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本宮對你笑笑,你就可以不遵旨意。本宮在帖子裡說得清清楚楚,要見溪靈鳥。現在你來一句溪靈鳥不見了,就能打發本宮?”長孫皇后陰冷的眸如寒風刺骨,一襲鳳袍襯得她嚴儀高貴,這麼一發火,其他人當場哆嗦起來,畢竟這長孫皇后陰狠起來,手段可不是一般的。
白芯蕊仍舊波瀾不驚的站在原地,烏黑的眼睛在掃了掃大殿口之後,又看向闌雪鶯,闌雪鶯一臉得意,估計想爲被啄掉眼睛的程熙報仇,哼,誰叫她們想搶自己的東西。
有程熙的前車之鑑,白芯蕊當即瞭然於胸的擡眸,冰眸在睨了眼闌雪鶯後,朝長孫皇后道:“娘娘,溪靈鳥兒臣的確帶來了,不過,它卻突然不見了。兒臣斷定,一定有人覬覦它,將它偷偷藏了起來。可是這樣,兒臣就很是擔心,因爲溪靈鳥只認它的主人,就像上次程家小姐要來搶它時,它一下子就把程小姐的眼珠子給啄了下來,那眼珠子滾落在地上,全是血呀,十分恐怖。”
說到這裡,妃嬪們都心神一顫,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那溪靈鳥就要飛進來啄她們眼睛似的。
白芯蕊再看闌雪鶯,此時她的臉色攸地變白,感覺已經坐立難安起來。
這時,長孫皇后也不經意的愣了一下,將目光朝四周的人掃了掃,白芯蕊則趁熱打鐵,神情淡漠,繼續的道:“所以兒臣擔心,要是靈鳥被人捉了去,它被激怒的話,恐怕會釀成大禍,鬧得血流成河也不一定。畢竟已經有前車之鑑,兒臣現在倒不擔心它不來表演,兒臣就擔心它會在皇宮惹事,畢竟,它的確是在皇宮丟的。哎,想起上次程小姐的慘狀,我都覺得心疼,也是我不好,沒看住自己的靈鳥,讓它被人奪了去,娘娘,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白芯蕊說到後邊,已經作出一副神秘狀,如幽靈般的眸子邪佞且鋒利的掃向闌雪鶯,還有她下首坐着的妃嬪們,這下子,所有人都惶恐了,一個二個開始坐立不安,小臉都慘白起來。
“姐姐,王妃說得對,這靈鳥衝撞不得,上回的事妹妹也在場,當時程小姐的確很慘,估計她後半輩子就這麼毀了,成了獨眼龍。”
“就是,那鳥跟鷹似的猛烈撲上去,一張口就將程小姐的眼睛給啄了下來,嚇得我好幾天沒睡着覺,真是太恐怖了。”有人在說的時候,還配上肢體動作,將手比成鳥尾的形狀,朝皇后的方向伸了過去,看得長孫皇后猛地一驚,狠狠瞪了這妃子一眼,這妃子忙害怕的收回手。
“靈鳥就是神鳥,是一般鳥類不能比擬的,如果它出事,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五位仙人的法力也不是鬧着玩的。”白芯蕊淡淡說完,仍舊恭敬的看向長孫皇后,她都這麼有禮貌了,長孫皇后要是再治她的罪,那就是自毀風範。
這下子,長孫皇后也着急了,她喜歡爭寵,不代表她喜歡皇宮出事。
白芯蕊往後一看,那闌雪鶯早悄悄退到後方,和柳公公在商議什麼,急着,一臉膽怯的柳公公忙從後殿悄悄退了出去,闌雪鶯這才心神不寧的坐回位置上。
白芯蕊這下終於明白,這鳥的確是闌雪鶯動的手腳,長孫皇后十分自大,真想和她的溪靈鳥比比,所以還不知道這事。
長孫皇后心有餘悸的看了眼衆人,最終將目光放到白芯蕊身上,沉聲道:“既然你知道那鳥有靈力,爲何帶進宮?”
白芯蕊恭敬拂禮,脆生生的道:“回娘娘,是娘娘叫兒臣帶進來的,帖子還在蒼流王府裡呢!”
廢話,自己叫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又想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她身上,想得美。
長孫皇后一聽,真覺得自打嘴巴,在思索一下後,冷聲道:“那你不看好它,讓它四處亂飛?”
