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不得不承認,謝三公子的確十分的真誠,否則誰能做到像他這般毫不嫌棄甄畫的家世過去?
這些日子,李清歡也看的出來,謝三公子是真心的對甄畫好。
這個時代的女子,一生若能有幸求得一名真心愛護自己的夫君,又是何其幸運難得?
也許,甄畫的選擇是對的。
“嗯,我尊重你的抉擇。”李清歡道。
甄畫又笑。她的眸中不再是失落隱忍,而是真誠的笑意。
她道:“清歡姐,我既然決定嫁給他,便會去努力學會用同等的愛對他。至於其他,過去便隨他過去吧!”
李清歡很高興她能想通。因爲她也希望甄畫能夠幸福,而非一輩子因遺憾而鬱鬱寡歡。
至於李清歡之前的擔憂,她也做出了決定。
年節一過,便臨近了婚期。
這段時日,李清歡忙的不可開交。
第一是爲了甄畫成婚的事。第二則是忙她自己的婚事。
雖然謝三公子一再前來說明不用她們家麻煩準備什麼,也派的人手早早着手準備婚期需要用到的東西,可李清歡還是不想馬虎。
畢竟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甄畫更是她當做親妹妹看重的家人。
再說到自己。雖司馬越也派了人過來一應打理,可她總是不放心別人。
這惹得甄畫時常笑話她不像是自己出嫁,而更像是嫁女兒一般的操心。
李清歡心想,若是等到她嫁女兒,只怕自己會不捨的幾日幾夜都睡不着。
呃,這似乎扯的有些遠了。
“畫妹說的是。你這般愛操心,待到我們的女兒出嫁,你豈不是要忙壞?”司馬越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並接下了甄畫的話。
他自從李清歡答應與他成婚後,便開始稱呼甄畫爲畫妹了。這原本也沒什麼,可李清歡卻覺得他是在故意惹她羞。
“八字還沒一撇,你別胡說。”萬一生的是兒子呢?
“嗯,也對。興許先生的是兒子,那你便要先着手準備娶兒媳婦的事。屆時,說不定比嫁女兒還忙。”司馬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李清歡懶得理他。
一旁的甄畫還幫着司馬越起鬨。並表示,若司馬越不嫌棄,屆時他們各生男女則定下親事,若同爲女孩或男孩,便結爲姐妹或兄弟。
司馬越對此十分同意。
李清歡對二人無語,卻也不甘示弱的跟着調笑甄畫。
“看來,某人還未出嫁,便想着要生孩子了。”
甄畫正欲接話,便見謝三公子滿臉春風拂柳的笑容跨步進門。身後還跟着面色完全相反的孟夫子。
謝三公子自從與甄畫定下親事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氣色也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就連每月四五次的發病,也降到了一兩次。
爲此,謝府中那些原本看不起甄畫的人,也漸漸不再有閒言碎語。
甚至有人說甄畫是謝三公子的福星。說不定待二人成婚,謝三公子還真能靠沖喜將怪病衝散。
也是因此,謝夫人原本不滿這樁婚事的臉色,才沾上些喜氣。
而孟夫子,則相對慘淡了許多。
謝家大小姐本就不是謝夫人所出。再加上謝大小姐是被休棄出夫家的棄婦,名聲上便不好聽。剛開始那兩年,不知有多少人那此事當做笑柄,故意在謝夫人面前提及,令謝夫人顏面盡失。
所以,謝夫人從未去看過謝大小姐。
孟夫子雖說是二皇子看重的門客,但到底只是一介書生,又無什麼聲明。所以每次前去謝府,謝夫人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不見,只讓孟夫子自個去瞧了會謝大小姐。
可見,這其中的懸殊。
今日謝三公子與孟夫子是與司馬越一塊來的。
自從三人商議好定下婚期後,便經常走在一處。
方纔司馬越是直接跳牆進的院門,根本等不及謝三公子和孟夫子緩緩從大門而入,所以要先到片刻。
因此甄畫說了那樣的話後,便恰巧碰上謝三公子與孟夫子一同進門。
謝三公子十分高興,甚至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與她所生孩子,總有能與李清歡他們匹配的孩子。
甄畫聽聞,頓時羞紅了臉,同時也後悔自己不該一時爲了取笑李清歡,結果自己吃了害。
這叫什麼?惡有惡報?
