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也感觸到了她的喜悅,隨即更是咬着牙、拼着命的強制支撐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片刻,也只是那一剎那,卻猶如一輩子、一生、一個輪迴。那個禁錮她自由的繩叩終於徹底的被解開了!就如同緊勒住她脖子的枷鎖,突然間被拿掉了一樣。她興奮的差一點喊出了聲音。
她慌忙間,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即重心不穩,與張小白雙雙跌落在了地上。
她喜極而泣,忙爬了起來,拿着繩索的一頭兒,趴在張小白的面前,晃了晃。
她的激動,也渲染到了張小白。他也激動衝着她狠狠點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切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張小白立刻做出翻滾,臉朝下,手、腳朝上。
女子也旋即明白,後面該做什麼了。她馬上爬了過去,撲在他身上,再次拼命的繼續做着下一項艱鉅的任務。
相比站立不穩,始終需要吃力的舉着手臂去解繩釦的難度,此時,就要容易的許多,最起碼不需要擔心摔落的問題,還可以持續、不停的去解。
短時間內,捆綁在張小白身上的繩索也被一一的解開了。
他迅速活動了一下已經快沒有知覺的手腕。然後,便返過身去幫女子解手腕上,最後的繩釦。相比女子,張小白的速度要利落了許多!只見,他三下五除二,就將繩釦解開,並甩到了邊上。
當再無禁制後,女子以爲張小白立刻會帶她走。
可是,張小白下一步的動作,卻令她疑惑不解!
只見他盤膝而坐,雙手垂於小腹之下,兩眼微閉,沉定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了。
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她誤以爲張小白要變卦,頓時變了臉,問道:“繩子都已經解開了,你爲何還不帶我走?”
張小白解釋。“不要慌。我需要療傷!我此時雙腿麻木,重傷在身,站都站不起來,如何帶你離開?你先耐下性子,稍等片刻,待我療傷完畢,立刻帶你離開!時間緊迫,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見他也不像說謊。女子放心了!
心裡想着,他應該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他,他不會的。
只是,‘重傷在身’這四個字,又使她不得不擔心起來。重傷?站不起來?那,還怎麼走?
張小白去除雜念,平心靜氣,提丹田真氣,逆行周身十二正經,反入奇經八脈,通百會,再返丹田。瞬間激發了身體各處潛能。一時之間,體內各處經脈,真氣轟然而生,如濤濤江河,連綿不絕,百川入海,匯入丹田之內。
這正是紫陽派密不外傳的內功絕學‘回春術’。
只片刻時間,張小白便睜開了雙眼。
只見他的一雙眼眸如惡魔一般,猩紅如血,豔豔欲滴。
也得虧是夜裡,光線微弱,身前的女子看不清楚他的樣子。要不然非嚇一跳不可。
張小白盡收真氣,頓時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感覺除了被鐵夾子夾傷的傷口還有些疼痛外,身體各項體能基本上恢復如初。
至三年前,閒雲道人將此功法傳給他以後,到今日,他還是第一次用到。
他旋即暗道:“師父說的沒錯,這果然是保命的功法!”
女子見張小白站起,心中大喜之後,終又迫不及待的問道:“現在能走了嗎?”
張小白重重的點頭,然後說道:“走之前,你得先幫我把外面的人引進來!等幹掉他之後,我們再走!不然,門被鎖着,我們還是無法離開的!”
“那,那怎樣才能把他引進來?”
她此時六神無主,只想着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根本無暇去思考這個問題。
張小白想了想,隨即說道:“你就說,我死了!你很害怕,讓他進來陪陪你!”
“好!”
女子臉紅。但,爲了離開這裡,她毫不猶豫。
小木屋外,那身着短褐的漢子,正小憩的睡着。
突然,卻被一陣女人的喊聲吵醒!
他很不悅的罵道:“你個騷婊zi,你浪jiao什麼呢?信不信老子進去抽你?”
“大哥!他死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放屁!天黑前老子還見他好好的。死什麼死?你再敢浪jiao,小心老子進去幹死你!操!”
“大哥,你能進來陪陪我嗎?我真的好害怕!他真的死了!你相信我,好嗎?”
“嘿嘿嘿嘿,我明白了。操你孃的,你個騷婊zi。想男人了就直說,什麼死不死的?嚇老子一跳!等着,爺先撒泡尿。一會兒,就讓你舒坦。”
說着,他淫笑着起身,對着一棵大樹,露出了下面之物。
須臾間,便開始沙沙作響。
片刻,那漢子提上褲子,就朝木屋門口走去。只是,在走到半截時,他忽然有些不放心。
隨即,他又返身回到躺椅那兒,提起了一把闊口大刀,這才安心的從懷裡拿出鑰匙,準備開鎖,進去爽快。
“咔噠”
懸掛在門上的一把大銅鎖被打開了。
漢子左右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推門閃身而入,隨手便要去關門。
只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覺的眼前一花。緊跟着,“咔嚓”一聲響起,自己脖子頓時被人從身後強行大幅度扭了一下。
再然後,他兩眼一摸黑,金星冒出,很快就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撲通”
六尺高個漢子,眨眼間,就這樣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女子見他倒地,緊跨一步上前就狠狠的踢他一腳。
當還要再踢時,只聽張小白說道:“別浪費時間了!他已經死了!”
