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姬雲泱野外生存能力倒是挺強的,脫臼了他能接上,受傷了他會包紮,甚至還會殺魚。
姬雲泱笑道,“你以爲本王就只會玩弄權術,享受這身份該有的?”
他還得時刻提防着想要除掉他的人,很多東西他必須會,否則一旦遇上,可能會要了他的命!懶
她並沒有回話,安靜地坐在火堆旁看着他燒烤的樣子,偶爾往火堆裡添加幾塊木頭。
此時外邊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難道今晚要在這裡過夜,而且......
與他?
想起兩人身上的傷勢,姬雲泱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她這一身的傷,若是遇上什麼事情,怕是無力去反抗了。
“冷嗎?”
姬雲泱突然問道。
納蘭天姿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這山洞裡雖然陰冷了些,不過也算是乾燥。
再說此時還有這一堆火,她倒是不覺得涼,只是渾身上下依然疼得要命。
而且手臂上這刀傷怕是失血不少,此時有些頭昏。
姬雲泱見她精神不好,便朝着她坐近了些位置。
“你若覺得累,看要躺着,還是靠在我身上小睡一會,等這魚烤靠了,我再叫醒你!”
“免了,我還撐得住!”
納蘭天姿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蟲
“女人嘛,還是別這麼逞強!”
姬雲泱空出一手,摟上她的腰,強迫她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
見她渾身僵硬着,又道,“別僵硬得如同枯樹枝一般!硌得本王難受!”
......納蘭天姿沒有掙扎,只是悶悶地說了句。
“你碰着我身上的傷了!”
姬雲泱這才鬆開了她,得到自由的納蘭天姿自然是朝着一旁挪了點位置,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她問,“你傷得重嗎?”
再怎麼覺得他可惡,可是他今日這樣的光景也是爲了救她。
“都是一些外傷不打緊!”
這個女人這是在關心他嗎?
姬雲泱真覺得有幾分懷疑。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便將身下的一些枯枝葉鋪平了些,順手將一些堅硬的石塊找出來扔到了一旁,這才小心翼翼地躺下。
姬雲泱見狀,將手裡剛烤了半熟的那兩條魚擱在火堆上,從一旁將他那件外袍拿起蓋在了她的身上。
很快地夜幕降臨,山洞內因爲這火堆的緣故,倒也顯得明亮,只是外邊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一天的時間了。
而她身上的傷看來想要離開沒那麼容易,至少她現在連起身都覺得困難。
想要方便的時候,還得厚着臉皮勞煩姬雲泱抱他出去。
想起這事,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尷尬,順便將自己徹底地鄙夷了一番。
吃了幾個野果,倒也不覺得餓,她看着坐在火堆旁的姬雲泱,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呢?”
“這裡離上面有好幾丈的距離,我的輕功想要飛上去,還有些困難,若是帶着你,更是想都別想了!”
他頓了一會,朝着納蘭天姿望去,又說,“若要找出口出去,怕也不容易,我只知道這個地方有個深潭,其餘的並不清楚了!”
她聽了這話,覺得自己有些白問了,就是說現在連出口在哪兒都不清楚!
“喂,你我不會要被困在這裡吧!”
她穿越而來,難道就爲了在這個地方老死?
而且還與這麼一個與她不對盤的拿人,這個生活未免也太悲劇了!
困在這裡......
除了環境差,困在這裡倒也不錯,至少睡覺的時候可以安穩,不用想着半夜會被刺殺。
只不過眼前這女人看起來似乎挺不情願與他被困在一起的。
姬雲泱看着她,許久才說,“你渾身是傷,走得了路嗎?”
“我......”
她現在確實連起身都困難,更何況要走出這裡,想到這,納蘭天姿又把自己恨了一番,真是沒用!
她的腳傷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好吧!
眼一擡瞥見他那一件內衫沾染了許多血跡,背上也劃開了一道口子,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
納蘭天姿擡起只是受了輕傷的左手,碰了碰姬雲泱的肩膀。
“做什麼呢?”
帶着幾分不解,姬雲泱朝她望去。
“你背上疼嗎?貌似劃開了好大一道的傷,要不.......我幫先包紮下吧!”
“免了!”
他可不去求人,寧願疼着,原來背上真的被劃到了,怪不得一陣生疼。
想起掉下來的時候爲她擋住那些凸出來的岩石,只怕是被那些給劃傷。
見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納蘭天姿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自己的裙襬,層層疊疊的,被撕了兩次,倒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於是乾脆又給撕了一圈,倒是好撕,怪不得姬雲泱想要撕她的裙襬了。
“你做什麼?”姬雲泱問道。
“把那塊布拿給我!”
她指使着,指向了那一塊據說是已經洗過了還滿是血跡的布,此時還淌着水。
姬雲泱將布巾拿了過來遞到納蘭天姿的手裡,又聽得她說,“把你那衣服脫了。”
......姬雲泱看着她的時候,目光如看陌生人一般,這個女人不是平時挺牴觸他的觸碰嗎?