“回娘娘,我已經看好它了,而且我感覺,它馬上就快來了……”白芯蕊似乎有什麼感應,她淡淡擡頭,看着打開的一扇扇窗子,將手指彎放到脣前,輕輕這麼一吹。
接着,一聲清脆的哨聲至白芯蕊吹出來,突然,只聽外邊響起一陣撕破烈空的鳥啼聲,那聲音大而清脆,好像雕的叫聲。
白芯蕊感應到溪靈鳥,當即一個凌厲翻身上前,朝長孫皇后拱後道:“娘娘,您不是要與兒臣的溪靈鳥比比,它來了!”
說完,白芯蕊右手一把執起花盆上的幾朵雛菊,隨即雙手向前一揮,內力一發,將手中的雛菊全都射到窗櫺邊上,將窗櫺邊的小木柱打落,雛菊強有勁如刀片如風力一般射向窗櫺,將窗櫺上的小木柱全部擊碎。
就在那一刻,白芯蕊一個收掌,四周的窗子迅速關上,緊接着,周圍開始陷入一片黑暗。
見此情景,長孫皇后當即驚異的看向白芯蕊,沉聲道:“大膽蒼流王妃,你關上窗幹什麼?”
“娘娘,兒臣關窗讓你看溪靈鳥啊,估計那盜鳥的人心虛,怕遭報應,趕緊將它放了,所以它馬上就來了。”白芯蕊冷然說完,一個凌厲躍上前,手中的長綾向前一揮,如彩虹似的白綾飛向大門的門柄,用力捲到門柄上,有如天女散花似的美感。
接着,那大殿的門慢慢合上,在快合上的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一隻渾身渡滿金粉,金光閃閃的靈鳥在門合上的最後一瞬間,如鳳凰似的煽動羽毛,清啼着飛進大殿,迅速在上空盤旋。
此時,只聽“砰”的一聲,大殿大門迅速合上。
這時候,整個大殿陷入靜止,還有深深的黑暗,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唯一綻放出亮光的靈鳥。只見那溪靈鳥身上掛滿寶石,羽毛呈翠綠色和青藍色,尾巴大而美麗,好像一把斜着的扇子,很像孔雀,又不是孔雀。
它如仙子般輕靈的在空中飛舞,一邊舞一邊煽動翅膀,整個身子金光閃閃,就像鍍了一層金似的,金碧輝煌,美得耀眼。
白芯蕊右手的長綾一伸,鳥兒便像得到指引似的,一躍飛上前,跟着白芯蕊手中的長綾起舞。
白芯蕊一舉手,一投足,身段婀娜,窈窕如仙,在大殿中時而飛躍,時而旋轉,引領者閃閃發光的溪靈鳥起舞。這一景象,看得妃嬪們目瞪口呆。
長孫皇后也驚呆的看着那靈鳥,再看了眼因爲靈鳥映襯身上略有微光,有些小家子氣的鸚哥,她才覺得,這醉翁先生與風渡仙人真不是一個檔次的,該死的,那鳥怎麼發金光了?
闌雪鶯眼睛一直瞪得老大,眼裡滿是忌妒和仇恨,如果仇恨可以淹沒人,估計白芯蕊這下子早就在大海里漂泊了。
隨便舞了幾步,白芯蕊旋轉落地,退回到自己位置上,而溪靈鳥仍舊如鶯般鳴啼,在舞了幾圈後,它突然朝桌子上的鸚哥飛去,這下子,所有人都驚異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白芯蕊則嘴角溢起抹冷笑,她要的就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開始她還真擔心溪靈鳥不見了,後面在猜到被闌雪鶯的人奪走之後,她說了那番話,就料到這鳥兒會飛來。
果然,她與溪靈鳥真是心有靈犀,之所以關上窗戶和大門,是因爲她之前就吩咐雪嬋在溪靈鳥身上塗了金粉,大白天的溪靈鳥再怎麼表演都只是那樣,最多和能說會道的鸚哥打個平手,如果給它加點耀眼的光芒,那它就是史上獨一無二最美的靈鳥。
黑暗中的美總是那麼的攝人心魄,果然,現在的溪靈鳥已經成了衆人目光中的焦點,它纔是最棒的,估計長孫皇后連同那隻鸚哥會氣得半死。
越看這表演得賣力的溪靈鳥,長孫皇后就越急切的看向鸚鵡,希望它能吐出兩個字,估計鸚鵡都被溪靈鳥嚇住了,便無辜的睜大眼睛,一臉情意的看向溪靈鳥,闌雪鶯則氣得跟真的鳥似的,豎起全身的刺,美豔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估計一會就被氣綠了。
見溪靈鳥飛過來,鸚哥朝它張望了下,隨即張口就道:“美人,美人!”
