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娘是想到李清歡方纔做了一套成年男子的衣裳,而且那體型估摸着還是個壯漢子。
沈氏搖頭,有些驚訝道:“娘爲何這麼說?他們都分出去單過了,二丫頭又護弟妹的很,怎麼可能這麼快把自己嫁出去,您沒看到她梳的還是姑娘髻嗎?”
沈氏娘若有所思的道:“那可就奇怪了。方纔這丫頭特意做了一件成年男子的衣裳,我也沒注意她梳什麼髻,還以爲她是找着婆家了呢!”
“娘,您說的是真的?”這下沈氏也來了興趣。
李清歡三姐妹走路回到家時,沒想到又遭遇了見烏龍事。恰巧碰到錢婆子和周氏以及李小梅三人從她家走出來。
這還不算,三人還搬的搬她新買的傢俱,拿的拿着她做的柿餅和已經曬的魚乾,以及她家的野雞和兔子也都被抱了出來。
錢婆子手上更是還拿着阿桃給她縫製做的錢袋子,裡面還剩的五兩銀子可是她的全部家當!
她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如此不要臉,趁着她們上鎮上,竟然大白天的來她家裡偷東西。難怪這幾天她總覺得周圍有人在打量她們家,原來竟是這三個。虧錢婆子好意思罵她是賊!
周氏一見李清歡雙目瞪圓的看着她們,便心中暗道不好。
錢婆子也沒想到李清歡三姐妹這麼早就回來了,早知道她該早點過來搬走,現在只怕有點棘手了。不過這東西既然已經搬出來了,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再放回去的。
特別是手裡的銀子,她覺得李清歡怎麼說是老李家的根,不管她是怎麼掙的銀子,都該是屬於她錢婆子的纔對。
如此一想,錢婆子反而覺得自己好像是正大光明瞭一樣。再看李清歡身後的揹簍中又是滿滿的一揹簍東西,她頓時眼紅起來。
李清歡則冷冷的看着她們,手指捏緊,幾乎令骨節咔咔作響。
這幾個人,她每次都看在她們是長輩的份上諸多忍讓,可她們卻一點也不識趣,反而越來越過分了。再如此下去,只怕她傢什麼時候被搬空了還不知道。看來,今日一定要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才知道他們三姐妹不是好惹的了。
她走過去,眼中蓄滿了怒火,狠狠的瞪着錢婆子道:“拿來!”她伸手過去。
錢婆子不以爲意,想要悄悄的將錢袋子放進自己的荷包裡。
李清歡一看,頓時怒了。
她也懶得再與她們多費口舌,直接一腳朝錢婆子踢去。
錢婆子一驚,嚇的向後倒去,萬萬沒想到李清歡竟然敢對她這個做阿奶的動手。因爲害怕被李清歡打到,所以她雙手一鬆,緊接着她手中抱着的大木桶一下就砸到她的腳上。
“啊!”
李清歡不管她的尖叫,趁着錢婆子倒下去時,抓去錢袋子的手微微一鬆,她擡腳過去便一把勾住了錢袋子往上提,輕而易舉的將錢袋子握在了手中。
錢婆子手掌一空,特別是看到方纔還在她手中的錢袋子此刻到了李清歡手中時,也不顧的自己的腳痛了,爬起身來,便要朝李清歡撲去。還無恥的喊道:“把銀子還給老孃!”