怎麼此時這麼豪放了!
“讓你脫就脫,裝什麼娘兒們!我不過是想給你清洗那傷口,想到哪兒去了,真是不要臉!”
她輕聲啐道。
姬雲泱再次無話可說,卻是勾起一笑,伸手拉開了腰上的帶子,將染血的內衫脫下。
只是有些血已經與那外衫粘合在一起,脫.下的時候難免要扯疼傷口,只不過他依舊一聲不哼。
帶着幾分優雅將那件內衫脫下,身上就緊穿着那條褻褲。
待他脫.下了那件內衫,這才瞧清楚了他身上的傷勢,大大小小怕有數十處,比她還要嚴重幾分。
最厲害的就數他背上的那一道傷口了,如被鞭子狠狠抽過,血肉模糊。
她心裡一軟,深吸了口氣,這才朝着他的身邊挪近了些位置,用那塊還淌着水的布巾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地清洗傷口。
想起沒有藥又是一陣發愁,若是直接用這一塊紗布纏上,怕撕下來的時候要把未癒合的肉也給扯開了。
可惜她身上沒帶藥,就連藏在懷裡的那兩香也不知道落哪兒去了。
“喂,你給我傷口上的那些草藥還有剩餘的嗎?你這傷口直接纏上到時候解開的時候,準要疼死你的!”
“都用完了,你把傷口清理下就成,別包紮了。”
.......納蘭天姿只得放棄包紮,就是把傷口上的髒東西清理乾淨,此時手裡的那一塊布巾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
她把那布朝一旁扔去,累得動都懶得再動一下,虛弱着聲音,她說,“差不多了,你把那衣服穿上吧!”
姬雲泱並沒有立即穿上,只是轉過了身子看着疲憊不堪的她。
又望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他道,“天色也晚了,你睡吧!”
“你......”
她擡眼正瞧見他光裸着的上身,雖然布上了許多傷痕,可是無損他的好身材,渾身上下沒一塊多餘的肉,有些精壯,特別是他的胸膛看起來還挺誘.人的。
姬雲泱見她臉色有幾分微紅,勾起了邪魅的笑容,眼裡的冷意也在瞬間消逝,帶了些暖意。
擡手輕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問道,“怎麼就臉紅了?”
納蘭天姿也不揮開他的手,瞥見他的褻褲就笑了起來。
“哈哈,那你褻褲竟然還繡了花!”
......於是姬雲泱特別無語地鬆了手,這個女人果然不要臉!
說着他將那件內衫穿上了身。
笑完之後覺得有些無趣,外邊的天色也暗了,此時還真有些疲憊。
她打了個呵欠,小心翼翼地朝着地上躺去,縮卷着身子。
此時入了夜山洞內還挺陰涼的,只能儘量朝着火堆靠近,藉此,吸取溫暖。
姬雲泱隨手將他那件外袍勾來,輕巧地蓋在了她的身上,“你睡吧!”
“你呢?”她問。
想起他的身子偏寒,他的手向來都是一陣涼意,此時把這一件外袍給了她。
那麼這夜裡,他該怎麼捱得過去?
“我給你守夜,你安心睡吧!”
“不用守夜了,這裡有火堆,野獸沒那麼膽子靠近,你若累了,就睡吧!”
她明明看到了他眼裡的疲憊,逞強什麼呢!
想起他背上的傷,不會是怕那一身的傷被這枯枝葉與地上的碎石頭給硌疼了吧!
想到這裡,心裡竟然有幾分愧疚,她又起了身,將身旁位置上的一些小石塊拾起,扔到一旁去,又把一些柔軟的枯葉拾來墊在上面。
最後她朝着旁邊挪了點位置,而後把山上的那一件白色長袍遞了過去。
“喂,你把這袍子鋪在地上吧!”
“做什麼?”
姬雲泱問道。
“反正你這外袍也破了好幾個地方,就墊着睡吧!”
姬雲泱以爲她是怕地上髒了纔想着用他的外袍墊着,便也起身,將他那件確實劃破了好些個地方的外袍,仔細地鋪好在地上。
“可以了!”
說着,姬雲泱朝她走近,就想將她抱起,納蘭天姿卻是搖了搖頭。
“那地方你睡吧,你這袍子質量不錯,挺柔軟的,我也把下面的樹枝與石塊挑走了,應該不會硌疼了你的背!”
原來她這麼費事,是爲了他!
