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萬雪兒說話的語氣,顯然這個男子就有可能是萬雪兒的後臺。屋內的這些女子自然都不是普通人,萬雪兒依然守身如玉,她們不是看不出來。
白名鶴笑的有些尷尬:“家裡沒地方待,客人太多。還多是些女客,我也不喜歡應付客人。不過倒是很久沒見,想來和你聊聊天是真話。”白名鶴這語氣,不象是大明的文人,倒是有一些後世那白名鶴的感覺了。
萬雪兒捂着嘴淺淺一笑:“所以,就空着手來了。”
“我家公子怎麼會空手來呢!”王誠在門外說了一聲,然後帶着兩個護衛擡了一隻箱子進來放在地上。
“公子,老僕就在外面候着。”王誠也難得輕鬆,飄雪樓本身就是東廠的地盤,這裡非常的安全,帶着衆護衛喝杯酒休息一下也是好事。王誠知道,白名鶴今晚肯定不會在萬雪兒房中過夜,但也不會回家了。
白名鶴見過這隻箱子,類似的箱子有許多,每個都有編號。
打開箱子,白名鶴拿出一隻很普通麻布縫的袋子:“這裡宮裡挑過,剩下的。你要是不介意,給白狐當禮物。”
沒有錯,這些箱子中都是宮裡退回來的。
不是宮裡不要,而是金英的規矩也很嚴,什麼樣的東西宮裡留多少是定數,誰也不敢多留一粒沙子。所以白名鶴按一點二倍的數量送進去。然後多餘的自然就退回來了,差也不能說差,只能說宮裡把最好的挑走了。
這些在賬本上已經落了大賬。就是不屬於公賬了。
平時就在清荷的賬本上,多用於白名鶴近前這些東廠的人外出活動所用,有些東西用不着,也可以換成金銀。
白狐剛剛去安排了廚房,這會端着茶進來,進好聽到白名鶴說有禮物給自己。
“不嫌棄,不嫌棄!”白狐一隻手把茶杯塞給白名鶴。一隻手搶過袋子。
一隻很普通的麻布袋子,可白狐卻不會小看。無論袋子如何,白名鶴是誰白狐可是非常的瞭解,隨便拿出來一些東西,放在南京城都可以標一個寶字。
在桌上。白狐迫不及待將袋子裡沉甸甸的東廠倒在桌上。
啊!
白狐一聲尖叫嚇到了許多人,可這些花魁站起來的瞬間,也同樣被嚇到了。那破麻布袋子裡倒出來,是袋子貓眼石。這東西有多貴重。
一個貓眼石戒面,一分(古零點二寸)大小的在南京城,至少賣到白銀三百兩。
白狐倒出這一堆最小的一顆也是三分,而且多數是純圓的,不是戒面用的扁石。白狐這時拿起一塊:“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絲貓眼石吧。”
“這塊歸你,其餘的見者有份。賞了!”萬雪兒一眼就看出。這裡大約有多少塊。足夠給這些人分的。
衆女道謝,卻沒有亂,而是依在這裡的身份排名高低。或是一人,或是兩三人同時來選。每人選一塊都會道謝一次,然後退回到自己的椅子前。
萬雪兒則走到白名鶴面前:“這箱子是給我的,還是隻從箱子裡拿袋?”
一整箱,難道全是貓眼石嗎?
衆女的眼睛都直了。
白名鶴搖了搖頭:“隨便,我對這些東西沒感覺。不過我有一樣禮物送給你。我準備在玄武湖的湖島給你蓋個新園子,有些細節我們單獨聊一聊。正好她們在。我寫個新曲子你安排人學一學,我答應了一個朋友,給他一首新曲子。”
萬雪兒沒有接話,而是在箱子蓋上找到了目錄,快速的翻了翻,大概知道這箱中有價值有多少。
“狐兒,裡面有一塊三色翡翠給姐姐找出來,然後把箱子搬到你屋裡。”
在這箱無數的小破麻布袋中,要找一塊石頭。很辛苦的活呀。
可花魁們卻不認爲這是辛苦,排名低的還沒有資格來找呢,最終連白狐都沒有動手,秦淮四花魁親自來翻找,這整整一箱的石頭,其中最珍貴的一塊並不是萬雪兒想要的三色翡翠,而是一塊錫蘭變色石。
四大花魁拿出這塊石頭之後,也沒有當回事就放在一旁。
白名鶴卻看到了,過去拿了起來。
“你不是說,對石頭沒有興趣嗎?”
