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命攸關時刻,張小白一出手,便是大殺招。只見闊刀勢大,又暗含風雷決震天之力,如攜雷霆之威,向蔣氏三兄弟凌空斬下。
旋即,蔣文、蔣武、蔣德皆是大驚失色,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小子反應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他們不過是纔剛剛作出偷襲試探,立刻就被對方後發先置,搶了先招,一出手就是要拼命的架勢。他們如何還敢與他硬拼?頓時紛紛收勢,連忙拼全力祭劍抵擋。
“叮叮噹噹叮叮”
剎那間,只見一連串火光崩出,並伴有金屬劇烈撞擊的尖嘯聲,三人頓覺虎口大顫,劍鋒殘鳴不止。迅疾數招後,蔣氏三兄弟立刻向左右散開躲避,不敢與之硬抗。
而張小白剛一落地,便重新又快速躍起,凌空向女子追去,一伸手將她攔腰抱住,當再次落地後,繼續扛着她向亮光的地方,逃竄。
女子震驚:“不過一霎那的時間,他竟做出了這麼多的動作?還把自己扔出去,然後又接住?(嗯?對!就是扔出去的!)
同時,還能再挫敗三個惡人?他好厲害呀!
最關鍵的是,他,他沒有把自己扔了不管。”
……
雖然,蔣氏三兄弟仍是堅持着繼續追,可是他們的銳氣已經沒了。從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他們全都生了怯意。由剛纔的‘必殺’,潛移默化成了:能殺便殺,保命要緊!
心態發生了變化,腳下自然也會跟着變化。由“追”變成了“跟”。能夠跟着,似乎就算完成了任務,有了交代!
而就在快要接近渡口的時候,黃河大堤上,突然有劇烈的馬蹄聲傳來。
下一刻,張小白與蔣氏三兄弟同時站住了腳步。一時間,他們的步伐出奇的一致,紛紛揣測,遠方的聲音,是敵?還是友?
須臾,馬蹄飛踏,從大堤上,順着坡口傾卸而下。
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制式的戎裝,此刻變的甚是冷峻!
“軍隊!”
張小白心中咯噔一下。
而蔣氏三兄弟,卻也面色狐疑。“噝,不是說好的,軍隊不方便出手嗎?難道又改變主意了?”
但,他們懶得去管這些了!援軍趕到,他們三兄弟頃刻間又變的殺氣騰騰。劍鳴之聲立刻響起,連續向張小白瘋狂刺去。
而張小白急忙扛着女子,右手一揮,闊刀立刻向後飛擲出手,只聽“叮”聲響起,闊刀被彈飛在一側,蔣氏三兄弟已然飛身撲至。
張小白腳下瞬間發力,“落葉飄”果斷使出。旋即,只見他身形忽閃着,就朝滾滾黃河之水,蕩去!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此時此刻,張小白除了跳河?他還能怎麼辦?
“操!”
他四人的拼殺與追逐,立刻引起了軍隊的注意。
馬蹄奔跑的方向,也旋即發生改變,向此處奔來!
白鶴彰一馬當先,連連大喊:“師弟,師弟!是你嗎?”
但張小白“撲通”一聲,鑽進了水裡。哪裡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他的聲音,蔣氏三兄弟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師弟?不好!撤,快撤!他們不是我們的人!撤”
蔣德急急喊了一聲,立刻腰下一扭,改變方向,撒腿就跑。
他一跑,蔣武、蔣文也不落後,迅速做出反應,立刻跟上。
一剎那,他們將內力極速運行,能跑多塊,就跑多快,只恨不能飛起來!
由於軍隊一時不明白情況,所以沒有對他們做出追擊。反正可以確定,跑掉的那三個人,肯定不是他們要救的!
馬蹄飛踏而至,在黃河邊上戛然而至。
張小白扎入水後,很快又浮出了水面。緊跟着,女子俏麗的臉龐也被他帶了出來。他奮力划着水,無暇向後看去,拼命往前遊動!
他暗道:當兵的有槍,必須要馬上遠離他們。操,大不了,爺一口氣游到它北岸去!看他娘誰吊!老子和你們拼了!
須臾,只聽到後方有悠悠之聲響起。
“師弟呀!水涼。要不,回來吧!別遊了!哥哥請你喝酒怎麼樣?啊?呵呵……”
耳熟的聲音,剎那間,令張小白呆住了。他這纔想起,應該向後看一眼纔對的嘛。
隨即,只見二十來個騎兵隊伍裡,有一個紫色曳撒的男子,分外顯眼得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不是白鶴彰又會是誰呢?
“哈哈哈哈”
在涼涼的黃河水中,張小白笑了。笑的很開心!
在大悲大喜之後,人的本能充分體現在了臉上。此時,那劫後餘生之喜悅,甚濃!
“我們得救了!你高興嗎?”
他下意識的低下頭,在女子的耳旁輕聲道。
此時此刻,他的聲音是多麼的富有磁性呀。女子聽到後,竟然在水中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眼眶忽然溼潤了。
隨即,她拼命的點頭!
不一會兒,張小白抱着女子緩緩從河水裡走出,在有些泥濘的岸灘上。他的腳步突然有些踉蹌。跟着,便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白鶴彰一驚,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三兩步跑到他的跟前,半跪着去扶他。
而女子也不得不從他懷裡的趴了出來,蹲在他旁邊想要照看他。
張小白無力說道。
“師兄,快給她一件衣服穿吧!”
