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貨!”老王簡直要氣瘋了。他不介意手下人蠢,但怎麼能蠢成這樣?
出千被抓?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命算了!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出去收拾殘局。就讓那個出錯的荷官扛鍋吧,回頭給他點補償也就是了,誰讓你出錯了呢。
擦掉額頭的汗,老王抓起一瓶香水隨便在身上噴了下便準備出去。可監控室門剛打開,一個他絕對不想再見到的身影居然走了進來。
“你……,先生,你走錯地方了。”老王差點罵出口,還好想起對方再摳再鬧鬼也是客人,五十萬的會員卡總不是假的。
“這是監控室吧。”陳默左右看了看,幾十臺顯示器已經道出了答案。“看來是了,那我沒走錯。”
老王按住怒氣沉聲道:“監控室沒錯,但這裡只限員工進入,先生你還是出去吧。”
“你確定要讓我出去?”陳默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指了指一架顯示屏上正在進行的*。“那桌的荷官,袖子裡藏了不止一張牌,我路過的時候就見他換了一次。”
不等老王驚駭,陳默又指了指另一邊:“橋牌桌上那位,他好像總在向荷官打眼色啊,這種做法是被允許的麼?”
“然後還有……”
“好了,夠了!”老王終於忍不住吼出聲。簡直開玩笑啊,場子裡面就幾個備着止損的節點,全被找出來了,這傢伙屬貓頭鷹的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陳默笑了:“你們賭場養這麼多老千,壓根就不想讓別人贏錢吧?還問我想做什麼?”
“你知道什麼!”老王劇烈喘息着,感覺肺都快炸了。“哪家賭場不備着這麼幾個人,養着他們,最多就是在關鍵時候爲場子止點損,怎麼可能靠他們……”
老王突然住了嘴,他發現自己差點就要冒出不該說的話了。
可惜陳默對他差點要說出的東西一點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是另外的事情:“你有多少老千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只想知道,從我進門開始,你一直在針對我。爲什麼?因爲那個迎賓說了什麼?“
老王被兩句話逼問地連連後退,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和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對視,就像見到了兇猛的野獸一樣,隱隱地就把自己刺地頭都不敢全擡。
“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人針對你,你想多了!”老王豁盡了力氣也只抵擋到這種程度,
“你確定?”陳默壓根不和他爭論,轉身就要出門,順手還拿了個電子喇叭。
看到他的動作,老王簡直要靈魂出竅。他這麼出去喊上一句,固然不會有好果子吃,可老王的下場又能好上多少?南姐雖然是個好說話的人,但南姐背後的人可不好說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進來。”老王就像筋疲力盡一樣拉了張椅子坐下,但手指卻悄悄向身後兩名安保做了個手勢。
“好,我進來。”陳默的表情似笑非笑,走回頭的腳步卻明顯快了很多。
他看不到老王做的手勢,卻能看到他肩頭的微動和身後兩名安保的反應,真是太顯眼的好麼。
幾人都沒反應過來,陳默已經坐到了老王身邊,並直接搭住他的肩膀,貌似很親暱的模樣。
老王下意識地想躲,可完全已經動不了了,這才曉得自己的小伎倆已被識破。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會猜不到誰針對你?這俱樂部除了南姐誰能指揮動我!”老王徹底氣急敗壞,也不管什麼保密不保密了,反正也沒人叫他保密不是。
“南姐?南澤?”陳默卻真愕然了,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林雪,但立刻就把這年頭甩出了腦海。
如果是林雪告密,南澤怎麼可能只用這種玩笑一樣的陣勢來對付自己。。
除非,南澤並不知道他是誰,被針對只是因爲其它原因。但更奇怪了,見都沒見過,怎麼就突然恨上了?
他腦子裡轉動不休,老王卻沒有停住嘴:
“我們俱樂部還能有第二個南姐?我反正只是執行南姐的命令,你躲過我這關,後面肯定還有等着你的。你最好去找南姐道個歉,不管什麼事先認錯再說,事情不就過去了。”
老王自說自話,陳默倒是被點醒了。沒錯,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不如真見上一面,反正這就是他本來的目的。
“行吧。”他乾脆地答應。“九點半南……南姐就會過來對吧。我就在這等等。”
“你……”老王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肩膀上的重量還是讓他長長嘆了口氣:“你呆着吧,我還有事。”
還能有什麼事,陳默弄出的動靜已經快從特殊區影響到外面了,老王懶得再管他,心急如焚地帶着人就出去。
離九點半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事情不壓下來,那就真是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監控室裡現在只剩認真工作的安保,他們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屏幕,根本不回頭也沒有回頭的興趣。
陳默也學着他們,眼睛在各臺監控上不停觀望。
雖然不知道這裡的經理姓什麼,但不妨礙陳默找到他的身影。帶着保安的他就像顆壘石一樣撞進鬧騰的人羣,然後把衆矢之的的荷官給抓了起來。
“聰明。”陳默爲老王的果決點贊,這時候道歉什麼的根本沒用,果然還是棄車保帥有用。
不過這樣一來熱鬧就沒得看了,賠了籌碼和歉意,倒黴的荷官被狠揍一頓後帶走。兩招一放,客人們的火氣很快就散了。
畢竟錢什麼的都是小事,大家都是來玩的,最討厭被人破壞心情。
但處理完事情的老王卻沒回監控室,而是指揮着手下們打掃過道。看了兩眼陳默就明白了,這是準備迎接老大的排場。
沒多久,時鐘在九點半時敲響了一聲。監控探頭上正好看到一溜長隊走到門口,非常準時。
當從監控上看到那個帶頭的女人時,陳默哦地一聲恍然大悟。
原來就是開車帶自己入場的那隻狐狸精嘛,她就是南澤?也對,她就應該是南澤,南澤怎麼可能在自家的夜總會養一個比自己還豔麗的女人呢。
只是因爲她接了我,而我沒跟她一起進門?陳默這時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自己被針對的原因了。
女人真是不能輕易得罪,這記恨來的也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不過有禍就有福,至少陳默對與南澤套近乎,又多了幾分把握。
但陳默想佔個先手卻沒可能了,從大門打開開始,涌到南澤身邊打招呼的男男女女不知有多少。而她也不顯高傲,竟一個一個迴應這些問候和招呼。
現在陳默知道爲什麼之前的騷亂那麼容易平復了,那些客人看的都是南澤的面子。
而更進一步說,再怎麼平易近人,一間俱樂部的老闆又能有多大面子。所有此刻諂笑客氣的人,誰又知道他們眼裡看着的,不是南澤背後的尹世榮呢。
上百個一擲千金的豪客圍繞着南澤說說笑笑,陳默看着看着臉上漸漸浮起笑容。不知在華國的三合會徹底覆滅後,這些人又會是個什麼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