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繁星點點,一輪彎月高掛半空,微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
劍神封一平手中的寶劍刺寶兒的咽喉時,令封一平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寶兒用用了一招蒼松迎客,擋開封一平的劍招,反手一招孔雀開屏攻向了封一平……
兩人“叮叮噹噹錚錚”的打鬥,使得劍氣縱橫,不斷的擊向院中的枯樹,和牆壁,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劍痕。
阿大和阿二,還有四個丫鬟,爲了不受池魚之災,紛紛趴在地上躲避來回亂飛的劍氣。
寶兒一邊打一邊道:“都是一些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如今卻是厚着臉皮欺負一個小孩子,真他娘虎落平陽被犬欺。”
說到這兒,寶兒突然間想起一首網絡流行詩句,豪氣頓生,一邊打一邊大聲吟道:虎伏深山聽風嘯,龍臥淺灘等海嘯。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爲峰。
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雲再起時。
有朝一日龍得水,必令長江水倒流。
有朝一日虎歸山,必要血染半邊天。
有朝一日鳳囬巢,我讓長城永不倒。
他日若是闖出半邊天,定要給你們這些小人一點顏色看。
兩人連續打鬥數招,封一平一招海納百川,化解掉寶兒攻向自己的招式,使了一招懸崖勒馬,凌空三百六十度一個大旋轉,直接跳出了戰圈之外。
封一平平端手中寶劍,望着寶兒道:“你小子志向不小,老夫還真是看走了眼。”
寶兒擡起手中的三尺長劍,看看劍身上的缺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來我只想着陪着師傅母親,找到未婚妻之後隱姓埋名,可縱然我再怎麼逃避,始終都會有麻煩找上門,既然你們都那麼想讓我死,我就給你們活一個轟轟烈烈。”
封一平聽完了寶兒的話,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的性格,倒是很對老夫的胃口,但就憑你那些豪言壯語,很可能會引來天下英雄的攻擊,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寶兒一聽呵呵笑道:“那前輩說說,之前我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而又謹慎。但還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母親被抓,師傅被毒死。沒有豪言壯語,沒有與別人爭高低的心,還不是要遭此橫禍,所以,要想不被人欺負,首先要自己的拳頭硬起來。”
封一平捊了捊他的花白鬍須,微微的點點頭道:“話糙理不糙,老夫有個問題想請教,希望你能直言。”
寶兒擡手道:“前輩請講,晚輩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封一平微微一笑道:“老夫這十招劍法,就連幾個親傳弟子老夫都沒有教給他,就算你要偷師,也不可能,但你怎麼會使這十招劍法?”
寶兒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劍法是剛纔你與這些人打鬥時,我看到的,而你自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你的劍法,講究的是一個快字。晚輩不才,雙手速度比常人要快許多。”
封一平聽完後,嘆息道:“枉老夫還自以爲是,將這幾招劍法視若珍寶沒有傳給任何一個徒弟。卻不曾想,你只是看了一遍,居然就全部記了下來,實在是可笑啊!”
寶兒看着封一平有些傷感的樣子,開口問道:“前輩劍法絕非常人能比,爲何還要去奪追命劍譜?”
封一平苦笑道:“原因很簡單,就好比一個人,窮困潦倒的時候,他想要有一兩銀子,當有了一兩銀子的時候,他還想要是十兩,百兩,說白了,還是名利之心使然,更何況,老夫一生酷愛劍法,確實很想見識一下一千多年前的劍譜到底有什麼不同?”
說到這兒,封一平道:“你只看會了老夫九招劍法,還有最後一招,老夫可是從來沒有使過,能在老夫最後一招活下來,老夫從此便不再爲難於你。”
寶兒沒有一絲懼怕,反而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我也還有一招半生不熟的劍法沒用。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封一平道:“你小子倒挺有意思,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事兒,說吧,只要不過分,老夫答應你便是。”
寶兒指了指身後的,阿大阿二,還有四個小丫鬟道:“若我敗了,請你不要爲難他們,他們也都是一些苦命的人,沒必要陪着我一起殉葬。”
封一平沒有一絲的猶豫,很爽快的點點頭道:“老夫答應你。”
還沒等封一平出招,寶兒便舞動着三尺長劍,上下翻飛,頓時數十個人影,數十道劍影形成一道劍雨以閃電般的速度攻向封一平。
不錯,這一招正是寶兒從袁天罡書卷中記載的最後一招萬劍歸宗。
此時,面臨生死之鬥,雖說這一招寶兒練得的半生不熟,但面臨生死關頭,也只能拿出來一拼了。
封一平看着數十個人影晃動,數十把長劍攻向自己,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也不知該如何破解?
