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蠱惑

雖然和鄧名事先的交代有出入,但姜楠認爲自己的命令並沒有違反統帥的一貫做法,他被文安之從奉節軍中挑出來跟隨鄧名後,就發現長官雖然不無緣無故地擾民,但若是關係軍隊安危的話,也不會手軟。比如鄧名一貫不攻打無法固守的城市,以免給清軍報復的藉口,但在九江聽說有江西水師駐守時,就毫不猶豫地進行打擊。

“無論是漕工還是漕頭,他們的家人都不能受到傷害,搶x劫和殺人都要抵罪。”姜楠只是想保證明軍安全,擔心這個命令會導致士兵失控,所以特別囑咐道:“若敢傷及人命,莫怪軍法無情。”

在命令手下清除那些敵人可能予以利用的隱蔽所時,姜楠也將自己的命令和考慮向後傳遞。緊隨其後的是武保平的部隊,見到前面突然火起時武保平大吃一驚,以爲前方發生激烈戰鬥,催促船隻加快速度追上前軍,但很快就有前方的使者趕到,向武保平彙報了姜楠的行動。

“原來如此。”聽說不是遭遇敵軍有生力量後,武保平提起來的一顆心也放下了,和姜楠一樣,武保平也受到了一些騷擾,損失和前軍差不多,大概有十個左右甲兵被砸起了包。武保平身邊有幾個常備軍的軍官,他們大多是張煌言的浙軍出身,若是放在從前,姜楠的命令或許會讓他們非常不滿,因爲和張煌言的教誨有很大不同。

不過這一年來他們跟着鄧名南征北戰,經歷過的戰爭比以前在舟山的幾年軍旅生活加起來還多,這些軍官就算沒殺過人,也見過戰場的殘酷。

“上尉,我們也應該採用同樣的對策。”武辰明對他的本家長官建議道,在別的軍隊中,被俘是一件很恥辱的事,但在鄧名軍中卻完全不同,與李國英的那一戰後,武辰明因爲他在被俘前後的英勇表現得到鄧名親口嘉獎,在裁軍時也被挽留在常備軍中。上次的死裡逃生讓武辰明認爲戰爭就是你死我活,仁慈只能是對自己人講,就像鄧名對待他一樣。上次爲了全軍的安全,武辰明連自己的性命都打算犧牲,現在他覺得爲了部隊的安全,摧毀這些可能被清軍利用的民居是一件很合理的事,尤其其中的住戶還表現出了對明軍的敵意:“如果韃子在這些房屋裡藏一門大炮,就可能殺害我軍衆多官兵,現在沒有未必以後不會拖來一門,而且後軍看我們順利通過後,也會放鬆警惕。”

“嗯。”武保平思索了一番,見周圍的幾個浙江軍官也沒有反對意見,就下令採用和前軍相同的策略:“傳令下去,給居民一點時間讓他們帶走最值錢的物什。”

“絕對不許傷害人命!”在傳令兵離去前,武保平再次強調道。

下達完命令後,武保平命令使者繼續向後趕,把這些情況向中軍報告。

……

鄧名得到報告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此時他正指揮着主力從南面逼近揚州。

在挺進的時候,鄧名率領的主力同樣遭到了一些漕工的抵抗,面對人數衆多,還擁有騎兵部隊的鄧名直屬,這些漕工的抵抗顯得更加不堪一擊。

並不是每個漕頭都像董笑野那樣傾其所有組織抵抗的,再說上萬兩銀子也不是每個漕頭都拿的出來的,有些漕頭甚至剋扣了一部分總督衙門給的軍費,帶着更多的烏合之衆來與明軍對壘。

數千漕工組成的部隊雖然看着不少,但戰鬥力與河道官兵也差不多,明軍小部隊的一次衝鋒就能把他們打散,在向揚州前進的路上,除了一大批漕工外,鄧名還俘虜了三個漕頭。

這些俘虜鄧名下令就地遣散,不給他們任何遣散費:“他們沒有穿清軍的號衣,不能算俘虜,我不能給遣散費。”

