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怎麼知道?”
白沐蓮表情詫異,連忙問道。
張小白笑着向上一指,說道:“我是猜的!喏,最上面就是!不用你再麻煩去找了。我已經替你找到了!”
白氏姐妹一聽,同時向上看去。隨即,臉色一驚,很快大喜。
白沐蓮仰目嘆之。“哇!大哥果然厲害!竟然名列榜首,拿了個解元!哎呀呀,解元呀!”
片刻,張小白一怔。心道:“這是什麼樣的家庭?三兄妹同時上榜?好厲害呀!”
很快,白沐蓮也發現了張小白的名字,居然與她大哥緊挨着,名列第二。
她忙細手輕掩小口,張大嘴巴,很是吃驚的樣子。隨即說道:“哎呀!慕白兄?你也好厲害呀!竟然與我大哥齊名?了不起,了不起!恭喜、恭喜了!”
張小白“嘁!”了一聲,說道:“足下的眼神沒問題吧?在下被你家大哥生生給壓了一頭,這還叫齊名?你可真敢說呀?可惜,我臉皮兒薄,我可是不敢認!”
白沐蓮呆了一下,心道:“對呀!一上一下,怎麼還能叫齊名呢?”
不過,她卻“嘻嘻”一笑說道:“你看你?小心眼了不是?哎,對了!你有沒有興趣結交我大哥呀?你們一個是解元,一個是亞元,還是一科同榜,緣分很是不淺呀!我覺的你們應該互相交流交流的。我可以負責引見。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張小白再次掃了一眼“白鶴彰”三個字,旋即搖頭說道。
“沒興趣!我這個人,從不喜歡被人壓着。抱歉!他日若有緣,我們再會吧。在下告辭了!”
說完,他拉着林婉月頭也不回的走了。憨牛向白氏姐妹打一聲招呼,也趕緊跟上。
而白沐蓮卻在後面氣的跺腳。
她氣急小聲道:“小心眼兒!小氣鬼!心胸狹隘!都亞元了,還不知足?你能比得過我大哥嗎?真是的!再說了?你們見一見又怎麼了?多交流交流不好嗎?”
白玉竹則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我的大小姐!你還犯花癡呢?”
白沐蓮猶豫了一陣兒,突然撅起小嘴,向她坦白。
“姐,我,我好像真喜歡上他了!怎麼辦呢?”
“……”
回去的路上。張小白與林婉月並肩走着,憨牛則識趣的走在最前面,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
一路上,張小白不停的挑逗着林婉月,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可是任他如何努力,林婉月就是沒辦法從舒雲的陰影裡走出來。
在她看來,張小白就是一個典型的負心漢!好好的一個姑娘,硬是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飄飄忽忽,跟丟了魂兒一樣!
對此,張小白也無可辯解!
林婉月覺的舒雲可憐了。一直數落、埋怨着張小白。
而張小白呢?雖然也覺的自己做的不對!可心中卻是疑惑不解!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吃醋,今天就開始幫她了?什麼情況呀?
常來客棧門口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他身材魁梧,相貌英俊,面部棱角分明。在“帥”的同時,又不失力量感。
他穿着一身兒紫衣曳撒。不但光鮮亮麗,同時也很有武風俠氣。
他矗在正門口,像是在等人。每逢有學子進入,他都要上前,連說帶比劃的,打聽一番。
張小白他們走到跟前時,只見他拱手問道:“這位兄臺,請問你們是看榜歸來嗎?”
張小白拱手還禮。說道。
“正是!請問閣下有事嗎?”
紫衣男子隨後說道:“在下有兩個妹妹,她們也是去看榜了。只是走了許久,到現在還一直沒有回來。她們又人生地不熟,在下很着急呀。對了,她們身穿子衿服飾,一黃一白,不知兄臺可曾看到過?”
“哦?”張小白聽他說完,眼睛頓時眯了一下。旋即問道:“閣下名諱可是白鶴彰?”
“噝。”紫衣男子詫異。趕緊問道:“兄臺認識在下嗎?”
張小白緊跟着就搖頭說道:“不認識!不過,我可以告訴閣下:令妹很快就會歸來,閣下只需耐心等待就是!呵呵,告辭!”
說完。張小白再一拱手,轉身就進了客棧。
那紫衣男子白鶴彰愣住了。
“不認識我?不認識我卻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的兩個妹妹?嘿!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呀!”
張小白的話雖然令他疑惑。不過,卻沒有騙他。
不消片刻。白氏姐妹果然出現了。
她們走的很急切。不,應該是白沐蓮走的很急切。她是一路小跑而來。而白玉竹被甩在後面,正手捧小腹,氣喘吁吁,遠遠跟着。
當看到白鶴彰後,白沐蓮氣喘連連,遠遠喊道。
“大哥,大哥,恭、恭喜了。你高中、頭甲、第一名。”
白鶴彰立刻激動問道。
“哦?是嗎?我是第一名?那,那你們呢?”
“我們,我們也上榜了。二甲!咳、咳、咳……”
白沐蓮邊說邊跑,很快就跑到了白鶴彰跟前。她一口氣沒喘勻實,開始劇烈咳嗽。
白鶴彰趕緊拍她的後背。說道。
“小妹,你着什麼急呀?就算我們都上榜了。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
白沐蓮輕微彎着細腰,擺手說道:“不是的!大哥,你,你交朋友嗎?咳、咳。”說完,她繼續咳嗽了幾聲。
突然無厘頭的一句話,令白鶴彰一怔。他問道。
“交朋友?小妹,你什麼意思呀?”