這一喊出聲,有的妃嬪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爲這鸚哥好像喜歡上了溪靈鳥,連鸚哥都喜歡溪靈鳥,由此可見,這場比試,自然是溪靈鳥贏了。
這下子,白芯蕊便叫太監們將窗戶和門打開,在一縷縷陽光招進來之後,溪靈鳥已經舞畢,乖巧的跑到白芯蕊身邊來,那鸚哥一雙眼睛仍舊滴溜溜的盯着它。
長孫皇后看着呆傻了的鸚哥,朝它道:“鸚哥,你說話。”
鸚哥白了長孫皇后一眼,慢慢朝溪靈鳥跑去,根本不甩長孫皇后,長孫皇后這下子面子全沒了,當場發火道:“來人,把鸚哥給本宮抓住,關起來!”
就這樣,白芯蕊完勝,在賞花宴完畢後,妃嬪們都湊過來看溪靈鳥,有的誇,有的摸,那隻鸚哥則被太監端了下去,在臨走的時候,它還對着溪靈鳥,一雙眼睛仍舊無辜可憐,估計是被溪靈鳥給迷瘋了。
抱着溪靈鳥走出大殿時,白芯蕊立即去找絳紅,可她帶着雪嬋將御花園找了個遍,還是沒發現絳紅在哪。
想到這裡,白芯蕊冷冷咬脣,卯足勁的朝昌儀宮趕去,早知道絳紅不在御花園,她就不來找了,直接去找闌雪鶯算賬。
昌儀宮的內殿裡,闌雪鶯手持一根長鞭,冷冷坐在玉椅上,邊上站着一臉憤怒的程瑛,自從上次程熙出事之後,程瑛就一直在想辦法爲她報仇。
果然,今天時機到了。
程瑛看着被綁在柱子上,一臉驚恐的絳紅,眼裡露出一抹精光,好像面前的絳紅就是白芯蕊似的,她一顆充滿仇恨的心直釘釘的瞪向絳紅,把絳紅瞪得更加害怕。
“哼,要不是那鳥有問題,本公主哪會放回去,讓白芯蕊有再出風頭的機會。”闌雪鶯一張臉也扭曲得打緊,想想她,三番五次被那女的整,她心有不甘。
程瑛則捏緊鞭子,在絳紅面前晃了晃,道:“一對主僕都不是好東西,那鳥害了我小妹,我一定要找白芯蕊報仇。”
絳紅這下子才弄清楚狀況,原來她們找郡主報仇,把她抓來了。
當即,她有些激動的道:“你們把我家郡主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
一向溫柔的絳紅在聽到程瑛要找郡主報仇時,急得瞪大眼睛,樣子也不像剛纔那麼懦弱,身體裡好像充滿戰鬥力似的。
“怎麼樣了?本公主要殺了她,再殺了你。”闌雪鶯冷然起身,一想起被白芯蕊羞辱的樣子,她就氣得不打一處來,當即走到絳紅前,咬牙道:“姓白的女人,本公主都要全殺了。”
“你休想!我家郡主這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你抓住。”絳紅也不是傻的,一聽到程瑛說要找郡主報仇,她就知道,她倆還沒抓到郡主呢,否則怎麼有時間來對付她?
“喲,真是主僕情深,瞧你這護主心切的樣子……”闌雪鶯不緊不慢說完,攸地揚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到絳紅嘴角,絳紅的臉自上冷然被二奶奶煽後,還沒怎麼好,如今又被闌雪鶯煽,真是新傷加上舊疤,嘴角一下子撕裂開來,出了血。
看着絳紅難受的樣子,闌雪鶯眼裡全是得意,程瑛也是心裡隱隱覺得爽快,能找她的丫鬟報仇,她算是出了口惡氣。不過,她最想的是讓白芯蕊出手,爲了這次賞花宴,她可沒少費心思。
絳紅舔了舔嘴角的血,猛地擡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對着面向她的闌雪鶯就呸了一聲,“我呸,你們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搶了我家郡主的鳥,還想害她。我告訴你們,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你們惹惱了她,小心不得好死!”
