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苗川外已成了梅山派的地盤?什麼時候的事?”冷沐真撇撇嘴,想起梅山派便是一肚子火。
不就因爲寧蠑愛她麼?一羣花癡,就因爲這,犯得着殺了她?
還有梅山派跟魔尊的一點糾葛,不就是輸給了她這個小輩,犯得着輸了就殺人、輸了就立仇麼?一點江湖道義都沒有!
提及這事,葛長老便是一嘆,“說來也可惜,那一塊地,大象成羣。大象用於坐騎,本是極好的地。”
孫長老亦是一嘆,“就在月初,聖女最後一次來密室之後,吾等便商量,想買下那塊地。誰知梅山派突然張狂起來,竟直接奪下了那塊地,分文未付。”
田長老則是冷冷一哼,“梅山派一幫女人,果然無理取鬧、蠻不講理得很,一點世故都不懂!”
魔尊還一心擔憂孫女,板起臉來故作嚴肅,“梅山派最近張狂了許多,遇人殺人、遇敵殺敵。別說咱們與她們有仇,就算無仇,想奪象牙亦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去冒險,好好待在魔宮,聽到了沒有?”
冷沐真不屑一笑,“我會怕那一羣花癡?笑話!佔了苗川正好,趁着魔宮落敗,就如此張狂。我此去,便與她們新仇舊仇一起算!”
說着,下了寒冰石,立時又被魔尊攔住,“你敢胡來,我立刻自刎!”
又來!
冷沐真根本不吃這一套,無謂一笑,“爺爺死了正好,這仇也記在梅山派上,我這就替您去報仇!”
“你別胡來!”魔尊見奈不住丫頭,忙拉住丫頭的手,將她拖了回來,“上次你能勝,是因爲我們四人的內力相助,再加上你自己的智取。梅山派的人懷恨在心,你若自投羅網,一定不是她們的對手!”
“我纔不怕她們!”冷沐真傲然一句,見魔尊固執,只好撒起嬌來,“爺爺你不知道。她們不僅跟我這個魔宮聖女有仇,跟冷族嫡女也有仇......
那日我在大街上戲弄宗正丞,她們居然派人來暗殺!此仇不報非君子,這次一定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也叫江湖人都看看,魔宮沒有落魄!”
說罷,一把甩開魔尊,“來人,爺爺和幾位長老閉關結束,都想要休息,扶他們回自己的房間去!”
吩咐完,便沒了蹤影。
魔尊正想追去,卻不知往哪裡追。
見此情景,葛長老不由一嘆,“踏雪無痕.......聖女的輕功,亦與以前不同了,似乎比莫家的輕功還要厲害!”
其餘兩位長老跟着點了點頭,踏雪無痕這種輕功,亦是失傳已久的神功,沒想到聖女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回到閣樓時,寧蠑已經用好了午膳,無聊地翻看着食譜,將丫頭愛吃的東西一個一個記下來。
見丫頭回來,寧蠑才放下書而起身,“莫殤候在外頭,芷蕾已經送了衣裳來,也候在外頭,魔尊和幾位長老的情況......”
冷沐真將頭伸出側門外,招了招手讓莫殤和芷蕾進門,隨後將正門、側門全部關上。纔回答寧蠑,“我已經幫他們續了命,毒性暫時穩定了。咱們先回行宮,再去苗川!”
一聽毒性穩定了,莫殤是疑惑的,因爲他不知魔尊和幾位長老中毒的事。但他也知道不能多問,所以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魔尊和長老的事,冷沐真曾告訴芷蕾,芷蕾自然知曉。聽說毒性穩定了,便放心幾許。
但看看被關上的正門、側門,芷蕾不由疑惑,“既然要回行宮,小姐關門做什麼?”
冷沐真呵呵一笑,“爺爺太過思念,不想讓我走了,咱們從窗戶逃出去,離荊棘林近些。”
梅山派的事,若告訴莫殤和芷蕾,他們必定也會阻止,還是不提爲好。
說罷,冷沐真又看了寧蠑一眼,“你的腳踝剛好,行動方便麼?”
行動自然方便,連深淵都跳得上來。冷沐真是怕他速度太慢,被魔尊逮個正着。
要知道魔尊的輕功,即便中了毒,還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她既這麼問了,寧蠑自然借坡下滑,像是瞧出了端倪,很容易便抓住了要領,“行動倒是方便,只是吃得太飽了,許跑不快呢!”
早知道不問了,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
冷沐真亦瞧出了端倪,故作無謂地一笑,“既然這樣,那就由莫殤帶着你跑。”
“是。”莫殤儘管不情願,但這是小姐的命令,他不敢不從。
一聽莫殤答應,寧蠑卻不肯了,“憑什麼他帶着本世子跑?本世子只要你一人!”說着,已經搭上了冷沐真的肩膀。
果然是故意討好的!
