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沫沫無緣無故不見,且沒有和任何人說一聲,在沒有去想鄒沫沫是自己故意設計要失蹤的情況下,鄒盛只會認爲鄒沫沫是被人給綁架了。
他朝保護鄒沫沫的保鏢們大發脾氣,他認爲是他們保護不力,鄒沫沫不可能在無任何人看到的情況下就從一間密閉的房間裡消失掉了。
所謂的密室失蹤案件,鄒盛纔不會相信其中的扯淡的解釋,只認爲是保護鄒沫沫的保鏢們在那一段時間裡沒有注意到鄒沫沫所在的包廂的包廂門,他們對於工作的懈怠給了歹徒以可乘之機,鄒沫沫被人帶走了,而且還是被人連帶着輪椅帶走的,因爲鄒沫沫的輪椅也並沒有留在包廂裡。
這座酒店,爲了保證客人的**,是沒有安裝多少攝像頭的,但是餐廳大門口卻有一個,鄒盛去找了攝像資料來看,發現那個時段的資料被人消除了。 wωw _тт kǎn _C○
想到鄒沫沫被人抓走,鄒盛心急如焚,擔憂與憤怒的情緒在他的腦子裡燃燒着,幾乎讓他失控。
鄒盛將尋找鄒沫沫的範圍從這個酒店裡擴大了去,而且一直看手機,希望能夠從手機上得到鄒沫沫的消息。
陸傑還是第一次看到鄒盛這樣失態焦急且憤怒的模樣,他有點被嚇到了,心想事情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這次事情可是鬧大發了,別說鄒盛知道真相後收拾他,就是鄒盛告到他父親那裡去,恐怕他父親也因爲得罪不起鄒盛要教訓他了。
在餐廳裡的工作人員都被找來詢問的時候,陸傑偷偷跑上樓去找鄒沫沫去了。
他悄悄進了頂樓辦公室的休息間,看到鄒沫沫坐在輪椅上,腿上癱着一本雜誌,但是,看他那個樣子,他是在發呆,根本沒有看雜誌。
發現陸傑進來,鄒沫沫才擡起頭來,看向他,似乎是有些爲難,或者是心情複雜,問陸傑道,“已經過去要到一個小時了,情況怎麼樣?”
陸傑卻並沒有他設的計居然能夠把鄒盛這種人也蒙到的高興和成就感,反而有些憂心忡忡,走到鄒沫沫身前來,道,“我的演技,那是出神入化,沒有人懷疑到我身上。鄒盛沒有找到人,正在發脾氣呢。我看他怒氣那麼大,要是最後知道是我幫你弄出這一齣戲出來的,我看他是真的不會放過我的,而且,恐怕他也不會放過你,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這樣玩了吧。你和他之間有什麼矛盾,面對面說出來不就好了,何必搞出這麼一出來呢。大家都不好過。”
鄒沫沫也是蹙着眉頭,像是挺痛苦爲難的模樣,但是,他卻依然搖頭,道,“我和盛叔說了兩遍了,但是他一直裝傻,和他面對面地談,我哪裡鬥得過他。”
陸傑嘆了口氣,道,“哎,我是上了賊船了,到時候真出什麼事,你可得先保住我啊。”
鄒沫沫勉強扯出個苦笑,道,“我知道的。”
說着,就讓陸傑把一隻有着新的號碼的手機給他,然後讓陸傑出門去,他說他現在要和鄒盛打電話談條件了。
陸傑不想走,道,“我在旁邊聽一聽不行啊,看在我這麼幫你的份上。這時候還要趕我走,你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鄒沫沫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他,道,“不是一般的事情,要是你知道,對你也沒什麼好處,真的。”
陸傑只得聳聳肩,出門去了,而且給鄒沫沫把休息間的門關好。
鄒沫沫握着手機要給鄒盛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還有些顫抖,咬着牙平靜了一下,才撥了鄒盛的號碼。
這個號碼是鄒沫沫最熟悉的一串數字,只要撥了第一個鍵,後面的鍵便像手指自己有記憶一樣地自己撥了下去,不需要他想什麼。
電話幾乎是一撥通,那邊就接了起來。
但是,那邊第一時間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鄒沫沫只是聽到對方的點點呼吸,他想到自己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騙那麼愛他的盛叔,他就非常矛盾而痛苦,心情也很緊張,於是,心跳也加速了,呼吸聲也比較重。
鄒盛那邊沒有說話,鄒沫沫便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鄒盛打斷了沉默,雖然他有極力壓抑,但是,還是能夠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他的情緒起伏,激動,焦急,擔憂,痛苦,“沫沫?沫沫?是你是不是,你說話?你現在怎麼樣?”
