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起兵以後,除了東海閩王響應外,再無跟隨者,這不免令淮王有些失望,即便在淮軍風頭最健的時候,很多人對淮王能否取得最終的勝利心存懷疑,凡是有點常識,會思考的人都不難得出帝國和淮王到底誰強誰弱,正是基於帝國的軍事力量遠強於淮軍的判斷,要是跟着淮王對抗帝國,肯定沒好果子吃,遲早得完蛋,也就東海閩王這種沒有判斷常識的人,敢鋌而走險,叫囂帝國,下場是什麼樣,十有八九即可猜得出來。
正如許多人料想的那樣,當滕衝派王祥敏的三萬兵馬逼近東海閩王的領地時,迫於強大的軍事壓力,東海閩王的內部出現分化,其手下的一個將領殺掉了東海閩王,傳話給帝國軍隊,願與帝國和解,東南沿海的動亂自此平息。
平定了東海閩王,帝國的軍隊可騰出手來,集中全部力量對付淮王的淮軍,而淮王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孤軍奮戰,單獨與帝國軍隊相抗。
羅夫康和周賓,帶着幾個從特兵隊中出來的懂勘測,會繪圖的人及一隊衛兵,朝着韃朗國的方向馳去,帝國一師暫由鄭維浩指揮。羅夫康一行人先向北,再穿過麥戈沙漠的間隔地帶,朝着西南方的二郎山馳去,來到二郎山,進入山間小路,沿着小路走出山羣,進入一片平坦之地,這裡就是韃朗國的領地了。
羅夫康和周賓等人繼續前行,他們現在亟須找到一個韃朗人,詢問他們的都城在哪裡。羅夫康等人前行一段路後,終於看到了韃朗人的居住之地。韃朗國除了王城外,他們羣居之地四周沒有城牆,由一間間土坯房集合在一起的類似部落的形態。羅夫康看到韃朗人所住的房屋是用土坯砌成的,屋頂用茅草蓋住。韃朗人見到陌生的人過來沒有大驚小怪,神情泰然,像看見自己人一樣。羅夫康等人還看到韃朗人用一種紅色的醬刷在燒烤的雞翅上,這種紅色的醬是韃朗國獨有的,名叫枸杞醬,枸杞醬辣中帶酸,把枸杞醬塗在燒烤的食物上,吃起來別有一番美味。
羅夫康問一個韃朗人,你們的王城在哪裡?
那個韃朗人用手指着,回答說:“在那個方向,你們一直朝這個方向走下去,見到有城牆的地方就到了。”
羅夫康和周賓等人朝着那個韃朗人指的方向策馬前行,終於他們到了一個四周被低矮城牆圍着的城,羅夫康對周賓說:“這裡是不是韃朗國的王城,有圍牆。”
周賓說道:“應該不會有錯,我們進入韃朗國一路上沒見過有城牆的地方,只有這裡有城牆,按照那個韃朗人說的,這裡就是他們的王城了。”
羅夫康和周賓等一行人向着韃朗國王城的大門走去,大門站着兩個手持利矛,頭戴圓頂大蓋,膚色黧黑,體格強壯的韃朗國士兵,羅夫康一行人進入王城沒有遭到韃朗國門衛的盤問和阻攔,他們也像韃朗國居民一樣,可以自由進入王城。
但是在試圖走進王宮時,羅夫康和周賓毫無例外地被守在宮門外的士兵擋住了,一個士兵問道:“你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找什麼人?”
