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廟。閒雲道人揹着一個,抱着一個,風一般的從西面跑來。
到火神廟門口時,只稍稍的停留了一下。林婉月從他背上下來。然後,他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火神廟正在建着圍牆。老張頭恰好站在外面。他見閒雲道人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又跑了?
形色匆匆。這,是何意呀?
再看林婉月,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此時,竟變成了一個小乞丐。破衣爛衫,全身上、下烏七八糟,很是狼狽。而且,還一直哽咽着,淚水不止,眼都哭腫了。
“噝”一股不祥的感覺,悄然涌上心頭。
“小月!怎麼了?你小白哥呢?他沒和你在一起嗎?”
“小白哥,小白哥他,他被狼咬了!快不行了!叔叔,都怪我……”
林婉月還未說完。老張頭如遭雷擊。他來不及再去細問什麼了?
喃喃自語“壞了。壞了!普救寺?對,普救寺。他急匆匆的樣子,一定是去普救寺了!”
說完,他拔腿就跑。
褚丘村大街。閒雲道人抱着張小白一路疾行,一穿而過。
街道上,好奇的目光,紛紛投來。
“咦?王道長懷裡抱的是誰呀?爲何渾身是血?”
“是呀?是誰呢?像是個孩子吧?”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老張家的兒子,小白?”
“哎呀,都傷成這樣了!臉都青了。還能活嗎?”
“虛,別亂說話!嘴上留德。怎麼活不了?能活!”
“是!是!能活。能活!”
普救寺,某廂房內。張小白平躺在一張牀上。全身上下已經脫了個精光。從腳到頭,全是傷口和淤青。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很多傷口都還冒着血。一個僧人用烈酒爲他清洗傷口。還有一個僧人在他身上正胡亂的摸着藥膏。因爲傷口實在是太多了,抹哪都一樣!
最後,那兩個僧人用紗布,將傷口一一包紮。有的地方不好包紮,他們就想着辦法,把紗布在他身上來回的纏繞。
待包紮完畢。張小白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白色“糉子”。只露眼、鼻、口還在外面。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廂房外。
慧德大師說道:“所幸傷的都不深,沒有觸及到臟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命是保住了。只是,失血過多,需要昏迷幾天!另外,他現在脈搏很弱,需要含些參片來吊命。估計得昏迷個三、五天吧!這幾天要多喝紅糖水,多熬有營養的湯給他喝,他需要好好的補一補。要大補。以後會不會落下殘疾?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閒雲道人自然知道他已經盡力了。於是,執手拜謝。
他嘆息說道:“唉。這叫什麼事呀?我原本是想找一塊兒好料子,給他打一件兵刃的。誰曾想,竟會遭這麼大的難?險些喪命呀!我?我一會兒,怎麼和他父母交代?”
說着,他一拳捶了迴廊的柱子上。
片刻,張小白的父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隨他們而來的還有林父、林母,以及林婉月。他們皆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尤其是張小白的母親,田香蘭。
只見她兩腿發軟,打着顫。全靠老張頭在旁邊攙扶着。
趙小雪跑在最後面。她哭着,攆着。
“娘。娘!等等我。等等我……”
迴廊裡。田香蘭顫抖着嘴脣問道:“他師父,小白呢?”
“嫂夫人。你先別急。孩子沒事。就是,得昏迷幾天……”
“人呢?”她急聲打斷。
“在,在裡面呢!”
田香蘭手扶門框走了進去。
須臾,她失聲痛哭。
“這叫沒事?這叫沒事?我的兒呀……”
久久之後。老張頭一聲怒喝:“夠了!人還活着呢!還沒死呢!你想哭死他嗎?啊?”
ZE邊境,E境內,某密林深處。
此處,以深入E境數百華里。
密林中,方圓數裡,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已經支起來的軍用帳篷。所有的帳篷外面又覆蓋有厚厚的僞裝網。
如果不走到附近,仔細觀察。就根本無法發現:此處,竟然隱藏着一支超編制的精銳軍團,人員裝備達六萬人之多。
該軍團也正是meng gu兵團下轄的“陰山軍團”。
連續三日,陰山軍團晝伏夜出,日行百里。於天亮前,秘密進駐此地。他們的目標自然是北邊三十華里之外的E國軍事重鎮‘克孜qin’。
陰山軍團六萬之師,此刻就如同一隻已經秘密潛伏到獵物鼻息底下的猛虎。正在做最後的撲殺準備。
箭已上弦,引弓待發。
某帳篷內。一名男子,五十歲左右。他一身戎裝,負手而立,面對着一張軍用地圖眉頭緊鎖。
他肩上配有“明黃鑲白二條紋軍銜彰”中將銜。他也正是陰山軍團主將“黃有鄰”
此刻,他愁眉不展,正思索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遠道而來的他,對此地的地形不甚瞭解,對俄軍的兵力部署,更是模糊。還有,水文、地理、山川、河流,哪裡隱蔽,哪裡開闊,哪裡適合佯攻,哪裡適合總攻,這些就更不要提了。
一問三不知的他,怎敢冒然做出行動。
也就在半日前,正是剛剛進駐到這一片密林時,他便第一時間下令由軍團直屬的偵查營火速摸清‘克孜qin’的周邊地形,以及E軍的兵力部署、武器裝備情況。
可是眼看着偵察營已經去了許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而“上峰”卻又一個勁的“催”。
催命似的,讓他抓緊時間動手,拿下‘克孜qin’。
兩眼一抹黑的他,就像一隻被矇住眼的老虎。他豈能不發愁?
獵物是找到了。可是獵物長個什麼樣?到底厲不厲害?他卻一無所知。
就算是精銳。一時麻爪,也是在所難免。
“唉!”他嘆息。
“報告!”
一名女兵的報告聲,打斷了他思路。這名女兵,他認識。正是“催命”的報務兵。
他沒好氣的喝道:“進!”
見長官不高興,女兵暗自呼了一口氣。她擡頭挺胸,正了一下軍姿,大步走進。
“將軍。大將軍再次命我軍團,今天晚上務必發起總攻。兩日內拿下‘克孜qin’。不得有誤!”
她說完後,見黃友鄰仍是看着地圖,眉頭緊鎖,根本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將軍。要,要回復嗎?如何回覆,請將軍示下!”她小聲提醒。
“還用我再說嗎?不予理會!去吧!”
“是!”女兵敬了一禮,扭頭走了。
片刻,黃友鄰焦急的來回渡步。又過了一會兒。他大聲喊道:“傳令兵。傳令兵!”
“到!”。
“傳我口令。軍部要員,以及各師團主帥及政委火速到我大帳內開會!不得有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