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和嫖|妓有啥區別
三名被害的幼童都是夜深人靜之時在自己的家裡丟失的,紀瑄一邊聽三郎說明情況,一邊研究着連州城的平面圖。
整個連州城的佈局如同四四方方的豆腐塊一樣整齊,普通民居與瓦子市集分區明確,古往今來的住宅區佈局都是相似的,連州城的民坊也按貧富階層劃分,孩子遇害的三戶人家分散在不同的三座平民坊內,分別在江宅廢墟周圍的東、南、北三個方向。
“這三家的家境如何?”紀瑄在圖紙上標出被害者的住址,目光落在江宅廢墟西面的民坊上。
三郎回憶了一下,道:“應該都是中等水平,條件不錯的小門小戶。”
“遇害者的畫像有嗎?”
“沒有。”三郎疑惑,“師父,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不知道。”紀瑄面沉如水,“我想到他們家裡看一看,方便嗎?”
“可以,不過要換身打扮。”
所謂換身打扮,就是讓晏冰僞裝成衙差,而三郎自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假鬍子貼在了嘴皮子和下巴上,眼角下還黏了個帶毛的大黑痣,戴上帽子,換上儒衫,手裡再拿把羽毛扇,倒是有幾分縣衙狗腿師爺的模樣。
三郎呵呵笑着解釋:“謹防給熟人認出來。”
紀瑄表示理解。
“先去哪一家?”三郎問她。
“被害的小孩兒……”紀瑄眯了眯眼,“有兄弟姐妹的。”
兩人首先去的是東邊的一家,這家戶主姓牛,男人是做茶葉生意的商人,爹孃已經亡故,家中原本只有五口人,妻子、十三歲的長子、一對六歲的龍鳳胎,被害的是六歲的兒子。
男人出門做生意,沒有十天半月回不來,兒子出事的消失他恐怕回來才能知道,牛氏整日以淚洗面,不見外人,守着剩下的女兒不肯撒手,接待兩人的是她的長子。
儘管才十三歲,但這孩子卻顯得分外成熟穩重,彬彬有禮,舉止得當,看着男孩兒瘦削但挺拔的背影,紀瑄悄聲在三郎耳邊道:“挺好看的,是吧?”
三郎= =:現在是□□薰心的時候嗎?
挺好看的少年郎把兩人帶到弟弟出事的屋子,轉過身來:“二位,就是這裡了,差爺們已經檢查了很多遍,什麼都沒發現。”他眼眶微紅,“二位若有吩咐就喚小的,小的告退。”
三郎矜持的點點頭:“嗯,你下去吧。”
紀瑄掃了眼屋子,屋子不大,擺設簡單,房間裡一共有兩張大牀,一張牀上放着七巧板、九連環之類的玩具,被褥顏色比較鮮豔,另外一張牀就樸素的多了。
門窗完整,屋頂也沒有破洞,據說家裡三個小孩兒在一個屋子裡睡,哥哥照顧弟弟和妹妹,晚上睡覺的時候門窗都是關死的,第二天發現孩子少了一個的時候門窗並沒有被破壞,也沒有被動
過。
三戶人家都是類似的情況,所有才有人相信是妖孽作祟。
紀瑄走到兩個小孩兒睡的牀邊,長長的“嗯”了一聲,三郎急忙問她:“師父,你發現什麼
了?”
“三郎。”紀瑄道,“你去偷偷看一眼,那個小女孩兒長的怎麼樣。”
三郎-_-#:“……”紀姑娘,麻煩看看你徒弟的表情。
紀瑄打了個響指,平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快點。”
她沒開玩笑。
三郎只能照做,紀瑄認真的時候,無論她的想法多麼的異想天開,無論她的命令多麼的不着調,
身爲徒弟只有照做的份,除非你有本事躲着她一輩子。
等三郎走了,紀瑄又在牀前站了一會兒,然後後退一步,慢慢的蹲了下去,掀開幾乎落到了地上
的牀單,爬了進去。
三郎回來看到牀單下露出的兩隻一動不動的腳驚悚不已,差點以爲他那無人能敵的師父出了什麼事情,慌忙跑過去用扇子戳了戳她的腳,顫抖的叫道:“師父,你還活着嗎?”