若是戰鬥力相同,當然是不穿軍服的敵人比穿軍服的敵人更危險,穿己方軍服的敵人比不穿軍服的敵人更危險。這個道理淺顯易懂,而且有鄧名火燒昆明這個現成的例子,他的部下理解起來都沒有絲毫困難。

因此對於鄧名曾經給軍官們下過很明確的命令,若是敵人被俘時穿着清廷的號衣,那就給予人道主義對待;而如果對方不穿軍服那顯然是存着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的心思,明軍也不必對這些敵人客氣;若是發現穿着明軍軍服的敵人,更是一定要處死。

當時任堂還笑稱,善於喬裝打扮的鄧名定下這種政策,簡直就是在責備自己以往的行爲,而鄧名答道:“若是我在昆明被識破,你以爲吳三桂會放我一條活路嗎?”

這次與明軍對壘的漕工武裝,正是鄧名口中更危險的敵人,不過他並沒有嚴厲處置這些俘虜的打算,因爲對方對明軍沒有形成什麼威脅;而且通過對漕頭的審問,鄧名覺得他們被清廷利用的成份居大,所以就寬大爲懷一概釋放了。

聽到武保平、姜楠等人的報告後,鄧名只是搖頭:“漕工持械對抗我軍,自然是敵軍無疑,但河岸兩側的百姓並不一定都是敵人,因爲十幾個士兵被石頭丟中,就放火燒了上千民居,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了。”

“可是,”拍回來的使者替右翼的幾位上尉爭辯道:“提督明鑑,說不定這是清軍的試探,若是我們掉以輕心他們就會把戰兵、弓箭手、甚至大炮派到這些民房中,對我軍發動襲擊。”

鄧名也知道右翼的部隊兵力稀少,若是側翼和後路上有成片阻擋他們視野、可供大量清軍隱蔽的民居的話,他們會心中不安。若是明軍兵力充足,可以派出足夠的哨探組成警戒線,或許姜楠他們還不會如此行事,但現在他們兵力不足所以只有把房子都一燒了之才能安心。

“所以我沒有說他們做的不對,不過他們或許能有更好的辦法。”

在這個時代,大概只有張煌言的軍隊稱得上是仁義之師,在軍隊和百姓的利益衝突中,張煌言堅定不移地站在百姓而不是他的軍隊一邊,上次鄧名聽說過的因爲幾分銀子就殺軍士一事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即使舟山軍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張煌言也從來不允許手下掠奪沿海百姓,不強買強賣——即使是軍紀較好的虁東軍,拉丁徵糧也是難以避免的。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張煌言的實力一直相當有限,追隨張煌言的也大都是真正的志士。不過就算是志士,也希望獲得更好一些的對待,鄧名在池州赦免那個士兵一事就讓浙兵很滿意;儘管鄧名軍中大半是以前的浙兵,但對他優先保護軍隊利益一事也毫無牴觸情緒——就連任堂,在軍隊中呆久了之後,也變得和在舟山時完全不同,自然而然地開始從軍人的角度去看問題。

鄭成功和張煌言有很大的不同,在上次的南京之戰中,鄭成功的閩軍就有大量的擄掠行爲,比虁東軍的軍紀還要差不少。部下掠奪民財的行爲,鄭成功從來沒有給予過嚴厲處分,在他看來這些士兵都是提着腦袋來幫他實現中興大明的事業的好漢,和他們相比,這些滿清統治區的百姓對鄭成功的價值要小很多。鄧名甚至聽說過鄭軍有謀財害命的行爲,張煌言也曾當着鄧名的面指責過鄭成功,稱喪失民心是導致南京戰敗的原因之一。但鄭成功矢口否認,說閩軍殺的人都是同情清廷的富戶和縉紳,絕非是因爲他們的家產,對於張煌言的指責,鄭成功也憤怒地反駁說,軍心渙散纔是南京失利的唯一原因,民心當年不能阻擋滿清南下,現在也不會導致閩軍失利。

