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鏗鏘的說完,白芯蕊仍舊是居高臨下、沉穩篤定的模樣,竟震懾得姜側妃蠕了蠕嘴脣,寧庶妃則在觀望,看看這呆郡主究竟有什麼本事。
姜側妃氣呼呼的,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出來堵,只得轉動眼睛想對策,對策還沒想出來,面前的女子已經提高音調,再次道:“本郡主在問你們話,你們服不服!”
“我……”寧庶妃驚愕的張大嘴巴,面前的芯蕊郡主變得好厲害,好像身穿羽衣的女皇,氣場十足,一臉威儀,看得她有些心驚。
雪嬋一臉仰慕的看着自家小姐,太好了,小姐終於有氣場了,懂得在這個家作主了,想到這,她當即冷眼朝姜側妃道:“姜側妃,我家郡主發話了,你敢不答?想郡主治你個不敬之罪麼?”
翼王的女兒,又是郡主,這地位自然可以與公主媲美了!
“你們!我憑什麼聽她的!此事是芯畫惹起,與我們何干?”姜側妃頭有些懵了,估計是被白芯蕊給吼暈了,她哪會想到,白芯蕊會擺上郡主的派頭來對付自己。
可是,她是郡主的長輩,又是一家主母,是絕不會向一個丫頭低頭的。
“敬酒不喝喝罰酒,你找死!”白芯蕊沉聲說完,烏黑的眼裡嵌起冰冷的鋒芒,一個凌厲閃到姜側妃面前,玉指早已扣到姜側妃脈門上,水晶一般的眼珠直盯盯的瞪着她,看得姜側妃直顫抖。
“你……你想幹什麼?”姜側妃感覺脈門被捏住了,一股強而有力的勁道自手臂傳來,當即嚇得潑婦似的驚呼起來,這時,邊上護母心切的白芯柔、白芯瑩立即跑上來,紛紛瞪着白芯蕊。
“大膽,你敢對我娘不敬,我這就告訴爹去。”白芯瑩想起自己那晚被白芯蕊狠揍的事,心裡也有點發毛,這女人現在已經變了,可千萬惹不得。
白芯柔也着急的瞪着白芯蕊,眼睛彷彿長了釘子,就想釘死她似的,“你快放開我孃親,你想做什麼?你……”
說完之時,幾人已經嚇得腿子打抖起來,尤其被狠扣住脈門的姜側妃,這呆子連女兒都敢打,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我……”姜側妃已經有些欲哭無淚了,一看到白芯蕊冷如冰霜的眼睛,她就害怕,她堂堂一個主母,竟然栽在一個丫頭身上,這要傳出去,她在上流社會怎麼混。
白芯蕊看着這一羣被嚇和快尿褲子的人,突然輕輕咧開嘴角,輕聲笑了起來,“呵呵……主母,你真膽小,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瞧你嚇的……都快尿褲子了……”
說完,她攸地將姜側妃的手給放開,臉上仍舊是清潤如玉的微笑,看上去無邪天真,自然得不得了。
可這種雲淡風輕的笑容看在白芯柔她們眼裡,都成了惡魔,妖怪。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且說怒就怒,想笑就笑,她的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好,這究竟是爲什麼?
寧庶妃也微微有些顫抖,她剛纔巴不得郡主把姜側妃給掐死,這樣就讓她坐收漁翁之利,可看到郡主那犀利冷漠、甚至帶有些地獄魅惑一般的眼神時,她這一顆心都嚇懸起來了。
比起有頭無腦的姜側妃來,這個郡主,纔是最可怕,最難對付的。
她變了,她確信她變了,而且變得很厲害、很冷漠、很無情,很有手段!
“剛纔的處罰有誰不服的,儘管說來。”白芯蕊仍舊似笑非笑,玉指把玩着手腕上的鈴鐺珠,一臉的漫不經心,這看在衆人眼裡,卻更加詭異。
白芯畫機靈些,她早看出現在的白芯蕊不好惹,當即拽了拽寧庶妃,朝白芯蕊道:“郡主說得是,妹妹認罰,妹妹這就回去抄《女誡》,孃親,我們走!”
寧庶妃不甘心的剜了眼姜側妃,在白芯畫的攙扶下緩緩步出廂房,邊上的白芯瑩見白芯畫認罰,不得不在心底罵她的狗腿和軟弱。
可心底在罵,她臉上的神情已經僵硬起來,冷若冰霜的道:“這有什麼服不服的,不就是抄百遍書?別小瞧我,孃親,我們走,呆在這裡嫌髒!”
白芯畫率先認罰,她也有了臺階下,省得鬧到父親那去,惹出更大的亂子。這一次,就暫時讓白芯蕊威風一下,下一次,她一定誓報此仇。
姜側妃的臉似乎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一陣青一陣白的,估計這是她這輩子最丟人的一天,沒有被老爺懲罰,卻被一個丫頭懲罰了,寧庶妃肯定會將此事傳出去,到時候,她一定沒臉。
可沒臉又能如何,她剛纔清楚的感受脈門很疼,甚至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味道。
想到這,她扯了扯裙子,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衆人或憤怒,或小心,或不平的散出去後,白芯瞳忙關切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朝她道:“姐姐沒受傷吧?她們也太胡鬧了,看把這裡打的!”
“我無事。”白芯蕊淡淡看了白芯瞳一眼,也離開了林蕪苑。
拽着白芯瑩出來,姜側妃當即指了她額頭一下,將她朝後推了推,厲色道:“你怎麼這麼不經事,讓那呆子拿住把柄,你不是有三級劍氣嗎?怎麼打不過她?害得老孃差點沒命。”
白芯瑩一臉委屈,跺着腳道:“我哪知道她變得這麼厲害,要不快點除掉她,將來我們都沒好日子過。說不定,將來這家都成她的了,我們就是她的階下囚,什麼都得聽她差譴!”
“還不是你胡鬧惹的,跟傻子似的,不懂得轉彎,你瞧瞧對面那個,多會耍心計?這事要是鬧到你父親面前,你鐵定吃虧,到時還連累老孃給你收拾殘局。老孃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孽障?”姜側妃數落完白芯瑩,繼而開始數落白芯柔,“還有你,你是怎麼搞的,自己妹妹不保護好,讓她被那房欺負成這樣,你是怎麼當姐的?”
白芯柔無奈的癟了癟嘴,“她自己惹事,與我何干?娘你憑什麼怪到我頭上?再說,咱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白芯蕊,連她都沒除掉,還談除掉那房?天真!”
“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再從長計議,今天的仇,我一定要報回來。”姜側妃說得咬牙切齒,可聽在兩個女兒眼裡,卻沒半點威懾力。
對面的寧庶妃也同樣恨得咬牙,平常吵架,幾乎都是她佔上風,今天好不容易整了那老女人一頓,讓她們那房服軟,她好爲女兒挑門可心的親事。
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白芯蕊仗着身份殺了出來,看來,這女人真不好對付,她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最好能一石二鳥的。
在走到叉路口時,寧庶妃一擡頭,就看到拐角的姜側妃等人,好死不死的,姜側妃一個回頭,當即看到寧庶妃。
兩方人馬一撞見,當即雙手插腰對瞪鬥雞眼,在各自哼了一聲後,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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