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寶哥他們去吃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郭家的小子,郭家跟侯家是幾輩的恩怨了,這會兒碰上,自然免不了要口角幾句,結果郭家小子就拿侯老爺子說事,說侯老爺子老了老子,還戴綠帽子,結果弄得個人財兩空,說那花雕捲了侯家的財產跟別的男人跑路了。
自家祖父包*花雕的事情,那在侯府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畢竟這事在前年鬧的風風雨雨的,最後侯老爺將花雕置爲別宅婦,那也算是被侯家默許的。
如今這郭家小子紅口白牙的說花雕跟別的男人跑了,那是在打侯老爺子的臉面。
侯孝遠自然無法容忍,小寶哥也是義憤填膺,都是少年,血氣方剛,於是兩方就各自帶着哥兒們打起架來。
小寶哥一方略勝一籌,其實也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郭家的小子氣不過的同時,拍出幾張房契和田契副本。說是花雕賣給他家的,這就成了侯老爺子人財兩空的鐵證。
小遠哥可是跟着自家老爹做事的,當日,侯老爺子要將兩間店面和田產轉給花雕時,侯大也出面管過,所以,這房契和田契小遠哥也是見過的,再看郭家小子拍出的,果然正是侯老爺子當初轉給花雕的。那心裡就不由的咯登一下。
雙方散去,侯孝遠便拉了小寶哥去衙門裡找縣父母平凡,打聽這事,這事平凡還真不知道,平日裡過戶轉讓的事情並不需要他這個縣令過問,只要原有的契約,再加上雙方的手押,自然可以辦了。
找來了管契約的人,把案卷調來一看,果然,侯老爺子原來轉給花雕的房契田契早在年前就已經讓花雕給賣掉,買主正是郭家,平凡又讓差役去花雕的住處傳人,差役撲了一個空,花雕早就溜之大吉,向隔壁的人打聽,才知年前就已經走了,至於走到哪裡,卻是無人知曉。
而侯老爺顯然是早知這事。那心裡自然是窩了一肚子的火,花雕的事,侯老爺子本身就做的上不得檯面,如今這樣,在小輩面前,他這張老臉也丟不起啊,於是就瞞着家裡的一干人等,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獨自個兒悶着,那火氣自然要大些。
弄清了真相,兩小子這會兒蔫了,平凡也沒法子,房子田地是侯老爺子自願轉給花雕的,而花雕轉賣給他人,別人管不着。
這就是事情的始末,而剛纔家裡人問起的時候,兩小子不說,實在是那時一大家子人都在場,侯老爺子瞞着大家,不就是爲了他的顏面吧,這要當場拆穿了。侯老爺子一個抹不開,指不定會氣成怎麼樣,所以,兩小子死活也不說。
等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纔跟各自的爹孃說清楚。
小淘照顧着小寶哥睡下,回到屋裡。
“難怪老爺子最近火氣這麼大,他精明瞭一輩子,這到老了卻讓雀兒啄了眼,着了別人的道。”侯嶽是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兩夫妻一商量,即然老爺子要瞞,那大家就瞞到底,做到心知肚明就行,想來老爺子經此一回,也就沒有花花腸子了。
本以爲就此揭過,不想第二天一早,這事卻被大嫂王玉嬌給說破。
這天一大早,王玉嬌早早起牀,想着給做點好吃的補補身子,卻不想在院子的園門處看到侯大正扶着麗娘說話,麗娘長得很有些妖嬈的,再加上這些日子叫玉夫人給制的沒脾氣,這天一大早的她邊掃着園子裡的地,邊想着怎麼才能擺脫目前的處境,回到侯大人身邊,都督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這位侯大人此次出京時得了密旨的,都督讓她想辦法把密旨弄到手,可如今她的處境,想要弄到密旨。那是千難萬難。
其實,有時候,麗娘也想着乾脆一走了之,可她如今人在侯府,賣身契卻在都督府,她能跑裡去,都督吩咐的事情辦不成,回去了還不被他打死。想來都督夫人那是絕不會手軟的。正想着事,卻不想侯大正好過來要給侯老爺子請安,麗娘一掃帚正好掃到一塊碎雪,揚了起來,全潑到了侯大身上。嚇的連忙跪下地請罪。