鄧名自問學不來張煌言的本事,不過也不打算想鄭成功那樣地偏袒軍隊。

“我們這次不打算光復江北,但以後肯定要收復這裡,漕工暫時不會是朝廷的屬民,但遲早會是我們的一家人。爲了軍隊的安全有必要使用武力,但應注意尺度,姜上尉做得很好,知道不濫燒,只是清除距離河面五十步以內的、可供敵人隱蔽的工事。”鄧名首先給姜楠的行爲定下基調,然後進一步說道:“不過我以爲,姜上尉可以做的更好一些,要知道現在漕工完全沒有鬥志,一觸即潰,就是因爲他們沒有和我軍拼死作戰的鬥志。雖然清軍企圖用銀子收買漕工對抗我軍,但漕工也不是傻子,知道命丟了有銀子也沒有命花了,我們最好不要激起他們對我軍的仇視。回去對姜上尉他們說,要向沿河的百姓宣傳,所有他們被燒燬的房子我——長江提督鄧名都會賠償,一間茅屋值不了幾兩銀子吧?就算十兩好了,我加倍賠償他們,每個房子被燒的人我都給他們二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再加五兩銀子的食物補貼。”

“遵命!”使者大聲應是,向鄧名敬了一個禮,轉身快速離去了。

“每戶二十五兩銀子?”等使者走後,穆譚忍不住叫起來:“一千戶就是二萬五千兩銀子!這一路燒下去,怕不是要賠個十萬兩銀子?”

“恐怕不止,雖然我給了他們補貼,不過恐怕還要開粥廠,放火搞不好還會死人,我也得給撫卹,最後二、三十萬兩銀子恐怕跑不了。不過這筆銀子又不是我出,罪魁禍首是漕運總督、揚州知府和鹽商們,他們看起來很有錢啊,能一口氣拿出五十萬兩銀子收買漕工,想必他們多交五十萬兩軍費賠償也是交的出來的。”鄧名冷冷地說道:“還有懲罰性賠償,讓他們知道,用這種辦法對抗我軍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姜楠的使者來之前,林起龍曾經派過來一個求和使者,當時鄧名軍費賠償要求只是一百萬兩銀子,現在看起來還需要追加。

……

董笑野的五百人被認爲比較有戰鬥,和另外兩個漕頭一起被佈置在揚州附近協助官兵防守,聽說前方的阻擊部隊紛紛被明軍擊潰後,揚州城下的漕工們士氣更是一落千丈。董笑野一眼沒看見,就有幾十漕工開小差逃走了,他們已經不想要董笑野的一百兩銀子了,雖然將來可能會被清算,但多活一天是一天,而且董笑野也未必能活着回去。

見到河岸那邊沖天而起的火光後,漕工們更是驚疑不定,包括董笑野在內,都忍不住想丟下揚州回家去看看。

沒過多久,漕運總督衙門就又把董笑野等幾個漕頭叫去,見到他們後,官員一臉悲慼地告訴他們,沿着運河北進的明軍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婦孺也全都不能倖免:“從瓜州到高郵湖,這一路上的幾萬漕工和他們的家人都被鄧賊殺光了,現在運河裡滿滿的都是屍體,鄧賊把還活着的人抓起來,逼着他們打撈屍體,好讓船隻能夠同行。”

官員還告訴這幾個漕頭,他們的家更是被明軍洗劫一空,妻妾都被明軍搶走,孩子也被剁碎了扔進河裡:“此事千真萬確,都是河道官兵親眼所見,幾位爲國破家,總督大人也是感佩不已,一定會爲你們向朝廷……”

後面官員說的什麼,董笑野已經聽不見了,從一個最底層漕工一步步爬上漕頭位置,幾個孩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大兒子雖然才八歲,但董笑野已經爲他請了私塾先生,每次看到兒子跟先生識字時,他都會覺得前半輩子拼命沒白費,身上每一道傷疤都物有所值。

