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裡面字字句句,那字跡.......
確實如他皇兄的字跡,而蓋了指紋,蓋了印章。
只不過蘭陵北畫卻沒想着將聖旨還給蘭陵雲珞,而是拿了聖旨便要轉身而入。
“璃王——”
懶
皇后娘娘生生地喊道。
“十三皇叔!”
蘭陵雲珞也喚了一聲,今日的他已經不如以往,臉上尋找不出以往那笑容,帶着幾分嚴肅。
皇后娘娘攔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他的路去。
“璃王,那道聖旨是皇上下的聖旨,立了雲珞爲太子,你這是想做什麼?”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批幾乎是集中一起的大臣立即朝着蘭陵雲珞行禮。
蘭陵北畫瞥了一眼,見那羣人都是皇后孃家的人,便也不以爲意!
這些日子皇上病重,姬雲泱代理朝政,他做出來的成績,自然也是入了文武百官的眼。
前幾日蘭陵北譽也還當着他的面誇讚過姬雲泱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來一句“國家建儲,禮從長嫡!”
這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正是自相矛盾嗎?
“皇后這又是當着朝廷裡的文武百官做什麼?”他淡然地問。
“皇上既然下了遺昭,封了雲珞爲大皇子,這一道聖旨雲王便沒有理由拿走!還有.......雲王,你說本宮的靠山沒了,那麼你呢?皇上向來寵你,如今他離開了,你以爲你還能仗着誰如此放肆?”蟲
蘭陵北畫心裡雖怒,卻也沒有表現出來,淡淡地笑了開來,帶着滿滿的落寞。
“本王說.......本王懷疑這一道是否真是皇兄下的遺昭!”
蘭陵北譽駕崩的三個月後,朝廷裡依舊一片混亂!
這一段時日,處理了蘭陵北譽的後事,蘭陵北畫與納蘭天姿也在宮內一住便是三個月的時日。
處理完了蘭陵北譽的後事,他想,是該好好管理管理了。
聽聞蘭陵雲珞被立爲太子,便想着國不可一日無主,就要擇日登基!
對這事情不滿的大臣有不少,卻也沒有人敢出來說上一句,只能三五成羣地在私下議論着。
這些日子的早朝甚至都是蘭陵雲珞在上,姬雲泱一心處理着蘭陵北譽的後事。
整整三個月下來,消瘦了不少。
蘇若昭雖爲一朝丞相,卻是自從皇上駕崩之後就不曾再上朝過。
蘭陵雲珞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心裡有氣,也清楚蘇若昭除不得!
這一日,蘭陵北畫回了璃王府,也請來了蘇若昭。
“微臣拜見王爺!”
蘇若昭朝他行了禮。
“免了,蘇相你請坐,今日本王請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蘭陵北畫說道。
蘇若昭朝着一旁的位置走去,入了座也不客氣,端來了茶水揭開蓋子將茶葉撥了開來。
而後淺飲了一口,笑道,“璃王這些日子忙壞了吧,如果忙不過來,蘇某真願意爲璃王照顧照顧天姿!”
“......蘇若昭,當朝裡,也只有你敢如此了!本王欽佩!果然是我蘭陵國的人才,照顧天姿的事情就不勞煩你了,倒是往後的蘭陵國需要你多多看着點呢!”
蘇若昭與容軒便是蘭陵國的兩大清流,一文一武,蘭陵國這些年來也多虧他們,否則只怕國不像國了!
蘇若昭搖頭,“微臣三個月來不曾上朝,哪兒清楚朝廷裡的一切?”
“是麼?”
蘭陵北畫輕輕問了一聲,又說,“朝廷裡你的眼線可不少呢!表面上如此,其實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吧!若真三個月不上朝,就不清楚朝裡一切事務,哪兒是你蘇相的作風?”
蘇若昭淡漠一笑,又抿了口茶,才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擱。
他道:“還是什麼都瞞不過璃王,請說吧!只要這個忙不是要我永遠不見天姿,其他的忙,那我倒是儘量能夠幫得上!”
蘭陵北畫這才從寬大的袖子裡將那一道聖旨拿了出來,遞給了蘇若昭。
他道,“蘇相,本王知道你對於書法有一定的修爲,誰的字跡都瞧得清楚,本王想讓你瞧瞧這一道聖旨,上面的字跡可是皇上的筆墨!”
那字跡雖然像得很,可他總覺得怪異。
蘇若昭接了聖旨,而後點頭。
“其實.......微臣雖未見過聖旨,但是這一道聖旨,微臣早就開始懷疑了!”
這也是他這三個月不上朝的原因!
蘇若昭打開了聖旨,細細地琢磨着上面的字跡,字跡爽朗,帶着風骨,這形容倒也相似,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只不過.......
每個人的字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並非可以寫得如此相似。
蘇若昭的眸子裡深沉了幾分,好一會兒才冷漠一笑。
他道,“這東西倒是模仿得挺有水平的,只不過對方忽略了一點,皇上那時候已經是好長一段時日不曾下牀行走,又被病魔折騰着,身子剩餘的力氣也沒多少了,哪兒能夠把字寫得如此力道呢?”