鄒沫沫不知道鄒盛怎麼能夠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個聽電話的人是自己,他現在還不知道鄒盛僅僅憑着他呼吸的氣息就能夠知道是他。
鄒沫沫心想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而且還把陸傑拉進來幫了忙,怎麼也不能半途而廢,於是,他故意發出像是被塞住了嘴巴的痛苦的悶哼嗚咽聲,他發出這個聲音,就聽到那邊鄒盛的痛苦的大叫,“沫沫?沫沫?”
鄒沫沫聽到鄒盛這個聲音,簡直像是心臟被刀割了一樣地痛,在做這件事的計劃的時候,他只是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是沒有想過,原來是要自己和鄒盛都承受如此的痛苦的。
鄒沫沫把電話拿開了一些,然後又把電話拿近,控制着變換了一下自己的聲音,裝成帶着些渾厚的男中音,且發出呵呵笑聲,道,“鄒先生,你的人現在在我們這裡,看你那麼着急,的確是挺寶貝他的嘛,這下,我們也就放心了。”
鄒盛的帶着焦急和怒氣的聲音傳過來,“你們要什麼,說出來,只要你能夠把人完完全全沒受一點傷害地還到我手裡來,你們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們,不過,要是他出任何一點問題,你們就從現在開始帶着你們的家人藏起來,再不在陽光下露面。”
他的話語,之前還帶着說不出的怒氣,之後卻完全平靜下來了,但是,那越是沒有起伏的平靜的聲音,越是讓人感到害怕。
這還是鄒沫沫第一次聽到鄒盛的這種的聲音,他聽到,像是整個人都要被凍得冰住了,而且心跳莫名地加速起來,他簡直想軟軟地叫他“盛叔”,向他請求原諒,說這只是他開的一個小玩笑而已。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幹,於是,他就故作鎮定地繼續用那種粗魯的男聲平靜道,“我們也不想得罪鄒先生你,不過,誰讓你先把別人的人抓起來藏起來了,我們爲了換人,只得把你的人也抓起來了,這也是公平的,是不是?”
鄒盛那邊頓了一下,才聽他道,“哦,原來是桑格買的人?他給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連命也不要地願意替他做這種事情來得罪我。”
那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們不是桑先生請的人。不過,你到底要不要拿人來換?”
鄒盛道,“拿人來換?也要你們有那個本事收得住。”
鄒盛最後的話語冷到了極點,鄒沫沫被他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只想趕緊把手機掛掉,但是,他還是顫抖着手緊緊捏着手機,面色煞白,道,“不拿來換,我們可剁他指頭下來了,聽說他彈鋼琴彈得極好,要是沒有了手指……”
鄒沫沫還沒有說完,房門就被從外面一下子打開了,而且槍口指了進來,鄒沫沫被嚇得一聲極驚恐的尖叫聲發了出來。
鄒盛是在神槍手第一個闖進房間之後,第二個就進來的人,但是,看到的卻是房間裡只有鄒沫沫一個,而鄒沫沫根本沒有被綁架,而是好好地坐在他的輪椅上握着手機打電話,因爲之後的驚訝和驚恐,手裡的手機掉到地上去了。
鄒盛黑沉着臉的樣子簡直能夠嚇壞人,鄒沫沫看到他,就被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鄒盛走上前去,將鄒沫沫那掉到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然後扔給了身後的下屬,自己在鄒沫沫面前俯着身子沉着臉看着他,鄒沫沫眼淚從眼眶裡不斷往外涌,但是,被鄒盛的氣勢所懾,卻不敢避開他的眼,淚眼朦朧地帶着可憐和哀求地把他回望着。
鄒盛回想了一下事情經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回頭讓下屬可以把找人的人都撤了,然後就讓他們退下了,自己一個人留在了休息室裡。
休息室外的辦公室裡,陸傑被兩個人給制住了,而且嘴也被捂住,到鄒盛的下屬看到鄒沫沫沒有事,而且估計也一看情況就明白是什麼起因和事情後,也就讓人放鬆了對陸傑的鉗制,但是,還是把他押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