侯大其實早就注意到這個麗娘了,這丫頭人長的漂亮,更重要的是有那股子我見猶憐的氣質,便對這麗娘有些好感,此時見她跪在雪地裡,便邊忙將她扶了起來,又細聲安慰。
而無巧不成書,這時,王玉嬌也正好要去給侯老爺子請安,於是就恬巧看到了這一幕,侯大扶着麗嬌輕言細語的樣子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往歪處想,王玉嬌一時氣衝腦門。便罵開了:“侯老大,你可是越來越行了,家裡幾房妻妾,還有通房丫頭,這些你不知足,連玉夫人身邊的丫頭也打主意,這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小心哪一天也同老爺子一人弄得個人財兩空。”
王玉嬌倒並不是不爲老爺子着想,只是遠哥兒跟人打架打的鼻青臉腫的,她心疼萬分,而侯老爺包*花雕的事她亦是瞧不在眼的。如今又叫侯老大這麼一刺激,便口沒摭攔起來。
卻不想,此刻侯老爺子正在花園裡散步,說實在的,自花雕跑了之後,侯老爺子每晚想起這事,就氣的難以入眠,昨晚又是一個失眠夜,侯老爺子早上便早早起來,由玉夫人陪着在園子裡散散心,卻不料正好讓他聽到王玉嬌說的話。這本就是他的一個心結,如今叫這王玉嬌說破,就如同一個傷疤叫人揭了似的,又痛又火辣辣的,一時氣衝上腦,便覺天昏地轉,就倒在玉夫人懷裡人事不知了。
玉夫人不由的驚叫起來,下人便急忙的去請大夫,好一會兒,侯老爺子才醒來過。
醒過來後,卻是唉聲嘆氣,也不願見人的,將大家夥兒都趕了出去。
侯大自然要埋怨王玉嬌一通,王玉嬌卻說侯大存着別樣的心思,小淘見這事鬧的,不由便埋怨自己辦事不爽快,連帶着惹出這些事來,心下打定主意,反正她已經惡名在外了,遣了這麗娘回王都督那裡,王都督怕也沒話說,於是便跟侯嶽商量着,乾脆就趁着這事將麗娘打發回去算了,侯嶽自然是同意。
於是小淘就讓人把麗娘叫來道:“如今家裡發生這樣的事,雖說錯不在你,但卻不能留你了,你還是回到都督府吧。”
“夫人。不行的,都督讓我侍伺大人的生活,我若是這麼被遣回去,都督怪罪下來,是要打死奴婢的。”麗娘跪着道。
“你放心,今兒錯不在你,我自會讓大人寫信給都督,想來都督不會怪罪的,你收拾準備一下吧,明日,我就讓趙五送你回去。”小淘說着,就揮手讓麗娘退下。
麗娘至此,也知事情無法挽回。
回到自己屋裡,卻是焦急和不甘心的來回走着,不能就這麼回去,如今這個侯大人怎麼說也是一個溫文的男子,自己若能跟了他,這輩子也值了,若是這麼回去,就算都督不打死自己,但被送人的命運是跑不掉的,到時,焉知自己會被送給什麼樣的人。
想到這裡,麗娘握緊了拳頭,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對了,還有最後一招,麗娘想着,便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包藥粉,叫一夜春,這是王管家交給她,說是都督吩咐,讓她在必要的時候用,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了。
到了下午,小淘帶着孩子去給侯五叔家拜年,侯申禮如今是兩處安家,柳城一處,龍陽一處。而侯嶽,先去陪了侯老爺子一陣,得解解侯老爺子的心結,要不然真讓他悶在肚子,可是會悶出病來的,之前的大夫也說了,侯老爺子鬱結在心。
跟侯老爺聊了幾句,侯嶽便回到三房的院裡,躲在書房裡,琢磨着小十八送來的信,那人牙子已經找到,也已經解救了一部份的奴隸,可是這些人卻無法證明整件事於王君廓有關,他們只知道,當日先被突厥人抓住,隨後就被人轉給了人牙子,那人牙子顯然是關健之人,可等小十八救了那些人出來時,人牙子夫婦兩個都已經叫人給殺了,如今是死無對證哪。
侯嶽敲着腦袋,這王君廓做事滴水不漏啊,王郡廓經營多年,將幽州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想要打通這個缺口還要慢慢來啊。暫時只能先叫小十八將那些救出來的人安置在他的食邑內。
