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蕾聽到喚聲,疾步跑出了房間,向冷亦寒而來,“奴婢在,咦?世子,你怎麼出來了?皇上釋放你了?”
“嗯。”冷亦寒輕應了一聲,攥着老太君的書信,一臉嚴肅,“真兒呢?”
芷蕾自然一笑,指了指冷沐真的房間,“小姐已經睡下了呢!”
敢情她連真兒出去了都不知道,還指望她知道真兒的去向。唉,也不知這侍婢是怎麼伺候主子的!
“罷了罷了!”冷亦寒無奈一擺手,她內傷還未復原,這次就他隻身去找吧!
瞧着冷亦寒離去的背影,芷蕾一臉摸不着頭腦的表情。搞什麼?火急火燎地把她叫來,就問一句“真兒呢”,還一副無奈的樣子,又不知着了什麼魔!
芷蕾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打算回房接着睡覺,經過冷沐真房間時,下意識開門一瞧。藉着月光,看見空無一人的大牀,不由一驚,“小姐?!”
這麼一驚,睏意全消。芷蕾忙進了屋子,點起幾根蠟燭,找遍了整個房間,依舊空無一人。
軟榻似有兩個人坐過的痕跡......記得小姐躺下時,千夜太子還在,是他們單獨在裡頭的。難道,是千夜太子帶走了小姐?
這麼晚了,出門也不跟她說一聲。小姐的功力又尚未恢復,萬一出了什麼麼岔子......
突然想起一人,芷蕾忙用了秘密傳音:“莫彥!”
久久無人答話,想來莫彥不在附近。他貼身保護着小姐,如果他不在附近,那麼小姐......難道小姐又下山了?
山下那麼不安定,世子下山回來,便被判了斬首罪,小姐怎麼還敢下山?
芷蕾越想越心煩,奪門而出,想把小姐找回來。還沒走出院子,便有一個黑影落下,芷蕾驚異之間,突然一笑,“莫殤?!你回來了?”
“嗯!”莫殤一身絳紫色的衣衫,襯得身材筆挺修長,微微低首向芷蕾一笑,“小姐呢?” wωw• тTkan• C 〇
說起小姐,芷蕾便慌了手腳,告狀般埋怨一句,“小姐最近淨玩失蹤!”
“失蹤?!”莫殤一驚,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那個點着蠟燭的房間,是不是小姐的臥房?”
芷蕾點了點頭,依舊着急,“蠟燭是我點的,找遍了房間,都沒有小姐的身影。世子方纔來過了,問了一句小姐,着急忙慌地就走了,估計是找小姐去了!”
“別急,”莫殤輕聲安撫一句,深深地瞧了房間一眼,“你離開小姐之後,有誰找過小姐嗎?”
芷蕾點了點頭,“小姐回來之後,就沒讓我伺候,而是單獨跟千夜太子待在一起。”說着,又開始抱怨,“這個千夜太子真是晦氣,打從他來了,小姐就沒一天安生的!”
“千夜太子......”莫殤疑惑地嘀咕一句,努力從腦中搜索着這個人物,忽而恍然,“凌晟國的太子,千夜冥?”
芷蕾點頭,卻一臉不悅,“可不是,打從認識小姐,就天天帶着小姐失蹤。白天就算了,這大晚上的,究竟要做什麼?”
莫殤的思路,還跟不上她,依舊疑惑,“千夜太子應該呆在凌晟呀,怎麼認識咱們小姐了?”
這也是她想問的,可惜小姐每天跑來跑去,根本沒空跟她解釋。
芷蕾輕哼了一聲,“不知怎麼認識的,也不知爲何離開凌晟。反正就是來了、就是認識咱們小姐了,還與咱們小姐戀上了!”
說着,又開始不滿地抱怨起來,“哼,那日帶着小姐出門,我好不容易尋到他。那太子倒好,上來便要殺我,想起我是小姐的侍女,才手下留情點了我的穴道。哼,我用得着他手下留情?”
“行了行了!”莫殤被她嘮叨得有些煩了,擺擺手讓她住口,“咱們還是找小姐去吧!”
芷蕾的脾氣雖然不算好,但對生人,不至於如此不滿。除非那個生人,真的惹急了她。
由此看來,這位千夜太子,應該不是什麼善類。
據莫殤對這位千夜太子的瞭解,也不是好對付的人物。能與他交友的人,應該都是武功高手,小姐不能暴露魔宮招式,照例說不該與他走近纔對!
難道,千夜冥識破了小姐的身份?
