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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孃親留下的盒子不見了。”少女道姑哭的梨花帶雨,幾乎就要瘋了。
“找,自然是要找的。”孫苑君一把拉開房門就往外衝,來到白名鶴的屋前,用力的拍了幾下門,可門內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趴在門縫一看,白名鶴正在桌前不斷的寫寫畫畫,然後又拿起一個方塊在手中翻轉幾下,之後再放下,重新開始寫寫畫畫。
孫苑君正準備再用力砸門,卻被少女道姑給拉住了:“姐姐別拍!”
“怎麼了?”孫苑君一臉的疑惑,卻見少女道姑臉已經紅到脖子上去了,猛的扭頭逃回房間之中。
孫苑君追了過來,冷着臉:“想六歲的時候,我把自己的糖分給你一半。在七歲的時候,你燒了道觀的門簾,是我幫你頂的罪。八歲的時候……”孫苑君開始數這些年,自己爲少女道姑所作的事情了。
相識十年,孫苑君小道姑懷玉當真是如親姐妹一樣。
少女道姑臉更好,頭低的更深了。
“快說,爲什麼?”孫苑君在逼問着。
“姐姐莫問,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少女道姑幾乎就想把頭藏在衣服裡了。
孫苑君猛然間想起來了:“記得十歲的時候,你說過。你沒有正式的入道籍,你母親留下了一件東西,那東西誰能夠打開,就可以知道你的身世。而且那個人也是你一生去追隨的人。對不對。”
少女道姑沒敢擡頭,只是把頭埋的更低了。
孫苑君一下就火了:“我把你當親妹妹一樣,有什麼好東西都分你一半。那白名鶴是我的夫君。”
少女道姑眼淚嘩嘩的:“這不是,還沒有打開嘛!”
孫苑君氣極反樂:“臭丫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思,你一定在期待着我夫君可以打開。而且……”說到而且的時候孫苑君突然停下了,不由的轉頭往牆壁上看了一眼。
注意到孫苑君這個動作,少女道姑也不哭了,一臉疑惑:“姐姐!”
“臭丫頭,實話就告訴你。雖然我們情同姐妹,但有些東西是不會分給你的。我夫君白名鶴十成十可以打開那個盒子,再告訴你,他說過就算是家裡納妾,也要是公主!”
“我當丫環!”少女道姑一句話,幾乎把孫苑君氣到吐血。
突然,旁邊屋裡傳來桌子被打翻的聲音,燭光也滅了。
要知道這是上房,爲了保證客人隱私,牆都是雙層的,裡面還加上一些很密的草束用來隔音,普通說話的聲音根本聽不到的。
孫苑君趕緊往旁邊房間去。
這一次,白名鶴倒是開門了,卻是一臉的凝重。
屋內,火盆裡正在燒着紙,上面有許多奇怪的符號,畫的滿滿的。
讓孫苑君與少女道姑進屋之後,白名鶴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桌上那打開的四階魔方合上,然後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麼晚了,娘子還沒有睡。”白名鶴又象沒事人一樣,只當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邊好大的動靜!”
“爲夫喝水,不小心撞翻了桌子,夜深了,娘子去睡吧。”白名鶴也不想解釋,甚至沒有問半句孫苑君旁邊的美豔小道姑是誰。只是催着兩人回去休息。
孫苑君回頭瞪了美女道姑一眼:“回去睡覺!”
兩女剛纔都清楚的看到,那個盒子當真被打開了。既然盒子被打開,那麼就證明白名鶴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孫苑君氣呼呼打着道姑懷玉回屋,懷玉卻是偷偷在笑。
“我要和你,割席絕義!”孫苑君真正的是生氣了,可懷玉小道姑卻絲毫也沒有半點害怕:“我無依無靠,生出就不知道爹是誰?孃親在六歲的時候也不在了。去年,收留我的師傅也過世,道觀也沒有什麼香火,只有一些壞人經常偷偷跑進來,偷去了好多道觀的財物,說不定,那天我也被人搶了去。”
孫苑君雙手揪着懷玉的耳朵:“你可憐我知道,但你知道白名鶴是我的夫君。”
“我給姐姐當丫環!”懷玉滿臉的天真。
“你發誓,除非我同意,否則不許說出那盒子是你的……
“三清在上……”孫苑君還沒有講完了,懷玉就立即跪下發誓了。孫苑君是真不忍心傷到這丫頭,從小可憐,又是滿腦袋天真的傻丫頭,不知道從那裡一年開始作夢,一定會有一個翩翩公子護她一生。
真傻。
傻嗎?白名鶴這會才真正傻眼了,盒子解開之前,六面的圈案分別是,四聖獸、然後頂部皇家龍紋,下面是一個明字。
這東西,十之八九是皇家之物。
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塊玉佩。龍鳳環繞,中間有一個字。珏!
