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白天代替了夜晚,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揚州城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看似充滿了平靜,其實處處暗流涌動。
吉祥客棧,凌雲吃罷早點,向着白蓮花辭行之後,在自己的房間中,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的裝備,盜墓鏟,摸金符,羅盤,一把小錘……
揹着自己的小揹包,凌雲帶着林詩吟出了吉祥客棧。
而此時的吉祥客棧外,早已聚集了將近上千的武林人士,還有一二百錦衣衛,將整個吉祥客棧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時間是密不透風,就連整個大街,也是出現了交通堵塞。
凌雲剛剛走出客棧,就給驚的倒退數步,只是在心裡暗自驚道:“我靠,這麼多着急投胎的,想死的話也不用成羣結隊,真是服了你們了。”
“凌少俠,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
凌雲站在臺階上,擡手壓了壓道:“我說諸位,此去危機重重,保不準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我勸各位還是就此回去,如果真要跟着去的,生死各安天命。”
“有凌少俠在,我不怕……”
“沒事……我等跟在凌少俠背後,沒有什麼大礙……”
凌雲聽着在場之人七嘴八舌的亂喊,微微搖搖頭心道:“算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還小爺在前面你們跟着,敢情是想讓小爺替你們做擋箭牌是吧!”
這時,之前在英雄宴時,不讓林詩吟進大堂的兩個百戶,走到凌雲面前抱拳道:“凌少俠,我們千戶大人已在城外等候,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凌雲微微點了點頭,對着兩個百戶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還請兩位前面帶路。”
將近兩百的錦衣衛,將凌雲和林詩吟護在中間,兩個百戶在前帶路,身後上千的武林人士緊隨其後,但凡所過之處,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閃到兩旁,給這些凶神惡煞的人讓開道路。
雖說劍譜誘惑很大,但是,也就武林人士喜歡,普通的平民百姓,文官,對劍譜卻是沒有多大興趣。
在來來往往的行人注視下,隊伍浩浩蕩蕩開出城門,和早已等待在城門口的陳楚會合。
陳楚身後帶着一百多錦衣衛,看到走出城門的凌雲等人,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哈……哈哈……哈哈哈,這陣勢真不小嘛,來,凌少俠還是隨本千戶騎馬前行……”
話還沒說完,凌雲就擡手製止道:“陳千戶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不會騎馬,還是走路的好!”
“哎呀,哎呀呀!原來凌少俠不會騎馬呀!這還真是個稀奇事兒。”
陳楚故意做出一副遺憾的表情道:“早知道凌少俠不會騎馬的話,本千戶就給凌少俠僱一頂轎子,這可如何是好?”
凌雲只是嘴角微微一翹,冷笑一聲道:“陳千戶還是不要客氣了,我們早些進去,該結束的早早結束,大家都方便,省得礙事兒。”(甭廢話了,趕緊走吧!早點兒進去,小爺早點兒送你們去見閻王爺,免得他娘浪費糧食。)
其實凌雲也不是有多好殺,而是自從穿越後,就倒黴事一件連着一件,被逼到了如此地步,再不做出反擊的話,那也就不是男人了,而唯一可以借刀殺人的機會,也就只有鹽幫的重重機關。
陳楚可沒聽出凌厲的話外之意,還以爲是凌雲想要儘快破開機關,所以陳楚連連點頭道:“好說!既然沒少俠這麼着急着破開機關,那請吧!”
同在此時,順天鏢局中,冒牌兒的白劍飛,在幾大掌門的面前,由李明和謝坤攙扶着出現。
智善大師看着病殃殃的白劍飛,上前雙手合十道:“啊彌陀佛!白總鏢頭爲何看起來病得如此厲害?”
白劍飛有些虛弱的對着智善大師等人微微的一抱拳道:“大……大師,……就……就在昨天晚上……夜間……偶感風寒……今日卻病成了這樣,怠慢之處還能夠爲莫怪……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各位請自便……將這裡……咳咳……當成自己家……千萬不要拘束……”
衆人紛紛抱拳七嘴八舌道:“白總鏢頭身體有恙,還是早些回屋休息……”
“就是,就是,這裡風大,白總鏢頭還是回屋靜養……”
……
鬼見愁
一處大山的山洞中,真正的白劍飛出現在了山洞中。
山洞很寬闊,但是洞口很狹小,輕易不會被人發現,洞口樹林茂密,荊棘密佈,將整個洞口堵得死死的,從外面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而山洞中,堆放着一些食物,一塊大青石板上,放着一牀棉被,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柳如煙斜背弓箭和箭袋,腰間掛着一邊短劍,恭恭敬敬地站在白劍飛身前,對着白劍飛彎腰抱拳道:“總鏢頭,你怎麼來了……”
白劍飛露出一絲的微笑道:“凌雲已經去了鹽幫機關,我們只管在此等候,對了!凌雲母親,她沒事兒吧!”
