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扶着她上了牀榻,放下牀帳時發覺阿薩的碰觸根本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難道真的是中了魅香?
“您休息一下,公子回來,奴婢叫您,”阿薩放下帳子,在牀榻上守着,一步都不敢離開了。
天大亮,冷意晴醒來時,全身溼透,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雖然記不得夢到過什麼,但是那份壓抑卻是十分真實的。
“百里修還沒回來嗎?”冷意晴打開簾子,瞧見屋裡只有阿薩的聲音,言語中不免有些失望。
“回了,和琪王一起進府的,現在在太爺那邊,”阿薩端了被清水上前,給她漱口,見她又是出了一身的汗,說道,“奴婢給您打水去?”
“不用了,我要去外祖那裡,”冷意晴哪裡顧得上這麼多,隨意穿了件裙衫便出去了,阿薩不敢怠慢,可追出去時,不知道冷意晴去了哪裡,因爲眼前有三條路,最後,阿薩朝聽濤閣而去。
冷意晴本來是要去聽濤閣的,可是一出院門就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而且那聲音看起來很像昨晚在她牀榻之前出現的影子,因此改變了注意,朝右邊那條路追着過去了。
詭異的身影消失在蘭苑門口。
“大小姐,裡面那兩位叫您進去坐一坐。”不知哪裡來的一個婆子低垂着頭給冷意晴請安,裡面那兩位無非就是冷意萱和冷二孃。
“是你引我過來的?”冷意晴慍怒道,竟然還有婆子爲這兩人做事。
“老奴不敢,”婆子畢恭畢敬地應道,“她們吩咐過,您一定會來,讓老奴見着您千萬留你一留,說是有關您的身世的。”
冷意晴本想離開,可是身世二字將她的腳困在了原地,當時就是冷二孃抖出她身世的,難道還有更多的線索。
“開門。”冷意晴轉身朝走進院子,不過一天的功夫,這院子就少了人氣多了灰白,下人們也是有眼神色的,瞅見二房倒了,連個打掃的活兒都沒人做。
鐵鎖卡嚓一聲被打開了,裡面涌出一股子黴臊味兒,薰得冷意晴急忙捂住了口鼻,等裡面的味道消散得差不多了才進去。
冷二孃母女一左一右地坐着,看到冷意晴進來,臉上全是奸佞的笑意。
“姐姐,你來了?”冷意萱站了起來,拖着半掛在腰間的裙子一步步地朝冷意晴過來,還差一點被絆倒。
“我的事情……”冷意晴的冷眸從冷意萱身上掃過,落在了冷二孃的臉上,“你們還知道多少?”
“大小姐,坐下說話,不如讓我給你彈奏一曲,如何?”
冷意晴這才發現冷二孃的跟前放了把古箏,她說完手指便輕柔地撥動了箏弦,右手每一下點撥都能跳躍出動聽的音符。
“二姨娘,我沒那麼多時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作罷吧,”冷意晴彷彿能從那婉轉地陳的琴音中聽到了一絲異樣,熟悉得好像剛剛聽過。
她轉身要離開,可冷意萱站在了她的眼前,陰笑道,“姐姐,這麼着急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你若會說,何必我問,你問不肯說,爲何要誘我來此?”冷意晴頓覺不妙,那古箏的旋律時而細如雨打芭蕉,時而重如雷聲大作,隨着冷二孃手指旋轉的速度加快,激昂奮進,如高深流水,從高處奔騰而下。
即使如此激昂,冷意晴依然能聽出裡面摻雜的一時如蟲鳴的聲音,隨着這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全身熱血沸騰,如置身在火熱之中。
“意萱,你給我滾開,”酥麻一陣陣地朝冷意晴襲來,令她連站都很吃力,原本口中的質問顯得乏力無比,眼前的冷意晴、萱皮笑肉不笑地朝她走進,微眯着眼睛,問道,“好大的口氣,姐姐,你當這裡還是你的竹苑嗎?”
“你們……”旋律一轉,忽然輕了下去,漸漸而起的卻是那惱人的蟲鳴之聲,冷意晴燥熱難耐,恨不能脫去身上的衣裳,可是有了前車之鑑,她硬是絞着雙手,忍住毫無意識的衝動。
“你感覺怎麼樣?”冷意萱的蘭花指滑過冷意晴的手臂,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是不是覺得很難過?身體很空虛?”