然後還有一把銅鑰匙,以及刻在盒蓋上的一串中國古代數字,天干地支加上數字組成的一串。
太他孃的神秘了,這東西怎麼就會出現在自己房間門口。
白名鶴默默記下那串中國古式串碼,然後將鑰匙與玉包起來貼身放好,再將那盒子重新打亂,就坐在桌旁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另一個間屋內,孫苑君還在和懷玉談判,明確的限制了懷玉靠近白名鶴的距離限制,說話的限制。只差找一塊黑炭把懷玉的臉弄黑了。
女人,有許多讓自己感覺到危險的女人。
孫苑君放過懷玉,又想到那八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心說有一個讓人着迷的夫君,還真的是一件麻煩事。
孫苑君卻不知,那八位女子連同她們的貼身丫環,還有船伕全部被錦衣衛押到了在條大船上,順着永定河直上京城。
杜雙魚站在船頭清點着人數。
伍斌不解:“小魚兒,抓這些人有油水嗎?”
“閉嘴!”杜雙魚冷喝一聲後,催着趕緊開船。叫那些從涿州百戶所裡調來的錦衣衛看好這些人,讓這些就在船上吃好,喝好,休息好。然後纔對伍斌說道:“今晚上的曲子怎麼樣,萬歲要是問的話,你能唱出來嗎?”
“不能!”
“全部帶回去,萬歲要是問話,就叫他們原樣演上一次。省得咱們廢口舌,說不定萬歲爺看得高興,還能賞點什麼。你安心的送人回去,我在這裡守着。”
伍斌聽懂了,用力的點點頭。
夜已深,涿州城慢慢的陷入了安靜之中,可熱情卻沒有減退多少。許多樂性極佳的人,將夜裡那首倩女幽魂記了下來,那詞也同樣被人抄好。
次日清晨,白名鶴還在呼呼大睡,錦衣衛押着幾十個美麗的女子進城,便成了城中一道風景。說是押,卻是沒有上鐵鏈,而且八位小花魁還有轎子坐。
有人問了理由,只說這八人聯手擊敗了京城百花樓莫愁,所以給請到京城來的。
是請,還是強迫而來。
御史一道奏本就在當天朝會的時候,狠狠的奏了錦衣衛一本。理由是,欺壓良善。樂籍雖然也是賤籍,但卻不是奴隸。你錦衣衛隨便動用國家權力去整了八個小花魁回來,難道這還是什麼好事不成。
更何況,這些還是涿州的。
錦衣衛指揮使,伍敖,相傳還是春秋是伍子胥的後人,忠心耿耿。
有人彈劾,自然要上殿內解釋一二。
伍敖上殿施禮:“回萬歲的話,錦衣衛就是從涿州請回來八位樂籍女子,以及她們的侍女、隨從。”
“你可知,失禮、失職、失德?”楊寧站出來指着伍敖。
錦衣衛是武職,可能作上指揮使的那個不是高明之輩。伍敖當下就回答道:“萬歲,錦衣衛派兩人去涿州秘查。詩會上,有人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講述的極爲精彩……”
“胡扯,精彩就值得抓人嗎?”有個御史跳了出來。
此時,無數人都大罵蠢貨,伍敖敢站出來說理由,這會又突然停下,這就是一坑,誰跳出來誰死。
果真,伍敖再一禮:“萬歲,這故事講的元末失德,天下妖孽橫生。一書生滿身正氣,敢與妖孽鬥。更得到人間正氣所助,道仙除魔,還人間正氣。臣讀書少,只怕聽不出其中玄妙,所以把人請了回來,原本是想請萬歲慧眼一觀!”
涿州查人,不是查白名鶴嗎?
朱祁鈺倒是來了興趣,開口說道:“既然這故事有些意思,移駕偏殿。”
皇宮之中,在船上休息了半個晚上的八女,一聽是爲萬歲再演一次,立即打起精神來,別說是一夜沒有休息好,就是幾天幾夜沒有睡,這會也絕對是狀態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