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一輪圓月高掛半空,滿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眨着眼,樹林,草木叢中,不斷的傳來蟲鳴之聲。
城東
一座無名的小山頭上,隨着夜幕的降臨,三盞大紅色的孔明燈緩緩升上半空。
細看之下,每盞孔明燈上都寫着一個大大的“俠”字。
而城中從各個角落,或是民房中,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數十人身穿不同服飾向着孔明燈升起的方向走去。
凌府
一盞盞的氣死風燈高高掛起,將府上的每一個角落照的亮如白晝。
後院,凌雲行至花百合房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房中的花百合早己等待多時,聽到敲門聲,連忙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吱呀”
令凌雲詫異的是,從末化過妝的花百合,今日卻是描眉畫眼塗上了紅脣。
白天的時侯凌雲說是要來找她,但花百合確實誤解了凌雲的意思,此刻見凌雲前來,在打開門的一剎那,甜甜的一笑便低下了頭站在了一側,給凌雲讓開道路。
一向從不化妝的花百合,此刻卻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燈光的襯托下顯的極其誘人。
雖說凌雲心中有些詫異,但是隨着長久和花百合相處下來,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便走進了屋。
花百合輕輕關上房門,走到桌前給凌雲倒了一杯茶水,之前準備好的千言萬語,此刻見到凌雲之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俏臉之上帶着一絲的紅暈。
凌雲接住花百合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指着身旁的一張圓椅:“我有個想法,不知你能不能幫到我?”
花百合嫣然一笑,緩緩坐到了圓椅之上,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郎君只管講來,不管什麼事奴家都會答應。”
凌雲一臉納悶,總覺得花百合怪怪的,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凌雲這才問道:“曾經聽聞百花谷以毒藥攻擊,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出在燃燒之後,可以讓人短時間失去戰鬥力的藥?比如咳嗽,流淚……”
花百合聽完後,眉頭緊鎖,沉思良久才問起了凌雲:“郎君要多少?不知《鬆筋軟骨散》有沒有用?”
凌雲聽罷之後,神情有些激動地一把抓住花百合的手:“鬆筋軟骨散怎麼使用?多少藥量能讓人中毒?中毒後的症狀又是什麼樣?”
被凌雲抓着芊芊玉手,花百合的一顆小心臟砰砰直跳,有些緊張的說道:“鬆筋軟骨散毒性並不大,如果燃燒之後聞到煙味之人,半個時辰內渾身痠軟無力,至於要造成多大殺傷,就要看藥量多少決定了!”
說到這,花百合望向凌雲一臉疑惑的問道:“郎君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製造一個生化武器。”凌雲渾不在意的回答。
“何爲生化武器?”此刻的花百合卻成了好奇寶寶。
凌雲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道:“以後你就知道了!短時間內多配置一些鬆筋軟骨散,我有大用。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哦……”
花百合情緒有些低落地答應一聲,便低着頭沉默不語。
凌雲正要起身離去,但看到花百合低落的情緒後,湊到了花百合身旁:“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花百合一努嘴,聲音彷彿蚊子一般哼哼道:“郎君就不能留下來嗎?”
聽完了花百合的話,凌雲這才一副瞭然的神情,長嘆一聲,雙手捧着花百合的俏臉,輕聲說道:“你的心思我何嘗不知,只是我答應過師傅,等金榜題名之時再娶你們,所以……”
花百合聽完後,有些不情願的問道:“考科舉何等艱難,萬一考不中呢?”
花百合的話,讓凌雲微微愣神,略微遲疑片刻,擡手颳了花百合鼻子一下道:“你放心,等考完科舉,不管能不能金榜題名,我一定會娶你們。”
“真的?郎君可要說話算數……”花白合一臉渴望的望着凌雲。
“當然是真的!好了,早些睡吧……”
東城外,無名山頭之上。
一陣夜風颳過,吹的每個人身上衣袍來回擺動。
五十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聚在了小山頭,站在劉向東一家三口的面前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是你們?盟主他老人家呢……”
劉向東一家並沒有說話,只是高高舉起一個和田玉雕刻而成,精緻的小令牌。
衆人放眼望去,藉着月光一看,只見令牌上雕刻着兩個篆字“江湖”
“江湖追殺令……”
衆人暗自嘀咕一聲,望着令牌紛紛跪倒在地:“參見盟主……”
劉向東面無表情,望着眼前的衆人,冷冷地說了聲:“見令如見盟主,大家都是前輩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這裡有二百兩黃金,分了金子後你們暫且回去,三日之後東城門集合,事成之後還有八百兩的黃金。”
“謹遵號令……”
作爲俠客盟的老一輩人,大家乾的都是殺手職業,也就沒人去過問到底是什麼任務?只是各自抱拳答應一聲,領了黃金後便匆匆散去。
當衆人都已散盡,丫頭這才從自己父親手中接過江湖追殺令把玩起來:“想不到這小小令牌居然可以號令這麼多前輩……”
話音未落,玉堂春一把搶過江湖追殺令,一臉怒色道:“休要胡言亂語,不管是俠客盟的任何人,只要手持俠客令便可號令所有俠客盟的人執行任務,你當這是小孩子的玩具嗎?”