頓了一會,蘇若昭又說:“寫這些字的人,也非一般人了,不過模仿皇上的字看着雖然像,卻只像了個九分,骨韻是有,卻是不足皇上的獨特!蘇某獻醜了。”
而後神色一沉,帶着幾分嚴肅,他道:“皇上駕崩之事,看來並非如此簡單。”
他早就開始猜疑了,當時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手裡的這一道聖旨,便是證據!
蘭陵北畫的臉色一沉,他自然清楚皇上駕崩之事並非因爲他的病,只怕還有不爲人知的內幕。
想着蘭陵北譽即有可能垂死掙扎,卻盼不到有人救他,當時他是怎麼地絕望。
蘭陵北畫只覺得心中滿滿的自責與心痛。
蘭陵北畫將聖旨收回了袖子,才說:“這事還多謝蘇相了,蘇相的爲人在朝廷裡也是一致認可的,若到時候需要蘇相當個證人,還望蘇相可以去當這個證人!”
有蘇若昭相助,此事也算是完成了大半。
蘇若昭雖然年紀尚輕,可他能在年紀小小的時候就成了一國丞相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再說他的話,在朝廷裡也有一定分量的,雖然對他懷恨在心的人也不少。
蘇若昭點了點頭,“是璃王擡舉了,不過這一回蘇某一定會去,這個奸人必定得找出,否則朝廷必定動盪!”
他蘇若昭只願意助一代明君,否則他寧願離開朝廷,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着此時朝廷的現狀,蘇若昭又問:“其實按璃王的能力與身份,絕對有可能坐上那位置的,而且還是名正言順,不知爲何卻不見璃王有所行動呢?”
那位置......
高處不勝寒!
除非納蘭天姿想要嚐嚐當皇后的滋味,否則他這一生對於那位置可謂是能遠離就遠離!
蘭陵北畫反問:“雲泱不更合適嗎?皇兄還在的時候,所做的一切已經很明顯了!”
“況且雲泱確實有能力做好一個皇帝,他似乎便是爲了這一片江山而存在,江山社稷,黎民蒼生在他的手裡比在本王的手裡要好了許多,本王過慣了這般自由的日子,哪兒能被那些事情所牽絆呢?”
他習慣了每日美人相伴,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給她,而非一心多用。
蘇若昭眉眼彎彎一笑,少去了眼裡常年慣有的冷漠。
他笑道:“璃王的日子果然過得逍遙!確實如此,雲王是適合坐上那位置,不過......大皇子已經開始準備登基的事宜了,這些事情還是早早辦了!”
蘭陵北畫點了點頭,而後垂眸思索着。
在蘭陵北畫極度的堅持下,最後蘭陵雲傾住入了璃王府。
畢竟把他獨自放在皇后那裡,他實在是不放心,再說蘭陵雲傾也是哭鬧着不肯再住下去。
皇后自然也指望着蘭陵雲傾長大了可以當靠山,顯然這一座還未壯大的靠山沒那心思讓她靠。
成天鬧騰得很,時間一久,宮內的人只要是誰聽到他那委屈的哭聲皆都辛酸不已。
皇后受不了她人的指指點點,便也只能無奈地答應。
於是蘭陵雲傾就這麼光明正大地住入了璃王府。
目前納蘭天姿當她的奶(AI).媽!
是保姆!
她覺得她就是這個孩子的保姆,保姆該做的事情她都做了!
但是此時宮內亂成一團,蘭陵北畫也爲了這些事情忙碌。
她成天忙碌着,也沒有時日去想着還有個池微微住在璃王府。
三個月已過,此時都已經是七月末了。
這一年的生辰,他們誰也沒過。
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她自然每天每夜將蘭陵北畫的傷心瞧在眼裡,如同前年年底那一場宮亂。
安寧王薨,蘭陵北畫也爲此傷心了許久。
皇上還很年輕,不過四十出頭,卻是保養得如同三十出頭一般的年紀,委實是可惜了!
當她瞧見他那麼安靜地躺在牀.上,想着那個與她義父有着相同容貌的男子就這麼離開。
再也不能見到,她確實也覺得難過。
心裡滿滿的都是失落,可更爲心疼的還是蘭陵北畫,這些日子以來,他消瘦了不少。
懷裡抱着連睡覺都不安的蘭陵雲傾,納蘭天姿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小小年紀,現在他可算是沒有母妃也沒有父皇了。
對於這個愛哭又固執的蘭陵雲傾,納蘭天姿說到底也算是疼他了。
這三個月,可是她全程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面對這樣的事情她畢竟也幫不上忙,只能照顧小孩,安慰蘭陵北畫了。
可她也瞧得出來,這些日子姬雲泱也是過得不好,人也憔悴清瘦了許多。
“天姿!”
