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陰雨綿綿,揚州城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此刻的凌雲卻是沒有一絲心情欣賞夜空下揚州城的雨景,只是懷抱陸燕萍,大步流星向着平安客棧而去。
順天鏢局大堂,一直站在白劍飛身後的謝坤和李明,看着臉色陰沉,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的白劍飛問道:“總鏢頭,若此刻將凌雲放出去,他到處胡說該怎麼辦。”
白劍飛嘴角微微一翹道:“他的母親還在我們手裡,暫時他不敢說出去,等他想說出去的時候,別人也就不會相信了,你們放心,不會就這樣便宜他,等拿到劍譜,他們都得給我死。”
以凌雲的內功,再加上他的腳力,雖然懷抱着陸燕萍,但腳力卻是非常快,沒多久便來到平安客棧,回到了自己房中。
一進房中凌雲就輕輕地將陸燕萍放在牀上,對着身旁的雲飛燕和林詩吟道:“你們先在此守護,我這就去請郎中……”
話音未落,林詩吟搶先一步,伸手抓起了陸燕萍的手腕,號了號脈道:“如今經脈受損,單純的請郎中,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凌雲有些急切的問道:“那該如何?”
林詩吟略微的思緒一會兒道:“爲今之際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將其送到百花谷,讓神醫花百合來治療。第二,服用少林大還丹,在以易筋經功力運功療傷,方可無憂。”
凌雲聽完後眉頭緊皺道:“百花谷裡離此太遠,根本就來不及,少林大還丹何其珍貴,不過,我可以暫時先偷來,但是爲什麼必須要用易筋經功力運功療傷?”
林詩吟想都不想,直接開口答道:“她是被陰寒功力所傷,要麼就用極其陰寒功力治療,要麼就用易筋經這樣純陽功力來治療。”
凌雲聽完後,對着凌詩吟道:“你們先在此稍等,我去智善大師那裡看看,如果大師肯出手還好!如果不願出手,我們即刻趕往百花谷。”
“公子小心……”林詩吟和雲飛燕齊聲道。
凌雲微微點了點頭,便出了房間。
智善大師住在最邊上的一個房間,因爲外面陰雨綿綿,智善大師也沒有出房間,只是在房間裡盤膝打坐。
“咚咚咚”
突然間,房門被敲響,智善大師微微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夜已深,誰在敲門?且去看看。”
“是,師祖”身旁一個青衣小沙彌雙手合十恭恭敬敬道。
“吱呀”
小沙彌來到門前,剛將門打開,就見凌雲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智善大師見凌雲行色匆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凌少俠深夜前來,而且來得如此匆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凌雲順了順氣,穩了穩情緒,對着智善大師一抱拳道:“求大師救命!”
智善大師聽凌雲說救命,站起身問道:“凌少俠切莫驚慌,到底發生了何事?且慢慢道來!”
“大師,晚輩有一個朋友此刻身受重傷,想請大師爲其療傷。”凌雲恭恭敬敬的對着智善大師彎腰施了一個禮。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凌少俠所說之人現在何處?可否帶老衲一觀?”
凌雲連忙道:“如今就在客棧之中,還請大師移步!”
“凌少俠請!”
“多謝大師,請隨晚輩來!”說完便轉身帶着智善大師出了房門向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吉祥客棧
白蓮花坐在自己房中,靜靜地聽着馬春風的稟報:“啓稟教主,凌公子前去順天鏢局赴宴,在順天鏢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出來的時候,懷裡抱着身受重傷的陸燕萍,如今就在平安客棧之中。”
白蓮花聽完後“蹭”的一下站起身道:“凌公子可曾受傷?”
馬春風搖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不過看陸燕萍傷的倒是挺重。”
白蓮花聽完後,鳳眼微眯,略微的沉思片刻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教主。”
看着退出房間的馬春風,白蓮花眉頭緊鎖心道:“爲什麼去順天鏢局赴宴,卻是帶着順天鏢局的人出來?就算是陸燕萍受傷,也應該是留在順天鏢局,怎麼會被他抱出來?不行,我倒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白蓮花開始換衣服準備起來。
卻說此時的智善大師,跟着凌雲來到房間,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陸燕萍,眉頭一皺,雙手合十道:“女施主,得罪了。”說完,便給陸燕萍號起了脈。
等號完脈後,智善大師站起身來,一臉疑惑道:“好陰寒的內力,若是服用本派大還丹,再加上老衲達摩易筋經功力療傷的話,修養個月餘應該可以康復,只是……”
凌雲,林詩吟,雲飛燕聽完了智善大師的話,有些擔憂地望向智善大師,凌雲抱拳問道:“大師有何難處只管講來,需要什麼名貴藥材,晚輩這就去找。”
智善大師搖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男女有別,雖說老衲身爲出家人,在運功療傷的時候,難免會與女施主有肌膚接觸,這樣一來,恐怕對女施主聲譽有損,萬一傳出去……”
躺在牀上虛弱無力的陸燕萍,斷斷續續道:“公……公子不用管奴家了,能……能在公子的陪伴下死去,奴家無怨無悔。”
凌雲聽完後也明白了陸燕萍,和智善大師的擔憂,他們都是擔心將來陸燕萍找婆家的時候,會遭到婆家的嫌棄。
凌雲走到牀前,輕輕抓起陸燕萍的手道:“我明白你的擔憂,情況危急,就不要計較那麼多,若你擔心嫁不出去的話,我娶你!”
