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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許多消息總希望被捂住。
可是捂住的不是消息,只是耳朵,而且是自己的耳朵。
聽到消息的敵人也絕對不會說自己知道了什麼,想捂住消息的人總是以爲自己真的捂住了,而實際上,只是沒有人告訴他,你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
織田、武田兩家的武士連刀都抽出來了,擺出戰鬥的姿態面對着足利家族。理由很簡單,因爲他們上貴賓受到了驚嚇,這是罪過,應該有人爲這個錯誤付出代價。足利家表示,家主已經爲此而死,這已經是神對足利家的懲罰了。
打嘴仗很容易,重要的是實際得到的。
至少新的足利家認爲他們得到了許多。
本能寺來,白名鶴住的房間是他自己挑選的,這房間他在電視上看過,當然很可能是這一間,因爲本能寺被燒燬過許多次了,所以電視演的未必就是真的。
這裡燒死過一位梟雄,一位真正的霸主,當然白名鶴更喜歡他另一個名字。第六天魔王。
在這裡,足利千雪爲白名鶴整理着衣服,今天白名鶴將會離開,由織田家族護衛去遊琵琶湖,去欣賞那被新命名爲琵琶湖八景的風光。
“主人!”束好白名鶴的腰帶,足利千雪跪伏在地上。
“在這裡住幾天吧,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等你們搬家之後,可以去嘗試着聯繫一下宗室們,或許會讓你有什麼靈感。但最近一段時間,首先要學會讓心靜下來。你……太急了。”白名鶴說完,邁步走了出來。
足利千雪跪伏在那裡,連頭都沒敢擡。
沒錯,她是太急了,她心急到連牌還沒有摸手裡,就動手殺了自己的堂兄。
那怕她明知道會有幾張好牌也一樣。太急了。
白名鶴一身白衣,手拿摺扇緩緩走出,面帶微笑的騎上一匹白馬上,他不習慣倭人那種兩人擡的小轎子,身體捲縮在那如小箱子一樣的空間裡讓他非常的受不了,所以寧可選擇騎馬,也不會坐轎。
織田家一位家老上前,似乎打算說什麼,卻看到白名鶴微微的搖了搖頭。
什麼也不能說。織田家的家老很明智的作出了選擇,命令一名武士牽上門帶白名鶴離開這裡,有人四下看看,也有織田家的忍者在四下打探,名義是爲了保護而探查,實際上卻是在觀察昨夜之戰。
隊伍正式離開之後,足利千雪還是保持着一個跪伏的姿勢在那個房間裡。
足利千雪有着非常典型的倭人性格,正如她小時候聽到的那個故事一樣。有一個孩子坐船出海,遇到了金銀島。殺死巨人搶回了寶藏。這就是倭人小孩子最喜歡聽,最受歡迎的故事,而不是類型中華帝國的孔融讓梨。
所以足利千雪有着足夠的侵略性。
但,倭人的另一個傳統就是崇拜英雄,甚至願意把自己所有的忠誠獻上。
足利千雪眼中,白名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把天下都踩在腳下的人。一個可以左右天下格局的人。足利千雪心甘情願的稱呼白名鶴一聲……,主人!
那怕她是一個高貴的公主也一樣。
在離開的隊伍當中,有一個上忍在丹羽山形面前彙報着。
“這裡發生過真實的戰鬥,確實是有人圍攻了本願寺。但我等不相信他們是圍攻白大人,因爲我在周圍發現的明顯痕跡。那是頂尖高手停留過。但卻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我等認爲應該是白大人身邊的頂級護衛。”
“那麼這些人出手了嗎?”
