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記恨他一輩子
張小白把女子放下,繼續沉思。
而女子離開了溫馨的港灣,很快變的惶惶不安。
她忐忑的問道:“你,你答應要帶我離開的,你還能不能做到了?”
張小白的思路被她打斷,立刻低聲向她怒道:“別吵了!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的嗎?你以爲很容易嗎?”
女子被呵斥後,隨之也變的安靜了。心中也在自我安慰“他在想辦法,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一定會。”
很快,一團團火把開始向此處靠近,火把連成一條長長的線,橫欄小島,一點一點向這裡壓來。
島域面積本來就不算大,只有百餘畝,百十個人,拉成一條線,地毯式搜索,很快就能搜索一遍。
危險越來越近。張小白突然問道“你會游泳嗎?”
“啊?”
女子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疑惑了一聲。不過,等她明白過來已經晚了。她只覺身子突然一輕,再次被張小白霸道的橫抱在胸前。
只聽他冰冷說道:“現在由不得你會不會了。你必須得會!”
說着,抱着女子就朝水裡衝去。
女子慌了,此時再也不覺的他懷裡安全了。她想要掙扎,可是很快全身被浸入了水中。
他們入水的聲音,嘩嘩啦啦響起。雖然不大可也引起了搜索人的注意。
片刻,就聽有人喊道:“前面有人,就在那兒呢!我看到了!”
緊跟着,人羣發出“呼呼啦啦”之聲,手持火把、拿着鋼刀就朝張小白入水的地方跑去。
待人羣快速圍過來時,張小白已經豎身摟着女子游出了數丈之遠。
他在水中游動很快,拼着命的向後大力划水。而女子也在水中拼命的胡亂掙扎。水流涌動出的浪花,不時的將她淹沒在水中,然後又被張小白帶了出來。再淹入水中,再被帶出來!
很快,她被水嗆到了,接着咳嗽不止,再被嗆,再咳嗽不止,如此反覆,總之難受至極。
她想去抓張小白,可張小白是在她的身後面,她如何能抓到?她此時好恨這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她,還不如讓留在那個黑暗的木屋裡慢慢的等死,那樣最起碼也好受一些!
她感覺她真的快要死了,就算不被水淹死,也要被水嗆死。她咳嗽,劇烈的咳嗽。鼻腔裡辣辣的,感覺肺腔裡全是水,眼框裡也全是淚。
不過,好在噩夢不長!不久之後她上岸了。是被那個男人再次橫着抱上來的。
此時,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摟他脖子了,而是四肢低垂着,直挺挺的被抱了出來,本來就不多的衣服,已經被水全部吸在肌膚上,緊緊的貼住了她的胴體,曼妙的身軀顯露了出來,水從她身上嘩啦啦的向下滴落着。她還想咳嗽,可是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用着無力的目光,看着這個男人的臉。
“就是他,剛纔差一點折磨死自己!我要記恨他一輩子!”
一羣人眼看着他們順着水流游到了對面的亂灘上,而無法追擊。只能乾着急,望河興嘆。
不是他們不會游泳,而是這條河的名字,真的叫“黃河”!
水面之上看着祥和平靜、波瀾不驚。但水面之下,卻是暗流涌動,水流極其複雜!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個猛子紮下去,很有可能就上不來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還帶着一個賤女人是怎麼游過去?
須臾,五六隻小船託着滿滿當當的人,高舉着火把,手持鋼刀、長劍等冷兵刃,便從河心島的另一面圍了過來,在雙槳的划動之下,直撲對面亂灘。
張小白剛剛抱着女子上岸,還未得到片刻的喘息,便發現有船已經朝這裡追過來了。
於是,他繼續逃竄。
此時,他已經確認自己就是在黃河的某片亂灘裡。
一旦確定位置,後面其實就好辦的多了。亂灘,想要從亂灘之外尋找河心島,在路不熟的情況下,確實不太容易。
不過,若是反過來,想要從河心島跑到亂灘外面,相比之下要容易多了。
只要始終保持一個方向,遇水則泅,遇灘則上,一直走就是了。遲早會走出去的,切記,途中不要亂改變方向,那樣只會迷路。
張小白抱着女子沒跑一會兒,前面又出現一片水域。他毫不猶豫再次跳入水中,繼續泅渡。
奇怪的是這一次女子沒有再掙扎。或許是她沒力氣了。也或許是她終於摸到了水中的竅門。
只要感覺水面快淹住鼻子時,立刻閉氣,等鼻子什麼時候露出水面再重新開始呼吸,這樣也就不會被嗆到了。
而在泅渡中,張小白卻被她安靜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心中狐疑,爲什麼沒了掙扎,怎麼連咳嗽也沒了?