說着,他操起那把闊刀,跨過漢子,打開門,出去了。
“死了?”
女子嚇了一跳。只覺房間裡頓時陰風陣陣,好讓人不寒而慄。
她忍不住一哆嗦,也趕緊小步一邁,也跨過那漢子出去了。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而且聲音密集,不像是一個人。
張小白旋即拉着女子的手,便向木屋後面的一片樹林裡彎腰跑去。
很快,人羣來到了木屋跟前。來者五人,蔣氏三兄弟手持火把緊隨其後。
前面走着的兩個人,一個是尖腮男子曹老六,另一個正是白淨鬍鬚漢子何老大。
當他們走到門口時,五個人都是一愣。因爲木屋的門,此刻竟是詭異的開着!
何老大很快警惕的喊道:“老五!老五!你他孃的死哪去了?老五,老五?”
數聲後,無人應答!
幾人頓覺不妙!
“滄啷、滄啷、滄啷”
頃刻,蔣氏三兄弟長劍在手。蔣文一馬當先,只見他手中火把朝前屋裡一扔,身形連續閃爍,首先竄入了屋內。
“大哥,屋裡沒人!跑了!……大哥,老五在這兒呢!他死了!”
“什麼?”
何老大臉色變了數變。
要說五個人,此時臉色最難看的自然當屬曹老六了。
“廢物!你們全是廢物!”
說着,曹老六從腰間拔出一把短槍,立刻子彈上膛,眼眸中寒芒四射。
何老大面頰漲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之下,他大步走入屋內,在火光的照耀下,隨即看到老五的屍體還在輕微的抽動着,並沒有完全死透。
“他剛死,那小子跑不遠!集合兄弟,立刻搜索!”
須臾,河心島上鑼聲大震。近百名亡命之徒,手持鋼刀火把,向島中央集合。
旋即,他們又分成數隊,開始向島內全面搜索,專挑樹林子和一些邊邊落落的隱蔽地方仔細尋找。
此時,島上某樹林裡,張小白正拉着女子的手瘋狂的逃竄。他一邊跑,一邊關注着搜索之人的火光來判斷着他們搜索的方向,再伺機改變自己的方向躲避搜查。
女子緊緊的被他拽着,剛開始腳步還能跟上他的速度,但只跑了一會兒,便有些跟不上。她的體質本來就弱,再加上一天沒有吃東西,哪有什麼力氣跟着他這樣玩命的跑?
很快,只聽女子在後面劇烈的喘息。
“我,我跑,跑,不動了。跑不動了。”
張小白無奈,只能將速度慢了一些。可就算是這樣,女子依然無法跟上。
她實在跑不動了。眼看着步履踉蹌,就要被張小白拖倒在地。
張小白連連嘆息。可是總不能把她扔下不管吧?
無奈之下,只能攔腰將她橫抱在懷,抱着她跑!
女子起初被那一上一下的快速顛簸給嚇壞了,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摟住了張小白的脖子上。 www ¤тт kΛn ¤¢ o
可是,沒過多久。她卻又慢慢的依賴上了這一種感覺,只覺的在他有力的臂彎中與堅實的胸膛下,好有安全感。心裡面隨即又想,如果能這樣一直跑下去,該有多好?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她纔剛剛這樣想,旋即張小白就停下了。
女子不明情況。以爲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臉頰羞紅。
張小白只做短暫停留後。立刻又改變方向繼續奔跑。
此時,女子才恍惚的看見,就在他們一旁,是一片白花花的水面。
張小白又跑了一陣後,不得不再次停下。因爲,前方依然是水。
他迷惑了。
爲何兜了一大圈,還是水?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怎麼不跑了?”女子問道。
“跑?往哪跑?都是水!我到底在哪?你知道嗎?”張小白沒好氣的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
女子弱弱說道。
她自然是不知道了。因爲她來的時候,是被當成泄慾的工具,如同豬狗一般,被裝進麻袋子裡,生生給運過來的。她如何能知曉?
張小白抱着她,站在水邊,看着流動的水,大致判斷出這片水域應該不小。
自己方纔幾乎是繞了一個圈,可在自己右邊的一側卻一直是水,他立刻便判斷出自己可能是在一個封閉的島上。
出事地點是花園渡,附近百里之內有湖嗎?水是明顯流動的,這裡也不可能是湖。
“黃河,是黃河。對,也只有是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