渾渾噩噩地回到營地後,董笑野看到一個開小差的手下又跑了回來,正驚恐地告訴同伴,他遠遠地就看見明軍舉着火把在點房子。

圍着這個傢伙的人都憂心忡忡,議論着家人的安危,不過跑回來的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因爲他根本沒敢靠近居民區。

“都死了!”董笑野悲憤地大喝一聲,把剛纔在總督衙門那裡聽到的事情告訴給了手下們:“鄧賊把人都殺光了,現在運河裡屍體多得船都走不了了。”

……

當明軍終於抵達揚州城下時,樑化鳳也把兩江部隊盡數動員起來,和河道官兵一起上城頭防守,揚州城內的壯丁也都被組織起來協防。而漕工則被部署在南城門城外,負責掩護城門的安全。

“總督大人,現在還不算太晚,我們還是可以和鄧名談判的。”樑化鳳對登城觀敵的林起龍說道:“只要答應鄧名的條件,他還是肯退兵的。”

“唔。”事到如今,林起龍心裡也十分後悔,不過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在河道官兵和漕工部隊潰敗後,他曾經派出使者去鄧名營中求和,但鄧名的條件比渡江前又提高了,不但要求林起龍答應之前的全部條件,還提出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軍費賠償、懲辦揚州主戰派等新要求。

雖然最大的主戰派林起龍並不在鄧名的懲辦名單上,但這個要求還是給漕運總督深深的羞辱感。

“我們有這筆銀子啊。”揚州知府也不失時機地勸說道:“鹽商不是報效了三百萬兩嗎?刨去給那些漕頭的還有二百五十萬兩。我們把城裡的鹽商都交給鄧提督,就說是這些小人蠱惑總督大人。”

“這怎麼可以?”林起龍斥責道:“他們肯定會說本官的壞話。”

“鄧提督肯定不會理他們的,”揚州知府着急地說道,難道鄧名會不知道漕運總督是最大的主戰派麼?但鄧名肯定不會要求懲辦林起龍的,不然這還怎麼談判下去:“若是總督大人不放心,我們把人頭交給鄧提督便是了。”

“要交當然只能交人頭。”林起龍哼了一聲,要是讓鄧名知道他從鹽商那裡颳了三百萬兩,說不定對方就要漲價了:“不過還是要先打一下再說。”他指着城下那些漕工說道:“我們不是還有這麼多人了嗎?”

“這些漕工……”樑化鳳看着那些以扁擔爲主要武器的漕工,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至少能消耗鄧名的弓箭和體力,哪怕能打死一個敵兵也是好的,若是能抵擋鄧名一陣,我們就好談了,反正也不是我們的官兵。”林起龍不以爲然地說道:“能戰方能和,要讓鄧名知道,我們揚州有的是人,而且衆志成城誓死效忠朝廷,他殺不過來的,就算想取勝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還是降低條件爲好。”

見到敵軍的這種部署後,鄧名知道敵人的抵抗意志還沒有被最後摧毀,就下令列陣備戰。

“又是漕工,驅趕這些百姓上陣與我們拼殺,林起龍不覺得陰德有虧嗎?”在鄧名的原先設想裡,這次進兵揚州會是一場近似武裝大遊行的行動。把清軍逼進城中,然後爆破城牆,估計就可以摧毀林起龍的抵抗意志,鄧名並沒有想到會殺傷數以百計的漕工,燒燬上千戶的民居。如果對手是拿着清廷軍餉的河道官兵,鄧名也不會有什麼心裡負擔,不過他通過審訊俘虜得知,這些被明軍殺死的,大都是貧苦的最底層百姓。

不過鄧名不能因爲漕工的抵抗就停止軍事行動,那樣就會喪失明軍的威懾力,他下令弓箭手前進:“放一通箭,把他們驅散,等城外無敵軍後我們就爆破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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