旋即,他把她的身子小心的轉過來,朝她臉上看去,而就在四目相對之時,卻被女子在水中輕輕的打了一下。
張小白這才放心!繼續摟着她垂直於水流方向,前進。
按道理,在亂灘裡逃跑,只要有足夠的體力,和足夠的游泳技術,船是根本追不上的。
因爲,船隻能沿着水路跑,而張小白卻可以無限制的直線穿越!
用某人此刻的心裡話,便是:呸!老子是水陸兩棲,你們拿什麼和老子比?操!
蔣氏三兄弟中的蔣德站在船頭,見張小白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心中暗暗着急。
如此下去絕不是個辦法,遲早會被他們逃出去的。可無奈的是,他們的水性不好,無法直接下水去追!
怎麼辦?若空手回去,如何向老大交代呀?
片刻,蔣德急中生智,喊道:“不要在屁股後面追了!我們追不上他們的,咱們直接抄近路,去岸上堵他們!快,改變方向,朝岸上走!”
隨即,六隻小船頓時改變方向,沿近路,朝黃河南岸,直撲而去。
卞城,常來客棧。
白鶴彰爲了安全起見,夜裡沒有直接去屋裡睡。而是直接躺在最高的屋脊上。這樣視線開闊,聽的也清楚,若有情況,立刻便能發現。
果然,當夜色漸深時。正閉目養神的他,很快就聽到了動靜。
馬蹄聲由遠及近,正快速奔來。
白鶴彰聽到後,霍然起身。
“來信兒了嗎?”
他高高眺目遠望。
不多時,就在馬蹄聲奔至客棧門口時,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乓乓乓”的急速敲門聲。
白鶴彰再無遲疑,立刻縱身蕩下。
很快,在“咯、咯”聲裡,客棧的大門被打開。
他擡眼就看到有兩名戎裝男子,正舉着火把在外等候。
“我們找舒雲!她可在此處?”
“在呢!我就是!”
“嗯?……”
“哦,不是!我是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是送信兒的吧!我就是在等信兒的!舒雲她還在房間裡睡呢!我立刻帶你們過去!”
接着,一個當兵的在外等候,另一人則隨白鶴彰大步走入客棧之內。
不消片刻,他們來到了原是白玉竹的房間門口。
隨着白鶴彰“咣咣”兩下大力的敲門聲,裡面的人立刻被驚醒!
“誰?”
“舒姑娘,是報信的人來了!你快點出來了吧”
“哦!我馬上就出來!”
兩人在門外等着,屋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換衣服之聲。
舒雲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叫醒林婉月。
林婉月由於白天精力透支過大,所以睡的比較沉。在舒雲多次呼喚後,才悠悠轉醒。
當得知是送信兒的人來了,她立刻來了精神。
她是和衣睡的,所以不用再換衣服,反而比舒雲先跑了出去。
但,她跑出來沒用。
因爲這個“當兵的”得到的命令是:將口信傳給舒雲。
無論林婉月如何求他,他就是不肯說!
片刻,舒雲披散着來不及梳弄的頭髮,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當兵的”這才說道:“四小姐,旅參讓我轉告你,人已經確定位置了,並且確認還活着,只是情況有變,被我們鎖定那的八名軍人,有一人沒有被抓到,漏網了。也就是說,我們暴露了。這也導致你的朋友此時很危險,必須要馬上組織營救!因爲,他們爲了自保,極有可能會選擇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什麼?那趕緊營救呀!我哥去營救了嗎?”舒雲焦急問道
本來聽到人還活着,她心裡還鬆快了一下,可還沒有喜上眉梢呢,卻又告訴她,人很危險。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她豈能不着急。
“四小姐,旅參沒有調兵權,無法營救呀!營救只能靠你們自己!旅參最多可以給你調撥二十名兵士協助!如何營救,你們自己看着辦!”
“自己?我自己營救?我,我沒聽錯吧?”
林婉月和舒雲險些跌倒在地。
“靠自己?自己能做什麼?怎麼救呀!”
關鍵時刻,白鶴彰冷靜問道:“人在什麼地方?是被何人所劫?”
當兵的立刻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軍用地圖,展開後交到了白鶴彰手裡,然後伸手一指說道:“地點已經在地圖上給你們圈出來了,大致就在這片區域裡,至於準確位置我們無法得知,因爲那裡處於黃河亂灘,地形複雜,水道交錯,極爲隱蔽,那幫黑道平時與我們旅也有關係,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靠近那裡的!”
白鶴彰所學的是野戰偵查專業,想要看懂一張軍用地圖自然不在話下。
他根據自己的位置和被圈的位置,很快就算出了兩點之間的直線距離,約在六十華里左右,如果再加上彎彎繞繞,應該在70~80華里之間。若騎雙馬,大概只需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那裡!
只是,所圈的位置幾乎在黃河水域的中心,也就是說,還需要泅渡纔可以到達那片區域。噝,這,就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