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呼嘯着,在江面上呼呼而過,遙遙的,那被白雪覆蓋的城牆高聳着,像是一道屹立的絕壁。在江面上,一艘艘的小船正在競相徵渡着。爲了那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爲了那種讓他們渴望的美好的幻覺,無數的倭奴國奴隸通紅這雙眸,向着大江對面的那座城池拼命的劃了過去,他們衣衫襤褸,披頭散髮,只有一雙雙像是餓狼的眸子在這寒冷的刺骨的寒風之中閃耀。
船隊雖大,可是上面的小船畢竟有限,無數的倭奴國奴隸卻是沒能全部上船,在甲板上他們相互推攘着,擋在他們身前的就是他們的敵人。他們相互踐踏,一雙雙已經被鴉片掏空身體之後變得像是鷹爪一樣的雙手,就這樣扯住前面的人的衣衫,抓住身前的人的頭髮,然後踩着他們的身體就向着江面上的小船跳了下去,因爲只有最先到達的人才能得到獎賞,才能繼續那種讓人無盡嚮往的迷幻生活。所以他們全都瘋狂了,在這一刻他們全都不是一個人,而是執着的猛獸,具有無盡的攻擊性。
小船在江面上不斷地向前,但是有着更多的沒有登上船隻的倭奴國人,就這樣直接跳進了刺骨的江水之中,然後開始向着大江對面的大王城遊了過去,可是湍急的漢江水,卻是將他們悄然吞噬,連一朵小小的水花都不曾濺起。這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水,就是一頭飢不擇食的猛獸,這些倭奴國人不過是給它塞牙縫的點心,不管有多少,全都照單全收。嘩嘩的江水像是無盡的嗤笑,又像是聲聲的渴求,希望來更多的人來填飽那飢腸轆轆的肚子。李寬站在船上看着在江水之中一個個消失的倭奴國人的人頭,沒有絲毫的表情,在他的意識之中。有着不忍,但是現在的他絕對的理智主導着他的行爲,理智告訴他這些倭奴國人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了,就要被這樣無情的拋棄。
“這就是冷血的味道?”李寬自嘲的說道,雖然他做出了決定,但是卻又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那種軟弱的想法。這算不算是鱷魚的眼淚?但是不管怎樣。現在是征服高麗最重要的時候,這座大王城,是高麗最後的希望,只要這座城一破,那麼高麗人的抵擋就將變得軟弱。還剩下的就只有高麗的都城平壤了。所以這一仗,一定要贏得漂亮嗎,先讓這些倭奴國人去當炮灰,不用自己坑殺掉,這是自己最大的仁慈。
大雪開始飄灑,這個夜裡,再一次因爲寒冷的西伯利亞冷空氣下起了雪。只是這一場雪註定要被鮮血染紅,因爲李寬來了。來征服這座城池,要將這裡變成一座修羅場。
“色你jj!”倭奴國的奴隸大軍已經靠近城牆,在大江之上。乘坐着一艘艘小船,就這樣手無寸鐵,但是卻又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他們沒有絲毫的攻城器械,全靠血肉之軀,去征服這一座城池。因爲他們的雙眼都被那嫋嫋升起的煙霧所掩蓋。都被那種比起男女之事還要讓人興奮的東西所迷惑,只要爲了從那個大唐王爺手中獲得這一次的賞賜。他們做什麼都可以。別說是這一座城,就算是萬丈絕壁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跳下去只要不死就能獲得,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無數被江水吞噬的倭奴國人證明了這一點的真實性,因爲沒有人能抵擋那像是惡魔的誘惑一樣的東西。
“放箭!”在高麗大王城的城頭上,一個身穿皮甲的高麗將軍正在發號施令,他駐守在這一邊靠着漢江的城牆上,原本是最輕鬆的差事,現在卻最先遭到攻擊。這一切都是那樣的戲劇性,原本已經囤積重兵的北面的城牆沒有絲毫的動靜,可是在這江面上一艘艘的小船就像是過江之鯽一樣密密麻麻的涌了過來,恐怕不下數百之數。這些小船上面全都擠滿了一個個像是乞丐一樣的人,這些人又是如此的瘋狂,赤手空拳的就衝上來。只要小船靠近江邊,他們就直接跳下來,然後在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飛奔,向着城牆奔了過來。
倭奴國奴隸靠近城牆才發現根本沒辦法上去,因爲這裡的城牆就是一道陡峭的絕壁,沒有絲毫可以借力的地方,這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直接爬上去?所有人都感到很沮喪。可是就在此時,之聽聞一聲聲的呼嘯之聲,在頭上傳來,在呼嘯之中一聲聲的清脆的撞擊的聲響傳出,他們仰頭一看,在他們頭頂,一隻只的長槍就這樣紮在了城牆上,像是一道道的階梯。