“一個丫鬟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程瑛,給我抽她,抽到她求饒爲止!”闌雪鶯可沒什麼耐心和絳紅爭吵,她現在要等白芯蕊上鉤,她真正的目標是白芯蕊,可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小丫鬟。
程瑛緩緩走到絳紅跟前,眼裡全是濃濃的仇恨,揚起鞭子,在瞪了眼絳紅,將她想象成白芯蕊後,猛地一鞭打了下去,疼得絳紅當場驚喚起來。
“啊!”又是刷的一鞭,這鞭子直打在絳紅的臉上,程瑛眼裡佈滿血絲,好像現在打得就是白芯蕊,想到這裡,她越打越起勁,打得絳紅難受的直往後躲。
“我叫你躲,我叫你躲!白芯蕊,我告訴你,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程瑛一想起自己妹妹眼珠子被啄的慘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沉聲道:“血鷹,準備好了沒?”
一直漠然立在後方的一名身材高大、身着黑色盔甲,臉帶面罩的男子便拱手上前,他兩隻手腕上的盔甲上都嵌得有兩柄彎輪形比較鋒利的巨齒,因整個人高大威猛,右臉頰下有塊馬疤,所以一站出來,立即嚇得絳紅渾身直哆嗦。
“早準備好了,等白芯蕊一來,我立馬挖掉她的眼珠,爲小姐你的妹妹報仇。”血鷹冷冷說完,便垂着手站在一旁,渾身似罩了一股冷氣,在他身後,還站有五名裝扮奇特的鎧甲殺手,個個均戴有眼罩,一看就是不要命的殺手。
絳紅一聽這危險男人的話,嚇得整個手心都直冒汗,郡主武藝雖然高強,可她畢竟只有一人,而且是個女子,級數又不高。對付一些小流氓沒問題,可是對付這樣的冷血殺手,肯定會十分吃力的。
看來,今天的一切都是個圈套,只是爲了引她們郡主上鉤,說不定長孫皇后就是主謀。
這時,闌雪鶯犀利的鳳眸掃了眼血鷹後,沉聲道:“獵物就快上鉤,大家準備好。”
“是,公主。”血鷹恭敬說完,一個凌厲掃到一叢紗帳後邊,接着,絳紅看見,又有二十幾名身穿黑色盔甲的殺手竄了進來,分別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隱匿起來。
絳紅見狀,更加心急起來,見絳紅面露心急,程瑛又往她身上打了一鞭子。
大殿外邊,白芯蕊穿過層層遊廊,來到御花園的東面,皇后住東宮,當她一個凌厲躍到昌儀宮門前時,頓時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不知是直覺還是什麼,她總感覺昌儀宮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門口沒個守殿門的,宮門前也沒個經過的宮女,只有淺淺的微風吹着地上的花草,一切都那麼安靜,安靜得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輕輕摸了摸懷中的溪靈鳥,白芯蕊一個箭步踏上前,迅速溜到大殿前,一步步逼進內殿裡,白芯蕊越能感覺到這裡的危險。
“小靈,一會估計會有一場惡戰,我也沒指望你幫我,保護好你自己,別讓我爲你操心分神就行了。”白芯蕊白了眼懷中的溪靈鳥,靈鳥則反過去白了她一眼,它不需要女主人保護好不好。
意料之中,白芯蕊踏進大殿,發現裡邊沒有一個宮女,她才走幾步,突然,便聽到裡面絳紅撕裂的慘叫聲。
“是絳紅!她果然在這裡。”想都沒想的,白芯蕊一個凌厲躍上前,朝內偏殿走過去,這時,絳紅的聲音越來越大,她聽得很清晰,絳紅估計現在正在受苦。
想到這裡,白芯蕊冰雪般的雙眼浸起陣陣寒冰,寒意料峭的逼視向前方,冷冽逼人,整個人散發出冰涼的冷意,如鷹的身影矯健的閃至一叢紗帳身後。
外邊都沒有人,這不就是爲了讓她能方便進來,想到這裡,她覺得闌雪鶯還真蠢。不過,闌雪鶯也才十六七歲,要聰明也聰明不到哪裡去,最多是一些小聰明,雖然都說古人與現代人一樣精明,但年齡擺在這裡,她可比她們精明多了。
輕輕拍了拍懷中的溪靈鳥,白芯蕊對它輕聲道:“裡面肯定有利箭,你怕死就飛到外邊去給姑爺報信!”