“回總鏢頭,暫時沒什麼事,能吃能喝,就是不說話,整天鬱鬱寡歡,人倒是比以前憔悴了不少。”柳如煙對着白劍飛說道。
白劍飛點點頭道:“嗯!帶我去看看,千萬不能讓她死了,等拿到劍譜之後,送他們母子一同上路。”
“是,總鏢頭。”
山洞角落,凌雲的母親蜷縮在一牀棉被中,呼呼睡着大覺,只見身上拴着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綁在一塊數百斤重的大青石上。
其實凌雲的母親此刻並沒有睡着,這是她不想和柳如煙說話,所以才故意裝睡,細看之下,只見凌雲母親髮髻蓬鬆散亂,臉上沾滿了污垢,整個人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白劍飛走進前看着裝睡的凌雲母親,也沒有去叫醒,只是自言自語道:“凌雲已經去破解鹽幫的機關,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面。”
聽到白劍飛的聲音,而且還提到了凌雲,凌雲的母親坐起身,側目望向白劍飛道:“枉你還自稱是名門正派,其實也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算什麼英雄好漢?”
白劍飛卻是搖搖頭道:“本來沒想過殺你們,我只想得到劍譜,但你見到了我的臉,而且知道了我是誰?更何況凌雲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只是和他一見面,他就猜出是我挾持的你,所以你們娘倆,我是一個也不能留,勸你還是別想着尋短見,好的再見你兒子最後一面,兩個一起上路,也不會孤單。”
凌雲母親冷哼一聲道:“你不會得逞的,一旦你離開天下英雄的視線,就算我兒子能拿到劍譜,將劍譜給了你,爲了得到劍譜,你就是第二個鹽幫幫主,將會遭受到各門各派的追殺。”
“哈哈哈!忘了告訴你了,如今順天鏢局中,有一個生病的白劍飛,會一天三次的出現在少林,武當,蕭家劍,楊家槍,劉一刀,衛十六掌,鐵劍門等幾大門派的眼前,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們,就算不殺你們,你們說是我拿了劍譜,會有人相信嗎?如果你們活着,天下英雄追殺的,恐怕是你們娘倆吧!哈哈哈……”白劍飛說完後得意地狂笑起來!
凌雲母親聽完後,也不去反駁,也不再追問,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白劍飛見凌雲母親不再言語,轉身對着柳如煙道:“暫時沒人來換你,你就在此好生守候,一旦發現有可疑之人,通通射殺。”
“是,總鏢頭。”
卻說凌雲和各路武林人士,隊伍浩浩蕩蕩,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纔來到所謂的鹽幫機關外。
放眼望去,只見一座孤立的大山獨自聳立,山的周圍,是一圈樹木和各種花草,死死的將大山包圍,所謂的鹽幫機關,也就修建在挖空的大山之中。
之前凌雲就在想,爲什麼不直接用炸藥將機關炸燬,那不就可以平安無事的進去嗎?可如今凌雲一看,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要找自己破解機關,因爲大山已經被掏空,如果用炸藥的話,整個山體一旦塌陷,誰也別想得到劍譜。
凌雲放眼望去,只見樹林花叢中霧氣瀰漫,樹林中靜得可怕,連只鳥都沒有,花叢外豎立着一個石碑,上面雕刻着四個篆字:擅入者死。
凌雲牽着林詩吟的手,站在原地正在看端倪的時候,就有一些着急的人,見眼前只是平淡無奇,就帶頭進入了樹林之中。
也就幾個呼吸之間,之前進入樹林的兩三百人,開始搖搖晃晃,就像是喝醉酒一般,來來回回亂搖亂晃。
而且接下來,令在場所有人詫異的一幕出現,只見樹林中數百人,紛紛舉起自己手中武器,胡亂砍殺起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種武器來回亂砍,慘叫連連,血光四濺,金戈交鳴之聲不斷響起,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了樹林中。
其餘未曾進樹林的人卻是嚇得倒退連連,就連陳楚也躲在了凌雲身後。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進入樹林花叢的數百人,全部倒在了樹林中,濃郁的血腥味兒四散開來。
林詩吟微微有些緊張,手掌緊緊抓着凌雲的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着凌雲道:“公子……這到底是什麼陣?爲何會如此兇險?進去的人怎麼就自相殘殺起來?”
凌雲卻是渾不在意的說道:“此陣乃是迷魂陣,一旦進陣之人,都會迷失心智,眼前產生幻覺,將別人當作敵人仇家砍殺。”
林詩吟眉頭微微一皺道:“那爲何最後一個站着的人會自殺?”
凌雲笑着搖搖頭道:“因爲他已經被迷失了心智,見不到敵人的時候,就會把自己當成別人,所以他纔會抺脖子。”
“此陣法如此兇狠,可有破解之法?”林詩吟再次問道。
凌雲微微點點頭道:“當然有破解之法了!”
靠近凌雲的人,紛紛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靜靜地傾聽着凌雲接下來的話,可誰知道凌雲根本就沒有再大聲說,只是笑了笑,對着林詩吟道:“你且俯耳過來?”
林詩吟不明所以,輕輕的將耳朵,湊到了凌雲跟前,只聽凌雲說道:“因爲如此這般這般!所以如此這般這般!”
聽完凌雲的話,林詩吟一臉驚訝道:“啊!原來這麼簡單,可是這裡有很多人?這……”
說到這兒,林詩吟的俏臉,一下子直接紅到了耳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