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倒是自在,躲在這裡偷食兒。”
猛不丁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葉姿淑差點兒掉到水裡,好在顧芷依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不好意思地笑着撓了撓頭,葉姿淑端起一旁石頭上的一盤桂花糖蒸慄粉糕,笑嘻嘻地遞過來,“顧姐姐你嚐嚐,這糕的味道可不錯呢!我央求了廚房裡人費了好些功夫才做出來這麼一盤,現今可就剩下這麼三塊了。”
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天天兒的就琢磨着這些個零嘴?還是你留着自己吃吧!”
撅了撅嘴,葉姿淑將一塊糕扔到水裡,立刻引來一羣魚兒啄食。
“你這丫頭可真會糟蹋東西,都說了好不容易得的,如何就這樣扔了?”
一臉無奈地看着她,“我都吃了好多了,再吃就要膩了,膩了就會再也不想吃,那得要多浪費啊,以後我的人生可就少了一道美食了。”
說的還振振有詞,顧芷依忍不住覺得好笑,終是拿了一塊,嚐了嚐,果然味道不錯。
“我那兩日去了大姐姐家,回來你們就走了,都不等我一等,後來聽說發了大水,山都崩了,心裡擔心得緊,又沒有個消息過來,真是擔心死了。”
提起那日的事情,葉姿淑依舊驚魂甫定的樣子。
“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放心。”
點了點,突然又想到件事情,“聽說這回二哥被人彈劾了,貌似就是爲了此事,如今皇上還生着氣呢!該找個機會讓端王爺跟皇上那兒說說纔好。”
回來兩三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忙得似個陀螺,到現在也還沒有見過葉少君,更不知道關於這件事情後面究竟如何了。
“端王妃近日可好?”顧芷依回過神,笑問道。
“大姐姐身體倒好,只是日夜爲小王爺的身體擔憂,還讓我跟獨活說說可有時間去王府一趟呢!但是府裡頭大嫂一日也離不得獨活的救治,所以我便也沒有說。”
蕊兒和餘
夢清的身體幾乎都到了快入秋了才漸漸好了起來。
蕊兒大多是以養體爲主,餘夢清卻是一直都由獨活悉心照料着,身上的疤痕漸漸地看不出了,容貌也恢復了,甚至看上去比從前更好看了許多,獨活的醫術倒真是不容置喙的。
因爲那件事情,爾嵐的性子收斂了許多,後來卻還主動伺候起了一直臥牀的蕊兒,兩人竟也漸漸沒了嫌隙。
顧芷依心裡納罕,私下裡問過才知道,原來她竟主動像蕊兒負荊請罪了,實在是難得,卻也讓她心裡安慰。
這邊依舊爲着兩人身子操心的時候,葉少華卻帶了一個女子進府,讓一直處在低迷期的相國府頓時炸開了窩,圍繞着這個女子的話題也就遍佈角落了,只是梅影軒還是梅影軒,並未受多大的影響。
雖然病已漸愈,許是爲了那件事情的緣故,餘夢清並不怎麼出門,更少去見葉老夫人。
葉老夫人心裡漸漸地也不再多問,較之從前孫妙可在反倒更加冷落了她,這一次葉少華公然帶人進來,葉老夫人心裡頭雖然並不見得高興,卻也沒有明面上阻止。
如此一來,倒是餘夢清的日子更加難過了些,卻看她的時候,卻並不見她臉上有何憂色,每日在家也都是做做女紅,陪着葉啓恆,竟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葉少華新引進府的女子,容貌算不上十分出衆,卻也別有一番姿色,爲人也未見跋扈,並不是好惹是非之人。
所以,府裡頭那些紛紛傳揚的謠言便也漸漸歇了。
這樣一來,相國府,卻又恢復了平靜,似乎還是最開始的模樣。
葉姿淑也較之那時候開朗了許多,時時來梅影軒,還是如從前一般愛吃,常帶了些她琢磨出來的新花樣給顧芷依嘗。
葉少君隔幾日也會來坐一坐,只是兩個人終究都不會在如在那石室裡一般,他還是葉少君,她還是顧芷依。
只是每次來,獨活卻是十二分的高興,偷偷卻會紅了臉。
端來一碗燕窩
薏米甜湯,獨活道:“這湯喝到明年開春,你這身子也就調養的差不多了。”
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卻是皺了眉頭,“這湯到是好湯,只是裡頭總有股子藥味兒,日日這樣喝,可真是比藥還難喝了,日後我再不吃燕窩和薏米了。”
爾嵐剛走過來聽到便笑,“倒是四小姐的零嘴,姑娘愈發愛吃了。”
想想也笑了,“我自來並不十分貪戀這些,卻被那姿淑將我帶得也饞起來了。”
說笑間便將獨活特質的湯喝完了,突然想起一事來,“我上次與你說的那事兒,你可有想好什麼時候去一趟?”
“正要和你說,他這病我聽你們說起大概也非一日之功,只怕得要好好費上一番功夫,過兩日我便去端王府一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只好多帶些東西過去。”獨活臉上一如以往的平靜,就算是讓她入宮,只怕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想了想,便道:“那端王府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所在,我與你一同去又不太好,不如讓爾嵐跟着你去,好歹她有功夫在身。”
說着又看向爾嵐,“你可願意。”
原本是擔心自己不在時,顧芷依的安危,但如今相國府也並未有何不安全之處,心裡也知道獨活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便點頭同意,“我願意。”
如此商議好便開始收拾了些東西,沒兩日獨活便和爾嵐一同往端王府去了。
原本還不覺得,兩人一走,梅影軒便冷清了起來,加之相國府如今本就不如從前熱鬧,更覺得冷冷清清。
倒是而葉姿淑沒兩日便來一次,還是如從前那般貪吃。
蕊兒卻也如從前一般安靜沉穩,和顧芷依一起見到葉老夫人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只是天氣越冷,顧芷依夜間卻越來越睡不踏實,總是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從前卻是從來都沒有過。
想來也是水土不服的緣故,一直生活在北方,自來沒有過過南方的冬天,一時間不適應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