“公……嗚嗚……”陸燕萍有些虛弱地哭了起來,這不是傷心,這是有人如此在乎自己,流出的幸福眼淚。
凌雲輕輕的將陸燕萍從牀上扶起,對着智善大師輕輕一點頭道:“有勞大師了!”
“阿彌陀佛。”智善大師喊了一個佛號,伸手從袖口中摸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金色藥丸,走到窗前道:“女施主將其服下,老衲來爲你女施主用功療傷。”
站在一旁的林詩吟,接過智善大師手中的藥丸,遞到陸燕萍嘴邊服下後。
智善大師盤腿坐在牀上,達摩易筋經功力運轉,雙手貼在陸燕萍的後背,開始爲其療傷起來!
只見一絲絲的寒氣,如同霜雪一般,漸漸的浮現在陸燕萍的臉頰,頭髮之上。
凌雲,雲飛燕,林詩吟,正站在牀頭看着智善大師療傷時,凌雲見窗外人影一閃,直接上了房頂。
不知來人是敵是友,凌雲一個縱身來到窗前,伸手打開窗戶,腳尖一蹬窗沿,凌空躍起,雙手抓在房檐之上,腰間一使勁,整個人凌空一翻,落在了房頂。
放眼望去,只見一個白色身影,在屋頂狂奔,凌雲猛提真氣,運轉蜻蜓點水,便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縱橫在房頂上輾轉騰挪,之前白影在一處房檐之上腳尖一點,凌空躍起一丈多高,身體猛然向前一躥,躥出數丈遠,身體一個旋轉落在了一處塔頂之上。
凌雲也照着白影的動作運轉輕功落在塔頂之上,對着白影一抱拳道:“兄臺深夜將在上引到此處,不知有何見教?”
白影頭戴斗笠,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女扮男裝的白蓮花。
凌雲連忙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蓮花甜甜一笑道:“奴家這不是聽說陸燕萍身受重傷被郎君帶着離開了順天鏢局,有些放心不下過來看看,郎君沒有受傷吧!”
凌雲拍了拍自己胸膛道:“受傷倒是沒有?哦!對了!糧食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如今我不方便出面,一切就有勞你了。”
白蓮花嫣然一笑,走到凌雲身前道:“糧食已經準備妥當,等天晴了就送出城,順便奴家還給他們準備了一些刀槍箭矢。”
凌雲點點頭道:“這次多謝你了,等過了這一陣兒,我會將錢給你。”
“不用,只是幾千石糧食而已,奴家還是能出得起。”說到這,白蓮花問道:“陸燕萍是怎麼受傷的?是誰動的手?有你在身邊能將陸燕萍傷的如此之深,絕非等閒之輩,順天鏢局的白劍飛就不管嗎?”
凌雲搖頭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打傷陸燕萍的人乃是白劍飛,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只是一招,若不是我發暗器的話,陸燕萍早已命喪黃泉。”
白蓮花有些疑惑道:“不可能啊!雖說白劍飛武功不錯,但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內傷陸燕萍?難道他隱藏的實力?”
“的確如此,我只是和他對了一招,就被他震得倒退數丈,而且還是渾身氣血翻騰。”凌雲語氣堅定道。
白蓮花聽完後點點頭道:“你先回去,奴家去一趟順天鏢局,探一探白劍飛的虛實。”
凌雲也知道白蓮花的實力,江湖中排名前五的高手,對付一個白劍飛,應該沒什麼問題,想到這,凌雲對着白蓮花道:“注意安全,智善正在給陸燕萍療傷,我就不能陪你前去了,若是他們人多勢衆,千萬不要與他們硬碰硬,三十六計走爲上。”
白蓮花甜甜一笑道:“郎君只管放心,一個順天鏢局,奴家還真不放在眼裡!”
兩人寒暄幾句後,各自凌空躍起,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