一個倭奴國人直接躍身一縱,抓住了一條長槍,然後一個翻身就翻了上去。其餘的人眼前一亮,也跟着就這樣攀爬了起來,就像是一隻只在樹叢之間跳躍的猿猱。這才讓之前一直都不以爲意的高麗將軍慌了神,這些人都是到底是什麼人?大唐人?可是卻又不像,大唐對於自己的軍隊都是非常愛惜的,這樣衣衫襤褸的軍隊絕對不會是大唐軍隊,反而像是一隻只的野獸。於是慌忙之間高麗將領只能下令射箭,將這些人射殺當場。
一支支的箭矢從城牆上像是彗星一般的撲下,強勁的箭矢就這樣直接刺進了倭奴國奴隸的身軀,然後被射中的倭國奴隸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直接掉了下去。在地面上的積雪之中砸出一個個的坑來,但是卻無法阻止倭奴國人向上攀爬的力量與決心,一個人掉下去,卻有兩個人爬了上來,像是一部電影大片之中那無盡的猩猩一樣,向着城池不停的發起衝擊。
城牆上的高麗士兵畢竟有限,雖然早已經吹響了求援的號角,可是援軍到來也是需要不短的時間,他們身上的箭壺此時都已經射空了,只能看着那越來越近的攻城的黑影。
在城牆下,無數的倭奴國人的屍體,已經將城牆下面的地面鋪滿,像是一牀厚實的地毯一樣,一道道的血跡在地面上的積雪之中蔓延,將雪白的雪花染成殷紅的色彩。倭奴國人也有恐懼,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了退路,因爲他們自己的心中也在計算着,還有不久,那種毒癮發作的滋味又要出現了,所以在這段時間裡面將這座城池拿下來,再換取足夠的鴉片纔是他們最迫切的願望。對於鴉片這些倭奴國人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因爲他們早已經上了癮,從此再也無法從這座泥潭之中走出來了。特別是在這個愚昧的時代,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只覺得這是和惡魔的交換。
大雪熙熙攘攘,在大王城的城牆上,無數的倭奴國人掛在上面,像是在叢林裡佔山爲王的猩猩。他們不斷地在一根根的長槍之上晃盪,期間不斷有人掉下來摔成一灘血泥,卻也有漸漸地靠近城頭的人。
“倒火油!”高麗人開始往下傾倒熱油,但是他們抱起那原本沉重的裝滿火油的木桶的時候,卻發現這東西變得非常的輕盈,原本要兩個士兵才能勉強擡起來的油桶,此時卻是一下子就被掀了起來,裡邊的火油卻是不翼而飛。於是城牆上高麗人失去了最後阻止倭奴國人的機會,就在此時一個倭奴國人像是一隻人猿一樣在城牆下的最後一支長槍階梯只上一個晃盪,向着城牆撲了過來。然後轟然的砸在了城牆上,像是一隻野獸一樣發出一聲長長的嘶吼。讓在他身邊的高麗國士兵都在一剎那失神。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倭奴國人暴起發難,嚓的一聲從一名高麗士兵的腰間抽出了一柄長刀,開始瘋狂的攻擊。
頓時城牆上變得混亂起來,一個瘋狂的倭奴國人肆無忌憚的攻擊着,一個個猝不及防的高麗士兵在他的手上被砍殺,像是砍一顆顆的白菜一樣。但是失神不過是短暫的,在那一瞬間之後高麗士兵的反擊就讓這個瘋狂的倭奴國奴隸變成了刺蝟肉泥,無數的長槍在瞬間將他直接穿刺,然後被亂刀分屍。
可是有了第一個上城頭的倭奴國人之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源源不斷的倭奴國人開始向城頭撲了上去,高麗士兵卻是早已嚴陣以待,長槍在手,高舉着,就在城牆邊上等着這些前來送死的傢伙。
大王城,城主府,一間狹小的密室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人,此時正躺在牀榻之上,他面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不時地咳嗽幾聲,嘴角就會流絲絲的血跡:“這是有人攻城?”少年忽然問道,他已經聽到了遠遠傳來的喊殺聲。但是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到,現在出去都應該已經遲了:“沒想到新羅人會在這寒冬進攻!”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在上一次李寬的轟炸之中僥倖逃脫的淵蓋蘇文。
“放心,大王城是我高麗王朝最堅固的城池,一定能擋住所有的進攻的!”在他的牀榻之前,一箇中年人正在看着兩個下人服侍這個少年,這位是大王城的城主,也是淵蓋蘇文家族之中的一位實權人物。
“所有攻擊?呵呵……”淵蓋蘇文一聲嗤笑,他怎麼也無法忘記,之前那次劇烈的爆炸,那一座小城在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座廢墟,大唐人的武器大王城能擋的住嗎?他想了想,卻慘然的搖了搖頭,這一次來的應該是新羅人吧,畢竟那恐怖的爆炸聲沒有傳來,大唐人是不會放棄使用那種強大的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