冷沐真無奈,但考慮到魔尊會找來,只好罷了嘴,向窗戶外一躍。
莫殤和芷蕾,也很快跟了上來。一眨眼,冷沐真已經奔去老遠。
踏雪無痕......莫殤與芷蕾皆是一驚,三年來,從未看過主子用這種輕功。
本以爲主子以前的輕功,在江湖上已經數一數二了,沒想到還隱藏着這麼厲害的輕功!
沒多久的工夫,主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莫殤與芷蕾還在荊棘林中。
所謂踏雪無痕,便是速度快到,過之無風無痕。就連行在雪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荊棘林中,更是找不出一絲主子行過的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爲主子沒經過這裡......
芷蕾嘖嘖幾聲,不由感慨,“沒想到小姐的輕功如此厲害,方纔聽世子說,小姐已經恢復三年前的記憶了。”
“嗯。”莫殤應了一聲。
芷蕾開始滔滔不絕,“你不是說,小姐和世子是青梅竹馬的發小,還曾私定終生麼?小姐如今恢復了記憶,會不會不要千夜太子了?”
“嗯。”莫殤又是冷冷一應。
芷蕾繼續滔滔不絕,“太好了,我總覺得世子,比千夜太子強多了,對小姐亦是細心周到。若小姐嫁給世子,咱們也跟着嫁過去麼?”
“嗯。”莫殤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芷蕾無趣地撇撇嘴,這塊冷豆腐,除了嗯就是嗯,還會不會說其他話?
而此時,冷沐真已經到了行宮,寧蠑同樣驚歎,“你什麼時候練成這輕功的?”
冷沐真無謂一笑,“從我記事開始,就已經會了,只是不想被別人發現,所以一直隱藏着。”
記事前就會了?
寧蠑依舊驚歎,先前丫頭沒了記憶,他還笑話她的武功不如他。如今看來,他若少練習幾日,便要輸給丫頭了!
“現在去哪兒?”寧蠑問道。
冷沐真四下一瞧,“先去看看哥,他定然擔心壞了!”
“哪個哥?”寧蠑一臉不解。
冷沐真無奈,“冥哥!”說罷,攜着寧蠑,往千夜冥的住處走去。
皓諭閣找不到她,他或許正在住處擔憂不已吧!
至千夜冥處時,正巧碰上鬼鬼祟祟回來的千夜冥。
因擔心妹妹生氣,所以千夜冥特地用完了午膳,纔敢回來。
本想偷偷回來,不驚動行宮裡任何一人,誰知一回來,就跟妹妹碰了個正面......
看着妹妹複雜的表情,千夜冥立刻認錯地低下頭,“沐真,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答應你那種事,我實在做不出來;我也不該騙你,說去準備避孕之物,其實是丟下你,躲到外頭去了;我更不該正午過了纔回來,只是怕你見到我,會更加生氣.......”
他還不知恢復記憶的事,居然跟她懺悔起來了。
冷沐真偷偷掩嘴一笑,愛玩地故作惱怒,“你可知我等你了一夜?你可知我一夜受凍?你可知我有多麼寂寞?居然丟下我、躲到外面去了,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對不起、對不起。”千夜冥連連懺悔,背越躬越低,“只要不做那種事,其他事我全都依你,所有事都依你。而且我保證,以後再也丟下你一人,這次就原諒我,好不好?”
爲了妹妹的原諒,讓他在寧蠑面前低頭、在所有下人面前低頭,他都認了!
名節有什麼?威信有什麼?清譽有什麼?只要妹妹開心,他都可以捨棄!
冷沐真貪玩,依舊故作惱怒,“什麼叫只要不做那種事?你不跟我做,難道還跟別的女人做麼?你說,究竟爲什麼不跟我......”
說着,故作哽咽地一頓,捂着臉開始假裝抽泣。
千夜冥馬上直起了背,看着妹妹抽泣的樣子,心裡頓時一團亂麻,連連深鞠躬,“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哭,會哭壞身子的!”
說着,上去摟住妹妹,正想安撫妹妹的背。卻被妹妹掙脫開,不領情地繼續抽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了,你這個騙子、騙人精!我不嫁你了,也不跟你好了,你的自尊心都被你毀盡了!”
“是是是,我不好、我不好,你不要再哭了。”千夜冥空搭着手,既不敢摟妹妹、也不敢放下來,只能無奈安慰着。
正在心亂時,冷沐真突然打開手,露出最可愛的笑容,“逗你的啦!”
剛剛還哭得不行,現在怎麼突然笑了?!千夜冥還沒反應過來,看看寧蠑,又看看妹妹,一臉的不解,“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