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北鎮撫司,許顯純正在詔獄中審問犯人,就一個錦衣衛力士匆匆來報:“大人,飛鷹衛都指揮使凌雲抓到了一個人讓家丁送了過來,說懷疑其是後金奸細。”
“後金奸細……”許顯純一臉疑惑地將手中的烙鐵丟在了火盆中,轉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微微一笑道:“定是那小子想借我們錦衣衛的手除掉某個仇家!”
“那我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算他不是後金奸細,我們也要將他打成後金奸細。”
錦衣衛力士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這是爲何?”
許顯純微微一笑,雙眸中露出一絲的陰險,拍了拍眼前力士的肩膀:“如今凌雲乃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兒,而且和魏府的大小姐來往甚密,幫他一把,也沒什麼壞處。”
錦衣衛力士這才點點頭,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情。
“走,先將人押進來再說。”
“是……”
凌府
自從凌雲回府之後,凌雲在府門口遇刺的消息瞬間就在府上傳開。
白蓮花帶着小竹,小菊,小梅,小荷幾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前來。
一見面,上下前後左右檢查一番,確定凌雲沒有受傷之後,這纔將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郎君以後萬不可一個人出去,一定要多帶幾個護衛……”
凌雲伸手勾了一下白蓮花的鼻子,微微一笑:“知道了。”
“這位是……”白蓮花指着小叫花裝扮的春花,一幅不解的神情問道。
春花連忙上前,對着白蓮花福了一禮,將自己怎樣和你們相識,又怎樣和柳如是一起給凌雲守孝,直至自己到達京城,詳詳細細地對衆人講述一遍。
凌雲聽春花講述了以往經過,嘆息一聲,雙目有些失神,神情中帶着一絲的遺憾。
沉思良久,凌雲才嘆息一聲道:“讓凌壯,凌志,錢百萬,錢堆山來見我。”
“是……”
站在門口的一個家丁,對着凌雲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凌雲這纔看了看春花道:“好了!你先下去洗刷休息,我先去一趟信王府,有什麼話我們回來再說。”
“嗯!”
轉而,凌雲再次望向白蓮花道:“等凌壯等人回來,讓他們馬不停蹄趕往浙江尋找柳如是……”
“郎君放心吧!奴家會妥善處理的……”
順天鏢局
一個趟子手將自己打探的消息稟報給了上官飛雲和白劍飛。
上官飛雲聽完後氣得暴跳如雷,一拍梨花木的桌案,直接將桌案震得粉碎。
上官飛雲站起身,指着白劍飛道:“速速派人將凌雲所有的家眷綁架,用他們換回圖苛多……”
“師傅,如今整個京城三教九流的人,都受過凌雲的恩惠,若是弟子派人前去,恐怕……”
上官飛雲聽完後,雙眸微眯沉思片刻,指着身旁的二十個八旗白甲兵假扮的和尚道:“速將凌雲的家眷抓來,切記不可回順天鏢局,直接帶到城外的亂葬崗,本座會讓凌雲用圖苛多交換。”
“喳……”
濟民堂
剛剛關門歇業的花百合,上好門板正欲回北城的宅院,就有兩個和尚上前,以手爲刀敲在了後腦,將暈了過去的花百合丟上了一輛馬車,隨後緊趕着馬車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類似的事情,同樣在米鋪也發生,林詩吟也被這樣帶走。
南城人力車行,雲飛燕和陸燕萍也遇到了同樣的事。
就在雲飛燕和陸燕萍出了車行走過一條小衚衕時,從小衚衕中涌出四個和尚來。
只見四個和尚不問青紅皁白,出手極快,兩人一組將雲飛燕和陸燕萍分割開,雙方打了起來。
從人力車行出來的一些車伕,見到雲飛燕和陸燕萍遭受到攻擊,開始大喊起來;“不好了……掌櫃被圍攻……”
“兄弟們上啊……”
瞬間就有百十個車伕向着幾個和尚衝了過去。
見對方人多勢衆,四個和尚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便溜進了小衚衕。
“掌櫃的,沒事兒吧……”
“他們是些什麼人?爲何要圍攻掌櫃……”
雲飛燕搖了搖頭,望着幾個和尚消失的背影道:“沒事,多謝你們出手,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吧!”
“掌櫃的,就這樣讓你們回去,我們着實放心不下,不如就由兄弟們護送掌櫃的回去……”
“嗯!那就多謝兄弟們了……”
信王府
凌雲一到信王府,連以往的經過還沒給朱由檢說完,就有一個守門的士兵匆匆來報:“啓稟殿下,凌大人府上家丁匆匆前來,說有急事稟報。”
一聽有急事,凌雲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站起身對着朱由檢一抱拳道:“殿下……”
朱由檢擡手壓了壓,指了指稟報的士兵:“速去將那家丁帶進來……”
“是,殿下……”
時間不大,家丁就被士兵帶進了大堂。
一見面,家丁對着朱由檢行了禮後,才轉身對着凌雲躬身抱拳道:“大人,出大事兒了,您快回府上看看吧!”
