“抱只花野雞,還以爲你真的撿到寶了?”
白芯蕊沒理闌雪鶯,埋頭就朝前邊走去,她現在只沉浸在得到溪靈鳥的興奮當中,哪裡想理闌雪鶯,闌雪鶯這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別走,站住!”闌雪鶯見白芯蕊要走,一個上前又將她攔住,這時,白芯蕊身側的闌泫蒼早已雙眸冰冷,烏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散發出冷獸一般的光芒,危險而冷然的眯着眼睛,眉宇間早已蘊起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白芯蕊冷然擡眸,右手託着華師父給的寶丹,淡然看向闌雪鶯,不緊不慢道:“怎麼?剛纔搶了公主的風頭,讓公主在大殿上當衆出醜,彈個琴差點彈得鑽進地縫,所以公主你惱羞成怒,想來找我的麻煩了?”
“你!你別得意,不就是隻破鳥嗎?本公主纔不放在眼裡。”闌雪鶯雙手環胸,眼裡明明閃着金光,臉上仍舊錶現得不在乎的模樣。
當她看到白芯蕊手裡那顆粉白透亮的珠子時,她眼睛瞪得老大,這可是提升修爲等級的好珠子,就在這時,趁白芯蕊一個不注意,闌雪鶯猛地伸出手,一下子就要去奪那顆寶珠。
誰知,白芯蕊早有預料,一個伶俐閃到闌泫蒼身後,等闌雪鶯手伸過來時,早已被闌泫蒼捏得死死的,疼得她直喊救命。
這下子,邊上的白芯蕊見有護花使者,便笑眯眯的看向闌雪鶯,輕輕將手中的寶丹托起,在闌雪鶯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她自得而又開心的將那寶丹慢慢吞進口中,雙眼一眨一眨的,一臉全是挑釁的慢慢將寶丹吞進腹中,就好像上次戲弄程熙一樣。
看着白芯蕊當着自己的面將寶丹吃掉,闌雪鶯這下子全身都躁狂了,她憤怒了,她看上的寶貝,竟然讓白芯蕊吃了,而且還是當着她的面,那種欠揍的神情,氣得她想吐血。
偏偏她的男人還護着她,自己連個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白芯蕊慢慢將丹藥吞下肚後,頓時感覺渾身發熱,感覺一股熱氣噴薄而出,隨即,她努力深吸口氣,氣沉丹田,將體內的熱氣慢慢壓了下去,這時候,她才感覺一陣舒爽。
“白芯蕊,你是故意氣本公主!”看着白芯蕊拽氣洋洋的樣子,闌雪鶯真後悔當初沒找機會一掌拍死她。
白芯蕊似笑非笑的看向闌雪鶯,在看了眼程瑛和程熙之後,又挑釁似的睨向闌雪鶯,雙眸暗藏冰冷,眼裡盡是鋒芒,慢慢撫摸着這不太聽話的靈話,朝闌雪鶯一字一頓的道:“尊貴的公主,在臨出宮時,我要告訴你一個事情。上次,是我打的你!”
白芯蕊冷聲說完,拉起闌泫蒼就往前走,誰知後邊聽到真相的闌雪鶯,一張臉早就綠了,原來上次狠揍她,讓她沒面子,竟然就是她一度懷疑的白芯蕊。
開始她一直懷疑是白芯蕊,後面發現她是個呆子,沒有這種打人的能力,可現在人家已經親口承認,她怎麼能不憤怒。
“白芯蕊,你給本公主站住,來人,把這賤人抓起來,把那鳥的搶過來,竟敢打我,姑奶奶我……快要氣炸了。”闌雪鶯一聲令下,立即有十幾名護衛一迎而上,他們都是皇后的爪牙,聽命於皇后行事,闌雪鶯一開口,他們當然衝上去要抓白芯蕊。
“找死?”闌泫蒼冷然出聲,雙眸陰冷的睨向衆人,正要出手之時,身邊的白芯蕊則嘩的將手中的溪靈鳥放在地上。
一件鳥放在地上,闌雪鶯激動得渾身顫抖,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搶鳥機會,她立即吩咐身邊的程熙,“程熙,你給本公主把那鳥抓來,速度!”