白鶴彰一聽。隨即向女子看了一眼。只見她身上只有片縷遮體。趕緊就把自己的曳撒脫下來,爲女子披在身上。
“謝謝!”女子低着頭默默說道。
“應該的。”白鶴彰隨意回答了一句。
然後,他又半跪着蹲在了張小白麪前。本來還想嬉笑着,和他再開幾句玩笑。
可是,他很快發現了張小白的雙目猩紅如血。
白鶴彰頓時驚道:“師弟,你動用了禁術?”
“禁術?”張小白冷笑道。“要是不用,早死了!”
說着,他伸出左手。只見,他的左手上五根手指,赫然露骨,只是還沒有掉落罷了。
“啊!”
女子嚇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腕,心疼的看着。
女子羞愧。他們一路逃亡,她只顧着去依靠他了。她何曾關注他的傷呀?原來,竟傷的這麼嚴重!
“師弟,你還能騎馬嗎?”白鶴彰問道。
張小白點頭,說道:“你扶着我,我們同乘一匹,應該是可以的。我也只是手和腿傷的比較厲害。其它的地方,倒沒有什麼大礙。”
白鶴彰道:“那好。那我們抓緊回去吧。爲你治傷要緊!對了,這位姑娘是?”
張小白擡眼仔細又看了一下韓霜兒,說道:“她和我一樣,同是落難人。她也是個可憐的人!把她帶回去吧!”
白鶴彰點頭道:“好!那我們走吧!”
說着,白鶴彰把張小白扶起,又在衆兵士的幫助下,把他扶上了馬。一行人,立刻翻身上馬,打馬返回。
一個多小時後,天色將亮,常來客棧門口。
二十名兵士,在完成了任務之後,只是向白鶴彰打了個招呼,甚至他們連馬都沒下,直接掉過頭,便向旅部軍營撤回。
白鶴彰趕緊躬身致謝!
走入客棧後院。白鶴彰大聲喊道:“都出來吧!我們回來了!李嚴,快去請郎中!大妹,你燒水!有吃的沒有啊?快給他們弄點吃的!”
在他的喊聲中,所有的人“呼呼啦啦”都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就連受傷的憨牛,也沒落下。
隨即,一個清麗的身影頓時讓張小白呆住了。
“什麼情況?”
一路上,白鶴彰不知是處於好意還是惡意,故意沒給張小白露底。只說軍隊是通過朋友借到的。卻沒說是向誰借的。
此時,張小白才恍然大悟,定是舒雲通過她二哥,才找到了他。
他隨即小聲問道:“師兄,她們兩個,相處的怎麼樣呀?有沒有……”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沒了聲音。因爲看樣子,似乎是不用再問了。因爲,他看到林婉月和舒雲是手拉手跑過來的。
而白鶴彰卻如失聰了一般,大聲問道:“師弟,你說什麼?她們倆怎麼了?”
張小白唯有撇他一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隨即,他又一副氣虛無力的樣子,說道:“滾!沒你的事了!”
見他終於平安歸來,林婉月喜極而泣。但是,當她看到他只穿着一條褲衩,其樣子很是狼狽後。她趕緊又回身去幫他找衣服去了。
舒雲看到他滿身的傷痕,也是心痛得跟着落了淚。可是,就在她剛要上前去扶他的時候,卻發現位置已經被佔住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旋即進入到她的眼簾。
很快,她愣了。緊跟着,她把淚水立刻給擦乾了。
“慕白,她是誰呀?”
舒雲指向旁邊的女子,問道。
女子趕緊目光低垂,不敢直視舒雲。因爲,女人獨有的直覺告訴她:對面的女孩兒和他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另外,再加上對方衣着華麗,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樣子。只不過一個凌視,就已經令她感到自卑自棄,無地自容。
旋即,在不友善的寒芒之下,她的雙手不得不離開了張小白,竊竊的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張小白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回春術”的弊症也隨之出現。他明顯感覺到眼前的光線在慢慢的變暗。不過,他仍是堅持的回答說。
“她,她是和我一塊兒落難的,也是差點死在那兒。她幫了我,我也救了她!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弱弱回道。
“我叫韓霜兒!”
“韓霜兒。霜兒?呵呵,好、名、字呀!”
張小白最後一個字吐完,眼前徹底黑掉了。
當心志一旦放鬆下來,痹症也立刻全面爆發。
白鶴彰見他的情況已經槽糕透頂,他立刻說道:“都先別問話了!他現在情況很遭,受了重傷,必須馬上治療!李嚴,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請郎中呀?”
“哎,我這就去。”
李嚴點頭,趕緊朝客棧外面跑去。
白鶴彰又道:“大妹,你把這位韓姑娘給安排一下。她就交給你了啊。”
“好,我知道了。”
白玉竹也答應道。
白鶴彰見舒雲還站在那兒一直盯着韓霜兒看,臉色立刻不悅,說道:“舒姑娘,你別矗着了?快扶着呀?把他扶到我房間裡去!快呀!”
“……”
須臾,他見舒雲好像正醞釀着火氣。白鶴彰趕緊眼神逃避,又朝白沐蓮安排說道:“哎,小妹!你也別傻看了。快去找掌櫃的,讓他再給我們收拾出兩個房間來。看這情況,估計我們還得再住兩日呢!”
“哦。嗯?”白沐蓮答應了一聲。但,一聽說還要再住兩日。她馬上變得神情喜悅說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說着,她便朝前院裡跑去。
須臾,白鶴彰與舒雲扶着張小白正走着。卻見憨牛一副想幫忙,但又插不上手的樣子很是着急。
於是,只聽他最後又說道:“我說憨牛!你的傷沒事了吧?要不燒水的活兒就交給你來做吧?記得多燒點啊!快去吧。”
“哎!”憨牛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