紀瑄頂着滿腦袋的蜘蛛網從牀底下退了出來,被灰塵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停下來,她接過三郎
的帕子擦了擦臉,把帽子整理好了重新戴上去。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紀瑄答非所問:“小孩兒好看嗎?”
三郎黑着臉道:“好看!白白胖胖的可愛死了,你到底看出來什麼了!”你個死正太蘿莉控!
“走,我們去第二家。、”
三郎簡直要抓狂了,泥煤這絕壁是故意吊着小爺的胃口!!!
等三家一一拜訪完了,紀瑄纔拿出連州城的圖紙,在西區民坊畫了個圈,道:“三郎,你着人去查一查,這一片哪家有五到七歲、白白胖胖大眼睛的可愛小孩兒,天完全黑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三郎撓心撓肺抓耳撓腮,暴躁的問:“你到底知道神馬了???”
紀瑄拿刀柄挑着他的下巴,溫柔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死期,想聽嗎?”
等三郎回來,紀瑄已經換下了衙差的一身行頭,穿着黑底描金的女式獵裝,踏着那雙他以前常常見到的小短靴,揹着他十分熟悉的弓箭,如瀑的長髮編成了一條麻花辮子,穩穩當當的盤起來用
黑晶簪子固定在頭上。
他眼睛放光:“師父,你今晚要抓兇手了嗎?我要準備什麼?帶弓箭還是帶刀?”
紀瑄想了想,很認真的建議道:“帶上冥幣吧,留着黃泉路上用。”
“我靠!”三郎豎中指,吼,“師父你夠了啊,別逼小爺欺師滅祖!”
紀瑄壓根兒就不搭理他,只要別戳她痛腳踩她尾巴(這玩意兒在哪兒= =),她的脾氣還是很好的,輕易不會動怒,所以三郎纔敢明目張膽的“不敬尊師”“以下犯上”。
她一個接着一個的擦拭着無堅不摧的箭頭,耐心的勸道:“真不能帶你去,對方是個厲害角色。”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有幾分困惑,“和我的一個死對頭很像,不過她不該出現在這裡
啊。”
三郎一拳打在棉花上,被針扎破的皮球一樣泄了氣,神色卻凝重起來,被紀瑄稱爲“厲害角色”的人物,也許還是“死對頭”,該是怎樣的強大?紀瑄從來沒有說過她的來歷,衆多弟子只有他有幸見過紀瑄的一部分實力,對強者的崇拜和救命之恩讓三郎沒有和其他弟子一樣在彼此解除師徒關係之後和她越走越遠,幾乎不相往來,而是一直保持着聯繫。
那天幫忙搬家的?都是從小和他混在一起或者後來認識關係不錯的朋友,一廂情願的跟着他問紀瑄叫師父,嘁,趁機佔便宜亂攀關係的傢伙們。
“師父,你那個死對頭是怎麼回事?以前怎麼沒聽你講過。”
紀瑄撇撇嘴,不屑道:“反正見不着面,提她幹嘛,那女人真是神煩,腦子有病,全天下都欠她的一樣,你千萬別給她看到你了,否則她一定想盡辦法把你收入她後宮的一員。”
三郎大概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由滿頭黑線,其實你也沒多正常。
紀瑄忽然皺眉道:“也不能給她看到江公子,一定會被糟蹋的。”
三郎擦了把汗:“這種事情佔便宜的是男子纔對吧?”和嫖|妓有什麼區別。鑑於紀瑄畢竟是女子,三郎默默地把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裡。
紀瑄一臉“你真是太天真了少年”的複雜的表情:“她會讓所有男人脫光了站成一排,挑個滿意的留下侍寢,剩下的全部舔她的腳趾頭,你如果想佔便宜的話我不攔着你。”看到青年一臉“受不了”的膈應表情,紀瑄不厚道的笑起來,心想,還有更噁心的沒說出來,真讓你見到那女人的真面目你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把所有羽箭插回箭筒,紀瑄淡淡的說道,“如果是她最好,我倒是很想試一試千里追殺的滋味。”
三郎:很想八卦腫麼破。
紀瑄:就是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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