司馬越又十分同意謝三公子的想法。並表示,自己也會努力,積極兌現現在的諾言
兩人頓時如同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也不顧甄畫和李清歡羞色慾滴的俏臉如何見人,更不顧一旁的孟夫子面色有多難看。
特別是當孟夫子看到甄畫那張因謝三公子而羞紅的臉,以及甄畫之前那句話,無疑是在當衆扇他的耳光。
也是自那以後的幾日,孟夫子再也沒有跟着前來。因爲那日,他一直都在找機會與甄畫說話,而甄畫卻故作視而不見,並有意避開他。
他便知道,甄畫不會原諒他了。
終於等到了大婚的前一日。
謝三公子本還想跟着司馬越一道前來看看甄畫的。不過謝夫人不允,說男女成婚前不得相見,否則不吉利。
然司馬越從不忌諱這些,所以依舊每日抽空前來看他的新娘。
李清歡被他盯的實在不好意思了,只得伸手去捂對方的眼睛。
“司馬越,你成天都看到我,還沒看夠呢?”
“嗯,看不夠。”他點頭道:“我的清歡好看,怎麼也看不夠。”
李清歡雖聽慣了他這樣沒羞沒臊的情話,可再聽到,還是不免羞澀。
“少貧嘴。我明日便要嫁給你了,以後你日日面對,說不定不到三月便看膩煩了。”
“也是。”某人想了想,點頭。
李清歡頓怒,這人說話也太不靠譜了。方纔還說日日都看不夠她
“哼。”她欲將手拿開,卻在下一秒被握入掌心。
“別鬧。”他固執的將她抱入懷中。“誰讓你總喜歡口是心非?”他笑。
李清歡便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被他早已看透。
她頓時覺得沒意思了。自己不管想什麼,他都能知道。
“司馬越,你是蛔蟲嗎?”
“嗯?”
“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真是無趣。”她道。
“哦。那我下次便配合你,裝作不知好了。”他認真道。
“”
李清歡頓時無語。不過心裡卻莫名的感到一暖,她喜歡他寵她的樣子。便突然鬼使神差,擡首主動親了他一口。
司馬越也驚住了,待他反應過來,某人已經跑遠,只是很快又被他如同拎小雞般的抓回了懷中。
李清歡抗議。“我以後一定要將自己吃胖一倍,看你還這般欺負我。”
“嗯,可以的。我儘量讓你懷個雙生胎,屆時便又重了一倍。”
李清歡羞死。
不與他打鬧的時候,她纔想起明日成婚的安排。
“那個,你真的準備好了嗎?”她問。
“嗯。我做事,你放心好了。”
“那,謝三公子知道此事嗎?”她又問。
“他若不笨,甄畫又對他據實以告,應該是知曉的。”他答。
李清歡點頭,微微放下心來。後又想到什麼,再問時,司馬越便沒了耐心。
“你呀!怎麼一直操心別人的事?你自己的事,你怎麼不操心一下?”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的事?”她又沒有人會結親,又什麼好擔心的?
“哦!對了。我聽說成婚前,新婚夫婦是不能見面的,否則不吉利。你”
“我不信這些。”
“哦!還有。我與你成親,阿桃也不在。她是我唯一的親阿妹,實在有些遺憾。”她道。
“那我們回去後,我便再求娶你一次。”認真臉。
“當真?”李清歡看他。
“自然。我何時騙過你?”他問。
“可別人會不會說什麼閒話?”她想象着有人罵她炫富,不懂規矩。
“別人怎麼說與我們何干?他們喜歡說便讓他們說好了,反正關起門來過日子的是我們。”
李清歡想想也是。後又想到了什麼,驚覺道:“你是說,我們以後還要回清木鎮生活?”
“這是自然。”
可李清歡想到要是要住在司馬府,便又不由爲難起來。
她一點也不喜歡司馬家的老祖母。
“等回去後,我或許只是個落魄的窮酸公子。屆時,還望夫人收留纔是。”
“你是說住我家?”
“嗯。不然呢?我們另砌一座房子?”
李清歡笑了,忍不住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司馬越,你待我這般好,會慣壞我的。”
“那便一直慣着吧!反正我不介意你多親我幾口。”
李清歡斜了他一眼。“休想!”
“對了,還有一件事。”李清歡突然想起。
“嗯?”
“我今日剛好來月事了。你要是介意婚期要不要延後幾日?”
“”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的婚期成婚。
笑話。他等了整整七年,怎麼可能因這點小事而耽誤他的大事。
大不了成婚後,他再隱忍幾日
不過,當前他要想的不是此事。而是保證自己明日的婚期。
如期順利
李清歡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是成婚大事,她一宿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