溪靈鳥像是隻明白似的,白芯蕊才說完,便掙脫她的手朝外飛去,白芯蕊看着溪靈鳥的背影,啐道:“丫的真怕死!”
還以爲這是隻神鳥,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不過就是一隻會跳舞、徒有其表的普通鳥兒。她也沒指望着它給自己把闌泫蒼叫來,她只希望這鳥兒別受傷,不然以後真不知道怎麼給醉翁先生交代。
咬牙啐了口不講義氣,只知道逃跑的溪靈鳥,白芯蕊除了再也不相信它的神力外,心裡只剩下憤怒,她的怒火快燒到心口,她要一劍宰了闌雪鶯!
絳紅本就是個可憐兒,沒想到這些人全不放過她,當她好欺負,那好,她會讓她們知道,她白芯蕊的人她們欺負不起!
“敢欺負我的人,找死!”
白芯蕊說完,觀察了這裡的地形後,開始思忖如何對付裡邊的人,聽絳紅慘叫的聲音,她應該在闌雪鶯的內偏殿,也就是她目光接觸過去的第二間。
那麼,如果有埋伏的話,肯定主力全守在第二間,因爲他們還是比較忌憚她,除了對付她以外,還要保護闌雪鶯。
既然主要火力在第二間,那她就出其不意,從第一間大殿的屋頂躍過去。
想到就做,白芯蕊矯健的身影迅速竄進第一間內殿,一竄進去,白芯蕊就感覺前方有刺眼的東西迅速射了過來,“不好,是暗器!”
看清是暗器,她的身子也隨着移開,這時,已經有兩名頭戴眼罩的殺手迅速追了過來,手中簌簌飛出鋒利的暗器。
果然有埋伏,看來,她在外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給她的直覺十有八九是對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和他們耗了,女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在看了眼兩名追過來的殺手時,一個轉身朝殿外飛奔而去。
兩名殺手見狀,立即縮了回來,沒追出去。因爲一追出去,外邊常有成羣成隊的御林軍把守着,他們的行蹤一定會暴露,御林軍全是皇上的人,要讓皇上知道三公主請了殺手來殺他的媳婦,他們都沒好下場。
一逃出殿外,白芯蕊頓時覺得有些蹊蹺,這些殺手怎麼不追出來?
當她看到遠處巡邏的御林軍時,頓時瞭然於胸,看來,想整她的人僅此闌雪鶯,要是皇上想殺她,這些刺客早追出來了。
哼,想殺她,沒門!
可一想起絳紅剛纔撕心裂肺的聲音,白芯蕊不顧其他,等御林軍走過之後,迅速朝宮殿邊上攀爬而去,不出三兩下,便攀爬到宮殿頂上。
她數了數宮殿上的間隔,猜到絳紅被關到哪間房後,迅速一躍上去。闌雪鶯估計怎麼想不到,她會從屋頂上過去。
輕手輕腳的走到第二間內殿的房頂上時,白芯蕊隱隱又聽到絳紅悽慘的叫聲,聽到這聲音,她怒不打一處來,一拳給屋頂砸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那屋頂當即被砸了一個大洞。
與此同時,白芯蕊早已將懷裡一包準備好的毒粉拿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毒粉灑到房裡去。
闌雪鶯正準備持鞭子去打絳紅,冷不防的,一塊瓦片直簌簌的砸下來,砰的一聲砸在她頭頂,緊接着,便是一堆瓦片,再然後,是一些輕飄飄的白色粉末飄下來。
裡面的人還沒摸清形勢,有的已經吸到毒粉,闌雪鶯機靈的捂住鼻子,殺手們也是經過大場面的,當他們聞到這是毒粉時,全都大手一揮,將頭上的面罩取下遮住臉,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闌雪鶯,你敢碰我的人,我讓你不得好死!”白芯蕊強勁有力的聲音至屋頂上傳來,緊接着,一排排瓦片全被她推了下來。
白芯蕊右足一挑,現在她在上方,纔不下去自尋死路,要鬧就把這事鬧大,最好鬧到皇上跟前,看皇上如何處置闌雪鶯。
想到這裡,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幾拳頭下去,闌雪鶯美麗的屋頂就被她砸破幾個大窟窿,她從來是用拳頭說話,所以沒什麼劍等武器。
不過,卻威力驚人。
許多泥灰碎瓦片直朝下面落去,讓白芯蕊想到鎮壓白蛇那些磚塊。
血鷹一個凌厲退到後邊,在摸清形勢後,一個用力將闌雪鶯拉到安全地方,沉聲道:“三公主,她想把事情鬧大!”