白芯蕊按住正要出手的闌泫蒼,眼裡閃過一絲冷然,醉翁師父可說了,這鳥有靈性,只忠於自己的主人,如果換成別人,是沒有命擁有它的。
闌泫蒼此時周圍似乎籠罩起一股強大的氣場,他的脣色變得更加豔紅,雙眸陰冷如血,在看到十幾個護衛衝上來的瞬間,冷風一拂,他手中數十顆珠子簌簌飛出去,將要衝上來的人全都一擊斃命,中了彈珠的人全都流血不止,昏死在地上。
闌雪鶯見這種症狀,嚇得有些不知所云,這時候,程熙已經屁顛屁顛的去把溪靈鳥抱到懷中,此時,白芯蕊冷冷盯着程熙,因爲她已經從溪靈鳥眼裡看出了狠洌和冰冷。
就在程熙得意洋洋的抱着溪靈鳥要上前討好闌雪鶯時,突然,懷中的溪靈鳥冷冷張啄,在程熙不注意的時候,一個撲騰飛起身,轉身雙爪騰空,長啄凌厲且狠辣的朝程熙眼睛啄去。
只聽程熙“啊”的一聲慘叫,溪靈鳥的長啄已經將她左眼的眼珠子挖了出來,冷冷拋在地上,再然後,溪靈鳥迅速在天空盤旋幾圈,迅速回到白芯蕊面前,白芯蕊則吃驚外加顫抖的將它抱在懷裡。
她沒想到溪靈鳥竟然這麼狠,對於想掠奪它的人,出手這麼重,這溪靈鳥,真的有靈性。
這時候的程熙,一隻眼珠子被挖了出來,當即捂着流血的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滾,程瑛和闌雪鶯見狀,兩人也嚇得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頓時,皇宮門前的廣場上響起一陣陣的尖叫聲,因爲姑娘們都看到在地上打滾的眼珠子,那是程熙的。
程瑛嚇得尖叫過後,趕緊跑過去扶程熙,程熙則痛得破口大罵,一邊喊疼一邊罵白芯蕊,白芯蕊只是冷然佇立,淡淡看了眼程熙,抱緊手中的溪靈鳥,漠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想掠奪神鳥,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
說完,她與闌泫蒼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轉身離去,不想再理會這爛攤子。
程瑛見狀,一邊安撫自己的妹妹,一邊朝白芯蕊的背影憤怒的道:“白芯蕊,你別得意,這個仇,我程家遲早會報!”
廣場上響起程熙淒厲的哭聲,白芯蕊抱着溪靈鳥,冷然與闌泫蒼踏上馬車,這一切都是程熙自找的,如果現在受傷的換成自己,估計她們會放肆的嘲笑。
在馬車上坐定時,白芯蕊看了眼手中的靈鳥,發現它雙眸仍舊冷冷的,一副防備自己的模樣,不過,幸好它沒有像對付程熙那樣對付自己,難道她們真的有緣?
等她擡眸時,發現身側的男子正看向自己,他眼神冰冷略帶犀利,目光深沉,紅脣緊抿,發現自己看他時,他淡然將眸垂下,不再看她。
這男人真奇怪,這下子戲做完了,他不會再扮演好丈夫,好相公,又恢復那扯淡的表情和蛋疼的動作。
回府後,府裡的二奶奶、二爺;三奶奶、三爺;四姨、四姨夫等人早就恭敬的出門迎接,白芯蕊讓雪蟬抱着靈鳥,靈鳥竟然很聽話的不去啄雪蟬,她就知道,這鳥只啄存心想害它或者掠奪它的人,對於親近它的,待它好的,它會感恩。
大多動物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