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個月就可以回來的, 可是硬生生的用了兩個月,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保證完全沒有泄露秘密,這路上的耳目實在太多了, 而且五花八門, 真是無所不能啊, 看來這天一堂真不是徒有虛名啊, 這諜報也真真的天下無敵。
歐陽霖看着從古越回來之後就彷彿變了一個人的歐陽峻, 笑道:“怎麼出去了一趟,彷彿覺得你變了許多。”
“二哥取笑了,以前是三弟目光短淺, 得罪之處更是請二哥海涵。這一路上,我是看清了天一堂的實力, 更看清了自己的差距。同樣是諜報, 醉畫樓相距甚遠啊。”歐陽峻誠實的說。
“彥青如何說?”歐陽霖直奔主題。
“他讓我轉告薛姑娘, 要好好保重身體,還讓她勿掛念蘇將軍, 另外還有這龍玉……”歐陽峻踟躕着,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他更希望他的二哥來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歐陽霖伸手接過龍玉,淡淡的說:“你知道這一路上爲什麼你逃到哪裡,無論化裝成什麼, 都躲不開天一堂的耳目嗎?”
“難道是這玉?”歐陽峻猜疑的看着他的二哥。
歐陽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他現在實在不能告訴他的弟弟, 這個女人是古越蘇穆將軍的女兒, 是天一堂的楠瑾公子, 更是他的妹妹。當初爲了救她,他才說她是他的王子妃, 大家也都信了,可是這些日子,他也在想,他與她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也許是註定的,在他心裡真的有什麼東西萌動了。
“不錯,看來他們一定知道她在南楚了。”歐陽霖說着。
“那怎麼辦?”歐陽峻有些焦急,他這般小心,可是卻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真是該死。
“把這個拿給子墨,看她如何說。”歐陽霖淡淡的說。
我詫異的看着這一箱子的美食,讚歎道:“這是韋燁乾的吧。虧得是冬天,不然得臭了!”
歐陽峻一驚,她竟知道是韋燁給她的,想必是極熟了。
“血蔘被扣了嗎?”我有點好奇他到底拿沒拿到,那彥青定不是省油的燈。
歐陽峻把那捲成團的錦包遞給我,不看也知道,這還是齊瑒當初拿來的樣子,想來彥青和韋燁是極不屑的。我沒打開,說道:“你沒說做什麼用嗎?”
歐陽峻訕笑着:“不是做長生藥嗎?”
我一愣,這個傢伙,這個理由彥青恐怕會接受的,因爲是我的作風嘛,我便將計就計說:“你拿這顆去做長生藥,那顆小的就送你當做跑腿錢吧。”
“真的嗎?”他竟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我先拿到藥,你才能拿到參!”我笑着看着歐陽峻的臉變成青的。
“給你,那彥青讓我給你的,還讓我告訴你保重身體,還有……”歐陽峻故意沒說下去,遞來一塊龍玉。
我看着這龍玉,卻不是我的那塊,我的那塊還在蘇穆那裡,難道他把自己的給了我?見我愣神,歐陽峻說:“你沒事吧,這玉有什麼不對嗎?那彥青說這是你的玉,讓我還給你。”
“你親眼看到他從身上拿下來的?”我追問。
歐陽峻回憶道:“沒錯,韋燁問他有沒有捎給你的東西,他就從身上解下了玉……”他忽然又說:“我當時還特意的看了看,瞟見他身上還有一塊,所以就必信無疑是你送他的了,難道不是嗎?”
我淡淡的一笑,似乎根本不是那回事的樣子,總不能跟他說,我是楠瑾吧,可是楠瑾卻讓我想到了什麼,糟糕,中計了,我的臉色一定是立馬蒼白了。
“你到底怎麼了?”歐陽峻有些緊張,他第一次看到她臉色蒼白。
“你拿着玉回來的?”我急切的問。
“是啊。”歐陽峻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一路上被人盯得很辛苦吧。”我喪氣的說。
“你怎麼知道?”歐陽峻故作驚異。
“這龍玉的本事就是同極相吸,異極相斥,所以獨一無二。”我懶散的說,其實我也很驚奇,這玉本事一個圓,分成四份,棱角相對就會玲瓏作響,可是圓弧相對,就像平常的玉一般,怎麼跟吸鐵石似地。
歐陽峻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卻聽懂了這玉有問題,“那怎麼辦?”
“他們定是知道我在南楚了,可是也只能知道這些了。沒什麼不用擔心,這是早晚的事情,對了,你剛纔說彥青還說什麼?”我問道。
“噢,讓你勿念蘇將軍,說他一切安好。”歐陽峻小心的說。
我一愣,彥青恐怕也被這勝利衝昏了頭,見我神情悲慼,歐陽峻也不好在問什麼,不過好像有些明白了,因爲我說過,蘇家軍必敗。
歐陽峻將這些說與太子聽,歐陽文聽得兩眼放光,那女子真是不尋常,難怪二弟會如此,這樣看來,她真是價值連城的王牌啊。
“父王怎麼說?”歐陽文問道。
“父王說要把她當神一樣供起來,一切全隨她的意,到緊要時才能動她,用二哥的話就是隨她殺人放火拆牆斂財,只要她高興住在南楚,哪怕天天去行刺他呢,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若她天天行刺,二哥的侍衛恐怕早就練出來了吧。”歐陽峻說笑着,暗想果真是兵家必爭之人。
“可是她不是說蘇家軍必敗嗎?可是現在看着,卻沒有絲毫的敗績啊,反而是冥狼騎一蹶不振。”歐陽文懷疑道。
“可是其他的事情她都猜的極準,而且我覺得他和蘇將軍的關係不一般,因爲彥青要她勿念,說蘇將軍一切安好。這個我並沒有告訴父皇。不過二哥好像知道些什麼,可是不想說,提到此事,她好像很悲傷,也是什麼也不想說。”
“蘇穆嗎?”太子喃喃道,忽然他想到她行刺時所說,猛然的想到了什麼:“難道是她?”這個想法讓他的血管攣縮,臉色蒼白。
“怎麼了,大哥?她是誰?”歐陽峻急問道,他實在對她好奇的很。
“我派人查了梅嫣然,原來是莫家的三小姐莫嫣然,早年間害死了蘇穆的正妻玉芙瑤還有他的愛女蘇珏。”太子黯然說道。
“你是懷疑,懷疑她是蘇珏?蘇穆的女兒???”歐陽峻驚異的瞪大了眼睛,腦子裡全是當日她行刺歐陽霖的畫面與所說的話,猛然,他想起了什麼:“這樣一來,那二哥豈不是……”
太子亦明瞭的點點頭。
原來這些年歐陽霖一直在古越,一直在蘇家,一直是蘇琪少將軍,而且一直是她的哥哥。
兩個人一直沒說話,因爲他們不知道要怎樣收拾這個局面,這個事實讓他們有些無法承受,他們都明白,若是歐陽霖想要政變,那是何其簡單,更加上這個蘇珏,更是無人能敵的。
南楚王看着眼前這調查薛子墨的密報,瞭然的笑笑說:“蘇珏?歐陽霖?還真是絕配!”