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沫沫在鄒盛身上膩歪了一陣,就突然擡起頭來盯着鄒盛看,鄒盛被他那麼專注地盯着,就笑起來,扶着他的身子,問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鄒沫沫摟住他的脖頸,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從側面看着鄒盛的臉,鄒盛的面孔棱角分明,從側面看比正面看要顯得年輕而且帥氣。
鄒沫沫心中涌起一陣幸福的感覺,覺得這樣看着他就能夠得到最大的快樂和滿足。
但他馬上又想到了桑格在電話裡的痛苦,鄒沫沫想,也許不幫幫他,他最後真的會被折磨瘋掉吧。
而且,鄒沫沫一向認爲桑格這個人有些神經質,經受刺激,他只會更神經。
鄒沫沫又在鄒盛肩膀上膩了一陣,說道,“盛叔,剛纔我和桑格在打電話。”
鄒盛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笑着看着鄒沫沫,道,“你不是和他關係不好,怎麼和他通話?”
鄒沫沫道,“我的確不大喜歡他,不過,我和他通話也不是爲他,是因爲他妹妹如馨不見了,我和如馨關係還算好吧,小時候,她還把糖偷偷給我吃。”
鄒盛捧着鄒沫沫的臉,鄒沫沫臉頰上肉肉的,於是看起來就像是永遠也長不大一樣,帶着孩童的天真和乾淨。“她給你吃過糖,這就把你收買了。”
鄒沫沫不滿地說道,“什麼收買。我只是說我和她小時候關係還不錯而已。而且,你聽話怎麼沒有聽到重點啊,我說她不見了。”
鄒盛點點頭,“我知道。嗯,她不見了,然後怎麼樣?”
鄒沫沫蹙着眉頭,“她是失蹤了,而且還是被人給抓起來了。我原來還想她是不是出門旅行去了,沒給家裡說,但剛纔桑格說,他收到了別人寄給他的如馨的衣服鞋子,還有耳環這些東西,甚至收到了她的頭髮……,你說,這個是不是很恐怖,要是下一次收到的是手指頭,耳朵這些東西,不是要把人給嚇死嗎?”
鄒盛撫着鄒沫沫的眉心,要他不要皺眉,道,“這是別人的事情,你倒要管這麼多。我看誰會這麼無聊,就把人抓了,然後寄衣服鞋子這些回去給她家人,沒有說要贖金嗎?或者桑家不願意出贖金。”
鄒沫沫道,“這個纔是奇怪的地方,我聽桑格的意思,好象是沒有向他要贖金,就只是寄東西給他,然後人不見了。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鄒盛沉吟道,“嗯,的確是很奇怪。難道是桑家得罪了什麼人,被人這樣威脅?”
鄒沫沫盯着鄒盛看,道,“是啊,到底桑家得罪了什麼人呢。要說,即使真正被得罪了,事情做到這一個地步也該可以了。這已經是犯罪行爲了,只是不知桑格怎麼不報警。”
鄒盛之後再沒說這事,而是將鄒沫沫抱起來,抱着他出房間裡去,而且說道,“你就不要這麼憂心別人的事情了,桑家自己知道要怎麼處理。你在這裡擔心,又能夠有什麼作用。”
鄒沫沫沉靜的眼睛默默地把鄒盛看着,然後就把臉埋進他的肩膀裡,不說話了。
鄒沫沫看鄒盛這樣子氣定神閒,而且似乎一點也不同情桑家和桑如馨,他就覺得這一定是有些問題的。
鄒沫沫惴惴不安着,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要用晚飯的時候,柳宣還給他來了電話,問他要不要回柳家去住幾天,鄒沫沫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最近天氣陰冷,他身體不好,不想離開熟悉的鄒家。
柳宣似乎是嘆了口氣,然後說讓他好好注意身體,又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鄒沫沫當然是答沒什麼需要的。
雖如此,但之後一天,還是有人給鄒沫沫送來了一個大箱子,送東西來的人說是柳宣讓送來的,鄒沫沫讓傭人打開那個箱子來看,看到的是一幅不小的油畫,因爲有厚厚的一層保護泡沫,把油畫拿出來,鄒沫沫纔看清楚,居然是一幅價值不菲的名作,而且還是鄒沫沫喜歡的畫家的作品。