正當她想得入神的時候突然聽得一旁傳來了蘭陵北畫的聲音。
她示意小聲一些,畢竟好不容易纔把蘭陵雲傾給哄睡的。
蘭陵北畫放輕了腳步朝她走去,見她懷裡的蘭陵雲傾睡得正熟,便伸手將他抱在懷裡。
“你抱得也累了,換我來吧!”
“我還不至於那麼嬌弱呢!倒是傾兒確實可憐,好不容易纔把他哄睡,又睡得不大安穩,北畫他若不想呆於宮裡,就放在這裡,我們一塊兒照顧他吧!”
這小傢伙早在認識的第一天,就把她當孃親一樣看待了。
被他喊了這麼長時間的母妃,她自然得做些當他老孃的成績來。
宮內疼他的父皇已經不在了,皇后看着雖是寵他,可蘭陵雲傾並不喜歡她。
他的皇兄是有不少,可終歸他們都還沒有孩子,把蘭陵雲傾放他們那裡,也不是辦法。
還不如放在他們這裡,至少蘭陵雲傾還是粘着她的。
再說蘭陵雲傾的遭遇與蘭陵北畫還是很相似的。
只不過當時蘭陵北畫的父皇駕崩之後,是他的皇兄們寵着他,如今換他這個當叔的去他的侄子。
蘭陵北畫點頭,“我正有此意!反正傾兒粘你,就是往後他得多承你照顧了!”
納蘭天姿笑了笑,“這也沒什麼,反正我瞧着就是一副好孃親的模樣,孩子都喜歡,實在瞧傾兒煩了,我們就把他扔我將軍府裡去,讓他與小璞玉做個伴,許栩一定不會介意多一個小徒弟的!”
“就是.......歷來皇子學的書籍,就怕傾兒會跟不上!”
若是在宮內,都有太傅教着,出來後,就怕他學野了。
但是這樣也好,想來長大後的傾兒性子可能還會與蘭陵北畫相差不大,還瞧不上那位置,就這麼當個王爺實在也是不賴的。
“何苦這麼逼迫他去學那些東西?往後他喜歡什麼便去學什麼!”
蘭陵北畫瞧着睡得不甚安穩的蘭陵雲傾,空出一手,輕撫他細嫩的小臉。
卻見小傢伙突然睜開了明亮清澈的水眸子,輕輕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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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
“不是睡着了嗎?怎麼還醒來了?”他輕輕一笑。
“傾兒想父皇了,叔,父皇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問,眼裡立即一片水霧朦朧。
不過才四歲的樣子,他怎麼與他解釋他的父皇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此,他眼裡也一片痛楚,他也想皇兄可以回來,只是.......
這一輩子,他再也見不着他了。
“往後傾兒都住這裡好了!叔去哪兒都帶你去可好?”
他問,試圖想着轉移他的注意力。
蘭陵雲傾自然是點頭,而後看向了納蘭天姿。
“那麼母妃也與我們一塊兒去是嗎?叔。”
“那是自然!以後叔上哪
兒都帶着天姿與你。”
那麼算起來也是一家三口了!
到了夜晚,蘭陵雲傾也住在濃墨閣裡,自然是離蘭陵北畫近些的房間,並且給他安排了兩名婢女伺候着。
只不過每每一到入了夜,蘭陵雲傾便是習慣性地抱着他的小枕頭,敲響了蘭陵北畫他們的那一扇門。
“叔、叔,母妃,母妃快開門,傾兒怕怕,傾兒怕怕啊!”
正要入睡的蘭陵北畫與蘭陵雲傾相視一眼,而後蘭陵北畫認命到下了牀一臉憂傷地開了門,蘭陵雲傾小小的身子立即抱住了他的腿。
“叔、叔,傾兒還來與你們睡可好?”
他憋屈了一張小臉,滿滿的都是委屈。
納蘭天姿立即點頭,“傾兒,過來,過來給你睡中間!”
睡了中間,蘭陵北畫想對她動手動腳的,有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蘭陵雲傾雙眼一亮,立即鬆開了蘭陵北畫一手抱着枕頭朝着那張大牀跑了過去。
臉上滿是燦爛的笑顏,“還是母妃最好了!”
他小小的身子掙扎地爬上了牀,朝着納蘭天姿的懷裡趴了上去,粉嫩的小嘴在她的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失策了!
真的失策了!
蘭陵北畫看着那蘭陵雲傾如此親他的女人,霸.佔他的女人,心裡滿滿的都是後悔。
從蘭陵雲傾正式住進他的璃王府,這小傢伙幾乎每晚到了這個時候,就抱着他的小枕頭跑來與他們擠到一塊兒,每每都是睡在中間將他們生生地分開。
一刻值千金!
他都不知道自己浪費了多少個千金了!
“傾兒還小,一個人睡多少有些害怕,就讓他睡這裡吧,反正我們這牀大得很!你明早還有事情要忙着,什麼都別想了,還是.......早早睡了吧!”
她笑了笑,之前他們就差點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蘭陵雲傾來了,便是那滅火器,滅得連點火星星都沒有。
蘭陵北畫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沒有辦法,只得折回了牀.上,看着那霸佔他女人的小傢伙,心裡更多的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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