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陳默打一開始就沒把所謂地龍會放在眼裡,華國街頭的這些幫派簡直就是笑話,能和黑手黨比麼?能和骷髏黨比麼?能和共濟會比麼?連他們的邊緣組織都算不上……
但惹到頭上來了就是另一回事,豹貓就在倉庫裡,絕不會有第二隻。這幫人是從南宮婼手上騙錢?還是有更下作的打算?
但不管什麼打算,陳默都不會讓他得逞。在店裡發生這種事,他的店還要不要開下去。
他咵咵晇幾步從後院邁到前廳,大廳裡除了寥寥幾個客人已經看不見南宮婼了。
隨後他聽見了發動機的聲音,顧不得多問,他獵豹一樣奔出門去,只看到一輛老式SUV已經要開出菜市場了。
在人羣這麼密集的地方劫車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陳默急追幾步,掏出個東西丟到SUV後蓋上,這才轉身回店。
“師傅,不追了嗎?20萬呀。”尹星急的直跳腳,可她什麼辦法都沒有。
“誰說不追。”陳默直奔後院。“你看店,今天只賣酒。”
他走路比說話還快,酒字落地,奔馳車已經發動,轟鳴着衝出小巷。
車開上大街,SUV早就看不見了。陳默也不急,停在路邊打開手機,GPS上,一個紅點正忽閃忽閃地快速移動。
追蹤這種活陳默太熟了,哪怕是倉促間,他也沒忘了往SUV上砸跟蹤器。只是這跟蹤器的質量並不是很好,距離超過5公里就捕捉不到了。
新到手的奔馳立刻有了發揮作用的空間,陳默一腳急衝上路。一隻眼瞅着手機,雙手雙腳幾乎不間斷地在方向盤和油門上跳着迪斯科。
舊城區的道路和幾年前沒有太大差別,憑着記憶,陳默在小巷中肆意穿梭,只半個鐘頭便在車流中看到了SUV的號牌。
天已經黑了,又是下班高峰,上了大路,追蹤反而變得困難。陳默幾次超車不成,便只穩穩跟着,尋找機會。
一開始南宮婼還是很高興的,藍眼貓失蹤了幾天她就失眠了幾天,一聽到有人找到,想也沒想就跟着上了車。
但走了一段路程也沒人理她,她開始意識到不對。
“我們還要走多久?”她小心翼翼地問。
和她坐並排的劉文轉頭笑道:“別急,我們的倉庫不遠,再過個路口就到了。”
劉文雖然在笑,但似乎因爲緊張,眼神和表情十分僵硬。南宮婼的不安全感瞬間達到頂峰,她悄悄扣動車門,但鎖上了。她只能把手伸進隨身包裡,那裡有一個高壓防身電棒。
SUV繞出舊城區後駛向郊外,但並沒有走多久就慢了下來,向一間空曠的農場拐過去。
陳默這時已經離得不遠,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做。偷偷摸進去,還是開車直接撞過去?兩種行爲都有風險,他覺着有些犯不着,或者還是報警更方便些?
但就在他思考間隙,電光火石間一輛帕薩特突然衝出,車頭正撞SUV車廂,兩輛車當場變形。
從帕薩特上快速走下三人,SUV裡的乘客大概都還在暈厥中,三人走過去便響起幾聲爆竹樣的悶響。
“槍?”陳默怎麼可能對槍鳴陌生,當即就想拉遠距離。
可不曾想又一輛豐田霸道從灌木叢中竄出直接堵在他車尾,車上下來一箇中年人,黑洞洞的槍口在不到兩米外指着他。
中年人沒開槍,先拿出了手機:“攔到輛車,撞爛的不要了,把人帶過來。”
距離有點遠,還隔着扇車門。陳默緊盯着中年人握槍的手,裝作害怕的樣子,全身肌肉卻時刻都在繃緊狀態。
三個搶手很快押着頭髮散亂的南宮婼過來,把人塞到後座上,只有一個人跟着上去了。
“你,到後面去。”中年人指着陳默的槍口擺了擺。
現在有四把槍在附近,陳默沒敢託大,‘抖抖索索’地開門坐到後座上。
這時南宮婼卻突然擡起頭,絕望的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鍾叔?是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被叫鍾叔的中年人冷漠地看了眼南宮婼,露出一絲獰笑,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傢伙不是地龍會的,不能死在這裡,先帶走。”
他轉身上了霸道車,兩個搶手坐上駕駛和副駕駛,由霸道領路揚長而去,留下了農場前血腥的殺人現場。
幾分鐘後,破爛的SUV砰然一震,車門大開,爬下來一個血淋淋的身影。
最初在居酒屋見到南宮婼,見到南宮婼的車,劉文只是想着一定要用什麼辦法騙這富家女出點血。他回去找地龍會老大後,商量出來的方法也是類似。
至於騙上車,到遠郊農場,只是爲了增加威懾力罷了。他們想得很好,爲一隻貓都能拋出20萬的女人,再多拋點應該也不算什麼。
事實上南宮婼確實不會在乎百萬以內的小錢,但就在劉文和他老大興奮到腎上腺素狂飆的時候,厄運幾乎是毫無徵兆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