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蔣氏遠去,世子妃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蹙眉回了屋,遣散了房中伺候的丫鬟。若是家事,王爺自然會叫人去回王妃,如果來回她,也會讓丫鬟傳話,這叫她等着,必是有那種意思了。
起初,她也是萬般不願的,奈何強不過王爺,加上世子爺待她雖好,但素來是個溫和的人,讓她覺得心中總是缺少一些什麼東西。而王爺倒是個略微粗暴的人,反而叫她受用。是以,她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王爺。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逐漸發展到時常往來。好在王妃是個粗心大意的人,而世子爺附庸風雅,尋常也不大到內院來,又當她是個端莊嫺雅之人,絕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她身邊的丫鬟都不是孃家帶來的,她習慣了無事時一個人在房裡坐着,將丫鬟都打發到外邊去,如此倒也不曾引人懷疑。兩人偷會過無數次,竟然沒有被人發現。但是上次荷花宴,她受了點驚嚇,自此後越發小心謹慎起來,對王爺此時留下她的舉動頗有些埋怨。今兒那般多賓客,都要她招待着,她倘若離開太久必定會叫人疑心的,若是一個不慎事情泄露出去,她是萬死也無用了。
原來前些日子王爺得了一個美人,日日與美人歡會,一時無暇顧及到她。後來她日日忙着操持王妃大壽,也脫不開身,所以她和王爺有些日子不在一起了。
世子妃的院子有前門後門,尋常大家走動都是在前門,後門卻是不大開的。而實際上,西邊還有一扇小角門,隱沒在花叢中,更是無人踏足過。西角門進去就是內院了,往北一繞,角上有個原供丫鬟值夜的小耳房,現在是廢棄着,世子妃在那堆了一些雜物箱籠。
世子妃揮退了丫鬟,一人進了房,直接去了耳房,迅疾得開了門,一個人影飛快地閃了進來,仔細一看,不是王爺又是誰。
“寶貝兒,你可想死我了,叫了你幾回都推說有事。快,讓爺親一個。”王爺長得身形偏魁梧,進門之後一下關了門,抱住世子妃胡亂親啃。
世子妃羞惱難言,她也知自己所做之事天理難容,不敢表現出太過歡喜的樣子,總是假裝推卻,其實每次都讓王爺得了手。她連連閃避着,口裡輕呼道:“王爺,不要,別這樣。外面有人,叫了聽見就糟了。”
王爺哪兒管得了那麼多,摟着她的身子喚着心肝兒寶貝的,用力去扯她的下裙。
世子妃受驚,這兒是她的院子,平兒還罷了,今兒太不安全了。若有丫鬟進來回話,或者王妃遣人來尋她,那不是麻煩大了。她慌得用力推拒着王爺的身子,小聲勸道:“王爺,這兒不行,一會子就有人進來了。府裡賓客衆多,要是叫哪個無知的闖了進了,我就是非死不可了。”
“管他呢,不過一會兒就好。快。”王爺雖然怕王妃,但膽子並不小,尤其這種時候。
對世子妃而言,她一個擔心叫人發現,另一個還想想法子哄得王爺同意幫他們家挽回點聲勢。王爺是個不愛管事的人,你要是叫他得了手,回頭再叫他辦事他便不放在心上了,必須讓他先送了口再給點好處才行。想罷,世子妃越發不肯了,正色說道:“王爺,你若真心疼宛玉就換個地方吧,這裡人來人往的。莫非王爺得了美人兒,心裡就不把宛玉當回事了。”
王爺一聽,訕訕地鬆了手,又將世子妃攬在懷裡說道:“瞧你,那麼一個丫頭我哪兒看得上眼,不過是想你時拿來瀉瀉火而已,她那樣小家子氣的豈能和你這樣的大家閨秀相提並論。”
世子妃故作羞怯的低了頭,紅着臉嗔道:“那你還捨得日日往她屋裡送好東西,哄我玩呢。”隨即,她話鋒一轉,嬌笑道:“好啦,人家也不是怪王爺,不過夜裡思念王爺之時想到王爺抱着那個美人兒心下難過罷了。只要王爺心裡有宛玉,宛玉就滿意了。”
一聽這話,王爺重整旗鼓,作了一個嘴笑道:“那你還扭手扭腳的,我可是擺脫了那堆人來尋你的,你還不叫人高興一番。”
“這不是怕這裡不安全嘛,不如改日尋個清淨的地方,讓宛玉好好服侍王爺一場?”世子妃偎在王爺懷裡笑得甜甜地。
“不,乖寶貝,我這都忍不住了,日日夜夜念着你,今兒人多,咱們正可以趁亂行事。”王爺已經是個熱鍋上的螞蟻,哪兒還能再等幾日,今兒那是非成事不可了,捏着世子妃胸前說道:“不如咱們去園子裡吧,就香羅住的院子,僻靜得很,絕對不會有人去那裡的。”