想到這幅畫前段時間才被拍賣,他還在雜誌上看到過這個報道,沒想到是柳宣拍下來了。
鄒沫沫寫了一個感謝的便籤,然後加上一副自己畫的風景素描讓送畫來的人帶回去給柳宣,那風景素描是鄒沫沫畫的之前柳宣的那座海邊別墅的圖畫,那上面,還有兩個人影,可以看出是一個人推着前面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在遠遠的地方,那地方應該有光,以至於人影被光氤氳地非常模糊。
鄒沫沫也許是太閒,以至於有太多時間來想東西,或者是他心靈本就如此,他總是比別人心思敏感細膩,而且會去記住別人的每一點對他好的地方。
就像是小時候,桑如馨偷偷送給他過一塊糖,他到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一樣。
也像柳宣對他好的地方,他把它畫成圖畫留存起來。
柳宣收到回禮,非常高興地給鄒沫沫來了電話,說看到那幅畫了,非常漂亮,他用畫框裱了起來,放在了臥室裡。
鄒盛回來有看到柳宣送給鄒沫沫的那幅畫,他雖然什麼表示都沒有,但是,這個沒有表示已經說明了他其實不大高興,於是之後鄒沫沫就讓人把這幅畫鎖到家裡巨大的保險箱裡面去了,再沒有看過。
鄒沫沫應下要參加的綜藝節目雖然是在春節期間播出,但是,因爲配合時間,卻是在之前就會錄製好。
鄒沫沫去參加節目時,是和年錦一起去的,而且陸傑說也要去做嘉賓,不知道他是動了那裡的關係,居然節目組答應了。
鄒沫沫他們到達的時候,陸傑已經在那裡等,不過,也是和美女主持人在插科打諢,鄒沫沫就知道,陸傑跑來這個節目,纔不是爲了支持他的第一次做綜藝節目,恐怕又是來泡妞的。
鄒沫沫雖然出道晚,且至今只有一張專輯的成績,而且還很少參加別的節目,但是,卻在這裡得到了比年錦還高的重視。
即使是鄒沫沫,他也知道這些待遇更大的原因是因爲自己的背景。
剛剛出道錄歌的時候,鄒沫沫還想着自己只是依靠自己的音樂得到別人的喜歡和看重,到在這個圈子裡多待了一段時間,而且還只是在外沿徘徊了一陣,他也不得不明白了,所謂才華,的確是很重要的,但是在這個有些畸形的圈子裡,絕對不起最主要作用,他也知道有極有才華的人因爲種種原因被埋沒了,而有些人絲毫沒有什麼能力,卻站得很高,還有人因爲轉了一家老闆,馬上就被捧起來的,這些,不得不讓鄒沫沫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和某些不單純的規則。
鄒沫沫被節目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且不小的化妝間,鄒沫沫皮膚本身就特別好,所以也並不需要怎麼化妝,只是由着髮型師給自己簡單地弄了弄頭髮,陸傑這時候討好地端着一杯奶茶進來給鄒沫沫。
鄒沫沫把臉偏到一邊去,不接他遞過來的奶茶,哼道,“見色忘友。”
陸傑討好地解釋道,“什麼見色忘友啊,有嗎?有嗎?我不就是和阿欣姐多說了兩句話嘛,你看你,就這樣編排我。”
女主持人阿欣也跟着進來了,年紀不小,但是因爲節目需要,卻裝扮得異常粉嫩,笑着道,“你們兩關係真好。”
陸傑笑着道,“從小一起玩兒的,能不關係好嗎?”說着,硬是把奶茶遞給鄒沫沫,鄒沫沫對着女主持人笑着點點頭,就喝了兩口奶茶,覺得味道還不錯。
年錦之後也進來了,而且他的經紀人蓮姐也在之後進來,原來還顯得有些寬的房間一下子就擁擠了。
年錦和陸傑的不對盤是衆所皆知,甚至能夠在網絡上都看到專門的帖子,還有好事的人專門寫兩人是歡喜冤家,陸傑看到就罵娘,年錦看到也狠皺眉,於是兩人遇到,火藥味比以前還重。
這時候因爲是在鄒沫沫面前,兩人倒都還收斂了一些。
但陸傑依然在看到年錦的時候故意輕蔑地哼了一聲,誰都聽得出他的意味,不過,年錦沒有理睬他,倒是蓮姐還和陸傑閒話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