見家丁如此緊張,凌雲有些急切的上前抓着家丁的肩膀問道:“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答人的話,林夫人,花夫人被人綁架了!而且還留下書信。”
“這他娘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跟小爺玩綁架的這一套?”
站在一旁的朱由檢,聽完了家丁的稟報後,轉身望向凌雲道:“不如你將府上的侍衛帶上……”
話音未落,家丁便繼續道:“綁匪留下書信,不許大人帶任何人,如今書信就在師老爺子手中,大人還是速速回府吧!”
凌雲聽完後略微的沉思片刻,轉身對着朱由檢施禮道:“殿下,卑職先回去處理一下,等忙完了這一陣,卑職再前來拜見殿下。”
“嗯!你先回去看看吧!如有需要,只管來找本王便是。”
“多謝殿下……”
夜幕漸漸降臨,已經陸續有人點燃了家裡的油燈。
凌府
如今這個府上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個個的氣死風燈高高掛起,照亮了府上的每一個角落。
等凌雲回府,匆匆忙忙來到大堂時,只見自己的師傅遭老頭面色陰沉到了極點,坐在正上手的一張太師椅上,手裡拿着一張紙條,氣得鬍子直顫,就像一頭老牛般喘着粗氣。
“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糟老頭面無一絲表情,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凌雲道:“膽敢傷害小百合一根頭髮,老夫定將他挫骨揚灰。”
凌雲接過糟老頭遞過來的紙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三更時分,用你抓到之人來城外亂葬崗交換,若敢帶官兵前來,那我可保不了人質的安全。
糟老頭見凌雲已經看完了紙條,便開口問凌雲:“你打算怎麼辦?”
環顧四周一眼,凌雲略帶思索道:“我去錦衣衛提人,希望許顯純還沒把人給弄死!”
糟老頭聽完後點點頭道:“這樣吧!你去提人,爲師和白蓮花先出城等你。”
“嗯,就照師傅說的辦吧!”
這時,圍在大堂中的雲飛燕,陸燕萍幾人也是紛紛上前,自告奮勇起來:“我們也要去......”
“你們就待在家裡,派人去飛鷹衛將龍天陽和南宮雲找來,免得對方乘虛而入。”凌雲擡手打斷了幾人的話說道。
“好吧!公子要小心......”
......
北鎮撫司詔獄
許顯純將錦衣衛的刑罰對着圖苛多使了幾樣,縱然圖苛多再怎麼魁梧,也是有些虛弱起來。
“啪”
許顯純抖了抖手中蘸過鹽水的鞭子,一臉壞笑的湊到了圖苛多的跟前,露出一臉的壞笑:“小子!嘴挺硬,看你能支撐的什麼時候!”
圖苛多咬了咬牙關,說話間帶着一絲的有氣無力:“卑......卑鄙,你們沒有證據......就......就敢動用私刑......”
“哈哈哈......”許顯純聽完後捧腹大笑起來:“私刑,哈哈哈......到了這裡,不管你開不開口,也不管你有罪無罪,先將各種刑罰使用一遍,活着,那就慢慢在審,死了,老子說你是什麼罪,你就是什麼罪。根本就不需要證據。”
就在說話間,一個錦衣衛力士跑進來,對着許顯純稟報:“大人,凌都指揮使來了!”
許顯純聽完後,眉頭一皺:“嗯......他怎麼來了?難道是想親自看着這小子是怎麼死的嗎?這可真夠陰損的!”
“去,趕緊將他請進來!”
“是!”
時間不大,凌雲便跟着錦衣衛的力士進了詔獄,濃烈的臭味直刺口鼻,使得凌雲自然而然的擡手捂住了口鼻。
許顯純見凌雲進來,滿臉堆笑的上前,抱拳道:“哎呀呀!凌指揮使怎麼還親自過來了,交給我們處理就是,保證辦的神不知鬼不覺......”
話音未落,凌雲便擡手打斷了許顯純的話:“辛苦許僉事了,這廝的同黨綁架了本官的家眷,如今要本官帶着這廝前來交換人質。”
“什麼?”許顯純一聽瞪大了眼睛道:“什麼人這麼大膽?膽敢綁架凌指揮使的家眷?要不要帶一隊錦衣衛去將他們全部滅掉?”
“不用了!本官帶他前去就好,一旦見到官兵,萬一那些人要是傷害到本官的家眷就麻煩了。”
許顯純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答應一聲後,許顯純轉身指着兩個錦衣衛力士道:“都他孃的別傻站着了,趕緊把人解下來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