“你給我下了媚藥?”冷意晴已經相信百里修的話了,冷意萱那樣子,分明就是有陰謀。
“還不錯麼,你居然知道?”冷意萱的手指輕輕一扯,便將冷意晴的腰帶扯落了,腰中一空,使得身體被解放了一般愉悅。
冷意晴雙手環抱胸前,蹲在了地上,那一*傾襲而來的酥麻癢意徹底擊潰了她的意志力,雙手神差鬼使地扯着身上的衣裳,待只剩下一件肚兜時,一絲清醒令冷意晴停下了手。
她抱胸一站,朝着旁邊的牆撞過去,即使是死,她也不願受屈辱。
到底是自己棋差一招,被冷意萱引誘過來,她在意自己的身世,若是有一絲線索,她都願意去細細挖出來。
她以爲撞牆之後會一了百了,可是這一撞卻撞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裡,冷意晴擡頭一看,居然是凌書桓。他手持竹笛,凜然而立,不用多想,昨晚那個人就是他。
“凌書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冷意晴咬牙質問後,緊緊地咬住雙脣,只有痛意纔會讓她壓制身體的渴望。
“晴兒,你好美,我真沒愛錯你,”凌書桓癡迷地扣住冷意晴圓滑光潔的下巴,嘴角那一抹疼惜令他看起來就如癡心情郎一般,但是冷意晴知道,他是混蛋。
冷意晴甩了脖子,脫離了凌書桓的碰觸,不削一顧,“凌書桓,你覺得你配這麼說我嗎?愛我?愛我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手段卑劣又如何,結果是我能得到你,不是嗎?”凌書桓很滿意地看着冷意晴全身發顫的樣子,還有那櫻紅的雙脣,每動一下都能牽扯他的神經,令他興奮得扔掉了手裡的竹笛,朝冷意晴抱了過來。
冷意晴身子一蹲,躲過凌書桓,可是頭暈目眩地整個人坐在了地上,微涼的地面讓她稍稍撿回了一絲理智。她看到冷意萱的眼睛憤怒地望着自己,那哀怨神情宛若被搶了丈夫,冷意晴便藉機譏笑道,“意萱,你做那麼多,無非就是要得到凌書桓,可他愛的人是我,你難道不難過嗎?”
這話剛好戳中的冷意萱的痛處,她主動獻上自己,想要的就是能成爲凌書桓的妻子,可冷意晴猶如一道難以跨過去的阻礙,阻止着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意萱,不要被她蠱惑,等我得到她之後,我就娶你,”凌書桓一把抓起冷意晴的手腕,見勢要將人拖進內室,冷意晴好恨自己的身體,爲何會與自己的思想背道而馳,凌書桓身上的熱氣猶如春雨甘露一般浸潤到她的身體,讓她愉悅地哼了出來。
冷意萱見狀,急忙攔住了凌書桓的去路,“書桓,你也太着急了,反正蠱蟲在她體內,何不想問了那木盒的下落?”
冷意晴身體不聽使喚,可腦子卻很清醒,蠱蟲和木盒,她聽得很清楚。
回想前世,凌書桓要找的應該就是冷意萱口中的木盒,而那蠱蟲,估計就是令她身體不聽使喚的元兇,難怪百里修會診不出脈象,原來不是中了魅香,而是勞什子的蠱蟲。
“意萱,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等我高興了,自然給你一個好名分。”凌書桓這話無疑成了推脫,冷意晴就如到口的嫩肉,如何能捨得放開。
此時此刻的冷意萱哪裡還會聽得進去這些,她冷笑地看着凌書桓轉身,看着他攬過冷意晴白皙瑩潤的肩頭,臉上顯露猙獰,揚手將手裡的東西朝凌書桓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雪白地窄肩花瓶沾着刺目的殷紅落在了地上,碎了!
凌書桓緩緩轉頭,雙眼一翻,如爛泥般軟了下去。
“書桓哥哥,不要怪萱兒心狠,萱兒可以看你喜歡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上任何一個女人的牀,但是唯獨不可以是她,”冷意萱說完,一把扯起冷意晴的手,將人拖到了花廳的正中央。
“張婆子,讓你兒子帶人進來吧,”冷意萱拍了拍手,和冷二孃並肩而站,冷眼看着捲曲成一團的冷意晴。
“是,二小姐。”那婆子應了一聲,出去了。
冷意晴忽然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居然會以爲冷意萱和冷二孃會沒辦法還擊,孰不知兩人卻是計算了如此一出好戲,算計了凌書桓,更算計了她。
“意萱,沒想到你居然會有如此深的心機,枉我一而在再而三地放過你。”
“姐姐,那你今天可要記清楚了,莫要對別人心軟,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明白嗎?”冷意萱說完,肆無忌憚地大聲笑了出來,宛如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冷意晴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着渴望更多的愛撫,“意萱,你是如何給我下的蠱蟲?爲何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冷意萱一聽,差點笑岔氣了,“就讓你死個明白吧,還記得那隻鐵牛嗎?它的牙齒上有我養的蟲卵,只要被咬上一口,蟲卵便會鑽進你的身體,然後慢慢長大,慢慢地吸食你的陰氣,吸乾你的精氣,讓你乾枯而亡。”
冷意晴聽了心裡陣陣發涼,隨後又聽到冷意萱繼續說着,“你平時應該有感覺的,手時不時地發麻,然後從手指頭慢慢地往上移,最後到你的心裡,到時候就算是十個男人都滿足不了你,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冷家大小姐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