“你怕什麼?有密道的,一會御林軍來,你們趕緊撤!”闌雪鶯有些着急的看向上方,她本以爲把白芯蕊騙到房間裡解決,哪裡知道她在房頂上亂搞。
聽到闌雪鶯的聲音,白芯蕊更加了解,原來這真的是三公主的秘密行動,看來,她不鬧大都對不起自己了。
正在白芯蕊又要砸個大窟窿時,突然,她看見一名黑衣殺手迅速跑到絳紅身旁,將絳紅死死扣在懷裡,與此同時,他那如鷹的爪子也扣住絳紅的脖子,“白芯蕊,趕緊住手,否則我捏死她!”
“慢着!”白芯蕊迅速住手,估計這輩子能傷害她的,就是像這種似真似假的情誼。不管她相不相信別人的真情,讓她落下絳紅不管,自己離開,她是做不出來的,所以,她纔會穿越到這裡來。
如果她真像自己說的那麼無情,那麼蘇蓮華就不可能死。
闌雪鶯見白芯蕊急了,便得意的上前,仰頭道:“有種給本公主下來,別在上面裝神弄鬼的!”
“下來就下來,難道我還怕你?”白芯蕊撅起嘴角,一個凌厲飛至落下,落到闌雪鶯對面,闌雪鶯見她真的過來,臉色立即變得慘白起來,看樣子她很慌張。
畢竟,那次蒙着面打她的是白芯蕊,後邊幾次出醜都是因爲白芯蕊,她在心中是忌憚這個女人的。
白芯蕊一看闌雪鶯的眼神,便知道她怕了,臉上便浮現一抹邪魅的冷笑。
絳紅一看到自家郡主下來,在感激的同時,忙大聲道:“郡主你要小心,這裡到處都有埋伏,牀底下、紋帳後……”
“你閉嘴!”血鷹咬牙說完,一巴掌煽在絳紅臉上,沒把絳紅打怕,反而令絳紅更加破口大罵起來,“你放開我,我不怕死。郡主,你別聽她們的,別爲了我出事,你快走,離開這裡!”
“絳紅!”白芯蕊很感動,她救的不是隻白眼狼,絳紅對她如此深情,她又怎麼能丟下她不管?
她白芯蕊雖然狠,可卻是最有義氣的。
“郡主……嗚嗚……”這時候的絳紅已經感動得眼淚直流,哽咽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芯蕊在打了眼絳紅後,將目光移向闌雪鶯,冷聲道:“這是咱們的私人恩怨,你別扯上絳紅,有種,我倆單打獨鬥。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包括皇上皇后!”
廢話,告訴了皇上,要讓皇上知道自家女兒被她打成這樣或者即將打成豬頭,這對她也不太好。
私人的事,還是私人解決的好,她可不是那種愛告狀的人。
正在這時,闌雪鶯驀地向血鷹使了個眼色,血鷹輕咳一聲,這時,埋伏在四周的殺手全都一涌而上,暗器紛紛向白芯蕊掃射而去。
白芯蕊早料到對方有這一招,闌雪鶯那鳥樣,怎麼可能和她單獨獨鬥。
暗器一射過來,白芯蕊攸地凌厲閃開,她根本不怕這羣人,這正好可以訓練一下她的身手,讓她長長古武功夫的見識。
“給本公主上,殺了她!”闌雪鶯一聲令下,二十幾名鷹犬一躍而上,全都朝白芯蕊圍攏過去。
白芯蕊沉着冷靜的往後退了一步,正要還手,就在這時,一道白利的鋒芒從天際上劃了下來,那道白光太過耀眼,刺得裡邊的人差點睜不開眼。
緊接着,那風華絕代的男子早持着長劍,飛躍而下,與此同時,男子手中玉簫出手,簫裡飛射出朵朵梅花形狀的暗器,朝血鷹等殺手直面刺過去。
“相公?”白芯蕊看到闌泫蒼,心想那溪靈鳥還有點作用。
闌泫蒼冰冷的鳳眸一睨,將白芯蕊攬進懷裡,朝她道:“娘子,你站後邊,讓爲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