“沒有,他們只在遠處觀察了,估計是確保了白大人沒有危險,所以又離開了。”上忍很恭敬的回答着。
丹羽山形就是丹羽秀的父親,織田家現第一家老,手中的掌握的力量比起普通的大名還強大的多,也是織田家最忠心的家老。
“那麼,他們攻打的是誰?”丹羽山形有些不理解了。
“本願寺外圍只有士兵,院內只有女人與僧侶!”上忍作出了回答,這也是他的部下打探回來的消息,但遺憾的是她的部下卻沒有機會再靠近一些,也沒辦法分清足利千雪是真身,還是替身。
畢竟這裡還有足利家效忠的忍者。
“女人?”丹羽山形心說,有什麼女人值得他們去殺呢,而且誰也不會發瘋到敢動白名鶴身邊的人,那麼只能說這其中有巨大的陰謀。
問白名鶴,笑話,有這個膽量開口,也沒有這個膽量承受這件事情的後果。
除非白名鶴自己願意說。
從這裡到琵琶湖最南邊的碼頭也就是幾十裡遠,白名鶴似乎不在乎自己危險一樣,身邊連一個護衛都沒有帶,織田家的忍者甚至四下查看了,也沒有發現有任何高手隨行的痕跡,那麼只能解釋,白名鶴信任織田家。
從馬換到換上的白名鶴,又回頭看了一眼京都的方向。
這個時候白名鶴想的是,因爲自己的強勢介入,那麼將來這倭島上會不會再有華麗的戰國時代,織田家會不會有一個名爲織田信長的孩子出生,當然,還有那位傳奇的猴子,可怕的野心家,豐臣家族的出現。
倭島的情況第一時間上報,上報的工作自然不用白名鶴親自來作了。
而且白名鶴在倭島作什麼,也不需要誰的批准,但卻需要讓人知道,眼下白名鶴並沒有傳遞什麼消息出來,只能把發生的事情上報了。
中華皇帝朱祁鈺、中華太上皇朱祁鎮幾乎是同時接到了這份報告。
朱祁鎮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旁。
正陪他喝酒的廣東都督楊能似乎很感興趣,在得到了朱祁鎮的同意之後拿過看了一眼,“萬歲,這倒是一件大事!”
“小事,只不過死了一個原本就不掌權的將軍罷了。那什麼天皇不是還沒死呢。就算他死了,那一家子人還有活口呢,朕沒什麼興趣。到是你,朕的意思是趕緊回去,朕在小呂宋北部住幾天,聽聞那裡風景不錯。”
楊勇陪了個笑。
太上皇駕臨。作臣子的怎麼可能不迎接呀,但自己還真的很忙,順勢也就說道:“那臣告退,有何吩咐臣隨傳隨到。”
朱祁鎮擺擺手,示意楊能可以離開了。
是白名鶴不夠狠嗎?朱祁鎮不太相信,那隻能說白名鶴有什麼大陰謀纔對,所以他纔不想對這份情況有任何的評價。
和他的作法一樣,他的弟弟,中華皇帝朱祁鈺只是命令把這份報告抄一份給於謙。其餘的就不用再提了,任何人也沒有必要去議論這個。此時到此爲止就沒錯,至少中華皇帝朱祁鈺還相信,倭島的事情絕對不象表面上那麼簡單。
因爲白名鶴連一個護衛都不帶,這可以算是冒險了。
白名鶴有危險嗎?
朱祁鈺不相信會有危險,白名鶴就算對倭島再有絕殺之心,也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去作什麼事,而且還有妻兒老小在家。白名鶴不能不顧。朱祁鈺只是下令,讓護衛們用點心。一但發現有什麼不安全的,那怕與倭人撕破臉呢,也要先保白名鶴無恙。
白名鶴有什麼恙,在足利家作了十幾天大爺,到了織田家依然是大爺。
不過區別就是,足利家沒有什麼男子有資格平等的坐在白名鶴面前。所以足利千雪自稱奴僕在白名鶴面前說話。
織田家就不同了,他們有資格上臺面,有資格坐在白名鶴面前的,一隻手還是數不清的。
“今天說說正事,接下來至少五天時間讓我靜一靜。這次出來就是放鬆休息的。原本打算去小呂宋白沙灘的,可念在香澄想回家看看,千雀也有這個心思所以纔來了倭島。倒是打擾到你們了。”
織田家的人都微微欠身,這話不用回答,也不用說感謝。或者是沒打擾之類的廢話。
“巨港那邊不怎麼安穩,聽說有甘蔗園受到了攻擊,這件事情上鄧將軍並沒有責怪誰,但長期這樣下來,總是安穩,商人們會怕呀。”
“哈哈依,這是我們的過錯。”
織田家不敢說別的,趕緊先認錯。巨港交給他們,他們享受着周邊土地,礦區,甚至是奴隸,無數農莊。管理權在他們,可商人卻不屬於他們,無論是在中華註冊的,還是在倭島註冊的商人,都屬於自由商人。
這些商人只交兩份稅,一份是貿易發生地的交易稅,一份是註冊地的經營稅。
“先別說有什麼錯,只說的損失,一但商人們開始擔心安全問題,那麼南掌、暹羅、呂宋就會把商人拉到他們那裡,你們沒有足夠的稅收,如何養活士兵呀,會越發的差呀。”而且巨港也是一個重要的港口。
織田家上下也是一頭汗。
說實在的,他們很緊張,巨港那地方太好了,好到一個巨港就頂上了織田與武田家在倭島的五十倍收益,所以他們纔有足利的利益分給其他的大名。
但巨港也太大了,僅一個巨港加上週邊區域就頂半個倭島了。
光靠奴隸是無法支撐起農莊的,所以他們必須從本土往外派人,而派的人多了,地盤更大了,那麼安全問題又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