“那怎麼行,王爺的美人兒還在呢。”世子妃當即反對,雖然那邊僻靜,可是還是有個香羅在那裡,她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王爺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頰,問道:“吃醋啦,放心,我叫人偷偷帶了她去前頭看戲,那裡一個人也沒有,咱們正好去。便是她回來了也不敢聲張的。寶貝兒,走,我先過去,你馬上過來,我可等不及了。”
王爺說完這話,也不等世子妃回答,就開了門溜了出去。世子妃拒絕的話說不出口,無法,只得隨着他。給幾個丫鬟分別安排了任務,然後自己獨身一人,從小路去了後園,找到了那個院落。
話說賓客們都在樓裡看戲,王妃帶了幾個身份最高的坐在最中間,餘下三面樓裡依次坐着所有女眷。與王妃坐在一塊的是頤親王妃和世子妃、魏平侯夫人、永昌侯夫人、小郡主、風荷蔣氏等幾個。
臺上演的是《遊園》,可惜王妃不是中原人,即便住了幾十年,也無法喜歡上這裡的戲文,只覺得光是那裡吵吵鬧鬧的,偏聽不懂。只是這樣的正日子,她不喜歡也不能不顧賓客們的喜好,依然叫世子妃請了最好的戲班子來。而她自己,懶懶得坐着,或者與夫人們說說話,顯得有些無趣。
戲正演到興起之時,有一個丫鬟上來悄聲給王妃回了一句話,她聲音很輕,旁人並沒聽清,只王妃一個聽到了。
“你說什麼?”這一聲高亢得滿樓裡都聽見了,嚇得臺上的戲子聽了以爲自己唱得不好,緊張的望着樓上。
王妃突然間刷得站起,也不管滿屋子人了,抓着小丫鬟喝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小丫鬟被她嚇得戰戰兢兢的,哆嗦着回道:“王……王爺,他、他在園裡養了個女人,方纔有人瞧見王爺正往那裡去呢。”因爲戲停了,所有人都盯着這邊看,所以丫鬟這句話大家都聽到了,一下子都曖昧不明起來。
其實,順親王在家裡養了個女人的事不少人都聽過,只瞞着王妃一個人。誰不知順親王妃妒忌成性,府裡容不下一個旁的女人,難得順親王這次膽子變大了,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怪的是,人就養在自己府裡,順親王妃居然半點不知情,這裡邊倒是值得商榷。
“混賬東西,什麼時候的事,爲何無人來給我稟報,帶路。”王妃又氣又怒,臉色變得青白不明。她來自北邊民族,性子還是北邊人的,雖然中原的規矩禮儀學了不少,只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常常忘了這裡與自己家鄉不同。
就如這次的事,以咱們中原人的脾性都會暫時將怒氣壓了下去,待到一回賓客散了或者自己悄悄地前去抓人,而不是這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說了出來。可順親王妃怒火攻心,哪兒想得到這些,此刻恨不得將那個勾引王爺的小賤人撕成幾半。
丫鬟不敢耽擱,領着王妃往下走。
一時間,賓客都有些詫異不知所措,順親王府裡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又沒個主事的人在,她們便是想告辭也無法,留着吧,難不成繼續看戲?
也不知是誰打頭跟着王妃一起下去,引得不少人都趕了上去。偏偏無人阻止,就讓不少好事的賓客都跟着去看戲了。
風荷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倒是不好隨着去,誰知小郡主是個好熱鬧的人,二話不說拉了風荷一起走,掩了嘴笑道:“還不走,大家都走了,咱們呆在這裡作甚,主家在哪裡咱們這些賓客自然跟着就是了。”
風荷被她說得忍不住笑了起來,發現別看小郡主表面單純無害的很,其實骨子裡是個愛尋事愛玩鬧的人,不是那種一味守着規矩的大家千金。
蔣氏看她們也去,一個人呆着無趣,忙趕了上去。
這下子,順親王妃在前頭領路,後邊跟了浩浩蕩蕩一羣賓客。
從看戲的地方去那個院落並不甚遠,只要繼續往北走百來步,然後往左一拐,繞過一座小橋,幾座假山,就是個清幽小巧的院子了。
院子寂靜無聲,外面沒一人守着。順親王妃一把推開領路的丫鬟,氣沖沖快步上前,一腳踢開房門,風風火火往臥室方向闖。臥室的門被關了,王妃已是大怒,吼道:“給我撞開。”
聞言,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圍了上來,嘭嘭嘭的往門上撞。婆子都是王妃從前從北邊帶來的,比中原女子個頭高了不少,而且過去幹了不少力氣活,竟是幾下子就被她們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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