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去!”剛剛聽到鈴鐺聲,忽然間數條黑影速度飛快攀於樹梢上飛矢而來,隨後鈴鐺聲停住,四下的樹上或站或攀着五名奇形怪狀之人,但見此五人有男有女,男四人有胖有瘦,女的一人,不是別人竟是免姑。
“兔姑?”嚇了一大跳的阿真藉着微弱的火光眯眼向那女的看去,見着那個好像不太一樣的兔姑,詫異站起身喊道:“你是姑兔嗎?”
前來的五人以一名瘦削男人爲首,此人正審視下面那三個極冷男女,忽聽這聲兔姑,冷冽的目光往那個妖治婦人身後看去,見到是名俊郎少年,詫異轉眸看向兔姑,“五妹,你認得他?”
自西寧被右宰相所擒,兔姑因爲那個生她又不養她的親爹而意外撿了條命,縱然親爹聲淚俱下解釋,可她就是無法原諒他,西寧之事淡下,她便逃出那個讓人憎厭的家,無處可去下結識了另四人,便落居於王山寨裡當起了土匪。兔姑已是過往雲煙了,大家都喚她毒仙子,難聽的叫毒婦,今日重讓人喚兔姑,不由的心頭一震,冷血無情的雙目往那個喚自已的人射了過去。
“是你……”驚見喚自已的人竟是不畏她劇毒的右宰相,兔姑聲線帶着怯懦,嘩啦從樹上躍到地面,手指阿真嘶吼:“你……你怎麼在這裡。”
在這個見鬼的夜裡,遇見故友,阿真哈哈大笑,能與兔姑一夥的,能有屁個本事?放心地輕拍小姑肩膀,向前一步認真打量這個變的更無情兔姑,手指另四人詢問:“怎麼,你現在和他們在一起嗎?”
滅堡之恨、弒師之仇不共戴天,兔姑雙眼極惡,咒怨怒瞪這個毀了她安心之窩,殺她唯一親人仇賊,咬着牙齒,陰森森道:“我要殺了你。”
如此陰森咒怨之話讓阿真心驚,愣看眼前這張被怨恨纏身於至扭曲的噬血蛋兒,懼怕後退了一步,錯愕難解反問:“爲何這般仇恨我?”
“大哥……”兔姑不想與他多廢話,手指阿真道:“他富貴之極,身上那件貂夾至少值千兩,若綁住他,這一輩子大家都不用拼命了。”
匪徒老大早就注意到此少年的身着的紫貂夾了,本怯忌此少年身邊兩男一女,聽得五妹這句幹一票從此榮華富貴,所有的懼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彎了彎手中的鋼爪,大聲喝道:“劫人。”
王可姑早就候着了,火光下見四具黑影撲來,伸手把愣站着的少爺拉到身後,片刻不猶豫迎上前對上匪頭。另兩名隊長森冷之極,無懼無怯迎上其它四人,霎時間人影在火光中凌**雜,打的不可開交。
阿真站於火堆旁,雙眸驀睜看着被小姑打趴在地的匪頭老大,很難相信就這種角色也出來打劫,再愣愣轉過目光,見着另四人已倒在地上哀嚎了,心裡不由的爲這五人感到丟臉,他們到底來幹嘛?莫非是特地來找揍的?
王可姑自迎上匪頭,細細柳眉便皺了起來,狐疑這種角色竟也學人劫道,手揪着一身是傷的匪頭返回道:“少爺,是否殺了他們?”
另兩名隊長一手提着一個,阿真見兔姑臉腮印了個大腳印,嘴角正在溢血,很顯然她的臉被某人一腳撂倒了,只是那雙仇恨的雙目依然如故,半點都不屈服,亦無半絲懼怕,就這樣充滿仇恨上吊瞪着自已。
“五五……五妹你……”匪頭傷的不輕,雙腿雙手皆被折斷,倒在地上蠕蟲顫粟挪了挪,牙齒打着寒顫道:“爲……爲何不下……不下毒。”
免姑冷血無情,咒怨的目光輕瞟了一眼匪首,淡漠回道:“我身上的毒他瞬間就能化解,無用。”
“你……”匪頭差點噴血,咬牙咒罵:“臭……臭表子爲……爲什麼不早說。”
“死就死,怕什麼?”兔姑雙眸極恨,黑幽的眼珠好像要吃人般,不想再多言仰瞪這個仇人。
阿真看了看倒於地上的另四人,匪頭的四肢皆被小姑折成非人能做到的彎曲,其餘三名有兩人已是昏迷,一人正咬着牙嗚嗚哀叫,其中就屬被小姑拽發強仰起腦袋的姑免最爲完整。雖然完整,可是臉腮烙着個大腳印,另一腮頰血漬斑斑,身上幾處傷口都在溢血,單看就覺的好痛,更別說是傷在一個漂亮的女人身上了。
阿真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怨恨自已,心也不忍對王可姑道:“放開她。”
這種九流角色,縱然就是放開她也不怕她偷襲,王可姑手掌鬆開匪女,保險起見走到少爺身邊守護。
仇賊的護衛高強,縱然下毒,此三名鐵塔般的護衛定然也能在劇毒發作前殺了自已,兔姑雙目盛滿仇恨,跪坐於地上掙扎了兩次,才顛簸站了起來,努了努嘴,挪動到火堆旁,把一口口水吐入火內,仇深似海道:“我定要殺了你,你這個仇賊。”
阿真目光一直看着兔姑,對女孩子吐口水大感意外,然她如此的仇恨自已,對自已唾沫也無可厚非,只認爲她是害怕小姑而不敢把口水吐到自已身上而已,大惑不解反問:“兔姑,我自認沒做什麼與你仇恨之事,你怎麼這般仇視於我?”