正想着事情,卻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卻是麗娘送茶水進來。麗娘放下茶水後,就退了出去,將門虛掩着。
侯嶽仍自顧自的寫着奏摺。時不時的喝一口茶水提神,一直寫了一個多時辰,侯嶽覺得有些累了,便開門打算到院子裡走走,理理思路,打開門,卻看麗娘仍站在外面,便道:“麗娘,你怎麼還在這裡……”
麗娘卻是一臉的怪異,她一直守在外面,是打算趁藥效發作時,弄個生米煮變熟飯的把戲,可沒想,裡面一直平靜的很,小心的打量着侯嶽,卻見侯嶽神色正常,心裡嘀咕難道他沒喝?便道:“奴婢收拾着茶碗就離開。”說着,麗娘便進了書房,將茶壺拿了出來,卻發現裡在的茶水只有小半壺了,再看一邊的茶杯裡還有半杯茶水,顯然已喝大半了,可爲什麼侯大人一點事也沒有,麗娘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那藥失效了。
一路上,麗娘仍在研究着手裡的茶壺裡的茶水,她倒底不敢親口償償,正打算倒在一邊的花壇裡,卻不料一手讓人抓住,茶壺也被搶了過去,驚駭這下,轉頭一看,卻看到一張總是陰沉的臉,正是那夜香郎……說實在的,這侯府裡的下人,就這夜香郎讓她看不透。總覺得陰沉的嚇人。
這會兒,不等麗娘反應過來,她就被夜香郎扯到一邊的屋裡。
隨後夜香郎一手扣着麗孃的後腦,一手舉茶壺,硬是將茶水給麗娘灌下。
麗娘好不容易掙脫夜香郎的手掌,一陣猛咳,茶水卻早已到了腹中,不一會兒便覺一股熱氣自腹中升起,到了這時,麗娘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別人的掌握中,自己想挖坑給別人跳,卻不想最後跳的卻是自己。
事情其實很簡單,小淘雖然將麗娘帶了回來,但終歸是不放心的,因此,便給了夜香郎一個任務,便是讓夜香郎盯着麗娘,而今天一個上午,這麗娘雖然不着痕跡的在打聽着小淘夫妻的行蹤,但這一切都落在夜香郎的眼裡,等到麗娘悄悄的將藥放在茶壺裡的時候,夜香郎趁着麗娘煮茶的時間,先來通知了侯嶽,所以說侯嶽根本就沒喝那茶水,若是之前麗娘再細心些的話,便會看到那書房窗臺外面有一灘水跡。
麗娘如今是作繭自縛。
小淘回到家裡,聽侯嶽說了這事,不由的直咬牙,還好她之前有安排,要是真讓這麗娘得呈,那她找誰哭去,看着侯嶽一邊看好戲似的神色,小淘斜睨了眼看着他:“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一幅挺可惜的感覺啊。”
“沒,你看錯了。”侯嶽聳聳肩,還是繼續寫奏摺去。
小淘着惱似的皺皺眉頭,明天也別寫信了,直接讓趙五把麗娘送回去,他們愛怎麼處置怎麼處置唄。
然而第二天,麗娘還是留了下來,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那壺加了料的茶水,夜香郎灌了麗娘茶水後,本想離開不理她的,卻不想那一夜春的藥效着實的迅猛,那夜香郎還沒離開,就被麗娘從後面抱的死緊。
那夜香郎以前是因爲收夜香的原因沒人願意嫁他,後來受了陷害,所受這苦,常人難以忍受,性情大變,覺得世間再無一個好人,等到被侯嶽救了回來,那便死心坦地的認準了侯嶽一家,但他陰沉的性格已經形成,一般女子不太敢接近,於是到如今,差不多三十歲了仍打着光棍,每月的月錢大多都花在了窯子裡,如今叫麗娘緊緊抱住,又覺背上兩團肉在那裡擠壓,哪裡忍得住火,便扒了麗孃的褲子,兩人****了起來。
一夜之後,夜香郎就拿了麗娘當自己娘子了,便求了小淘將麗娘留下來。
此後跟着夜香郎,麗娘是老大不願意的,可如今形式也由不得她了,再被夜香郎一瞪,那腿便發軟,只得半推半就,就這麼着吧,隨後又交待了王君廓命她做的一切,只是她的地位太低,對於王君廓做的事知之甚少。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作繭自縛
《奮鬥在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