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桓,你前面有了意萱,現在有了意珍,怎得還說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你越這樣說我便越覺得心如刀絞,何不讓我們安安靜靜地處着,你說是不是?”冷意晴要是相信凌書桓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話,那便白白重生了。
“可是那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是更好嗎?”
回想前世臨死前的那一把火,還有凌書桓連死都不放過她的眼神,冷意晴便再也不會相信他了,可現在還得繼續僞裝下去,因爲爲了百里修。
“我……這心裡總是有道坎過不去,哎……”
“晴兒……”
“將軍,”門口有人叫喚了凌書桓一聲,便把他的話給堵住了,他便陰着臉,呵斥道,“什麼事?”
“珍小姐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緊事情。”
“讓她給本將軍安分點兒,不然的話,本將軍趕她出府,”凌書桓在冷意晴面前對冷意珍沒有留下任何餘地,不過,這樣的他是不是僞裝的,還不得而知呢。
“這……”
“沒聽見本將軍的話麼,趕緊給我滾,”凌書桓頓時惱了。
“是,是。”
冷意晴見凌書桓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她又想好好安靜一下,便勸道,“去看看吧,書桓,你都和她那樣了,還忍心這麼對她?”
“那不是我的本意,晴兒,”凌書桓懊悔地捂住了自己的頭,有些吃力地靠在了桌邊,“在昨晚之前,我和她根本沒事兒,要不是被她下了藥,我又怎麼會糊里糊塗地和她搞在一起從而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呢。”
鬼才相信!
冷意晴心裡冷哼了一聲,面前卻溫柔似水,“還是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等着胡軍醫過來給你看診,要是身體沒大礙我纔會放心,”凌書桓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坐在了桌邊,緊拽着拳頭猛砸自己的額頭。
冷意晴見了好奇不已,這是怎麼回事,他好像是生病了?要是生病了的話,是不是自己給冷府報仇的最好時機呢?
“晴兒,你歇一歇,我去去就來,”凌書桓實在是痛苦得受不了了,這纔想要離開,可是剛起身,胡軍醫來了。
“將軍,你怎麼……”胡軍醫連忙扶着凌書桓坐下,立刻打開了他的衣襟,掃了一之後,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這……這……”
“本將軍已經破戒了!”凌書桓頭上滲出大顆的汗珠,隨後身上亦是如此,很快,他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了一樣。
“走,隨下官去醫館,”胡軍醫沒做一刻停留,拉起凌書桓便要走。
“等等,”凌書桓按住了胡軍醫的手,虛弱地指着冷意晴說道,“先幫我看看她腿上的傷,還有……還有她……”剩下的話,凌書桓的貼着胡軍醫的耳邊說的。
胡軍醫聞言,點了點頭,朝冷意晴過來了。
診脈之後,胡軍醫一副瞭然的樣子,隨後查看了冷意晴腿上的傷,頗爲吃驚,“這傷口恢復得很快,不像是昨晚剛受傷的樣子啊。”
“我只給清洗了一下就給包紮了,許是晴兒身體底子本身就好吧?”凌書桓強迫自己朝冷意晴看去,那發白的雙脣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
“不……不是,”胡軍醫果斷否認了凌書桓的推斷,猜測道,“像是用了再生草研製的藥膏,所以纔會好得那麼快。”
再生草?冷意晴對這樣東西聞所未聞。
“那是……那是什麼東西?”凌書桓已經力不可支了,冷意晴焦灼地說道,“凌書桓,你這麼還讓胡軍醫給我瞧呢,快點給你看看啊,你到底是怎麼了麼?”
凌書桓看見冷意晴一臉的關切,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可是他雙眼一閉,整個人栽在了地上。
胡軍醫這才顧不上冷意晴,連忙扶起了凌書桓,狠狠掐住了他的虎口,待他有些許意識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將軍,您沒事吧?”
“她怎麼樣了?”凌書桓都這個鬼樣子了,還是念念不忘冷意晴。
“好着呢,還是完璧之身。”
胡軍醫口中的‘完璧之身’鑽進冷意晴耳朵,令她大爲光火,索性就此發泄出來,“凌書桓,你這無恥小人,居然會讓胡軍醫查我,你到底安了什麼心思?我冷意晴到底怎麼做你纔會完完全全地相信我呢?”
“晴兒……”凌書桓無力地掛在胡軍醫的身上,他看到冷意晴側上牀內沒有正眼看他,頓時急了,“你……你聽我解……釋……”
“都給我滾,”冷意晴立刻拉過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躲在被窩裡痛哭起來。
“走吧,將軍,你現在破戒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得趕緊回下官的醫館,免得前功盡棄,……”
冷意晴聽到胡軍醫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聽不見了才從被窩裡探出頭來,此時的她哪裡有一絲傷心難過的樣子,不僅沒有傷心,臉上還掛着一絲嘲笑,凌書桓,你居然也有這個時候。
不過凌書桓爲何會這樣,實在是讓冷意晴很疑惑,破功?破得什麼功?