“沒有仇恨之事?”兔姑胸口氣的起伏,一對波濤上下律動,顫抖指着他瘋似的咆吼:“毀我山莊,殺我師尊,你這個殺千刀之賊。”
毀了慕容山莊他承認,可是山莊是慕容青印的,主人家都不怪他,旁人卻這般的氣怒,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毀了慕容山莊是沒錯,可是翩兒和慕容青印都不怪我,你這麼氣憤幹嘛?”阿真疑惑之極,雙手一攤,聳起雙肩道:“殺你師尊這更從哪裡說起了?蛇婆人就好好在西夏,這個老妖婆再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何從談起殺你師尊之說?”那夜公堂裡,突然來了批蒙面人把慕容青印等人救走,其實就是阿真乾的,只是兔姑並不是大理之人,所以他不能據實於告,只能說蛇婆被西夏救走。
“胡說……”兔姑知曉他能說會道,半點都不相信他的話,雙眼通紅喝叱:“數十萬大軍把西寧團團圍困,鼠伯他們都讓你殺了,師尊你還會饒過不成?”
“拜託。”阿真哭笑不得,摳了摳腦門說道:“兔姑,我想你應該在山裡很久了吧,這件事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那夜審慕容青印等人,突然西夏派來刺客,把他們全都救走了,這件事可是衆目睽睽,武林所有人都知曉,怎麼就你不知道?”
兔姑見着他這副模樣,心裡有點相信,眯眼喝叱:“我娘與我說大家都死了,就只剩下我,難道娘會騙我?”
身爲親孃,好不容易找回遺失的孩兒,可孩兒卻爲虎作倀,當日阿真擒到兔姑,借來兔姑的姐姐,大家見着兔姑與其姐一模一樣,什麼都不必說了。兔姑的娘又是磕頭又是哀求,只希望他能饒了兔姑一命,說什麼她從小沒有孃親,一定會好好教她做人。其實爲了還恩,他本就想把兔姑還給這一家人,當日他說了些重話,不曾料想她娘爲了讓她與慕容山莊斷了關係竟欺騙她說全都死了。
阿真聰明的腦瓜不是蓋的,前後一拼,立即就知曉兔姑她孃的苦心了,重重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兔姑,你娘畢竟是你的親孃,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因一次意外丟失了你,她自已也不願,心裡也極苦。且不說你企圖下毒毒死自已的唯一弟弟,難道你孃的這一番苦心你都不能明白嗎?”
“住嘴!”聽得往事,兔姑雙眼通紅,雙手捏拳一副要掐死他般,冷血兇目泛着一層霧水,咬牙切齒控訴:“我要毒死這個血脈,是因爲她們不要我,因爲我是女的,所以我要讓她們嚐嚐沒有血脈之痛。可是……”說不下去,蹲下身捂着臉,嚶嚶哭了起來。
阿真沒有吭聲,僅是用可憐的雙眼看着她,心裡爲她感到悲哀,這叫一廂情願,兔姑一直以爲自已爹孃不要自已,是因爲她是沒用的女人,而且還是最小的那個,所以活該被爹孃拋棄。然而現實呢,她爹孃日夜祈福都希望找到這個女兒,現實何只一個殘酷詮釋得完。
“呃?”
“砰……”
冷酷站於旁邊觀看這一幕的王可姑三人突然一怔,隨後三張冷臉大駭,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離一般,猝然摔倒於地,張嘴猛地呼吸起來。
“嚇?”可憐兔姑的阿真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三道摔地聲起,嚇了一大跳,急蹲下身扶着跌於地上的小姑,“怎麼呢?”
“不……不知……道。”王可姑突然間虛軟如初生的嬰孩,連說話都費力,呼吸極度的困難,大張着紅脣猛地吸氣,然爾氣卻吸不入胃內。
“幹!”咋見小姑紅豔的嘴脣泛起一層黑,阿真用屁股想都知道她中毒了,不及細想,緊急俯下身,張嘴便把小姑的紅脣吮住。
“唔……”處在呼吸困難之間,突然被少爺親嘴,王可姑呆若木雞怔了,嫵媚的臉兒紅暈還沒冒起,舌頭已沾滿少爺的大量沫液,隨後少爺又突然離開,看都不看轉頭便走了。
親口餵了小姑好貴的沫液,阿真奔到另兩名小隊長身邊,扶起一人想要喂口水,見到這張霸道冷酷惡臉,一股噁心頓從胃袋竄了上來,他親自下去那才叫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