“不,這塊不同。我特意放在箱中,可一定是讓看走了眼。這塊石頭名爲錫蘭金綠變色貓眼石,就這麼一塊。我都沒有捨得留給我夫人,當作貢品給萬歲送去了,結果收貨的可能不識貨,只當是普通的一塊綠寶石了。”
白名鶴說的是綠寶石,可此時這塊卻是紅色。
“這塊石頭,在不同的光線下顏色不同。白天的時候是綠色的,燭光下是紅色,聽聞月光下,或者是其他的光線下,也會是不同的顏色,這一塊如果讓我放在市面上,至少要開價五石銀。”
五石銀這話一口出,不用猜就知道說話的是誰了。
整個大明,誰敢把金銀用石來標稱單位,那只有一個人,大明第一才子白名鶴。
“歸我了!”萬雪兒伸手拿走:“你夫人想要的話,你肯定有辦法再弄來幾塊。”
“今年沒空,要明年了。不過就是一塊石頭,苑君和懷玉好說,你只需要別讓清荷知道就好,她一定會來找你的。”白名鶴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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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來找自己,萬雪兒不怕,反倒很喜歡。
這塊不算小,切好了可以製作兩個吊墜,四五個戒面呢,到時候分清荷一些就是了。
白名鶴坐在上首的位置,白狐捧着紙筆。白名鶴快速的說着,白狐一旁記錄着。既然答應給徐永寧寫一首曲子了,那麼就寫一首經典的。
白名鶴對於武俠了,戰爭電視喜歡的多,四大名著唯一沒有真正看過的就是《紅樓夢》了。不過八七版電視劇實在經典,傻傻的也看過兩次,裡面有許多歌曲都非常經典,詩詞也經典,白名鶴挑了其中一首《枉凝眉》。
除了詞、曲,白名鶴還配上了一個小故事。
萬雪兒看過之後,只說了一句:“倒是一個癡情的可憐兒,怕是公子的故事不止這一段吧,應該是從中節選的。這曲子也不止這一首,按公子這故事上所說,此女所喜歡的人要給定的另一家的親,那位呢?”
白名鶴暗自叫苦:“好吧,再一曲。最近忙,沒功夫整這些事情,要是把十二曲寫完,再配上故事,怕是這一年就不用作事了。”
白名鶴挑了一首,寫史湘雲的《樂中悲》
紅樓夢的詞是清朝時的,曲是後世配的。所以白名鶴說道:“曲子要是沒有配好,你自己再配一個就是了,想來你應該可以配得更好些。”
“再兩首!”萬雪兒親自爲白名鶴研墨,一邊說道:“你一曲杜十娘成主池莫愁在京城無人可及,我初到江南,總要是有些拿得出場面的東西來。”
“不成,讓人知道我給你寫詞,會被罵的。”白名鶴要把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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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雪兒卻把白名鶴的手一拉,將筆放回到白名鶴的手中:“不會有人罵你,世上最佳的詩詞,十之八九都出自這風花雪月之地。更何況,你不在乎。再寫兩首,我就不催你講故事了,我會慢慢的等。”
“不說這曲子了,我倒是有一首有趣的,用蘇州話唱的,叫《木蘭詞》。”
萬雪兒拍了拍手,當下就站起了五位,還有後面的沒長大還在學徒期的小丫頭七個人,全是蘇州人。
白名鶴心中多了一個靈感:“我有一個《說岳》的長篇,倒是有空可以寫給你。”
萬雪兒淺然一笑,白名鶴作事總是有目的性的,那怕在這裡,也想的大事。那故事他沒空,可寫說岳他卻有空,因爲嶽王爺自然是不同的。沒辦法再勉強了,再逼下去白名鶴只怕是會應付了事。
萬雪兒把白名鶴寫好的兩首,以及新寫的木蘭詞放在桌上,然後帶着白名鶴去了後面的房間。也沒有交待這些詞話怎麼分配,更是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
這裡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那口大箱子還打開着,許多寶石纔在旁邊的桌上擺着。
不用人看着,也不會有人去動。
同樣,幾張紙放在桌上,也不會有人去搶。
倒是最出名的秦淮四花魁相互推讓之後,纔有一個過去拿起看了看。說到詞自然沒話說,提到曲,白名鶴這曲已經很不錯,可這四位卻實實在在還有可能改了這個曲子,畢竟後世作曲,無論是曲風,還是意境都不一定適合大明。
更何況,這四位有着不亞於萬雪兒的音樂水平。
“不如我們四人,各譜一曲。”有位花魁提議。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另外三位的認同:“甚好,那首木蘭詞就給她們吧,誰譜的好日後就是說岳的主唱。”
自然是有規矩的地方,萬雪兒把這詞留下就是讓她們自己分,至少最終分配的結果,還是分配之時的細節,也會有人來告訴萬雪兒。
白名鶴坐在後堂,又把剛纔的話題提了出來:“我打算在玄武湖給你蓋一個新的園子,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未完待續)
ps:激情,作者需要激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