白沐蓮喘息着,邊咳嗽,邊解釋:“大咳咳咳,哥。我們客棧、有一位咳公子,和你、同榜同科,咳,咳。他也可厲害了!和你緊挨着,第二名。大哥,想交朋友嗎?我可以引薦。咳”
白玉竹也隨即跑了過來。
現在是六伏天,就算不動都容易出汗。更何況她們已經跑了許久。早已是香汗淋漓,浸溼了衣裳。
白鶴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道:“她們兩個今天是怎麼了?好奇怪呀?”
他突然間被兩個妹妹的反常行爲,搞的有些懵逼。再想起方纔的那個人,又莫名其妙的認識自己,而且看樣子也絕對是認識她們的!
“交朋友?”他思忖着:“難道是和那個人有關嗎?”
能登上榜首的人,腦子自然都是好使的。他把幾個片面的信息結合在一塊兒,立刻便猜到了一些苗頭。
旋即,他問道:“小妹,你不會是喜歡上誰了吧?”
此言一出,白氏姐妹目瞪口呆,傻了!
“這,這怎麼可能?我什麼都還沒說呢?就露餡了?”
白沐蓮吃驚不已,臉頰也頓時變得緋紅。她慌忙否認道。
“大,大哥!你,你怎麼,怎麼能亂說呢?沒有的事兒。”
白鶴彰皺着眉,目光如炬,緊盯着白沐蓮的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他又轉向白玉竹問道。
“大妹!那是你喜歡上誰了?”
白玉竹也趕緊擺手否認:“不,不是的!我沒有!”
白鶴彰再問:“真沒有嗎?”
白玉竹自然是繼續否認:“沒有!真沒有!”
隨即,白鶴彰這才放心了。他說道:“哦。沒有就好。我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又是初來乍到,萬事都要小心爲上的。可別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壞人,給騙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哦”
二女紛紛迴應。
看到她們小心翼翼的樣子。白鶴彰一笑。
“呵呵,你們也不用太過小心。反正我們也待不長,明天就走了。哎對了。我三個都上榜了。李嚴呢?你們李大哥呢?”
李嚴。白鶴彰的同窗好友,同住一個客棧。由於早起突然腹痛難忍,白鶴彰不得不趕着馬車送他去醫館裡尋醫問藥。如此,便將看榜的事情給耽誤了。所以他在臨走之時特意交代兩個妹妹,幫他們看榜。
但不幸的是,張小白出現了。白鶴彰高中榜首。張小白緊隨其後。白沐蓮表明心跡。一個個重磅信息交織在一起後,她們很不意外的就把不是很重要的“李嚴”給忘了。
“你們!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了?啊?我和他是同科一榜。你們記得看我的,不記得看他的?”
白鶴彰大吼。白氏姐妹噤若寒蟬。
白沐蓮賠禮道歉:“大哥,對,對不起!我們錯了!”
白玉竹汗顏羞愧:“大哥,我們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給忘了!”
遇到這樣的糗事,白鶴彰真的是啞口無言了。
片刻,他嘆息說道:“唉。行了!你們回去吧!瞧這一身汗出的?快回去洗洗吧!對了,中午的飯食,你們可要記得準備呀。別到時候又給忘了!得,我走了。”
白沐蓮問道“大哥,你去哪呀?”
“看榜!”白鶴彰忍俊不住,再次吼道。
“哦。”
白鶴彰走了。許久,白沐蓮徹底蔫了。她看向姐姐,問道。
“姐,怎麼辦呢?我還想着讓他們兩個交個好朋友呢?也好跟着一起去汲府轉一圈。看來是沒戲了。”
白玉竹勸道:“蓮妹,我勸你還是斷了念想吧?好男子多的是。”
白沐蓮搖頭執意說道:“不要!我就喜歡他。”
“唉。妹子,那不如等到了北京,你再找機會吧?”見勸不動,白玉竹也只好拿後話,寬慰她。
白沐蓮悵然無力說道:“可是,北京那麼多大,茫茫人海,我上哪找他去呀?再說了,我和他還不熟?我拿什麼理由去找他呢?真急人呀。大哥也真是的,交個朋友怎麼了?還有他,交個朋友怎麼了?”
“……”
客棧裡,林婉月房間。
張小白在門外“啪、啪”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裡面輕聲說道。
“進來吧!”
張小白推門而入,再次將門合上。
他問道:“一會兒該吃飯了,你想吃點什麼?”
林婉月搖頭。說道。
“我沒味口,你們吃吧!”
張小白嘆息,坐在她旁邊,與她挨着。林婉月也沒躲,可就是不搭理他。
“你說吧,要我怎樣,你纔會開心?”張小白問道。
林婉月依然搖頭說:“不知道。”
張小白突然岔開話題。說:“婉月。要不,等回去了,我和我爹說一聲,咱倆成親吧?然後,我帶你去北京。好不好?”
林婉月道:“沒心情!”
張小白很意外,以爲自己沒表達清楚。又問:“小月,我說的是成親呀?你沒心情?你不是一直盼着這一天的嗎?我現在學業上好不容易也有了成果,等再熬兩年就該入仕了。在年齡上,我們也可以成親了呀?你不願意嗎?”
林婉月道:“以前我是盼着。可現在我猶豫了。”
張小白繼續問道:“爲什麼呀?就因爲這一件事?”
林婉月點頭。說道。
“是!就因爲這一件事。你今天能負她,明天你就會負我!所以,我猶豫了。”
張小白有些急了,匆忙說道:“丫頭,你和她不一樣呀!我也不想負她,可我娶不了她。她不會委身嫁我的!”
林婉月問道:“那你當初爲何……”
張小白一伸手急忙打住她,說道:“好了婉月。車輪子話說再多也是沒用的。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隱瞞她。可是,事以至此,還能怎麼樣?你,你打算一直這樣沒完沒了嗎?”
須臾,只聽林婉月突然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只見,她靜靜說道:“我想把長妻位置讓給她。我想了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