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平金三策

在卡里幾亞島的第二天,羅夫康考察了尖夾嶴、朱平島和延湃島的港口基地,看望了在那裡的軍民。第三天,羅夫康乘船離開了卡里幾亞島,按原路返回。羅夫康一行人安全地回到了阿里斯達。回到阿里斯達的第二天,羅夫康召集周賓、鄭維浩、段舉飛、陳世允、張國雄、漢弗裡等人開會,會上羅夫康向與會的人講了他去卡里幾亞島的一些情況。羅夫康說道:“在卡里幾亞島的兩天,看了一下當地居民及海軍部隊的狀況,總體還算不差,不愁吃不愁穿。他們海軍的裝備都是帝國海運給他們的,帝王對他們也是比較重視,基本上滿足了他們的需要。陸希萊這個人對帝國是忠誠的,他表態服從我們的領導,也是真心實意。只是到真用他的時候,他會不會盡心盡力貫徹我們給他下達的命令。現在還不好說,只能到時才能看出來。”

羅夫康說完後,鄭維浩開口說:“陸希萊的部隊打打海戰還可以,陸戰他們就不行了。他們手頭上的那些兵力無法給予我們更多的支持。”

“主要還是金軍沒有什麼海軍,陸希萊的戰船艦隊也就無法發揮他的作用。”陳世允說道。

羅夫康說:“從我們與金軍的作戰中,他們的海軍是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我們也不能輕視海軍在戰鬥中的作用。到時真用得着,對我們的排兵佈陣上就有了豐富的考慮。”

漢弗裡說:“聽說陸希萊跟脫布涅頓和斯甘尼斯有着說不清的關係,陸希萊這個人可靠嗎?”

“這個我也問過陸希萊這事,他沒有避諱,說他們是從那裡過來的,很難跟他們切斷關係,還說他們之間的往來,都是民間上的交往。”羅夫康答覆道。

周賓說道:“陸希萊跟金國的那些附庸地區到底有什麼關係,我們還無法確切得知,也不需要深入追究。我倒覺得,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來爲我們提供一些幫助,比如說刺探一些情況。”

聽了周賓的話後,張國雄說:“周賓這個說法還是蠻有新意的,既然這個口子一直開着,那爲何不利用它爲我們所用,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

陳世允說:“你能利用,金人也會利用,這個口子開着對敵我雙方都是公平的,我們未必能佔得了多少便宜。也許敵人正通過這層關係來說服陸希萊的部衆投靠他們。”

“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我聽說金國的君王曾寫信給陸希萊投靠金國。”鄭維浩說道。漢弗裡應聲說:“這個我也聽說過,不光是給陸希萊寫勸降信,還給三旗軍的統領也寫過勸降信,想拉攏他們,投靠金國”。

周賓說:“這是金國的君王離間帝國與北方各集團軍的一種伎倆,我們可不能輕易上當。”

羅夫康贊同道:“對,周賓說的對,這是金人使出的一個花招,想讓我們對三旗軍和陸希萊產生懷疑,我們不能中了金人的詭計。三旗軍對帝國是絕對的忠誠,誰都知道他們跟卡布諾尼人有着解不開的仇恨。至於陸希萊,他們的海軍中也有一部分是從帝國來的,陸希萊的部衆並不純正。況且他們的戰船都是帝國給的,背靠帝國他們有吃有穿。陸希萊能搞明白他應該倚靠誰。”

會開完後,羅夫康給帝王寫了一份報告,報告他去卡里幾亞島會見陸希萊的有關情況及談到了對陸希萊的看法:

帝王四世呈上:

職與四月中旬率隊前往卡里幾亞島會見陸希萊,來去歷時半月,在卡里幾亞島待了兩天。在陸希萊的陪同下,我看了陸希萊的部隊及停泊在港口的戰船艦隊,還有在島上修建的營房和倉庫。陸希萊遵照帝王的指令,在島上已建好了一些營房和倉庫,還有一部分正在修建中。在與陸希萊的談話中,陸希萊明確表達了他會聽從帝王及我們命令的態度,言詞懇切,聽得出陸希萊對我們並沒有虛與委蛇,他對帝國的忠誠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應該信任他,使他的海軍能牢牢爲我們所用。

羅夫康

五月五日

羅夫康回到阿里斯達,問了周賓部隊目前的狀況,在與周賓的談話中,羅夫康說到了周賓之前在會上說到的事:“在會上,我覺得你說的可以利用陸希萊與金國的那些附庸地區的關係爲我們所用還是有可行性的,這個我們可以考慮考慮”。

周賓說:“敵我之間的情報工作向來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敵我很難分清楚。陸希萊對你說他們的交往都是民間的,也許這些來自民間的人有的是金軍的探子也說不準,誰知道呢。”