“小姐,”小霜的聲音至門口而來,打斷了冷意晴的思緒,她擡起頭看到小霜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因着有些急了,差點摔倒。
“慢着來,”經過昨天,冷意晴對有些膽小怕事的小霜有了些好感,雖然膽子小了些,也貪財了些,可至少是個不怕死的,要是能讓她爲自己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小姐,您沒事了吧?”小霜把冷意晴上下打量了一遍後,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看您這樣子應該是沒事了,昨晚有兩個人突然從窗戶裡進來,給您的傷上了藥,奴婢以爲那是毒藥呢。”
嗯?冷意晴腦中瞬間回到了昨晚那一幕的記憶上,她隱約記得是百里修和阿薩來了,可那分明是夢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霜,可是記得那兩人長什麼樣?”
“奴婢不知,奴婢當時腰疼得快要死了一樣,顧不上這些了,再說那兩人穿着夜行衣,又不說話,所以奴婢才覺得奇怪,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
原來還真是夢啊,冷意晴倍感失落,她看到了百里修和阿薩都穿着尋常衣裳,所以應該不是小霜口裡的兩個黑衣人了,雖然如此,但是她也不能讓凌書桓知道此事,“可是告訴將軍了?”
“沒有,將軍面前,哪裡有奴婢說話的份兒啊,”小霜似乎有些妄自菲薄,不過剛好合了冷意晴的心意。
“此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講,回頭我和將軍說你這次護着我功勞不小,到時候將軍肯定會重重賞你的。”
“是,奴婢謝過小姐,”小霜殷勤地給了冷意晴捏肩捶背,好像昨晚那傷痛都消失了一樣。
小霜那一番話又把冷意晴心中的疑惑給勾了出來,不是百里修和阿薩,那到底會是什麼人呢?可是那氣味,那聲音,那副樣子,都是那麼的真實,難道是自己太過於思念百里修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小姐,奴婢給您說件好玩的事情吧,”小霜賣力給伺候冷意晴,言語之中還帶着討好之色。
“嗯?你說吧,”冷意晴反正也沒事情,這廂有好玩的事情可以消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再說了,要是這府中的事情,她又多了一條打聽消息的路子。
“昨晚,將軍破天荒第一次留宿珍小姐屋裡,我們這些奴婢還以爲珍小姐有出頭之日了呢,沒想到今早起牀時,珍小姐被將軍狠狠地甩了幾個耳光,聽說連牙齒都掉了一個,奴婢們當時好奇的不得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珍小姐對將軍下了魅藥了,您說說看,將軍能不生氣嗎?”
原來丫鬟們議論起主子的事情是這麼的感興趣,冷意晴就不再發愁以後不知道其他事情了。
“嗯,還有嗎?”
“珍小姐要死要活的,激怒了將軍,這廂被關了起來,沒有將軍的允許不能出院子,奴婢看啊,這珍小姐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也不分清楚到底誰纔是將軍心儀的女子,”小霜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好像凌書桓看上的人是她似得。
丫鬟麼,總是這樣勢力,尤其是小霜以前總被小雪欺壓,這會兒像是揚眉吐氣了。
“呵呵……”冷意晴乾笑了兩聲便沒了聲響,腦子裡全是冷意珍被打罵的樣子。
狗改不了吃屎,形容凌書桓還真是沒錯!要想相信他真的善良溫柔,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可是,一個男人這麼打一個女人,除非是真的發怒了,不然多少留些情面,莫不是這和凌書桓破功有關?
想到這裡,冷意晴便再次向小霜證實,“昨晚真是將軍第一次宿在珍小姐屋裡?”
“對啊。”
那就奇怪了。
凌書桓以前在冷府的時候對冷意萱可是憐愛得緊呢,聽說對她的丫鬟也是處處留情呢,怎麼現在升官發財了反而會潔身自好起來了,這不是他的作風。
一時間,冷意晴覺得自己陷入了迷霧之中。
“以前呢,將軍可是帶了女子回府?”她就不相信凌書桓會如此的純潔。
“也沒有,將軍大多自己一個人睡,但是也有不回來睡的時候,那樣的話,奴婢就不的而知了。”
冷意晴便不再問了,問多了反而讓人生疑,現在她倒是很有興趣去看看冷意珍呢,既然僞裝成回心轉意,自然要把醋意發揮到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