莫殤輕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剛剛回來,就接到這樣的噩耗,希望小姐平安無事。
兩人尋了千夜冥的房間,果然也空無一人,只好出寺去尋。
而此時的冷沐真,正與寧蠑待在皇帝的屋頂,用寧族心經隱藏着自己的內力,一般人都察覺不出。
至於莫彥,他是莫府的接班人,自有府內的事務要處理。算算日子,莫殤也該回來了,冷沐真便放莫彥回京了。
不久,雲狂便被召來了。
他還不知皇帝已經將冷亦寒釋放了,剛剛處理了那個案子,確定了冷亦寒必死無疑。到現在臉上還掛着笑容,自以爲皇帝要封賞他。
這時,兩道黑影一刷而過,冷沐真眼尖,指了指其中一道黑影,“咦?莫殤回來了?”
說着,起身便要追去,突然被寧蠑拉了回來,“底下的好戲,你不看啦?”
“看看看,”冷沐真一邊好奇着底下的好戲,一邊欣喜地看着遠去的莫殤,突然有些糾結,“可是莫殤回來了,他跟芷蕾不知道我在這,會不會是出去找我了?”
到現在提起莫殤,寧蠑還是一臉不悅,“你武功這麼高,能出什麼事?用得着他們擔心你?他們根本不是在找你!”
冷沐真不以爲然地一哼,“你又知道?”
寧蠑呵呵一笑,“我是什麼人,自然一目瞭然!若是找人的,一定會兵分兩路,才容易找到。而他們是一個方向的,明顯是去幽會的。說不定連你在不在房間,他們都不知道,自作多情!”
被他這麼一說,冷沐真倒有些認同,只是一聽“自作多情”,不由惱了,“怎麼自作多情了?他們肯定去找我了。什麼破幽會,魔宮中人怕有牽掛,從來不談戀愛!”
“是麼?”寧蠑瞧了一眼他們的去向,不屑一笑,“那咱們賭了,你賭找、我賭沒找。”
話音未落,冷沐真便急着打斷,“憑什麼你賭沒找,你不說他們去幽會了嗎?怎麼不賭幽會呢?”
“笨吶!”寧蠑伸手,一敲她的頭,無奈笑了笑,“你以爲他們跟你似的,沒臉沒皮呀?真是去幽會的,他們好意思直說?”
冷沐真不由又惱,“我怎麼沒臉沒皮?你纔沒臉沒皮!賭就賭,你有什麼可以賭的?”
寧蠑呵呵一笑,大言不慚,“我什麼都可以賭,你呢?”
“自以爲是、自吹自擂!”冷沐真奚落幾句,也開始誇誇其談,“我也什麼都可以賭!如果我贏了,他們確實是找我去了,你就幫我找一樣東西!”
正愁找不到蔓天綾,他既是蔓天綾的主人,想來有所感應。讓他找,必定事半功倍!
其實不賭,也可以讓他幫忙找。只是那寶貝是她親手扔掉的,萬一寧蠑聽了,一氣之下不找了,她還得道歉賠禮。
贏了賭局就不同了,她就可以理直氣壯一些了!
似乎猜到了她要找的東西,寧蠑一笑答應,“好,那如果我贏了,你的婚事,我說了算!”
“獅子大開口啊!”冷沐真不滿地一個白眼,“我的婚事,連老婆子都不能做主,憑什麼你說了算?”
寧蠑一笑點頭,“好好好,算我獅子大開口。那就這樣,如果我贏了,你就不準嫁給千夜冥!”
冷沐真依舊不依,“憑什麼?”
寧蠑一笑,再不改口,“就憑我贏了賭局!”
說來說去,還是跟老婆子一個鼻孔出氣,非要她嫁去寧族!
賭就賭,她就不信,以她對芷蕾和莫殤的瞭解,會輸了這賭局!
“莫彥!”冷沐真的內力雖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比芷蕾高深,莫彥下了山,還是能感應到主子的秘密傳音。
可憐莫彥,剛被允許回家,又被喚了回來......
“楓影!”寧蠑也秘密傳音,喚來了貼身護衛楓影。
楓影先一步到,俯身向兩個主子一拜,“世子、大小姐!”
寧蠑輕應了一聲,指了指莫殤與芷蕾離去的方向,“等下你往那個方向去,悄悄跟着莫殤和芷蕾,不許打草驚蛇。回來之後,再向本世子彙報,他們去做了什麼。”
“呃......”楓影突然有些爲難,“世子,莫殤和芷蕾是誰?”
寧蠑無奈,“就是大小姐的貼身護衛和侍婢。想來你也不熟,等下莫彥來了,讓他帶着你找!”
“是。”楓影領命。
話音剛落,莫彥便到了屋頂,瞧了瞧四周,不由一驚,“小姐,您怎麼......待在這兒做什麼?”
冷沐真擺了擺手,“你不用管我做什麼。”說着,指了指莫殤與芷蕾離去的方向,“帶着楓影,悄悄跟着莫殤和芷蕾,不要驚動他們。回來之後,再告訴本小姐,他們在幹什麼。”
莫殤回來了?莫彥一驚,隨後又是一苦,兄弟終於可以見面了。
想罷,兩位手下領命,施展輕功一齊離開。
寧蠑胸有成竹地一笑,“真的賭麼?現在反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