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怎麼樣?”
“稟大人,她不肯招。”
“廢物,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在小依面前耀武揚威的秦大人,來到許光的面前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我已經命人狠狠打了,可是她就是不肯招……”
“受柔妃挑撥被皇帝誤會那麼多天,那女子竟也能忍氣吞聲,寧受冷落也不低頭向皇帝解釋,也可見她的驕傲,想逼她招供沒那麼容易。”
秦大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一對上他的視線又馬上嚇得低頭避開,男子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只一刻,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感覺到他的視線已移開,他纔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玄兒,那你說該怎麼辦?”許光經歷一事似老了十幾歲,原本容光煥發的喜悅卻在今日被一洗而空,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女兒將會當上皇后,而他將會成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滔天權勢,可如今,這一切竟因爲一個女人而被破壞殆盡,這叫他如何甘心。
“天牢那邊要加緊腳步,儘快逼她招供,至於宮裡,這就要靠義父了,如今君臨虎視眈眈,大軍壓境蓄勢待發,此時若是再出個內患,只怕皇帝也不好受。”
許光眼眸一亮,雙手一拍,“好,明日我就召集同僚向皇上請命,我就不信這次還整不死她。”恨意閃過,帶着駭人的瘋狂。
玄少看着這一切,怡然的態度彷彿只是在看一場戲,可從他的身上偏偏就是感覺不出一絲出塵,反而總是瀰漫着一種陰森的寒意,令人不由自由地發顫。
“出來吧。”
“你找我有事?”曼妙的身材包裹在緊身的夜行衣內,帶着火/辣的性/感,一張絕美的容顏曝露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幾分夢幻的旖旎。
“是你做的。”他平淡地問道,自然的彷彿說的並不是近日將皇宮攪得天翻地覆的大事。
“是。”她直言不諱,是她做的又如何。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這下計劃可全被你打亂了。”明明是寵溺的話語,可在他口中說出來卻失去了那個味道。似是質問,似是無奈,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奪你的江山,我毀我的皇朝,並不衝突,更何況以你的手段這點小事還會難倒你。”女子凝視他,對他的抱怨報以輕蔑。
他脣畔勾起,不置可否,問道,“令牌可拿到手了?”
她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冷聲道,“沒有。”
“看來你佈下的棋子不太管用。”
“既是無用,那便毀掉。”眼底掠過陰狠,她說的輕鬆,
“你給他下了毒。”男子笑看她,對於她果斷陰狠的行事風格透着讚賞。
“哼,若不是清妃那個女人一直暗中監視我,我也不至於需要外人來幫忙。”冷靜自持的她也難得出現了不耐,對於清妃的來歷目的她一直調查不出,卻能隱約察覺到她一直在暗中打探當年的事。
玄少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那個女人,竟然連他也查不出來底細。
“話說,你的能耐可真不小,竟然能把手伸到後宮裡去。”她凝望他,冷笑道,“你是什麼時候接觸的容妃?”
“你都知道了。”
“巧妙利用她的嫉妒心在疊依的甜食裡下藥,這一招,可不是那個任性暴躁的容大小姐想得出來,若不是清妃識破,即使她死了,外面的人也只會以爲她是死於疾病,而不會想到是中了毒。好一招天衣無縫。”
他勾脣陰森淺笑。“你也不是?”
“呵,我這不是受你啓發,到時就算真查出來,這墮胎藥是容妃下的,屆時倒是順水推舟的替你解決了一個麻煩。”
“這麼說,我豈不是該多謝你。”玄少靠近,嗅着她髮絲的清香,“對吧?紫雲。”
她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冰冷的地窖,渾身止不住的發顫,前方出現微弱的光亮,她手腳並用,想要往那邊爬去,一日未進食的虛弱在此時盡數發泄着它們的不滿,瘋狂地折磨着她的胃部,一下下移動帶來的是鑽心的痛苦,前方的微光越來越弱,直到消散不見。
重新睜眼時,看到的是一片模糊昏暗的牆壁,周圍景物漸漸清晰,她稍微一動,扯動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倒抽冷氣,聽着與昨天那般相似的腳步聲,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嚥了咽乾澀的喉嚨,她鎮定地看向打開門,將她架起的漢子。
又要開始了麼?
一桶冰涼的冷水從頭上潑下,雖爲她迷濛的理智帶來了幾分清醒,但清醒過後便是鑽心的痛。
“你招還是不招?”
“呵,還真是辛苦了大人,一大早地就來這地牢探望犯人,你也太過盡忠職守了。”她刻意加重了盡忠職守幾字,看着他鐵青的臉,心中涌起一絲痛快。
“你就繼續嘴硬,來人,給我繼續打,打到她招爲止。”
她閉眼忍受着鞭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的痛,每一下,皮開肉綻,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死,也許也是一件好事……。
外公,子軒哥,若是有來生,小依一定會乖乖陪在你們身邊。
就在她即將承受不住再次暈厥時,耳旁傳來一聲清叱,努力睜開蒙霧氤氳的眼,看到的是蕊兒着急的眉眼。
“姑娘,姑娘,快醒醒。”蕊兒輕拍她的臉頰,看着她渾身鮮血汩汩的傷口,晶瑩涌動,看着秦執刑的秦大人,便是滔天的恨意。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動用私刑。”
秦大人見狀,心思急轉,對着清妃躬身賠笑道,“娘娘這話嚴重了,下官只是奉命審查罪犯,何來私自之說。”
“是嗎?朕倒是不記得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三人渾身一顫,回頭只見,那抹尊貴的紫色站立在門處,即使相隔數尺,但仍能從他散發的氣勢中感覺到刺骨的冰冷,與眼中隱約浮現的血紅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