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可以用自己喪失多年的節操做保證,那尊吞噬了衆多魔神,或者說魔神互相吞噬所誕生的存在,如果跟當年正一道上清宗沒有關係,他一刀割了自己的雞雞。
無數的線索都指向了一點,那就是當年崇聖道君與護神道人爲了翻盤,把道家歷代保留的秘密交給了老皇帝,換取整個朝廷之力襄助。
而老皇帝爲了追求長生,吸收了龍脈,間接誘發這尊吞噬魔神的怪物的成形。
如果不是這樣,爲什麼從三皇五帝到如今,幾十個朝代都過去了,爲什麼偏偏到現在纔出問題。
不過那尊魔神之王應該還未徹底成型,至少在他遨遊蠻荒時,還能感受到很多魔神的蹤影、形象、象徵符號。
也就是說,這尊魔神之王,還遠遠沒到成熟期。
還有足夠的時間。
不過他不清楚的是,這尊魔神之王的存在,崇聖與護神知不知道,其它的道家高人知不知道。
也許這些人法力高深,但只有陽神才能任意穿梭現實與蠻荒,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事只有自己知道。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如今小弟你名氣這麼大,還有誰感找我們的麻煩。”
良白羊如今志得意滿,捕獵江南拳師的鍋順利的蓋在了白蓮教頭上,讓這邪教與武行反目成仇,自己順利逃脫;自家的小情人又是個極有本事的,如今漕幫興旺,與諸多大勢力交好,整個江南無人敢觸其鋒芒,權勢、地位、男人都有了,良嫂對如今的狀態相當滿意。
李達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如今秋日方至,涼風微起,但良白羊這熟婦爲了凸顯自己身段,依舊穿着了一身半透明的紅紗裙,前凸後凹,白皙的皮肉若隱若現。
李達脫口道:“大嫂你這身打扮真是風騷入骨,相當淫蕩,我很想立刻脫了你的衣服,來一場高速旋轉攻三點。”
良白羊微微愕然,然後啐了一口,嫵媚道:“大白天說這個,真不害臊。”
“大嫂你穿的暴露,明明一副勾引男人的模樣,卻非要裝模作樣,虛僞,下流,沒有廉恥,壞女人,我喜歡。”
良白羊面色微變,心裡有些惱怒,不過說這話的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小男人,依舊媚笑道:“小弟這話可真是傷了姐姐的心,我這身衣服和身段,還不都是給你看的。”
李達也感覺自己狀態不對勁,不過有些話真是脫口而出:“你總喜歡叫我小弟,是不是爲了滿足你違背倫理的心理和偷情的刺激感,我在牀上叫你大嫂是不是讓你很爽?”
良白羊面色一青一白,二話不說,氣的掉頭就走。
“女人啊,總是口不對心,明明這麼淫蕩,我也喜歡你對我這麼淫蕩,卻要裝個純潔樣子給誰看呢。”
李達說完這句話後,猛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擦勒!
我這都說了些啥!
這、這這都是心理話!
但這些話都是不能說出來的,注孤生啊,我是機靈可愛小狼狗,可不是愣頭愣腦二百五。
李達突然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好像有些話不經過大腦就說出來了。
“五爺,五爺,外面來了一大批人,都有陽司的牌子!”朱矮子闖了進來,趕緊道。
“我馬上去,”李達打量了下朱矮子,認真道:“就你這身段,這輩子註定到不了一米五了,節哀。”
朱矮子的背影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
李達穿過迴廊,往前廳趕去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又毒蛇了,貌似心裡想些什麼,嘴巴就突的冒出來了,跟三歲小孩似的。
見鬼,這什麼毛病!
路上正好碰見了小啞巴端着茶路過,看見李達,親熱的揮了揮手。
“長的一般般,胸還不大,小黑妞,本幫主真擔心你日後嫁不嫁的出去。”
‘啪嗒’一聲,茶碗碎裂。
李達說完之後就‘臥槽’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不對勁,很不對勁,耿直人設可不是我的畫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纔對,到底是怎麼了——’
以李達如今的道行,自然能判斷出自己的精神狀態沒問題,不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蠻荒之中,自己誤入了西方風格的教堂中,羊角化作一頭羊,一口把自己吞進去了。
當時的確有什麼東西好似不見了,不過當時並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這就是起因。
那丟掉的是什麼,節操嗎?
別逗了,自己壓根就沒那玩意。
蠻荒是放逐魔神的世界,那就是跟魔神有關,魔神跟普通神祗的區別在於,祂出自本源。
按照道書上的描述,有孔雀頭、崢嶸角、蛇尾的鹿,貌似就是風伯的原型,而自己意識被撕裂,或許便是風伯的本源之力,能撕裂一切的風力嗎?
那麼這教堂、天使、主的形象,又該是哪一尊魔神,不可能是西方神吧。
李達瞬間又想到了璇璣山主的某段見聞,傳聞中,有些魔神並沒有具體的形象,反而以象徵之物出現居多,戰爭、暴亂、瘋狂、旱災、水患,具有代表。
倒吊的天使、審判的信衆、十字架上的主,這能代表什麼?
刑罰、審判、贖罪?
李達突然會想起了那隻角,西方的主可是沒有角的,所以這肯定是魔神纔有的象徵符號,而且角變成了羊,吃了自己。
李某人忽然面色一黑,他想到了對方是誰了!
《異物志》中記載:見人鬥,則觸不直者;聞人論,則咋不正者。
見到別人與人爭鬥,用腳去觸碰那個不正直的人,聽到別人在爭論,則去咬那個不講理的人。
小者如羊,近似麒麟,額頂有角。
上古刑獸——獬豸!!
‘所以說,獬豸侵入了我的意識中,並且偷走了我說假話的能力,我現在能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心底裡的真話。’
十來股龐大的氣息頓時讓李達驚醒。
五個開壇法師,五個四品校尉,六個四品捉妖長吏,還有在李府之外,一些讓李達感受如芒在背的強大氣血。
饒是李達已經猜到朝廷對白蓮天君的重視,但也沒想到會派出這麼大的陣仗,怕是半個陽司南司都被帶來了。
而領頭卻是一個熟人,在金陵守皇陵的太監吳先生,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還真以爲他是個飽讀詩書的中年儒士呢。
吳先生面白無須,一身青袍,挺胸立足,氣質拔羣,自有一番儒雅氣度,見了李達,笑道:“李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你個死太監,裝什麼文化人,你又不能雞兒硬梆梆!”李達下意識的脫口道。
饒是以吳先生的氣度,此刻也忍不住嘴角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