周賓說道:“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們的國王說,麻煩你,通報一下,讓我們進去。”
“什麼重要的事,要對我們的國王說。”王宮內的一個官員走過來說。
“一件對我們很重要的事,對你們的國王來講則是一件使他心感舒心和歡愉的事情。”周賓回答說。
“什麼好事,說來聽聽,讓我也開開眼界。”那個官員接着問道。
周賓說:“我們是搞海上貿易的,想從貴國借個道,回到海上幹我們的本行,如果貴國的國王肯答應我們這個要求,事成之後我們會把一部分收入當作犒勞給你們的國王和幫助過我們的人。”
“一部分,有多少?”那個官員問周賓。
周賓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對那個官員說:“這個,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那個官員見到周賓手裡拿着的一錠金子,說道:“好吧,你們進來吧,我去通知一下我們的國王。”
日已偏西,韃朗國的國王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侍官跑進他的寢室,輕聲說道:“大王,大王”。韃朗國國王聽到有人在叫他,還想再睡的他顯得極不耐煩,說:“什麼事呀,嗯”。侍官答道:“有一羣從外地來的人想見大王您,說有要事相見”。
“什麼要事相見,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我還要再睡會兒,你告訴他們這事等到晚上再說吧。”韃朗國國王回話說。
“好,我這就去傳話,告訴他們。”說完侍官離開寢室,把國王的話傳達給羅夫康和周賓。
侍官把國王的話說給羅夫康和周賓,聽完後,羅夫康問:“我們晚上什麼時候能見你們的國王?”侍官回答說:“這個實在說不準,我們國王現在還在睡覺。”周賓把一錠金子塞給侍官,說:“這事我們有點急,你能不能幫幫忙,好讓我們早點見到你們的國王。”
侍官拿到金子,忙說:“好,這事我會盡力而爲的”。侍官走後,羅夫康對周賓說:“你看這事能行嗎?”周賓說:“凡是能用金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什麼難事。”“嗯,是的,虧得我們出發前帶了不少金銀,跟別國打交道,金錢是不能少的。”羅夫康說道。
韃朗國國王定在晚上八時左右接見羅夫康和周賓。晚上,在王宮的大殿上,羅夫康和周賓席地而坐,在他們面前擺的小餐桌上,擺放着香噴噴的烤雞翅、烤雞腿,以及一小碗的枸杞醬。韃朗國的國王終於現身了,他邊走邊打着哈欠,好像還沒睡醒,兩撇小鬍子,個子不高,國字臉,臉上棱角分明,從他的眼神中羅夫康看得出韃朗國國王接見他們的興致不高。
韃朗國國王的屁股剛一坐定,就問羅夫康:“我們的國家與你們的國家比,到底誰大呀?”
羅夫康答道:“當然,是我們的國家大了。”
一聽自己的國家小,韃朗國的國王頓時不悅,他放下剛拿起,要嚼食的烤雞腿,不高興地“嗯”了一聲。
羅夫康見韃朗國國王生氣了,對國王說道:“大王莫生氣,我今天有件寶貝要拿給大王看。”
“什麼寶貝?”韃朗國國王問道。
羅夫康示意身邊的隨從衛兵把大殿的燈火都熄滅掉,燈火一滅,整個大廳頓時一片漆黑,韃朗國國王和出席的高級官員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慌張起來。羅夫康連忙說道:“大王莫怕,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這件寶貝只有在黑夜中才能展現它的最大魅力。”說完,羅夫康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出晶瑩透亮綠光的圓球,韃朗國的國王被眼前的綠球迷住了,他的嘴巴張開着,臉上露出一副癡迷的表情。
羅夫康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這是一顆深藏於海底百米深的夜明珠,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得到它而葬身於海底,如果大王能答應我們今天提出來的要求,我就把這顆夜明珠送給大王您。”韃朗國國王的眼睛直直盯着羅夫康手中的夜明珠,驚歎於它的美輪美奐,已經被其深深吸引,遂答應了羅夫康提出的讓他的一羣航海人員從他的國家取道入海的要求。
羅夫康和周賓出行韃朗國的目的已然達到。第二天,周賓問羅夫康:“爲什麼要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韃朗國的國王”。羅夫康的回答是:“稀世珍品就如金銀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能用它們爲帝國作點貢獻,我覺得是值得的,沒什麼好可惜的。”在羅夫康的眼中,任何珍貴物品都不能與奪取戰鬥的勝利相提並論。
站在韃朗國王城的城牆上,羅夫康向遠處望去,是一大片濃密的綠樹林,像綠色的毛毯延伸鋪展到天邊,在這片綠林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亮線,那就是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