李清歡冷哼。她身子靈活,想要躲過錢婆子的泰山壓頂並不難。如此左閃右躲,錢婆子肥胖的身軀是累的氣都喘不過來了,李清歡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錢婆子氣惱,朝周氏母女大叫道:“你們兩個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忙搶銀子。”
周氏和李小梅點點頭,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朝李清歡撲去。
李青兄妹看的心驚肉跳,正欲上前幫忙,便聽阿姐道:“不用你們幫忙,我一個人就可以好好的教訓她們三個。”
若錢婆子事後氣不過說出去,壞的也只有她一個人的名聲。反正她也沒打算這輩子有人再來求娶她,不過弟妹就不同了。毆打長輩的罪名,她可不願讓他們來背。
錢婆子三人都覺得李清歡太過自負了,這麼瘦小的身軀,竟然以爲自己可以一個人對付她們三個,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過下一秒,她們就不覺得可笑了。只見李清歡本來逃跑的步子突然停住,周氏和李小梅跑的比較快,她們還以爲李清歡是跑不動了,打算束手就擒。
誰知當她們伸過去的手還未抓住李清歡,反而被李清歡速度極快的一把握在手中,然後雙手交叉一繞一個旋轉翻,便令她們被迫轉過身將手指背在身後,毫無反擊之力不說,還痛的她們哇哇大叫。
錢婆子見此,腳步有些微頓。但想着李清歡如今兩隻手都抓着周氏母子,便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哪知,她身體還沒碰到李清歡,便見她突然俯身,將腳伸出去在地上橫掃了半圈,便聽聞錢婆子笨重的身體再次轟然倒地的聲音,傳來一聲尖叫。
周氏和李小梅在那一刻也被迫和李清歡一起俯下身去,反在背後的手如同快要被李清歡擰斷,卻如何也掙脫不開。
“啊!啊!啊!”一聲聲哀痛,響徹了整個小山坡。
錢婆子怎麼也沒想到李清歡當真敢打她,而她們三加起來都不是李清歡的對手,於是就撒起潑來,盤腳坐在地上大哭大罵道:“好你個賠錢貨,連阿奶都打,簡直是沒天理啊!你個小賤貨,掃把星,一定會招天打雷劈。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
周氏也跟着應和的哭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二丫頭殺人啦!快來人啊……”
李清歡面色一凜,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一點,便立即疼的周氏和李小梅齜牙咧嘴,哪裡還叫喚的半句話出來。
她再瞪向錢婆子,冷聲道:“阿奶要是再罵,反正今日都打了你們,孫女也不介意再將你的舌頭割了,免得你在嘴巴不乾不淨的罵人,還誣陷我。”
“你敢!”錢婆子氣的全身發抖。
李清歡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既然你們一定要逼死我們三姐妹,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好了。你們讓我們三姐妹不好過,你們三也別活了。”
周氏一聽這話,頓時嚇的腿腳發軟了。心中暗道,這趟還真不該跟着錢婆子來。可她倒是忘了,來這裡偷東西的主意原本就是她出的。因爲錢婆子那鼠目寸光的眼睛,只適合守着她自己口袋裡的那幾兩銀子。
李小梅也嚇傻了,手臂傳來的劇痛同樣令她後悔今日要走這一趟,就連錢婆子都嚇的面如土色。本來她還仗着自己是長輩的身份,料定李清歡不敢拿她怎樣,最多也就像前兩次一樣嚇唬她們一下。可直到現在李清歡動了手,她才知道李清歡並不是開玩笑的。可要她現在求饒,她面子可怎麼過的去?還有李清歡手上的那五兩銀子,她怎麼肯甘心?
這時,打獵回家的張大糧剛好路過,又加上之前他所聽到的哭鬧聲,他還以爲又是李清歡受了什麼欺負。誰知趕來一看,卻是李清歡在欺負人的樣子。
錢婆子和周氏一看到有人來了,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張大糧喊道:“大糧啊,快來幫我們啊!這小孽畜想要謀殺我們啊!”
張大糧聞言皺眉,看向李清歡。心想,這錢婆子說話也太難聽了一些。
錢婆子還以爲張大糧是聽進去她說的話了,又接着道:“大糧,你快來收了這小畜生,回頭我給你二百個銅板作爲報酬,你快替我們打死這小孽畜。”
李清歡也不着急,反而站在一旁冷笑。心想這錢婆子可真是難得大方一回了,竟然想用兩百個銅錢買通別人殺人的罪名,這腦子,她真是佩服。
周氏也跟着道:“沒錯,大糧兄弟。這小賤人太不要臉了,你可……啊!”
周氏話未說完,便又感覺到整條手臂像是快要被李清歡折斷了一般的痛。額前冷汗直下,她痛的牙齒打架,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了。
張大糧看向出手狠厲的李清歡,想着她這般沒輕沒重的,別真把人給傷着了,否則以後的名聲該有多難聽啊!於是上前勸道:“李姑娘,你還是放了她們吧!有什麼事都好商量,要是傷着人了可就不好了。”
李清歡沒想到張大糧挺聰明的,還知道叫她李姑娘,劃清界限。
“不放!傷着就傷着,反正她們也想逼死我,今日就乾脆一起死了算了。”李清歡故意置氣道。
錢婆子不服了。“誰想逼死你啊!現在明明是你在殺人,還想誣陷我們。哎喲喂!我們老李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孽障……”
李清歡聽聞,又擡腳要向錢婆子踢去,要不是張大糧手腳快,這會又該聽到錢婆子的叫聲了。當然,李清歡也沒想過下重手,不過是故作氣勢,想嚇嚇錢婆子罷了。
錢婆子氣的渾身發抖,這會子也不敢再罵什麼了。
最後還是李小梅受不了,問道:“李清歡,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這麼說,你們是想活了?”她笑的一臉無公害。
李小梅惱怒。“誰不想活着。”
李清歡冷笑。“既然你們想好好的活着,爲何還要兩次三番的來找我麻煩?”頓了頓,又道:“今日你們要想我放過你們也成,不過你們得跟我一起進院子裡像菩薩發誓,以後再也不來找我茬,我就放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