無奈之下,封一平長劍揮動,使出了最後一招風雨不透,將渾身上下護的密不透風,但卻連揮數劍刺向幾個人影,劍法中攻防兼備,在防禦的同時,連破五個幻影。
“叮叮噹噹……”
一陣金戈交鳴過後,周圍劍氣縱橫,塵土瀰漫,寶兒和封一平紛紛被捲進了漫天的塵土之中。
正在房頂上和黑白無常激斗的白蓮花,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寶兒消失在塵土之中,立刻就有些擔憂起來。
之前白蓮花爲了不給寶兒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每一招都是普通的招式,彈腿,連環穿心腿,鎖喉手,擒拿手,羅漢掌,伏虎拳等等,用來迷惑對方,使自己身份不暴露。
但如今,看到寶兒危險,也顧及不了許多,渾身內功運轉,雙掌舞動下,漸漸的真氣在雙手間匯聚成六隻飛舞的鳳凰。
白蓮花爆喝一聲:“鳳鳴之天”
只見六隻真氣匯聚的鳳凰,以光一般的速度攻向了黑白無常。
此刻的黑白無常,看到六隻飛舞的鳳凰,才知道自己二人簡直就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兩人舉起手中的哭喪棒,護在胸前,迎向了真氣匯聚成的鳳凰。
“砰”
一聲響動過後,黑白無常直接從房頂,被白蓮花一招打的撞穿屋頂,落在了義莊的大堂之中。
“噗”
兩人口吐鮮血,爬起身來自言自語道:“白蓮教主,六鳳齊鳴功!”
說完後,兩人對視一眼,一揮手,眼前出現了一團兒青眼,兩人便消失不見。
白蓮花站在屋頂,向着義莊外在樹林望去,只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消失在了樹林中。
白蓮花雙目微眯,任微風吹打着自己的衣裙,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算你們兩個今天命大,下回再讓姑奶奶碰到,非要了你們兩個命。”
說完後,一個縱身便跳下了屋頂,有些焦急的想着寶兒跑去。
而此時的封一平,衣衫破爛不堪,早已被劍痕削破好幾處,頭髮散亂,滿臉無塵,只是黑夜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封一平看着拖着寶劍站在自己身前的寶兒道:“想不到天下間居然還有如此絕妙的劍法,老夫今日算是開了眼界,就連我最後一招攻防兼備的風雨不透,也未曾低檔得住,能告訴老夫,這招劍法叫什麼名字嗎?”
寶兒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道:“此招名曰:萬劍歸宗。”
封一平點點頭道:“好,好一招萬劍歸宗,就憑此一招,足可以在武林中排得上名號,老夫自嘆不如。”
說到這兒,封一平嘆息一聲道:“那老夫最後一招,你可曾看會?”
寶兒點點頭,變將最後一招在封一平的面前舞了一遍。
封一平看完後有些惆悵道:“今日見到你的劍法,老夫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不過,你師傅瘋道人,他好像不會使劍,你的劍法江湖中有未曾有人使過,不知你劍法師承何人?”
寶兒有些爲難道:“這個……”
看到寶兒的表情,封一平就知道寶兒有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江湖中不便透露師傅姓名者,多的數不勝數,寶兒爲難也不算什麼稀奇。
封一平苦笑着點點頭道:“想不到你一個天縱奇才,卻是拜在了瘋道人那個牛鼻子門下,也不知道他哪輩子修來的福份,若老夫門下弟子,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多好,老夫也好將鐵劍門門主之位傳於他。”
說到這,瘋的人看了看向着寶兒走過來的白蓮花,微微的搖搖頭道:“奉勸你一句,和她保持一定距離,若是和她走得過於太近,江湖中,恐怕就再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必定會成爲各派追殺,朝廷通緝的人。”
白蓮花臉色陰沉,走到了寶兒和封一平的跟前,緊緊盯着封一平道:“老東西,要奪劍譜你就去奪你的劍譜,再樣挑撥離間,小心姑奶奶滅了你鐵劍門。”
封一平笑了笑道:“如今還談什麼奪劍譜,此次捲入其中的江湖人士,也不缺乏高手,今日能見到凌少俠如此精妙的劍法,老夫已經不枉此行,再說了,此次奪劍譜之人,能夠活下來的還不知道能有幾人?”
白蓮花面露殺機,暗自運轉內功,手中的真氣漸漸匯聚成幾隻小鳳凰,緊緊的盯着封一平,一字一句道:“今日,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爲了不泄露秘密,我是不能再留你在這個世上了。”
寶兒連忙攔在白蓮花的身前道:“黑白無常也知道你的身份,就算你現在殺了他,難免黑白無常也會將消息泄露出去,如今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多一件少一件無所謂,你還是放過他吧!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你們想怎麼比鬥我都不會阻攔。”
白蓮花側目望向寶兒道:“他之前可是想殺你,奴家殺了他那是爲你好,如果傳出去你和白蓮教教主來往甚密,你將會和奴家一樣,被列爲朝廷通緝名單之中。”
寶兒笑了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路,管他人怎麼說?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一切順其自然。”
轉身,寶兒對着封一平道:“前輩如今重傷在身,還請前輩速速離去好生調養傷勢。”
封一平對寶兒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轉身晃晃悠悠地離開了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