“是的呀,魚龍混雜,誰知道他們中有哪些是敵人,哪些是朋友,哪些是牆頭草。”一說到“牆頭草”,羅夫康想到了陸希萊對他說過的一些話,他對周賓說:“在卡里幾亞島陸希萊對我說起過,他說脫布涅頓、斯甘尼斯和拉赫耶母雖然歸附了金國,但他們對金國並不絕對的服從,他們只是懾於金軍的威勢爲了保存自己而不得不屈服於金人。可以說,這些地區是一株株牆頭草,風往哪吹就往哪倒。這幫人是一羣動搖派。這羣動搖派中斯甘尼斯的特克魯對金軍比較死心塌地,脫布涅頓的德里埃和拉赫耶母的騰默萊則傾向於中立,既不願得罪金國,對帝國也沒有敵意”。

周賓說:“這也許就是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地方。”

羅夫康點點頭,表示贊同。羅夫康還對周賓說到了卡里幾亞島:“周賓,你覺得卡里幾亞島對我們有多重要,帝王對卡里幾亞島比較重視。”

“也許在帝王的眼中,卡里幾亞島有值得重視的地方。羅夫康,不瞞你說,卡里幾亞島在北方的地位比較特殊。它孤懸在海中,遠離陸地,金軍的海軍又那麼的弱小,這就使得卡里幾亞島會一直控制在帝國的手上。有這麼一塊控制區域對北方局勢也是有影響力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周賓向羅夫康談到了自己對卡里幾亞島的看法。

羅夫康回話說:“也許你的看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卡里幾亞島很可能是帝國在北方永不會丟失的一塊土地。它的存在對帝國來講是有它存在的價值的。”——羅夫康沒有把帝王的那番話告訴周賓,羅夫康覺得現在說還爲時尚早,因爲羅夫康感到或許這一天總會到來,到了那個時候再說也不遲。

羅夫康對周賓說:“在卡里幾亞島,我跟陸希萊說到時讓他們派些人員到阿里斯達駐點,來當他們的代表,以便我們與他們溝通交流。這件事我跟三旗軍的統領也說過了,設立一個駐點站,方便聯繫溝通。”

周賓說道:“好的,那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好,那就由你來操辦此事吧。”羅夫康同意道。

在與鑲白、鑲藍、鑲紅旗統領及陸希萊會面交談過後,羅夫康對北方各武裝集團有了一個全面大致的瞭解。在北方這盤戰局上,如何整合利用這些可以用來對抗金軍的兵力資源,是羅夫康須思考的事。除此之外,羅夫康對整體局勢的看法並不僅僅侷限於他對內部軍事資源的利用上,他把眼光放到一個更寬廣的領域。爲了闡述自己對北方如何抗金的想法,以利於帝王能同意他的想法。羅夫康動筆寫了一篇文章上呈給帝王過目,內容如下: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贏得對金軍的勝利的一個首要條件是團結我們在北方可以爭取到的一切朋友,來打擊我們的敵人。現在我們在北方的局勢依然不容樂觀,淩河城被金軍平毀後,使帝國在北方的防線出現了一個缺口,在整體的態勢上使我軍在北方的防禦變得更加被動。但是,我們應該看到帝國在北方的軍事力量已大大增加,局勢正朝着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金軍的強大,在於他們的軍事力量,我們要想抵禦金軍的進攻,就必須打擊削弱他們賴以發動戰爭的強大的軍事力量。我認爲,帝國要想打擊削弱以致最終能擊敗金軍,須從軍事上、政治上、經濟上這三方面着手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在軍事上,帝國在北方必須部有大量的兵馬,在北方保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才能做到進可攻,退可守;進攻中打擊金軍,守衛中打退金軍,以此消耗金軍的戰力,使金軍的戰鬥力逐漸減弱,以致於徹底使之失去發動戰爭的軍事力量,以戰爭的方式來結束戰爭。

在政治上,我們應該利用在金國內部中敵視金人或對金人不滿,抑或思想傾向帝國的人羣,對他們發動政治攻勢,爭取他們倒向我們這邊,讓他們爲我們所用。在瓦解敵人的同時,壯大我們自己,使我們在與金軍的較量中變得更爲有利。

在經濟上,我們應對金國採取資源物資的封鎖禁運,尤其是在軍事資源物資上,更不能給金國一絲一毫。金國是個小國,國土狹小,他們的資源相比帝國,是非常貧瘠的。我們可充分利用這點,削弱金軍賴以發動戰爭的資源和物資。

綜上所述,我們在與金軍較量中,應同時從軍事、政治、經濟這三個方面對金國發動攻勢,以軍事打擊爲主,輔之以政治攻勢和經濟封禁,用這三個拳頭一齊打向金軍,才能收到最好的作戰效果。

在這篇文章中,羅夫康第一次詳細闡述了用“三個拳頭”打擊金軍的戰略思想。在帝國史中,把羅夫康寫給帝王的這篇文章稱之爲“平金三策”。[注]

注:題目原名爲“我對帝國與金國戰爭較量的戰略看法”,後來被改爲“平金三策”,收入羅夫康的文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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