他不睡的原因確實是因爲這背上的傷,坐着還成,一躺下去,怕要碰到的。
之前因爲過分疲憊不堪不得已才躺在她的身邊側着身子睡了一覺,此時清醒許多,只覺得這傷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看着她背對着他在袍子外那一堆枯葉上躺下,縮卷着身子,如個孩子一般。
心裡突然之間,覺得一股暖意,姬雲泱沒有躺在那袍子上,而是朝着她的地方靠近,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突然被抱上的她,略顯幾分驚訝,掙扎了幾下,聽得姬雲泱在她的耳邊低語。
“別動,我就這麼抱着你,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只想在這樣的夜裡,好好地抱着她,誰讓她剛纔的舉動輕易地讓他動了心。
“你知道嗎?從沒有一個人像你這般待我!”
讓他生起氣來的時候恨不得一把將她掐死,可是又能輕易地將他吸引住,在她危難之際奮不顧身地隨她跳了下來。
此時滿心的暖意也是因爲她。
納蘭天姿,這神秘而特別的女子。
“你要是感動你就道聲謝,別這樣子,壓到我的傷了!”
這男人能不能別表現得萬年沒被關心過一樣,她不過就是把原本是他的袍子還給她罷了。
姬雲泱並沒有鬆開,而是將她橫抱起,小心地放在了那一件長袍上,而他挨在她的身邊躺下。
這袍子敞開倒也顯得大,躺下兩人,算是綽綽有餘。
“你......”
見自己與他躺得這般近,納蘭天姿想着朝一旁挪去,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必須遠離。
姬雲泱卻是拉上了她的手,阻止她的挪動。
“做什麼呢?還怕本王把你給吃了個乾淨?”
說着他鬆開了手,翻了身背對着她。
“你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本王還不至於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吧!”
飢不擇食......
納蘭天姿撇了撇脣,不過見自己身上確實有些髒,而且還滿身的傷口,姬雲泱定然也瞧不上眼吧!
她平躺着身子,儘量不去碰到手臂上的傷,輕嘆了一聲,這纔將雙眼閉上。
其實有個人陪她掉下來,倒也熱鬧一些,雖然那個是姬雲泱。
她不敢去想象,如果她摔下來沒摔死,也沒被淹死,單憑這一身的傷,她只怕一個人也活不下來了。
從醒來之後,姬雲泱便一直照顧着她,又是清理傷口,腳踝脫臼也是他幫她接回,更是他負責給她找食物,取水的。
這麼想着,這姬雲泱似乎沒有那麼討人厭了!
她側過臉,瞧見的是他背上帶着血跡的傷口,似乎沒有要癒合的意思。
上面依舊沁出血跡,但是經過一番清理之後,那道傷口少了之前的猙獰。
只不過帶血的內衫有些粘在了上面,怕等到血幹了之後會粘到衣服上,納蘭天姿伸手輕輕地將貼在背上的外衫往外拉了拉。
感覺到背上的小動作,姬雲泱微微扯出一笑,問
道,“你在做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本王傷的不夠重,恨不得在上面多咬一口?”
“被你猜中了!”
她惡狠狠地接下了話,鬆開了手,這個男人果然不能給他好臉色看,給他看了又能怎麼樣,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良心的。
於是她又說,“明天天亮了,你再去採點外傷的草藥回來,你這傷口真得上點藥才能好!”
“你在關心我?”
沒有答應,姬雲泱反問。
納蘭天姿在他的背後陰險地笑了起來。
“我是怕你疼死了,我這一日三餐還得指望着你呢!”
姬雲泱忍着背後的疼,翻過了身子面對她,見她躺得四肢平坦的,忍不住一笑。
“瞧你躺得跟殭屍似的。”
納蘭天姿覺得不理他,緩緩地將雙眼閉上,想着這是她出事的第二個晚上。
不知道蘭陵北畫會不會去找她了,只是尋來尋去,會尋到這個地方來嗎?
再說那一晚她被黑衣人引出了將軍府,並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也沒有人知道皇后娘娘找上她。
想要尋到關於她失蹤的蛛絲馬跡,看來還真有幾分困難。
許久沒聽得姬雲泱說話,在她以爲他可能已經睡着的時候,側過臉所見到的卻是姬雲泱正認真地朝她望來。
那目光炙熱而執着,納蘭天姿被他看得有些不大自然,便問:“喂,那個洛衍之發現你不見了,會來找你嗎?”
他會找我,只不過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回事!
......這不等於白問了!
納蘭天姿白了他一眼,便疲憊地閉上了雙眼,或許是因爲傷痛的關係,她入睡得挺快的。
姬雲泱卻是沒什麼睡意,見她睡着了之後,這才朝着她的身邊挪近了幾分。
她睡着的時候如孩童一般,少了幾分對他的戒備,整張小臉變得十分乖巧。
很奇怪的,他並沒有後悔跟着她跳下來。
此時與她相靠這麼近,心底是平靜的,帶着一種似乎應該被稱爲幸福的感覺。
難道,他喜歡她嗎?
他的接近,應該只是爲了權勢,從一開始的令牌,到現在她容家的兵權,此時,似乎有些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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