劉向東搖搖頭,苦笑一聲:“算了,小孩子也只是好奇而已!我們也回去準備準備吧!”
……
次日,初升的朝陽,被一片片的烏雲遮蓋,空氣中充滿了涼颼颼的感覺,讓人舒暢到了極點。
凌府門外,三頂八擡大轎整齊排列,一個個的吹鼓手吹打個不停。
圍觀的羣衆將大半個街道圍得水泄不通,說說笑笑指指點點,站在最後的更是蹦蹦跳跳觀望。
凌府
不管是凌雲身旁的幾個美女,還是家丁丫鬟,都是滿臉微笑地忙碌,沉浸於喜悅之中。
後院,三個身着大紅喜服的宮女,對着凌雲恭恭敬敬參拜,淚水不斷的順着臉頰流下。
楊秀英一身粉紅色的衣裙,滿臉笑容的扶起三個宮女:“這大好的日子怎麼還哭哭啼啼?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誰要敢欺負你們,就來這裡……”
話音未落,凌雲笑容滿面的擡手虛扶道:“只要是從凌府嫁出去的,那就是我的姐姐妹妹,這裡就是你們的孃家,凌府的大門永遠爲你們敞開。”
轉而,凌雲指了指身穿大紅喜服的唐英,董大,董雲天:“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背背新娘上花轎啊!兄弟們還等着喝喜酒呢!”
在衆人的前呼後擁之下,唐英幾人揹着新娘子出了凌府。
大街上圍觀的人羣,見新郎新娘出場,雖說新郎後背上的新娘都蓋着大紅蓋頭。但圍觀的人羣依舊是翹首觀望。
三個迎親隊伍的吹鼓手,吹吹打打的喜樂聲蓋過了場上的喧鬧。一個個的吹鼓手,吹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起轎……”
等新娘上了花轎之後,站在每個轎子旁邊的喜婆齊聲吶喊。
……
皇宮,御書房。
一個錦衣衛跪倒在天啓皇帝的面前稟報:“皇上,凌指揮使府上正在辦喜事!”
天啓皇帝聽過稟報之後將手中的木鳥放到了桌案上,一臉興奮的問道:“凌雲要成親了?那他怎麼沒有來告訴朕?”
那名錦衣衛單膝跪倒在地,低着頭恭恭敬敬回答:“回皇上的話,並非是凌指揮使娶親,而是凌指揮使將皇上賞賜給他的宮女選出幾名嫁給了他的手下。”
шшш_ttкan_¢O
天啓皇帝聽完後,搖搖頭苦笑一聲:“他倒是過得挺愜意,對了,給盧象升的聖旨送出去了嗎?”
“回皇上的話,聖旨已經送出,三五日之內,盧象升應該就可以抵達京城。”
“嗯!此事朕己知曉,你先退下吧!”
“卑職告退!”答應一聲,那名錦衣衛緩緩地退出了御書房。
擡頭看了看天花板,天啓皇帝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木鳥,只是小聲嘀咕道:“每日私自調動兵馬出城訓練,將朕賞賜給他的宮女下嫁於士兵,恐怕大明朝也僅此一位吧!也不知道他是膽大包天還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
想到這兒,天啓皇帝對外喊了一聲:“來人……”
這時,從御書房外躬身彎腰走進來一個小太監,跪倒在了天啓皇帝面前:“皇上……”
“速去東廠將魏忠賢傳來……”
“奴婢遵旨!”
拋開小太監去傳魏忠賢不提,卻說閒來無事的天啓皇帝來到了皇后張嫣的寢宮。
皇后張嫣見到天啓皇帝后,滿臉欣喜的對着天啓皇帝施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啓皇帝擡手,拖着皇后張嫣的手臂攙扶一把,滿臉微笑的說道:“今日前來,朕有事要與你商量。”
說着,天啓皇帝走到了一張金絲楠木桌前,緩緩地坐在了一張圓椅之上。
皇后張嫣行至桌前,拿起桌上的蒲扇,幫着天啓皇帝輕輕扇了起來!
天啓皇帝雙目微眯,略微的帶着一點沉思道:“朕是越來越覺得凌雲有意思了!身爲下官,居然敢毆打上官。沒經過朕的允許,每日將飛鷹衛士兵帶到城外訓練,這要是讓那些東林黨參他一本的話,肯定會說他擅自調動兵馬。朕賞賜給他二百宮女,他居然將一些下嫁給了營中的將士。你來說說,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盡整一些別人攻擊他的藉口?”
張皇后嫣然一笑:“臣妾不敢妄議朝政。”
天啓皇帝望向張皇后,伸手輕輕地抓着張皇后的芊芊玉手,面帶笑容道:“只管講來就是,無論你說什麼,朕都赦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